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七十三章：总攻璃月港（4）：“卡尔巴拉“族乱，夜兰”曲线投倭” | 【原神OOC同人】云来海战 –

夜兰的变故起源于枫丹组织的一次“和平演变”。
战争不仅决定在战场，也决定在成为战场之外的其他地区。
因为整个世界连成一片，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战略整体。
——璃月西陲如层岩巨渊因长期超量开采，生态环境严重破坏，地下水层也因乱挖乱采破坏严重，本地璃月族不能生存，纷纷外迁。
相反，人多地少的须弥人一是工价远低于璃月人，二是吃苦耐劳，三是勤奋抱团，随着璃月族外迁也填补了本地用工和定居人口的空白。
他们不仅带了只有须弥才有的蘑菇品种，而且带来了须弥特有的草神教信仰和宗教组织。
层岩当地的生存环境可以致敬异世界“华夏第一穷”的海西固（海原县，西吉县，固原市），缺少地表和地下淡水是制约生存的根本，因此适应了缺水环境的须弥沙漠民在当地如鱼得水，轻松适应了被璃月族放弃的大片河山。
“今天把各位召集过来，也是为了决定我们本地回回的大事情。请各家草神寺的阿訇们畅所欲言，我是把意见放在这搭呢。”
大河家草神寺起步很晚，起码和周遭须弥移民建设的各个草神寺如西关大寺，环山大寺等更宏伟的草神寺相比，无论是占有的瓦克夫（伊斯兰教以“真主名义”占有的土地田产林产店铺等不动产，来源为信徒捐献和清真寺经营，实际产出归“代真主管寺院”的阿訇及亲属分配），还是最初的信徒人数都乏善可陈。
然而，来了一位塞索斯，大河家草神寺的瓦克夫和教众迅速发展，慢慢也像加盟商模式一样，把其他草神寺拉入同盟。
塞索斯的“缄默之殿”教团在须弥本属小众教派，在主流“逊尼派”的六大教派压力下无法生存，于是类似华夏争不了天下就去南征东南亚，割据异国当国王的思路，他也带着教团倾巢出动来到了教派组织脆弱的层岩巨渊，在定居当地却教派林立的须弥移民中积极传教，把各个松散的草神寺串在自己的教团组织下。
出身沙漠贝都因游牧部落的他，来到璃月西陲传教可不仅是为了传播草神教的教义——经过教团“解释（二次加工）”的“经典”。
“现在璃月那些个吃猪肉的异教徒们群龙无首，那个萧梓苒独木难支，那个甘雨逃到珉林躲避去了，现在这个夜兰更是在枫丹人打击下惶惶不可终日。我们须弥人要抱团，在层岩巨渊搞出我们自己的事业，打出我们自己的国家。”
政治斗争涉及到了民粹，最简单的办法是把敌人（宣传层面）脸谱化。
而脸谱化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拿最直接也最简单的矛盾点说事。
塞索斯不扯什么宏大的国计民生，只扯对须弥人最敏感的种族差异：璃月族吃猪肉，吃驴肉，不做一天五次礼拜，不信草神纳西妲“真主”，对信奉草神教的须弥族始终保有隔阂，不用须弥族人当高官，一直试图让须弥族“璃月化”。
因为这些对于基层生存的须弥人，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也只有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全都得不到，才能调动基层的须弥族人爆发强烈的种族仇恨。
塞索斯话锋一转，讲到了他现在敢召集各寺院阿訇的资本：
“枫丹国现在也是支持我们的，须弥那边他们就尊崇哈里发纳西妲的政教统治，我这里不仅有哈里发纳西妲下达的密旨，要在璃月建立一个草神教的‘土地’（这样哈里发也能根据宗教体系，从附属国抽成宗教税），还有枫丹国娜维娅会长的亲笔信，作为第一笔的投资，我这儿有从枫丹秘密拉来的十万把步枪，一百万发子弹。”
在场聚会的阿訇们目瞪口呆，要不怎么说是个能组织起教团的人物，教团的公关手段强到了可以和列强枫丹国的“影子皇帝”娜维娅搭上线，搞来这么多枪支弹药。
这里便要说下草神教的宗教组织，不同于垂直领导的蒙德/枫丹教会组织，由于草神教“逊尼派”（教令院合法的六大教派总称）“什叶派”（大慈树王的前合法教派总称，现被小吉祥草王纳西妲排挤下野）和“苏菲派”（在野“邪教”的各路野路子教团）林立的现实，草神教政教合一却没有一个完全统一的教派组织体系。
除去成型的大教派，各路小教派时举时散，宛如创业潮的中小企业。
