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 くすぐり 「原神纯爱同人」漫舞轻涟 挠痒游戏中,芙宁娜的少女心意

[chapter:观前提醒]

●原神架空世界同人,非正统时间线
●原创主角,旅行者含量0%
●小众XP
●肉戏篇幅靠后,强度不高。前半文戏为主,没兴趣的朋友可以直奔第二部分[jump:3]
能接受以上几条的朋友,祝各位看得开心。

[chapter:正文]
“神啊,你予我莫大悲伤!无穷痛苦!
我将一切献给苍天,
却为何我的梦会被泪水与悲伤侵蚀百孔?”
……
“我从不曾愧对任何生灵。
我接过损难,默默地遭受这人们的慕羡,
我是你虔诚的信徒。”
……
“一切已成定局,一切皆已过去。
让我们随喜随缘,放眼未来。
往事均如潮水般浸没消逝。
不如让我们随喜随缘,眺尽江海……”
————
我仍无法说出在那夜究竟望见了什么。
应是刚入冬的日子,我本不该离开燃烧的壁炉,却在那天套了大衣,将领子高高立起,锁了舞室的门。
露景泉。不知怎的,那清冽却带着苦涩的潮气将我引向了这枫丹水流的交汇之处——它汇聚了无尽川流,就立在广场正中,数以万顷的潮水在它身下奔过,却只化作了这一束并不宏大的喷泉景色,坐在那,守在那。
与江海而言,这泉实在渺小,小到若不刻意介绍,外来人都难能在它身前驻足。可它的泉涌从不曾间断,如生命般轮回流转,默默守护与孕育。
它在夜晚,或许也该是蓝色的模样?亦如它平日的清冽,莹莹波光漾在地上,温柔地将白昼时它所无法触及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拥入怀中——它或许本该是那样?
我究竟望见了什么?
我望见,露景泉被景观灯光打上的暖色变得如夕阳般昏黄。日珥似的浮光洒了到处——
也映在了她的身上。
我与她便是今夜这广场上仅存的二人。不知是否是因为潮湿的寒气不断透过衣裳击打着我的身体而使我颤抖不已——亦或是那少女——
她就伫在那,穿着那身无人不晓的深蓝戏服,单薄至极,却不见她有半分动摇。白蓝的短发也被水光照的发出橙黄色泽,如沐浴在阳光之中。
我望不见,我望不清。
我能听见她的呼吸,即使相隔甚远,但她的气息却如此平静,缓和——即使在她脸颊挂着晶莹,泪水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涓涓滑落她的脸庞。
她为何落泪?
好奇吗?不……
不。
“芙宁娜女士!”是高喊?还是细如蚊声的呼唤。但我的声音也同那水雾一并传入了她的耳中。“能否请您与我……”
“共舞一曲?”
那夜的我,或许只是望见了一位独自哭泣的少女。
————
夏初时的温度最是怡人。傍晚黄昏后更是如此。
可我此时却只觉得燥热。在房间内,在烛光下,即使身着单衣,我也依旧是松了领口的纽扣,才让空气能够顺利进入我的身体。
她在我三步——时而是两步外的位置踱着,同样调整着略微粗重的气息,看看脚下地毯的花纹,又抬眼望向我,异蓝的眸子闪漾着剔透的光。
她一身浅青的松垮长裙,复杂而浮夸的花纹仿佛正式,但却实在难以将其看作是舞蹈时的专用服装——那是她的睡裙,不知究竟该说这品味是幼稚还是成熟。
芙宁娜的脸上挂着笑,我想我也是同样的。并非刻意的挤弄,而是在喘息中,放松的嘴角自然上扬。
音乐又缓缓飘出来了。没有行礼,没有言语的交流,她靠了来,同那旋律一样将我们粘合。
从一手相牵起,我们便连眼神的交流都舍弃。她闭起了那双沁人心脾的眼,挺着胸膛,最后调整呼吸。
余下的那只手半开着,用掌根扶上她的肋后,随着我手面与她身体的接触,她便也顺从地将同侧的手臂抬起,高高举过头顶,如同这时才刚刚举行舞前的行礼,张开手掌,跨过我的肩头,搭在了我的背部她能够触及到的最远处。
像是我终于彻底将她拥入的怀中,少女尽力踮起脚,仰起头,把一边侧脸贴在了我的胸前。我需要微微将身子弓起,以配合她的一切。
我的臂弯也向着更深处挽去,终是从后方搭在了她对侧的肩胛,不环腰,也不抚肋。脚步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乐曲也恰在这时度过了前奏,入了正调。那曲子依旧婉转,仿佛是试探般,时轻时重。
我怀里的她——芙宁娜——她的双脚近乎已经踮起至了极限,我需要更多地承受她躯体的分量。少女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入了我的怀中,我却觉得那水的女儿是这样轻,那样暖,无比的娇小与玲珑。
她的右脚开始随着曲调摇摆,脚背勾着拖鞋,脚尖画着圆,如同摸索,与勾勒。
舞步的主导在我,该向何处去,是进是退,均由我引导。我们从未跳过这支舞,只是纯粹的随着歌曲即兴而为。她的脚步变化繁杂,却毫不凌乱,何时该点地,何时当提膝,仿佛由灵魂深处传出的律动,与我,与乐曲相共鸣。
探戈从不需要什么正确的舞步,它并无错误,不同于人生那般。男女制衡、试探、按兵不动。我们舞步相交,她前踏半步踩定,我便伸脚轻触她那脚的两侧,如是向她献上吻面礼;缠绵、勾引、尝试,随着乐曲的一个强音,她离我而去,不再与我紧贴,渐入佳境般的扭转腿脚与腰臀,可与我相牵的手却攥得更紧,搭在肩头的那只更不曾分离。
一些旋转,一些连续的行走,一些进退。笑不知不觉从她脸上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低垂的眼眸,微企的唇瓣。她深深投入其中,注视着自己的舞步,注视着我的舞步。
我的手腕抵在她一边的腋下,手掌悬在后肩,她因此站得更加挺拔。
这只曲好似没有明显的高潮,探戈总给人以热烈的印象,却不知这始终温婉的磨合同样也显得缠绵至极。
可乐曲的踌躇阻挡不了我们心中的奔涌波涛,依旧是伴着缓和的曲调渐舞渐强。她开始渴望旋转,过膝的睡裙化作伞盖扬起又落回。肢体张扬,仿佛一出暴力美学。二人的情感也随着脚下步子的加快而迸发。
我进,她退;我追,她便灵动地抬起腿脚从我跟前逃开;我若停止,她便又拥上前来,小小的身躯推动着我更快地蹚步;我想使坏,当她望我向前时,便将她向后引导,许是妄图打乱她的步伐,让她重新栽回我的怀中,可这点小伎俩影响不了少女舞步的分毫。
偶然的抬眼,她自然知道我一直注视着她。少女这才又抹出笑来,重新靠入我的怀中,回到了乐曲最初时那样——曲调始终未变,只是我们主动掀起享受了无数阵奔腾的浪花——重新依着那温婉的曲子,仿佛之前的狂舞从未发生过那般,步幅渐短,只剩怀中对方的一阵阵吐息与心跳还在激烈律动。
至最终,她向后仰去,那纤细的身体几乎到了再多仰上一分便会当场折断的地步——一曲一舞终了。
不过是一支几分钟的舞罢了。
我望着她,我的视线从未离开她。望着她那依旧陶醉在舞曲中,闭合的双眼——或许也并没有那样的意犹未尽。
也就是几个呼吸之后,她便兀地将眼睛睁开,淡蓝与深蓝的双色眸子眨巴两下,笑也随之立刻浮了上来。
“不错嘛不错嘛!马奎尔你已经慢慢能跟得上我的节奏了哦,值得表扬!”
