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六十九章:骨肉亲情,民粹出征。 | 【原神OOC同人】云来海战争

稻妻城的发展已不是日新月异,而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成一个新城市。
锁国为止的古色古香很快荡然无存,从过渡的“和洋楼”(参考北京火车站的陈希同杰作)到全面的枫丹“洋楼“,再到一大片钢结构落地玻璃幕墙。
城区土地有限,于是一大群建筑设计师脑洞大开,像什么“方片楼“”气罐楼“”莲花楼“”藕蓬楼“等异彩纷呈,在小块的一平米屋顶空地上也能靠上下叠三层木制或钢制架子叠出一块阶梯式草皮花园和菜地。
城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曾经的水田被水泥硬化成了新的办公区和住宅区,昔日的大海靠混凝土块和石块填渣填海造陆造出了新港码头区和物流集散区,除了正南向是皇居大内必须超然城市规划之外,稻妻城向东北西三个方向野蛮扩张。
一边是珊瑚宫财阀的离岛式石油冶炼厂,另一边隔海相望就是长野原财阀的樱岛造船所船坞,就算隔着老远,还要小仓财阀填海造陆承包修建的稻妻城国际机场(大友机场)。
各路住宅区要么是财阀各子公司的职工,要么是给财阀做支线和下游的中小企业职工。只卖鸡杂和碎鸡块,蘸料是万年不变的酱油的“烧鸟店“遍地开花。喝酒不仅是一次了结,而是“一次会”“两次会”“三次会”直到“无穷会”,与上到领导下到下属的多轮酒局连战到最后大概免不了走路摇晃随地就吐。
销售随拿随走的“一公斤盒饭”也是许多居民区与工厂区的常态,大块的油淋炸鸡配甜姜丝糖萝卜生菜是经典标配,或者把炸鸡换成直径3厘米的两根猪肉香肠,在店吃就免费送味增汤且随时补充,出外带走就附赠一瓶财阀企业生产的小饮料。
一些稻妻人连这笔钱都想省的话,“日之丸饭团”是首选,纯大米饭配一两颗梅干便是全部的内容,没有配菜,没有调味,没有点缀,握紧结实以后张口就是半个(大号)或一个(小号)。
朝阳升起,仿佛整齐划一的行军队列,各路上班族与白班工人便离开自己的床榻,整理差不多就走上各自的轨道。
“男人当机器,女人当男人”——海祇岛水月池鱼子造纸厂的进门标语。
为了赶上这波经济红利——战争订单和枫丹市场开放——稻妻各厂普遍实行了16小时——18小时的浮动基本工时,只要电铃一响,工厂的所有人就和机器零件一样自觉行动起来,仿佛人只是各种设备的一个外置传感器,负责的唯一功能就是在各种机器之间穿梭督促它们加倍干活。
即使是政府机关,如通商产业省负责指导稻妻所有企业的“良性发展”,如重要工厂和公司甚至会派“政府监督组”下去实地“监督”企业运营,即所谓的“护卫舰模式”(护卫舰“政府”全程指导主力舰“企业”的经营生产活动),部分实行了准战时的经济动员体制(保证国家机关和官员可以直接干预到重要领域的产量统计与定向生产)。
靠着无限的相对剩余价值(改良技术和管理模式)和绝对剩余价值(既定模式内加大强度指标)剥削,稻妻企业以量大管饱的“提瓦特拼多多”模式对内外倾销低价产品。
毕竟一个稻妻熟练工的工资没有任何劳动法律规定——执政党“白鹭会“与在野党一致不设任何劳动和社保法律法规,勾绝社保就不存在多余成本——是同一工种同一资历的枫丹熟练工的23分之一。
人工费作为所有成本的最大头能砍成提瓦特七国倒数第一的人工成本,全靠稻妻三大财阀为首的企业界通力合作。
