72 第七十二章：总攻璃月港（3）：张家郢96小时 | 【原神OOC同人】云来海战争

三个小时。
这是黑岩厂登陆战开始的阶段。
仅仅是三个小时，黑岩厂外围的乡镇全部和田野一起被炸弹“犁地”，被炸断的树木燃烧着穿插炸弹的合成钢碎片，尸体早就碎成稀巴烂混着不断飞天又落地的泥土。
即使如此，两边没有停止增兵。
“能打的部队顶上去！我要带着脸面回老家！”
稻妻第三兵团长八重良子声嘶力竭，花容月貌只剩下歇斯底里。
“不跟稻妻鬼子拼个死活，今天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璃月黑岩厂守将正是不卜庐的老板，自费毁家纾难的白术。
打在前面的稻妻军正是含恨出征的海祇岛第28师团，个个家里都是在璃月战死了血肉至亲的仇人，冲上去全是嗷嗷叫；
抗住进攻的璃月军乃是萧梓苒特批白术组建的“乞活军”，全部是家里人被稻妻人屠杀“练刀”的苦大仇深，张口“马勒戈壁”。
交战到了近处，远程武器不再管用，刺刀，砍刀，匕首，石头，钢盔，工兵铲，乃至死人炸碎的肢体和赤手空拳，抄起一切能拿的武器，和敌人近战打个同归于尽。
争夺的重点，仅仅是原先坐落于黑岩厂北侧的张家郢。
张家郢镇面积远比同为镇的明蕴镇小，再往前顶多是璃月港外围的一个住满租房打工人的提瓦特燕郊，却因为正好坐落黑岩厂矿区与璃月城区唯一的陆路上，这次成为攻守双方力争的焦点。
——第一天。
“……五个团长都阵亡了，现在我是团长。”
张家郢镇最靠近海面的地段早让稻妻航空兵炸弹轮了一遍，稻妻兵又祭出了昭和战术——炮兵轰开缺口，步兵扩大突入阵地——和镇内的璃月守军反复拉锯。
从一个房间到一个地窖，从一条路到一棵被炸断的树状。
火力点不断被架起，又不断被打退。萧梓苒同样毁家纾难，用中立国（枫丹+至冬）乘机涨价的洋枪洋炮组织火力。
柴草大刀因为砍杀太多，许多断裂在田埂和废墟。武士刀失去了主人，很多也插在匆匆堆砌的土坟包。
白术看着满目疮痍的镇内，百姓早已转移一空，残垣断壁已经不能形容这里，仿佛曹操所写的“千里无鸡鸣”更合适此时此刻。
可是，即使很多部队已经在一天战斗拼掉八成兵力——个别单位阵亡到只剩一个番号——白术还是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坚定不移的信心。
“继续给我们弹药，只要老子弹药管够，保证再让一个团的鬼子上西天！”
“我这边人还不够呢。这一天打完阵亡了两个整编团。我这边没枪都行，必须要人！”……
白术哭了。
因为他给不起。
“我给不起，不过，我能做到的，是和你们在一起。”
稻妻军的反扑必将开始，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打侵略战争的稻妻人爆发了蒙古西征般的盛怒，对面非但不投降，居然胆敢还击？
就在白术躲在地下通讯壕说话，外面稻妻的海军舰炮昼夜不停，对张家郢镇及周围道路火力全覆盖。
等彻夜一轮炮火打完，稻妻军的地面部队该反扑了。
——第二天。
“再给老娘打！不把璃月人全杀光，别回来见我！”
稻妻第三兵团长八重良子大为光火，重新夺回了张家郢，却损失掉了第28师团的一半兵力。
这样的惨胜，怎么配拿回国内，给大御所陛下上奏折报功？
尤其是她没有抓到“乞活军”主帅白术，更是给如此大费周章的进攻抹黑。
因为是多路同时进攻，北面第二兵团九条光代和她是竞争关系，谁能先打进璃月港，谁就能在接下来的权力博弈里把背景最差的万叶踢出局，独断璃月派遣军的大权。
“诸君，鸣神永恒！”
虽然夺回了张家郢的主要建筑区，周围田野和山区却还是璃月军的地盘。