站直了身后,她如精灵般从我怀里溜走,留我还在回味方才的感觉,以及尽力将眼前此时正叉着腰洋洋得意的少女与方才冷峻又热烈的舞者对应起来。
“芙宁娜教得这么好,我当然也得拿出相应的成果,展示给我亲爱的老师才行啊。”她喜欢听这个,我也乐于见她这幅鼻子翘到天上去的表情。“倒是你,怎么突然有兴致想跳一支舞?”
“嗯哼?不过是来了灵感罢了,以前整日忙着歌剧的创作,没想到我在编舞上也这么得心应手~哼~哼~不如咱们再来一支怎么样?我这可还有数不清的舞步等着被完成,然后流传于世呢——”
她打着旋,独自哼着方才的调子,又翩翩舞了起来。
“你今天灵感尤其丰富啊。”调侃性地一句,却令她进行中的舞步猛地一顿。像是被识破了什么似的,她一瞬间流露出了些许的动摇,但这股情绪又被迅速掩藏——就如她曾经所熟练的那样。
“可,可不止今天而已!这方面的灵感我可是向来取之不尽!”
“嗯,我信你。”不可否认的。若是她真想,我当然也愿意彻夜作陪。三两步上前,重新抹去了少女舞步拉开的距离。是主动将她一手牵起,欠身微微鞠上一躬。“芙宁娜想再编上一只什么样的舞呢?”
“嗯~我想想啊……干脆就——嘶~!”少女忽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打断了她自己的话语。
而罪魁祸首——自然是我那只自然又流畅,搭上了她腰侧的手。不同于先前探戈时的有意后置与掌根做主要接触点,现在我不过是回归了最为标准的手势,用掌心捧住正侧方,四指按在腰后——当然,大指故意换了位置,是向上翘起,似是随时做好了迂回至前方,对这只纤细小腰掐上一把的准备。
“诶不是!呜呼唔……你你你,你这是犯规啊噗呼呼~”身子自然而然地开始大幅倾斜。向外逃,一只手被我抓住,只得往侧方移动,我就跟着调整脚步,两人竟是就这么再度转了起来,跳上了一段充满少女轻笑的华尔兹。
挣脱不开,便开始反向寻找退路。她开始不断向我贴拢,几乎又回到了探戈开始时的姿势。这样的距离确实也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我的使坏,可以说她终于找到了对于这招的应对策略了——
是啊,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玩闹嬉戏,虽说并不常发生,但总能成为让她乖乖就范的非正当手段。
除了第一次——
看着怀里抬起头来,一脸嗔怪模样正愤愤瞪向我的芙宁娜,不由得让我回想起了那日——
只是一个晴朗的午后,稀松平常的日子,与练舞室里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孩子们。
“马奎尔老师再见!”
“路上慢些。雷恩,回家有空时可以再熟悉一下曲子,下次上课时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
“知道啦知道啦!老师再见!”
“马奎尔老师,我们学校下个月要举办才艺表演大赛,我想报名,能帮帮我选一首好听的歌吗?”
“当然,露娜。”
“老师老师!刚刚那个动作我总是做不好!有没有什么技巧啊?”
……
活泼,嘈杂。虽说业余的舞蹈课程,在教学过程中也常常失去严肃,但真到放课后,这群不再受到教条管束的孩子们也才真正放出活泼的本性,嬉笑打闹着,或是与我匆匆告别后便跑出教室,或有个别好学者也会稍作停留再多请教些许问题。
感谢后者,他们会帮我度过一小段坐立不安的时光。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对她的到来充满了期待……以及紧张,可能最初就是如此,从未改变。
她光临我的小舞蹈教室的时间并不固定。或早或晚,有时来得过早,便在一旁本是给家长准备的小桌前坐下,提前享用上我为她准备的那块蛋糕,等吃的差不多了,课也下了;有时又来得过晚,甚至于干脆缺席,不出意外的话是前一日晚上通宵阅读了某本小说,此时还在梦乡中遨游,届时便换作由我登门,需要精选一块千灵慕斯,好请她原谅我的不请自来与扰人清梦,这样原定的行程便就改作一场茶会。
那么今天,她会在何时出现呢?
“啊!芙宁娜姐姐来啦!”期待的心情正处在不浓不淡的高度时,最后送走的两个男孩在门前先一步看到了少女的身影。
我也闻声迎了出去,就见芙宁娜蹲在孩子们的跟前,与他们相谈甚欢。一袭白裙,是颇具设计感的吊带款式,布料像是皮革与丝绸的多重组合,配一顶贝雷帽,玄色的小包斜挎在肩上,今天的衣服也是精心挑选——她应是挺久没穿上过那身代表着水神的戏服了,从某一天起。
见我来,芙宁娜便也站起身,稍事整理了一下衣裳上的皱褶,目光一边上下打量了我几个来回。
“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看你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
一句普通的寒暄,结果是在孩子们那里爆发出一阵剧烈的骚动。
“啊?心情不错?芙宁娜姐姐你看错了吧?”
“是啊是啊,马奎尔老师永远不都是这张扑克脸!”