虽然如此,许多稻妻民众只要攒钱,还是可以买到锁国期闻所未闻的产品,比如“三神器”之称的自行车-留影机-电饭锅。
靠着把原本价位高企的枫丹电器产品铺货成廉价量大的大路货(节约成本,减小规格,砍掉非基本功能,选最低用料),即使无论白领和蓝领都要领教“军队老大哥”模式的封建等级制,许多工长段长线长要么是黑帮转业要么是兵痞退伍,不给吃饭也要挨竹竿打干满十个小时的惩罚时有发生,也还是能买得起很多稻妻国产的工业化产品,撑起了稻妻国内的市场份额不被枫丹和至冬产品抢占。
许多地方尽管还是农村,也用起了工厂生产的,符合稻妻破碎化地块(山地梯田,山谷碎块农田等)的小型农机,道路从主要村镇开始硬化,电气优先供应买得起电的在村地主财主,城里拉来的“枫丹气泡酒”(啤酒)很快也从逢年过节编成了寻常可见,以至于祭祀祖先神社的时候有人就会拿“国产洋酒”祭拜。
至于军队,几乎可以说是各地老乡的大本营,比如14师团只招海祇岛西北的居民入伍,17师团只用清籁岛东南的老乡当兵,有些地方还能靠乡党供出好几个师团的人头编制,以至于比起番号,许多稻妻人更习惯叫“影向山第三师团”“踏鞴砂第二旅团”等乡党更喜闻乐见的绰号。
五陵少年争缠头,同样的盛况也出现在稻妻国。
迎风招展的是如海浪奔腾的旗帜,这些靠手工“千人针(一人一针缝出一面军旗,象征这面军旗代表了这个地方人的团结)”出来的旗帜无不是“尽忠报国”“万死谢圣”“皇恩浩荡”之流的稻妻主旋律。
这样的场景绝不仅限于人多地少的海祇岛,也出现在稻妻各地。
因为当兵一个人的月薪是科长公务员的八倍,公办学校教师的十二倍,此外还有很多免费领取的入伍和退伍财政福利。
尤其稻妻人有了战功会实行秦朝的军功爵制,战功是普通草根通向贵族圈子,拿上爵位——以及爵位捆绑的田产和定额年金——的唯一合法途径。
只有把战争越打越大,才能实现很多底层人逆袭,带着全家一起飞的阶级跃升梦想。
“虽然各位都知道要发生什么,我还是要按照惯例,先带着大家呼喊口号……”
珊瑚宫心海出席这一次的“海祇岛第二十八师团补充兵员欢送大会”,这个师团在此前璃月的天衡山前哨战(参考此前万叶的那次失利)中损失最惨重,当地人同仇敌忾一定要组织起老乡的队伍,去那璃月杀出个给老家亲戚连亲戚的子弟兵报仇雪恨来,士气之高涨直追反美战争时期的阿富汗塔利班。
管他妈什么璃月还是月离人,敢弄死咱们老乡,非杀个鸡犬不留,白骨烧祖坟,白盐撒良田!
她站在演讲台,张开双臂高举高呼:“大御所陛下万岁!”
“大御所陛下万岁!万岁!万岁!”xN
所有人三呼万岁,即使所谓的一国之君根本不在现场。
应征或自愿(混薪资)的士兵们整装待发,他们被单独列出方阵站好,远处码头已停泊了珊瑚宫财阀旗下的客船改运兵船,他们即将奔赴攻打璃月首都璃月港的第一线,承担攻坚重要矿区——也是璃月港外地形第二复杂山区——的黑岩厂的任务,为家乡父老“不蒸馒头争口气”拿璃月人的尸骨报仇雪恨。
杀光他们的男人;
睡光他们的女人;
留遍本族的野种。
很多出征士兵亲戚连着亲戚,有的是父亲,有的是哥哥,有的是儿子,有的是堂弟,有的是妹夫,有的是连襟……他们的亲戚战死在了璃月港外天衡山,所以,他们要复仇,拿战争血洗来复仇。
就算是抱着璃月敌人跳下万丈深渊,一命换一命,也要把战争打到底,杀光璃月人。
可以预见接下来的战斗将会何其残酷,稻妻人一旦胜利,“一月不封屠”的狂欢必将开始。
“诸君,大御所殿下对璃月港寄予厚望,那里将会成为我大稻妻帝国扩张的前进基地。无论是枫丹人还是至冬人,谁也别想阻止我们稻妻人夺取名为世界的天下!”
“万岁!万岁!万岁!”