只要稻妻小股部队想要向附近地区渗透，无一例外就是一场场穿越来的“反围剿”，不是辎重部队被断头斩尾吃了伏击圈，便是一些部队冒进就在山沟沟里打成了宋夏战争的三川口之战。
虽然占领了交通要点，却始终无法确保交通线安全。
就这样危机四伏的交通线，怎么敢让后续大部队通过？
“把璃月人全杀光就好了！”
八重良子气急败坏，吩咐手下把周围但凡能抓到的璃月老幼妇孺用铁签子串肩胛骨，钉穿以后串一长串带到大路上集中。
“各位璃月的乡亲父老，我稻妻皇军赫赫皇威，绝不忍对良民顺民多加刀兵。奈何尔等不识时务，顽抗天意，非要与皇军天兵天将对抗到底。这些父老皆是尔等骨肉至亲，尔等何忍以一己之私，自此蒙受不孝之冤？”
为了“证明诚意”，一个带头的稻妻军官拔刀，手起刀落砍掉了个八十岁璃月大爷的人头，人头在地上伴着尘土翻滚到了杂草，他刚好振落了刀刃上飞溅的鲜血，重新收刀入鞘。
“何必冒不孝之名，背弑亲之罪，恍然奔赴九泉？”
便是高音喇叭喧响，铺天盖地的土质手榴弹从附近山岭飞出，齐刷刷冲向稻妻兵扎堆儿的大路。
“孩儿……”
烈火燃烧，高温爆炸，稻妻兵都在鬼哭狼嚎，四散逃命，个别慌不择路摔进田埂水沟，任泥鳅河虾乱爬也要灭火。
反而是那些璃月的妇孺，仿佛听天由命，任大火吞噬了他们，没有多余的哭喊。
有些人甚至释然地笑了，死了反而解脱，因为就在拉来之前，许多人是被从稻妻“慰安所”拉出来当人肉盾牌，当时每一百来个稻妻兵排队约一个“慰安妇”。
没有“慰安妇”，没有“花姑娘”，稻妻兵就没有劲头。
——第三天。
“……我们回来了。”
一个璃月千岩军士兵抱着被炸碎的墓碑碎块，勉强辨认出已经被碎土堆成小山包的是自家祖坟。
在经历了一天时间的被围点打援，稻妻军暂时撤出了被成为“绞肉机”的张家郢。
他带着两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正是昨天当着他面，把家里二老“比赛练刀”腰斩的稻妻兵。
“你们安息吧。孩子做到了。”
他不想思考太多，太过抽象的国际政治和国计民生与他遥远，只有父母双双被腰斩的深仇大恨，此时让他麻木，只能拿着烟袋抽烟，对着碎成一团糟的老家房子和田地，思虑良多……
“长生，谢谢你。”
坍塌的帝君庙没有人送香火，却有人来送药品。
白术躺在拿棉被和稻草垫的“地铺”，看着身上插的输液管，只好无奈苦笑。
“你少说点话，我还能多运作点内力，帮你多续命。”
化身女子的白蛇长生无可奈何，病人只有积极配合治疗才能治好，现在却是三天两头要下来开会部署打仗。
继续这么乱搞，给个十年也别想治好病。
对此白术只能报以苦笑：“唉，如果我当初能跟师傅好好学，其实就不用你这样了。我呢，早点死了也没什么，人都有一死……”
“你再提死，我现在就把稻妻兵放进来！”
稻妻军被打退了，丢下第28师团损失的三四万尸体，但是，代价是什么？
“乞活军”基本被打光，原先估计有30万难民青壮入伍，现在算上打残疾，还活着的将士刚过1万。
璃月要拿30万人命，去换掉稻妻的3万人命，这就是科技代差下的“血肉长城”。
稻妻军的海陆空三位一体重火力，璃月完全没有，许多阵地必须冒着敌人炮火正面仰攻去硬啃，地面还多的是敌人占领张家郢抢修的机枪火力点和狙击兵埋伏点，路上随机便是没有规则可循的地雷阵。
想到这些，白术只能默默落泪：
璃月港直到稻妻入侵，才在萧梓苒毁家纾难下找了中立国商人介绍，请了些枫丹和至冬技师抢抓枪械弹药生产线；
自岩王帝君统治数千年，璃月没有任何外敌威胁，武备还停留在五千年前打魔神战争的原始冷兵器和汉代套筒板甲；
五千年没有任何武器设备的进步，就这样突然迎来了稻妻的全面入侵，举国上下找一个会被鄙夷为“奇技淫巧”的技术人才都没有。