一时间数双幼嫩的眼睛一齐望向这边,学着少女先前的模样开始不断观察我的表情。
“这……”或许也是从来没有感觉这样窘迫过,我不由得便将视线投向了正在嘁笑的芙宁娜,难说里面带了几分求救的意思。
“咳咳!好啦好啦孩子们!我芙宁娜这么长时间锻炼出来的洞察能力,可不是你们随随便便就能掌握的哦~都散了吧!刚刚你们告的状,等会我都会好好帮你们‘报复’给他的~”
吆喝着,我的学生们总算是一哄而散。留我们两人站在原地,等最后一个小身影消失在了转角,她也才转过身来,对我挑了挑眉。
“怎么?我可没吹牛哦,要是和一个扑克脸打上五百年的交道,这种程度的情绪变化恐怕谁都能看出来吧。”
“最高审判官大人确实有些……不苟言笑。”
“嗯哼~”不置可否地一耸肩,自然而流畅地迈开步子向前走来。“这一点上,你可也没比那家伙强上多少~”说话间,还是少女先我一步进了舞室。“也就不会拆我台这点,勉强算你赢了一局吧!”
“可以的话,我想再多争取一分。”顺势从腰后抽出那朵早已准备好的白色玫瑰,略微弓身,将花朵递出。“献给美丽的女士。”
没那么隆重,从我们相识以来,送花这件小事还是常有发生的。
“哇哦,今天是玫瑰啊。”她小小吃惊,也只是没料到我会在今天准备出这样一份小礼物。还是欣然接过,指尖念着去了刺的花杆转上几圈,轻嗅几口花香。白色的花瓣抵在她的上唇,好似都染上了些许她眼睛的水蓝,清冷又热烈。
“虽然只是巧合,但很高兴您今天穿了这样一身漂亮的白裙,能让这朵花荣幸符上您的气质。”
“我本来平时就白色穿的比较多吧?”
“那也确实是如此。”
“哼哼~”她满意地笑笑。“你也就在这时候还有点咱们枫丹男人的样子了。”一句调侃,她便接着又说:“不进来吗?上课时间已经到了吧?学生迟到可是要挨罚的哦~”
“是。今天也麻烦芙宁娜女士指导了。”
她脚步轻快,像是将要踏上云朵那般地。前进路上不由得转上了几圈,将那朵花捧在胸前。引导着我向前。
今天该学些什么?历来是看她今日的心情——她心情很好。
定了舞,挑好曲。芙宁娜也换上了舞鞋。我学着她的动作,跟着她的节奏,开始了今天的学习。
前三遍,拆解动作,等将一支舞的流程记住,便由她引着我,再跳上三遍。再之后,她会去桌旁坐下,仅负责口头提醒。
一下午,几个小时的功夫,大体就能学会一支全新的舞蹈。
“哒!哒!好!下——啦啦,啦啦~踢起来,对的对的……转,一、二、三!四!起……”
嘴角沾着奶油依旧在不断帮助我调整细节,拿着小叉的手兴奋时也不忘股掌打拍。
到某一次结束谢幕后,她便会彻底转过身来,为我献上一轮热烈的掌声,像是欣赏完了一场精彩的表演。
“唔错唔错!咕……今天你学的真快,倒不如说是越来越快了……咳咳!”今天这一刻到来时,她的嘴里还含着半口没能来得及咽下的蛋糕。
“能得到您的认可就好。”今日的进度确实前所未有的快。照常规情况而言,一支独舞想要达到能让芙宁娜满意的程度,短则一整个下午,长则数天的打磨。但今天几乎是只用了半个午后的时间而已。
我不介意再多学上一支舞,今天无论是心情,体力等等状态都出奇的好。就此结束也无妨,一切取决于那位被蛋糕呛着的少女的决定。
若她选择后者的话——我或许可以去问问她接下来有没有空闲。
“呼……时间还剩挺多啊……”在连喝下几口红茶后,芙宁娜总算缓过劲来。“等我想想啊——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后半句几乎是唱了出来。
趁着她托腮思考的时间,我也来到桌旁,帮她重新添好一杯茶。
她向我道谢,我以微笑回应。听着她轻轻哼着一些从未听过的轻快小调,水灵的眼睛来回望向这间她早已熟悉的舞室的各处角落,最终是将目光落回了茶几——严格来说,是那只被她放在茶壶旁的白玫瑰上。
她在那停顿了几秒。
“诶!马奎尔你以前学过双人舞吗?”
“作为一名枫丹人,最基础的华尔兹的话多少会那么一点。”
“那好!”从椅上跳下,先一步来到房间的中央,提起裙摆,腿后叉点地行上一礼。“就来跳华尔兹吧~”
这是头一次,她提出了双人舞的邀请。虽然说起或许会令人感到奇怪,但从她第一次光临舞室以来的数月,我们从未有过共舞。
进而回想起那些已经被我反复欣赏学习观看的歌剧录播,莫说是双人的舞蹈,就连对手戏都鲜少出现。或许她曾经的舞台,也从来容不下第二个人吧。
都是独角戏啊——
“我还从没见过芙宁娜女士的双人舞步。”
“那就正好~让你好好瞧瞧站在枫丹歌舞艺术顶点的我,究竟有多么无所不能好啦——我可很少教别人这一招呦,特别还是直接以舞伴的身份,你说,你之后要怎么感谢我?”
“……千灵慕斯,或者别的,以我这个小舞蹈老师能承受得起的,由您来挑吧。”
“嗯哼~之后看我的心情吧~”
那可能是我人生至此,最为紧张的时刻。
没有让女伴过多等待的道理,我迎面上前,在两步开外的地方驻足鞠躬,就如最普通的华尔兹开场那样。但当我们二人向前,却不知是怎的,芙宁娜的步态略显僵硬,狠狠迈了一个大步,正正踩在我左脚的脚面。
不疼。她显然出于无意,也是连忙道歉。
舞蹈的开头就已经变得这样滑稽,也就注定了,这支舞不会跳得那样顺利。
我感到紧张,但我同样也感觉到,眼前的这位少女,此时的状态也绝非像平时那般从容。
甚至说,她还要更加动摇些。
冰冷而汗湿的手,断续又沉重的呼吸,指尖传来的颤抖感受得真真切切。但她脸上的笑容却并不像强行挤出的模样,只是说,有三分的紧张,而剩下七成——兴奋?期待?
我必须要回应她。
虽有这份觉悟,但真到了这时,我却反而踌躇不前了起来。
“怎么了?右手……不知道放哪里吗?”她的左臂已经搭上了我的肩,但我的半边身子却在这时打起了退堂鼓,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怕是有些……逾距……”
听完这句话后,她显然变得有些恼火起来。眉头一皱,愤愤说道:“干什么?怕我找借口判你死刑啊?”
“不不不!这……怎么说呢……”
“好啦好啦!只管摸上来就好啦!太胆小的男人可是会被女士讨厌的哦!”