许多出征士兵甚至喜极而泣,眼见就能手刃那些杀害亲人的璃月人,战功升迁的希望又近在眼前,誓师动员大会很快便是哀兵自泣,群情滔滔。
所有人的心思汇聚到了同一个线上:征服璃月。
心海简单回顾了海祇岛先祖光辉的峥嵘岁月,然后回到了现在:“现在,当我们所有人的列祖列宗看着我们,问我们,到底有没有本事给后代长脸?到底有没有能力让子子孙孙以我们为荣?到底有没有一天,我们的子孙后代提到我们,竟因为我们的屈膝让步而耻于把我们刻在牌位墓碑上?我们怎么能成为子孙后代千秋万世的耻辱?”
珊瑚宫心海没有强调什么宏观的国家大事,只讲切合岛民最切肤之痛的家族荣辱观。
一个人的祖先为了和其他人家区分起了姓氏,无数人用着各自的姓氏构建各自的血脉和家族,无数个血脉和家族为了抱团生存拥护了雷神真和影,他们的祖先也被神道教吸收成了“八百万天神”的祭祀神明编制,政教合一的神道教也就由下而上打造了封建军国主义的稻妻国。
所有稻妻人的祖先都是同一个神道教不同名字的“天神”。
雷电影不仅是雷神这一神明,也不仅是稻妻这个国家的天皇,更是团结所有姓氏祖先神的“大家长”。
珊瑚宫家族在“西国”海祇岛虽然保持了很强的独立性(参考唐末割据河套的汉化党项族),到底还是认同神道教的宗教和政治体系,家族族长自五百年前起代代接受神道教的“祭司”巫女和神官之职。
一想到“大家长”天皇会因为他们的怯懦而唉声叹气,一想到子孙后代会因为多了一个窝囊废祖先而耻于见人,很多出征士兵几乎就要泣不成声。
没有什么比家族的失败更耻辱的,与其如此,不如战死。
心海见轻松调动起很多岛民的愤激情绪,接下来话锋一转:“可是那些璃月人呢?却还是大模大样地,带着他们的崽子们繁殖。就像一窝蟑螂,害死了你们的骨肉血亲,却还是活蹦乱跳地活着!”
虽然掐头去尾“省略”掉了这场战争是稻妻主动挑起的入侵殖民战争性质,珊瑚宫心海还是满意看到了很多人的狂热行为:
“我要把祖传的古董抵押了!孩儿,必须给你爹报仇!”
“孩子不要怕死!就算死了,战死的高额抚恤金也够给你爹我尽孝了!”
“怕死就别活着回家!我不要窝囊废的儿子!”
“连这点小事忍不住,都要哭吗?别给姐姐我丢人了好不好?”
“打掉牙齿和血吞,男子汉就是要有担当,好好打仗,别担心家里!”……
自发捐助的战时物资很快堆积如山,很多人抱着就算明天不吃饭也要把仗打到底的架势,甚至把家里的锅碗菜刀拿出来要劳军,铸造成枪支弹药去狠狠杀那些天杀的璃月人。若非心海命人及时制止了很多人的狂热,怕不是现场还要再来一场对“屠杀璃月消极落后分子”的现场群众批斗大会。
民心团结如铁,军心就能百战成钢。
“诸君,璃月港的繁华各位多有耳闻。如今那个老不死是为贼的岩王帝君早就退位。剩下那些个窝囊废一团窝里斗,我稻妻皇军攻瑶光滩,伐石门关,降清策庄,定归离原,一路势如破竹。诸君,为了家乡父老的脸面,为了子子孙孙的荣辱,为了给你们每个人的亲人报仇,这场仗你们打不打!?你们没有家的吗?你们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亲戚朋友?没有发小好哥们?难道你们都是一群畜生吗?”
还是老样子,心海根本不扯家国大义,不扯任何超过普通人基层生活的抽象概念,只扯所有人最亲近,也最调动仇恨的骨肉亲情,到底要不要报仇,要不要让亲情敌不过怯懦。
“还用问?当然打!杀光璃月人!”
“杀光璃月人!杀光璃月人!”……
誓师大会变成了声讨大会,在场所有人无论留守的工人农民与老幼妇孺,还是即将奔赴璃月开始惨烈攻城战的老乡将士,大家的心愿凝聚成了一股钢丝绳,也是这一遍遍响彻汪洋与山崖的口号:
“杀光璃月人!大稻妻帝国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