如果不是这些拖累，何必要拿30万人命去换区区三万多稻妻兵？
10个璃月人拼命，才能让1个稻妻人死。
白术对此只能无奈，仰望着头顶的星辰。
“萧梓苒大人，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如果稻妻人组织下一轮反扑，他这里将会连兵源都凑不起来……
——第四天。
稻妻军重整旗鼓，打仗最凶狠也损失最大的海祇岛28师团被换下，改由第4，第5，第6三个师团和离岛海军陆战队旅团围攻张家郢。
只要张家郢拿下，黑岩厂的璃月孤军将彻底成为瓮中之鳖，举手之间，轻易平定。
“诸位，本帅也不想和你们解释什么。我们稻妻横渡大海，来到璃月征战杀伐，那就是军歌所唱的‘不得胜凯旋，耻于见先人祖坟’。这次，张家郢这个镇子，就得给我拿下来！”
八重良子得知九条光代把安贞门打成添油战术，心下确实嗤笑过一阵，可自己三天还打不下来一个“血肉磨坊”张家郢，搞得自己也得和远在国内的堂亲八重神子解释下前因后果。
张家郢没打下来这回事传回稻妻，确实引起了国会（资本家地主代表扎堆的“财产等级选举制”）和内阁（神里绫华代表的“白鹭会”门阀政权）一片哗然，一度包括《稻妻日日新闻》《万国报知》等大媒体社论议论纷纷。
好在八重神子深耕媒体圈多年，很快靠着大量的写手和编辑发力，“屡战屡败”变身“屡败屡战”，八重良子在神子煽动舆论下化身曾文正公，“家书传千万，字字写忠孝”，最后来个二次创作热度反杀原作（参考二创《三国演义》人气压倒正版原著《三国志》），良子还被雷电影电报上谕（区别长命令诏书/圣旨的短篇幅诏令）嘉奖“精诚果毅，良将纯忠”。
良子却唯独非要活捉白术，无论如何，白术的下场必须由她来定……
“弹药打光了。”
白术下了最后的命令：让最后残余的非战斗人员（包括重伤员）优先和百姓转移。
如果丢掉张家郢，没有任何物资来源的黑岩厂必失，一旦黑岩厂到了稻妻手里，稻妻军马上以战养战，靠着黑岩厂的矿产就地造兵器，拿璃月的矿产，造稻妻的炸弹，扔到璃月头上。
而让他没有退路的原因，来源于一篇被证实的公告：
“……在下夜兰赞助凝光，支持恢复璃月人治。仙家之术，不配国情……自此起，夜兰及麾下部队及政府，服从凝光之‘璃月人民民主解放阵线’，期望国内尽速和平，重建民生……”
考虑到凝光的“璃月人民民主解放阵线”是稻妻扶持的伪政权班子，只要打回璃月港就会送回来当傀儡国政府，夜兰此举已经是“曲线救国”的齐燮元（汪伪政权“反共和平建国军”主将，旧北洋直系军阀和前国民党军事参议）：
我投的是凝光，怎么能说我投稻妻帝国？
对此，拿枫丹威胁（虽然枫丹出兵遗珑埠，准备兑现《稻枫互不侵犯条约》是事实）扩大宣传，对夜兰进行“自保第一，层岩自治”工作的稻妻特务机关长早柚功不可没：
说了互不侵犯，没说《条约》画饼给你的地一定都给你，你来晚了没拿到，那就该归我，《条约》只是马拉松开信号枪说好跑多少里程，最后跑到终点才是胜利。
正因为如此，枫原万叶的第一兵团才能畅通无阻，通过了整个夜兰的控制区抵达天衡山部署，和北路九条光代，南路八重良子完成对璃月港陆路的三面包围。
白术知道了这些，所以，他没有其他选择。
无法逃避，无法转进。
只有正面最疯狂的进攻！
……“报告长官，这里这个人似乎是通缉令要抓的璃月敌将白术！估计是刚才战略轰炸机的饱和轰炸过后，他被废墟压倒窒息性休克了！”
“太好了！都第四天了总算赢了！黑岩厂各矿区也投降了，屠了一批该死的璃月人！良子司令官正为抓不到他发火了！快点你去……不，我这个旅团长亲自带他去见司令官，来人，上镣铐！钉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