“是……”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再没有推诿的道理了。多少还是下了些许决心,朝着那纤细的腰伸出手。
只是我的决心已经下下,却又碰到了些意外情况——
随着我手的靠近,芙宁娜便开始朝着相反的那侧将腰避开,虽说幅度不大,但那毫无疑问就是“躲避”。
是有意……不,是无意的,一种条件反射似的“躲避”。
我看向她的脸,是已经抿起了嘴唇,脸颊难以掩盖的浮起一层红霞,在她雪白的肌肤衬托下变得格外惹眼。一时竟是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而且,虽然很是失礼……但这样的进退试探,实在是有些……有趣。
我伸手,她就轻轻扭腰,手收回,便重新回到原处。这样来回了几次后,她的脸几乎是已经涨得通红。
“你!你你你你!”也不知道该骂些什么,也只是急得她连说了好几声“你”。
“抱歉抱歉!”适可而止……我这得寸进尺的毛病有必要好好改正。
看身前的少女现在又羞又恼,实在难免勾起人的玩心。就连脸也鼓鼓嘟着,实在是可爱至极。
其实我能明白,她同样在努力对抗着身体所反应出的本能抗拒,虽说不清楚这抗拒的源头究竟是心理还是生理,但事到如今,也该由我跨过这最后的一道坎——
“唔嘤!”腰的躲避,无论是从速度还是幅度上来说,肯定是比不过手的进攻的。只是当我真的将手摸上她那远比想象中还要柔软上许多的腰侧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明显的嘤咛从她的喉中幽幽飘出。
紧接着,便是两腿一软,芙宁娜险些直直跌坐在地,也是全靠搭在我身上的两手支撑,才算勉强稳住了身形。
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莫约称不上是什么坏事?
她颤抖得更加厉害,低着头,嘶嘶地喘息着。且随着我放在她腰际的那只手的略微活动,她的身体便也不时会猛然一震。
“芙宁娜……女士?”我感觉我的耳朵也开始发烫起来,这样的情景,实在是令人……手足无措。
听了我的呼唤,她才像下定了决心似的,一下直起了身子,将头抬起,一双大眼睛莫约是已经泛起了泪花,只是那衔着下唇的嘴却是一副极力忍笑似的表情。有些扭曲,有些……可爱。
“跳……跳!”细如蚊声的话语。“你来领舞……领着我……”
是啊,我们是要跳舞来着。
迈步,她能跟上,但始终慢着几拍。
步伐正确无比,可节奏却异常混乱。就如她的呼吸一样。
难免的踩踏,脚踝打绊,数不清多少次险些一同摔倒。若是旁人看来,我们俩此时或许是一对毫无默契与配合可言的,无比糟糕的舞者吧。
造成这一切的,无疑就是那只,即使到了现在,却也依旧以抚摸把握之姿搭在她腰际的手。
是啊,明明我完全可以选择换上一个姿势,用手背、虎口去轻搭,或是再向后些,攀上后背,应该都能对她的刺激起到有效的缓解。
但……我没有那样做。
究竟是为何呢?是由于芙宁娜她始终没有表现出反抗的迹象,还是我隐约察觉她仿佛也享受其中?
或是仅仅只是出于自私的考虑——她的嘁笑,舞步中混杂在呼吸中那清晰可闻的轻轻笑声,呻吟声,嘤咛声;她那含羞戴月的表情;她那几分嗔怪,几分情欲的异色双眸……
我不想放手。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一支完整华尔兹,其实也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但也就在已经接近尾声之时,我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虽说芙宁娜起初说的是由我来领舞,虽说她的脚步因为身上的刺激而混乱,但不知不觉间,我们的步调便开始由她来掌控,舞的这只华尔兹,唤作枫丹二号圆舞曲。
这支舞本身没有什么特殊寓意,但放在此时此刻来讨论,却实在微妙——以往华尔兹中男女间的脱手旋转动作被大幅缩减,取而代之的是两人几乎随时紧贴的蹚步。而舞步的最后,更是在女方旋转之后,回到男方身前,由其用两手掐上腰侧的动作——
芙宁娜女士,你究竟……
当我意识到这点后,舞也已经近了尾声。我忙低头看向她,却从她的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既然如此的话,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脱手。长久的缠绵终于得到了片刻喘息,优雅的水之精灵没了束缚,开始纵情旋转,白色的裙摆翻飞,如同盛开的雏菊流芳在这小小舞室的每个角落。
但她最终还是要回到我的身边。
一圈不多,一圈不少。我想,她也做好了回来的觉悟。
我伸手接她,她转速渐缓,最终是一个满怀拥了上来,双手搂住我的脖颈。她闭起了眼,像是做好了将要承受一切的准备。
只是那腰间的痒感却迟迟未来,我双手张着,并未选择触碰。直到我怀里的小鸟气息终于平顺了些许,她才侧过脸来,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你最后的动作可不太标准哦?”
……
哈哈……
“要是做标准了,怕芙宁娜女士您受不了。”
“哼!我说啊,你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只是这点程度,我怎么可能会受……咿呀啊啊!?”
我承认我可能确实是成功受到了她挑衅。甚至都不是试探性地一戳,而是干脆两手一齐地一把捏上。
少女自然也相应地发出了一声尖叫,几乎是直接从地上跳起。
“哇啊不是……咿嘻呀哈哈哈!?噗咕……唔嘻嘻哈哈哈哈!诶?诶!!偷袭!你偷袭呀嘻哈哈哈哈!!”
“我只是稍微慢了几拍罢了,怎么能算作是偷袭呢?”
她就如同刚刚被捕捞上岸的小鱼那般,开始剧烈地在我怀中扭动挣扎起来,只是与那鱼儿相比,这两手几乎就可握全的小腰实在是很难称得上是“滑溜”。也是因此,她挣扎得虽剧烈,但却毫无半点能够脱离的迹象。
手中的质感不同于先前间隔布料时纯粹感受到的肌肤的柔软,到真的以这个姿势揉捏起来,便更多能感受到下方肌肉略带弹性的硬质感触。
说来失礼,但这实在是令人……欲罢不能。
“咿嘻嘻哈哈哈哈~诶呜呜……你轻……哎呀哈哈哈哈!”挣扎的过程中,自然免不了双手的辅助。或是尝试性地想要扒开我的手掌,要么干脆挥起拳头,毫不用力地锤在我的胸口,要么就伸直了前推,就那么干脆地按在我的脸上,手指胡乱扒拉着五官……多少是有点慌不择路了?