须弥“文人远政治”（这里排除掉掌权的教派）的风气使得读书人不会像璃月去“学而优则仕”，而是读了书纷纷进入宗教体系，靠着独立于世俗政府架构之外的宗教去积聚社会能量和家族威望。
基层草神寺实际承担了协调基层矛盾的重任，直接协调基层矛盾为各个草神寺积攒了深厚的民间支持，过程中靠瓦克夫（“神产”）和信徒捐献获取的财富反过来又有助于收买人心，招徕贤才，偶尔的小恩小惠（比如开斋节的无偿布施穷苦与孤寡信徒等）进一步收买民心，用“羊毛出在羊身上”的真金白银强化宗教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只要他们决定抱团，立刻便可以煽动各自管理下的基层信众，以各个寺院为单位，组织一股武装力量。
塞索斯看中的，还要娜维娅要的，便是这种潜在的叛乱力量。
“塞索斯大人，假如您说的是真的……咱们该做什么？”
十三堂镇草神寺阿訇马回天（经名“默罕默德”）想到可能的后果，内心既是兴奋，又是疑惑。
像他这样的混血后代在璃月的地位之差直追“尼哥”，也正因为如此，虽说璃月自诩同化少数民族，他还是坚定站在了母家须弥族一边，在卷王辈出的草神教宗教体系里内卷，从满拉（在寺学习的神学生）到海里凡（穿梭各个寺游学的神学生）再到驻寺满拉（在某个寺预备接班的满拉）直到修成正果当掌管寺院及资产的阿訇。
如果不是十拿九稳，他没必要放弃卷到手的一切，让四个老婆和二十三个儿子跟自己一起提脑袋干活（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明确批判出家是“忤逆真主造人是让人繁衍生活”的“自行其是”，所以神职者均可一夫多妻）。
“很简单哪？”
塞索斯拿起一本经书，立起来，然后推倒。
“把异教徒的祖坟和偶像庙全都捣毁！”
——岩王帝君时代，须弥移民慢慢渗入层岩巨渊并同化残余的本地璃月族，最后形成统一的草神教信仰区域。
在这个过程中，为了抵抗璃月族的世俗化管理，须弥族在五百年里从最初的“米喇印之乱（清军入关甘肃回族米家以反清复明名义发起宗教叛乱）”，“苏四十三之乱”“马明心之乱”（均发生在清朝乾隆年），到“陕甘同治回乱”（一场杀掉3400万汉族人的回族宗教叛乱），当地须弥族从未彻底放弃过暴力对抗璃月族统治的企图。
即使帝君不止一次施展雷霆手段，少则屠数十万，大则屠百万，须弥人依然像兔子一样一生生一大窝，靠着人多力量大和族内”回走千里不带粮（人人互帮所以不带粮食也能走远路）“的团结迅速回血，一次次在镇压和屠杀后重新涨回当地的人口高位，也就有资本再一次次去武装反抗璃月族的统治，像海浪一样不断冲击着璃月国这个大厦。
娜维娅的亲笔信与“先期交货”的枪支弹药，成为引爆这个定时炸弹的导火线。
“让开！老兄成了舍西德（阿拉伯语“宗教烈士”），我就踩着你去打圣战！“
当异教徒武装进攻清真的草神寺寺院，干扰草神寺信徒——须弥族——的宗教活动，所有信徒都要拿起武器，与异教徒血战到底，杀光所有干扰的异教徒，让“真主“纳西妲的寺院重归宁静。
如今这个教义得到延申：居住在“清真之土“层岩巨渊的异教徒璃月族，都得死。
千岩军分散部署在层岩巨渊的山谷居民点，很快在阿訇们掀起的“卡尔巴拉起义“（什叶派前教主，阿里哈里发的孙子侯赛因为反对逊尼派倭马亚王朝，率80随从去库法发动叛乱。途中被王朝的3万政府军堵截在卡尔巴拉，最后包括侯赛因在内的81人全部战死，卡尔巴拉也因教主战死从此成为什叶派圣城）下被围困在一个个孤立的点。
交通线只有山谷中的羊肠小道，而四周山岳悉数被熟悉地形，能忍耐干旱缺食生存的须弥族人占据。
如果说周遭居民点的孤立千岩军只有和陕甘回乱的清军一样，坐困灵武固原然后等城破被当“哈拉姆（阿拉伯语“不清真”）”屠杀，据守层岩巨渊核心城区——兴庆城的“西陲节度使”夜兰是彻底的一日三惊，生怕自己逃不出去这人民战争的天罗地网。
“主公，我们不妨把层岩巨渊让出去，反正也守不住。”
随从若愚的话符合夜兰此时心乱如麻的状态，璃月城京师已被稻妻侵略军围攻，甘雨率朝廷“西狩”逃亡珉林，自己在这没有任何援军，坐以待毙，还不如学九一八事变的张学良放弃东北还能退守河北，保存兵力就是保存未来讨价还价的实力。
问题是投奔谁？
“那依你的意思，现在我夜兰这孤掌难鸣，去璃月港跟稻妻人拼消耗那是自寻死路。总不能现在我也去找枫丹吧？”