“芙宁娜女士要是受不了了,告诉我,我就停。”稍微放缓揉捏的力道和频率,也方便我们二人的交流。
“我……咕嘻嘻嘻哈哈哈哈~我才没有受不……受……受咿嘻嘻哈哈哈!”重新加回力道,她的笑声便也又一次飘过了屋顶。
轻轻重重,手法根本不需要太多变化,只需要适时地调整一些揉捏的细节,也就足够让她笑得前呼后仰了。
她肯定撑不了多久的——倒不是由于她软弱,相反,我当然对她的意志力抱有绝对的敬畏——只是说,没有那个必要罢了。
即使她不主动承认,即使她这悦耳的笑声与可爱的挣扎令我愉悦至极,但到了适当的时候,我也会主动停手——瞧瞧,这不是连眼泪都已经笑出来了。
“不行了不行了……嘿咿咿!哈……哈……哇咿咿咿!!不对不对不对!哇哈哈哈!受不了受不了!停啊哈哈哈哈哈!”终于,也是在她的挣扎小有成效,成功将身子转做了背对我的姿势后,当我的大趾抵在她后腰的位置按揉起来时,她才先我做出了这次僵持的让步。
不过到了这时,她也已经是笑得跪趴在了地上。
短暂的沉默,只有喘息声此起彼伏。不得不说,这样玩闹片刻,可比跳上一支舞来要累得多。
到喘得差不多了,她低垂的头才向后撇来,鼓着脸,怨怨地朝我投出一束目光。
“这……千灵慕斯,再加一块‘致水神’?”
“还有膨膨泡芙!”
“好!好!”
不得不庆幸,能以这么简单的物质代价就解决问题,实在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哼!这还差不多!”感谢枫丹的糕点师傅。
一下气消了大半,她这才翻过身来,也不站起,索性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选了个最为放松的姿势——也是仗着裙子长度足够,两腿索性就这么伸直了大张着。
“我觉得我可能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么说着,我也盘腿坐了下去。
“什么事?”见我坐下,她便也重新将腿收回,学我一样盘起。
“关于您为什么很少跳双人舞的原因。”
“啊!”明白了我的暗指,少女脸上刚刚淡下些许的红晕便又重新爬了上来,一下又把自己的腰捂住,像是生怕我突然兽性大发扑上来似的。“怎……怎么嘛!又不是我想这样的!你要怪……去怪芙卡洛斯好啦!”
以前常觉得,芙宁娜只跳独舞是为了保持自己水神身份的孤高感,现在看来,恐怕确实也有这样一层……生理因素在里面。
“不不不,没有怪您的意思,只是觉得芙宁娜女士您……还真是有个非常可爱的……特性?”我那时应该再多斟酌一下再开口的。
“……我可警告你啊!这个秘密可是连那维莱特都不知道,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我……”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过来,可爱。
“只是,我又产生了一个新问题——”这次我停顿了片刻去想该怎样措辞。“为什么……愿意让我来当您的舞伴?”
“嗯?”芙宁娜挑着眉,她很少需要沉默思考,在绝大多数时候,她都能以最迅速的反应得出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你居然会这样问?难道我给出的诚意还不够吗?”
“我……有点没懂……”
“喂喂!都这时候还要装傻的话,我可以后就再也不来了啊……你看你看,你的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还装不知道呢!”
“芙宁娜女士您的脸也……不遑多让。”
“我那是……!我……”
终于来到了短暂的沉默时期。我低着头,只觉得胸口发闷,头热脑胀,手脚冰凉。芙宁娜也用手捧住了脸,扭过头去。
“您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你那点小心思,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别因为我活了五百年,就觉得我会变得和那些长生种一样迟钝了啊!”
“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倒不如你反过来问问自己好啦,难不成你真觉得自己藏得很好吧?你的好学生们可都问了我不止一次——‘诶诶,芙宁娜姐姐是在和马奎尔老师交往吗?’这样的话了哦!”
……惭愧。
其实话说到此,我依然还有很多问题想要向她提问,就比如……我这难以启齿的“小兴趣”……
“……我把茶具端下来。”我放弃。实在是难以开口,总之,她大约是通过某些方式了解到了——重要的是,她并没有对此感到抵触就好。
站起身,有一阵轻微的眩晕感,眼前发白——高兴得晕头转向可能就是这种感觉?
“还有蛋糕吗?”
“有,我帮您拿。”
“你不会觉得我特别好哄吧?”
“……是芙宁娜女士宽宏大量。”
将信将疑地朝我撇了一眼,不过见我将糕点端来后,她脸上的表情便又马上舒展开来。
“话说回来,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您请说。”
“是那维莱特让你来陪我的吗?”
刚入口的红茶差点直接喷出。
“我……这……”
“啊啊——看你这个反应,看来我猜对了哇。”她并不显得恼怒,也没见失望,反倒是更加兴高采烈地剜下了一坨奶油送进口中。
“最高审判官大人……确实有私下找过我。”
“我就知道!其实我早就开始怀疑了,到我刚刚提芙卡洛斯的时候,你居然一点疑惑的样子都没有表现出来,哼哼~果然被我识破了!”转转手上的小叉,点了点我,炫耀自己推理的正确。她的姿势已经由盘坐改成了侧卧,表现得极其惬意,全无一名“淑女”该有仪态。“所以那天晚上在露景泉能找到我就是那家伙给你的情报吧?最高审判官公然泄露他人隐私,知法犯法哦!”
“那倒不是。”我说。“那维莱特大人与我进行过的唯一一次交流,大概是两个月前——也就是那晚之后三周左右的时间。”
“哦?”
“至于那天晚上——您也知道,我其实并没有夜间出门散步的习惯,也鲜少会路过露景泉——或许只能说是鬼使神差吧,我在那遇见了您。”
“哦哦!这样偶遇的剧情也不错呢,用璃月那边的说法——‘缘分’,是这么说来着。”
“您愿意接受我的这套说辞?”
“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人生可不是戏剧,一定要讲求前因后果的逻辑,那么多的阴差阳错,那么多的巧合,也正因此生活才会精彩啊~”
“……您看得透彻。”
“挺好挺好~哎呀~~”叹口气,又翻身改为趴姿,如同猫科动物那般长长伸了个懒腰。“啊,你可别和外人说哦,我的故事。”
“既然是您的要求,我一定遵守。”再为她添好红茶。“但这段故事,理应为天下人传唱才对,为什么要选择隐瞒呢?”
“嗯……没什么,可能只是单纯不想吧?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了的话,感觉会变得很麻烦的样子。”
“哈哈……”
“干什么?笑什么?”
“只是觉得……您在退位后,真是变得挺慵懒的。”
“哼!”她重新回到坐姿,把那杯新泡的红茶捧在手里,也不喝,只是轻轻吹动水面,即使我确认过那上面并没有漂浮有茶渣,或是泡沫,温度也应是适合她的偏低水平。
“你知道我在搬出沫芒宫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吗?”没什么前奏,话题一转。像是心血来潮般的,她猝不及防地开始向我聊起这些……本该继续深埋在她心里的事。
“是什么?”
“什么都没想哦~”像是打趣般的,语气是令人百感交集的轻松。“真的,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该说是……没有实感吗?”她又接着说。“你能想象吗?就是当你日复一日重复着一件枯燥无比的工作,最后某天突然告诉你,哇!你拯救世界啦!真的挺奇怪的耶。”
“但您毫无疑问确实拯救了枫丹……”
“毫无疑问吗?说到底,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呢?扮演了五百年的水神——然后呢?”她撇着嘴,摇了摇头。“一切就那么自然,对我来说,这就像一场前奏过长,好不容易熬到了高潮,这部分确实能算是无比跌宕起伏又扣人心弦,但结尾却又过于平淡的歌剧——精不精彩吧,不好说,但看完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你懂我意思吧?”
“还有啊!说起那场审判!我本来以为我最后应该会崩溃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来着!但真到了那个时候,其实只觉得浑身没力气,就那么跌坐在王座上,眼泪哗哗往下流,止也止不住——倒不如说是连想止住的想法都冒不出来呢。不过这样哭上一场之后,确实也痛快了不少~”
“芙卡洛斯也真是过分,到最后也没来露个脸,就给我留了一句话,说的什么……咳咳——‘请如我想象中那样以人类的身份,幸福地活下去吧!’甚至没有告诉我咱们已经成功了耶!害我走出歌剧院的时候心情沉重死了……不过最后看见大家都平安无事,还是很高兴的啦。”
“啊啊!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以后可少给我买点蛋糕!永生诅咒被解除了之后,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想吃啥吃啥了……唉……”
她就像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似的,每个话题间并没有什么直接关联,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从几百年前的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到昨天通心粉配的什么酱。我向来知道芙宁娜健谈,但也从未见她像今天这般滔滔不绝。
我就在一旁听着,附和着。听着一件又一件令我唏嘘无比的趣事,看她眉飞色舞讲述自己那从未向任何人提起的往昔。
一切曾经的委屈,痛苦与孤寂,就这么化作了这场席地而坐的茶会上,甜蜜而回味苦涩的茶点。
“诶,马奎尔,你说我现在还是水神吗?”
“看您从哪个方面来说——”
“当然不是身份和职务啦!我是说感觉!感觉你懂吧?”手不停比划着,像是尽力想在半空画出所谓“感觉”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我不太好说。”
“怎么就不好说了?”
“您在卸任后,性格并没有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如说其实您现在的一言一行,虽然与曾经扮演水神时有所区别,但也并没有能到……完全变了个人的那种程度。”
“嗯……或许确实就像你说的这样吧。”她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我的说法。
“您不喜欢这样的看法,是吗?”
“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啦……你看,我可是演了五百年的水神哦,或许有可能在最初那时我的性格和现在完全不同,但说真的,就连我自己也记不清当初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您是想要找回‘自我’吗?”
“哎呀,也没这么沉重啦。虽然这几年我确实有时候会去思考这个问题,但总觉得好麻烦啊……每次都是,还没来得及取得什么进展,我就已经睡着了。”
“噗……”
“怎么了嘛!想这种问题真的很费脑子的!”
“不……我只是在想,恐怕芙宁娜女士您的‘自我’属性之一,就是懒散吧。”
“唔!我我我,我都紧张了五百年了!多休息一下不行啊!”
“合情合理,有谁敢反对我帮您揍他。”
“呵!算你小子识相。”
她低头喝了一口已经泡至寡淡无味的红茶,又再刮了刮餐盘里残留的奶油——这套动作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那片已经几乎能映出人影的盘面实在是很难再榨出什么油水了。
但她依然哼着小曲,仔仔细细搜刮着没一个角落。
我突然想说些什么,问点什么——
我想问她会不会恨我们。
没人知道她背后的痛苦,放眼整个枫丹,对她的看法好些的,还看她作“吉祥物”,“舞台大咖”,坏的,便是“无作为的水神”、“骗子”……
街上曾有无数人朝她递上白眼与诋毁,极端些的——像是白淞镇的居民——更是毫不影藏自己的恶意,恶语相向,对她投掷杂物。
她为什么不恨我们呢?
我没有问出口,因为我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
她说不恨,我只会越发愧疚与愤懑;她若说恨,我又该如何是好?若她从未思考过这一问题,我便更没有理由帮她去想起——
“芙宁娜女士,”但我想说些什么,对着她,对着这个人生刚刚开始的少女说些什么——“‘自我’……未来就让我陪您一起去思考和寻找吧。”
我望向她的眼,我从未这样坚定与长久地与她对视。
或许是突然的郑重出乎了预料,让她也同样呆呆望向我,就这样楞了那么片刻——
随后重新绽放出了笑容。
“行啊~那你说说咱们该怎么找?”
“随心所欲吧——遵从自己的意愿应该是基础。有什么想做的,想要的,我都尽我所能帮您满足好了。”
“是吗是吗……哼哼~现在确实有个小要求来着。”
“您请说。”
“你一直都叫我‘女士’对吧!以后不许这么喊了。”
“那……德女士?”
“不是姓和名的问题啊!”
“那就小姐?”
“不要!”
“老师?”
“不对!”
“那还有……”
“不要后缀了啦!就芙宁娜,芙·宁·娜!”她急得将身子像前探来,两手捧上了我的脸——她的手现在是温暖的,温而软——一字一顿地强调着自己的名字。
“毕竟……是吧!我俩现在应该已经是……”动作是足够强势了,可惜眼睛却羞嗒嗒地躲闪开来。“总之,以后叫我芙宁娜就好。”
嗯哼~
“那我要不干脆叫你‘芙芙’怎么样?”
“哇你这个人!超级得寸进尺的耶!”
——

“住手啦嘻嘻呼呼呼~不行呀咿嘻嘻嘻!”
虽说紧贴在一起确实能起到一定的反抗效果,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最终她还是猛地向后跳开,我也没强行留她,就看她护着腰,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死死瞪着我。
“你干什么啊!突然像这样偷袭……说什么愿意陪我跳舞,果然只是想找机会挠我痒痒吧!”