若愚叹气说：“现在枫丹北路殖民遗珑埠和沉玉谷，南路煽动塞索斯发动宗教叛乱，摆明了不想跟咱们谈什么。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去投稻妻吧？”
夜兰刚想怒斥，像我一个浓眉大眼的前天枢星，家里代代都是为千岩军效命的忠臣良将，世袭军户，怎么现在去投奔稻妻？
这不是拿我当秦桧周佛海了？
“你……你权且取一个折中的办法。我夜兰现在去投奔稻妻，说出去吧，总是有些名声不好听。”
若愚也是嘿嘿一笑，说：“我早就替主公您想好了退路。这不，前段时间就请了稻妻的特务机关长早柚一叙。”
“你？原来你早就暗通稻妻倭寇？”
“哈哈，主公，这也是为了您着想。我们作间谍的，总是需要八面玲珑。上午是商人，下午是千岩军，晚上开赌场，凌晨装民工。既然如此，和稻妻人保持接触，对我们也没有坏处。他们再怎么搞‘千人斩‘，到底杀的也是别人家。再说了，现在我们投奔稻妻，队伍和地盘还是我们的，还能从稻妻拉来一批武器赞助，发展咱们自己的队伍，壮大咱们璃月人的力量。要是哪天稻妻不行了，咱们再反了他娘的也不迟吗。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怎么能说是我们就投降了稻妻呢？”
若愚所言正中夜兰心意，于是夜兰叫若愚赶紧准备，两人在兴庆城一处仓库碰头。
“夜兰大人，您看枫丹对您真是刻薄，北面叫美露莘来偷袭，南面煽动须弥族叛乱，摆明了要吃掉您的地盘。现在璃月这个乱世啊，要是手里没有地盘，您以后也就不用在军阀圈子混了。”
对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早柚，夜兰仿佛看到了再生父母，石敬瑭附体给早柚就要下跪。
人石敬瑭为了请来契丹的二十万生力军外援，不仅割让了幽云十六州的土地山川，还对比自己小了20岁，年龄和儿子相当的耶律德光下跪叫“父皇”，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早柚也是心安理得，看夜兰当场下跪磕头，把那额头快磕破了才叫稻妻特务扶起这位“好大儿”。
“现在这情景，枫丹您是指望不上了，至冬按兵不动，我们稻妻倒是愿意帮您引荐一下。”
早柚拿出了一份凝光签字盖章的“璃月人民民主解放阵线”的委任状：“您要是有兴趣，我可以代为传达这份委任状。凝光是我们稻妻将来实现‘稻妻璃月一体化’的重要合作伙伴，她愿意招你为‘西陲镇守使’，所部地盘和军队不变。——哦，枫丹伙伴也是我们稻妻的重要合作方，他们拿走的璃月领土可不包括在内。”
投的不是稻妻帝国，投的是凝光的”新璃月国“，只不过碰巧”控股“凝光的稻妻帝国，这怎么能叫投敌？
这叫曲线救国！我夜兰还是在救国啊！？
夜兰思前想后，不过片刻便做出了决定。
反正被枫丹这么明里暗里搞事也是一死，给稻妻招降还能有个活路。
我要活，我要活啊！
“早柚大人，麻烦您给带个话，就说我夜兰过去不识时务，明珠暗投，从此以后要衷心拥护凝光大人，共同建设好我们璃月国，也要和大稻妻帝国通力合作，精诚团结。”
——XXX日，塞索斯在歼灭残余千岩军，驱逐夜兰所部之后占领整个层岩巨渊及附属矿区，宣告建立政教合一的“东须弥斯坦草神教国”，作为苏丹接受须弥国哈里发纳西妲的册封，也顺理成章签订了和枫丹国的《“东须弥斯坦”保护国条约》，接受包括枫丹国无限驻兵权和开采权在内的被殖民条款换取枫丹的承认支持，层岩巨渊自此成为枫丹的“东须弥斯坦土邦”。
据至冬国媒体《雪京日报》报道，塞索斯“发疯似的要追杀所有吃猪肉的璃月人，抓到他们就用杀猪刀砍他们的头喂猪，再和那些猪一起杀掉，发现酒精和猪肉也是一律焚烧捣毁，土地庙和帝君庙被愤怒的须弥族人斥为‘邪恶下地狱的偶像崇拜’砸毁和拉屎，跟岩王帝君有关的一切都被屎尿和炸药亵渎，璃月族的祖坟甚至有被人拿炸药爆破后，数人的尸骨与随葬品碎渣乱飞田野”，最后得出“可以想见当地的一千万人璃月族荡然无存“的判断。
同日，夜兰在逃窜到遁玉陵后赶紧发布声明，“拥护凝光统一璃月，加强璃月稻妻合作”，正式加入了凝光伪政权“璃月人民民主解放阵线”，麾下部队也通告响应“凝光主席合一璃月，稻妻指导共存共荣”，稻妻第一兵团枫原万叶部队派遣三个师团进驻夜兰控制区“先遣共管”。
也因此，白术最后一丝的援军，璃月港难民西逃的最后一条路，彻底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