“芙宁娜才是,明明说好了我要是能拿到在欧庇克莱歌剧院演出的机会,就给我奖励的来着。怎么到了现在反而开始用跳舞来拖延时间了?”
“我……我那是……灵感来了之后,创作欲高涨罢了!”
“行——顺便一提,运动过后血液循环加快,可是会变得更怕痒——尤其是那里——”目光毫不避讳地向下看去,直勾勾望向她那绣着水母图案的棉绒拖鞋。
“啊!”立刻明白了我在说些什么,几乎是一个闪身就躲到了床后,将下半身藏了起来。“你你你你……你既然知道,怎么早不和我说啊!”
“我还以为你也知道,想给我个惊喜来着。”
“我怎么会知道那种事情啊!!”
两人就这么间隔着床铺你来我往地拌着嘴,几个来回之后才终于停息。留着房间壁炉里的柴火劈啪作响,我们都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芙宁娜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我当然也不会勉强你的。”拿起早就准备在一旁的两条毛巾,一条自己擦了汗,另一条丢给了对面的少女。“违背女士的意愿可是大忌,我可不是这么自私的人。”
“也、也不是不愿意啦……我只是……”她将毛巾抻开,一下蒙到脸上,胡乱地揩了几把。“只是……有点害怕。”
“害怕啊……那我还是视作你不愿意好了。”
“都说了不是啦!我就是觉得……毕竟还从来被挠过那里,万一我痒死了怎么办?”
“能考虑到这一层,看来顾虑真的很深啊。”
“……”她难得的沉默了。
“芙宁娜,”我迈步来到她的身边,她并未躲避,只是依旧低着头,抿着唇,并不看我。“我只是希望,你别再勉强自己罢了。”
“即便是我提出的请求,当你感到为难时也一定可以拒绝。”没有选择拥抱,而是牵起她的一只手。她的目光也随着那手一起重新抬起。“无论是口头,还是行动上。”
“今晚就到这里好了。明天你要是还有心情继续‘编舞’的话,我一定奉陪。”行上一个普通的吻手礼,道一声晚安,我打算走了,回我的客房——我们当然还没有发展到已经能共卧一榻的程度。
“等一下!”我本以为这段通往房门的路注定会一步三回头,显得及其依依不舍,不过我还是想错了——不过是我在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的同时,就听到身后少女的呼唤。
转过身去,迎面而来的是一只起飞的拖鞋,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识躲避接住,手就握进了鞋筒中,棉绒的质感带着滚烫的温度。我的心跳也立刻飞速跳动起来。
她还保持着投掷出拖鞋时的动作,一边膝盖同一只手一起撑在了床铺边缘。“你、你可别忘了,这个奖励的内容可是我最先提出来的……”前半句气势还足,只是越说声音越小。
“可不能让你抓了我的把柄,万一到时候你给你那些学生们胡说八道点什么,他们心里美丽善良的芙宁娜姐姐可就要背上个言而无信的罪名了……”抖着脚踝,落下了剩余的那只水母拖鞋,她一边同手同脚地往床上爬,一边还不停嘟囔着。
上床,翻身,屁股落在床铺中央弹动了几下,将一双白袜小脚正对着我搭在了床沿,然后向后一躺——
“来吧!我、我准备好了!”
是心一横眼一闭,就这么四仰八叉倒在了那。
……这。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芥蒂,总是怕又让芙宁娜承受她所不愿也不必去承受的痛苦。但看她此时竟是这般视死如归的表现,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被吞了回去,化作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我还真是差劲呢。
既然芙宁娜大人都已经做出了如此觉悟——那我自然也没有再推诿的道理。
见我没有给出反应,少女才试探性地将一边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想偷偷观察我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也就正好撞上了僵硬走到床边的我的视线。
“那我就……失礼了?”
“来、来吧!”撇着嘴,又扭动了一下身子,脚趾也是张开了那么一下,随后便立刻用力抓起。
说得倒是轻松……我到底该怎么开始呢?
先摸摸……?该从脚背开始吗,还是直接摸到脚底会比较好——要么干脆先勾一下,就朝着脚心……不不不,直接对脚心动手未免太过分了一点……这双拉夫领边缘的袜子真好看啊,是特意换上了以前常穿的那个款式吗……要不先闻闻——会被踢的吧。
心猿意马,踌躇不前啊,马奎尔。
可再纠结,我也依旧还是伸出了手。朝着她的脚尖——也怪我动作太慢,握紧的脚趾许是因为疲惫的关系,也开始渐渐放松舒展开来。隔着白袜依旧能看见她脚趾的轮廓,只是略显厚实的布料还是抹平了部分沟壑的深浅,分辨不出这双小莲到底是肥厚,是纤长,还是骨感。
朦胧。
“等等等等等……”也就在指尖与脚尖接触的一瞬,她却反而一下坐了起来,腿也收了回去,抱在胸前,连连朝我摆手。
“怎么了?反悔了吗?”我问。
“才没有!我只是,只是在想……能不能……怎么说呢,更有——仪式感一点……”两脚交叠在一切,不断搓弄着,几乎已经藏到裙下。
仪式感吗——
“我试试看吧……”手头也确实没准备什么东西,就简单些好了。袖子挽起,重新整理一下头发,索性单膝跪在床边,再向前伸手——
“芙宁娜,你愿意吗?”
……空气都短暂凝滞了。
“你这是在说说说说些什么啊!”
“对不起……”
床上的少女整个炸开,就连我也捂着脸低下了头——我刚刚真是说了句不得了的话啊……
“咳!总之……”当两个人都把脸羞得通红的时候,反而好像也就没有那么尴尬了。“呃……能请你……”
重新组织语言,但是我真的有些不清楚这时该如何开口了。
“好吧好吧!”到最后,还是得依赖她来打破僵局。这次芙宁娜的动作就干脆了许多,向前挪动了一下身子,藏起的脚重新从裙下伸出,利落地将左脚脚跟砸上了我的手掌。“看你也说不出什么名堂了……我……我愿意!这样行了吧……”
说完便将头撇了开,只有眼睛不时朝我瞟上一瞬——
哦,她的脚已经落在我手中了啊。
透着肌肤温度的布料,圆球的形状抵在掌心。没有传闻中的那样……柔软,倒不如说很硬,是骨头的感觉。
慢慢将手指合拢,最先接触的自然的跟腱与脚背。
同样称不上是软,更多只是那白棉袜的触感——但它实在是小……或说是玲珑,精巧。到这只脚落在了眼前,能被这样认真欣赏,近距离……触摸时,才顿感这双尤物的尺寸实在是超乎想象的袖珍。
用大趾中指就能轻易环绕的脚踝,不过麻薯大小的脚跟——足弓的弧度弯曲又美妙,也不知是棉袜厚度的影响还是她本就是这样的生长,她的脚的形状并非修长——有些宽,有些厚……但也足够匀称。
大约二十厘米……从脚跟到脚尖。
换了左手去托住脚跟。空出的右手最终还是要用作主力。
我注意着她的表情,她的眼——有些晶莹,有些含情——注意着她的呼吸,她身体的颤抖。
先从脚跟起罢——用拇指的指腹,从最下端开始,按下,到这时那足底的柔软才真真切切地被我感触。松软,还是绵软……我不知道,也不揉,只是按着,抬起,向上些,再按下。
她的腿激灵了一下,短暂产生了一瞬想要抽回的冲动,但却被她自己克制下来。
这样的手法,应该不会令她感到痒。即使是踵部,也应该小心行事才好——还真是挺矛盾的。
几次轻按过后,见她没有给出太大的反应,才开始揉捏,要略微用上些力,就用指腹,翘直了,抵在那。
“嘶……呼唔~”她紧绷的身子也随着脚底的按揉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进而舒缓,只是那不时会发出的轻轻呻吟是止也止不住,只得用手放在嘴前,也不捂,只是衔住自己的食指,让呻吟化作嘤咛。
“这样……会痒吗?”
“还……好吧?呼……唔嘤~比起挠痒痒,这样更像是按摩的样子……嘶唔~还挺舒服……哈……”
先前因为害羞而胀起的通红也消散了大半,只剩脸颊与鼻梁还留存的一片粉润的霞。
“那我再往上一点了?”
“呃唔……轻……轻点……”
“重点才不痒。”
“你不就是……要挠我痒痒吗……”
……确实如此,因此才说是矛盾啊。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我也难免产生了些许冲动。干脆就瞄准了她拇指丘下半,足弓交界的那块区域,立起食指,横向迅速划上那么一下——
“唔咿!”声音并不大,不过轻轻一叫。但她确实是立刻将脚收回,随后便呆坐在那,气息不算凌乱,只是眼神略带迷离,像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事似的,还在慢慢回忆回味。
“再试试?”我伸手。
“试……”她又向后收了收她的左脚,露出一副略带尴尬的笑容。“我、我只是想……换只脚!哎呀,左腿刚刚好像是抽筋了!好痛好痛……”
抽筋可不会把脚藏到身后。这话说不出口。
借口是这么找的,但还是乖乖把右脚伸了过来。这次没有直接送到我的手上,还得我往前探探身子把它接过。
不过保持这样托举的样子想必不是长久之计——大概只要我稍微挑弄一下她的足底,她就会反射性地立刻将脚收回去吧。
“换个姿势吧?”
“啊?你想怎么样……喂!”这次我没有再等待她的同意,先一步行动起来。
也并不是什么复杂的变换,只是我也坐上了床沿,背对着她,将那只伸来的腿夹在了右边肋下。就用左手挠吧,稍微不那么灵活也好。
“这样难受吗?”
“难受是不难受……但你这样我要怎么躲啊!”
“挠痒痒要是随时都能躲开就没意思了。”
“我……!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但是……”
“好啦。和以前一样,受不了的时候说出来,我就会停的。”
“那那我要是一开始就受不了呢?”
“试试再说喽。”
“等等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咿咿咿!”
只需要轻轻一挑,就能马上让她安分下来。
回头看看她,已经用两只手一齐把嘴捂住,就剩两双异色的蓝眼睛愤愤地瞪着我。
挑。
“唔咿!”“嗯!”“咕姆……”……
动一下手指就引发一阵闷叫,腿也对应着抽动一下。臂弯的固定还是很有效果的,至少她确实没能再将腿收回。
不过脚踝就不老实了。单论这个部位,无论是灵活度,柔韧度,芙宁娜本就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现在在其他关节受限,少女唯二还能起到防御作用的,也就只剩下抓紧脚趾与脚踝的扭动了——
前者没什么用,毕竟怕痒到了这种程度的话,给脚底多挤出几道褶,最多也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所以其实,她现在唯一还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多扭转几个角度,用以躲避我的手指。
挠左边,就向右撇,勾一下右侧,就又立刻转开,就连点点脚背都让她马上勾起脚趾,整个脚向后仰去,露出整个脚底,这时便随便寻个角度一划,就又是猛一激灵。从一开始的一戳一转,到后来毎划上一道就要扭上半天,一边背后哼哼唧唧,声音充满了不满。
真是……有趣极了……
直到我后背受了一击,回头看看她的小脸重新涨回了通红,眼角几乎是已经挤出了几滴泪似的,整个人气呼呼。
见我回了头,就又顺势又踹上了几脚。也不说话,就这么瞪着我,捂着嘴的手始终没离开它们坚守的阵地。
“对不起……错了错了,哎……”自由的那脚一点情面不留,蹬背,蹬手,蹬腰,朝着脸蹬——
举手投降。
“我认真,我认真挠!”不是第一次了,这个坏毛病。由此可见,与其扭扭捏捏的不断试探,还不如干脆一步到位……对双方都好。
重新调整一下怀抱的姿势,回头再和她确认一下,得到了一个狠狠一皱的眉头,和充满怨念的眼神。
好吧,好吧。就让我还是从脚跟开始吧——
“唔!唔呼嗯……”先是将大指与食指伸出,以掐挠的方式一下下抓在脚跟,虽然刺激的强烈程度和先前的挑拨并不差上多少,但胜在是加快了频率,运行的路线也更加规律与固定——从脚跟最丰满的地方向上衍生到足弓脚心的位置,上不到脚掌,偏不至外垫,就在这样一块区域快速去撩,上上下下。
“唔呃……呼嗯嗯~咕嘻嘻……呵~呵~姆呜呜!”芙宁娜也是一下就仰向后方,倒在床上,来回翻转,不断扭动。
不好——挠痒的话,比起让人不断承受这样想笑却又不足够笑出来的痒感,还不如再多加些强度——
“唔咕呼呼!?嘶姆呵呵呵呵~”再就这么掐上了几个来回过后,便就将手法一换,换做是最基础的爬搔。依旧还是从脚跟始,这次先不移动,就这么隔着白袜,立起手指,用指甲轻而迅速地去搔弄。
放做其他人,这种刺激若是稍微迟钝些的,恐怕是连痒感都感受不到。但芙宁娜不一样,身后已经开始不断传来闷闷的笑声,以及从捂在嘴上的指缝间所冒出气息产生的噗噗声响,有些滑稽……更多是可爱。
痒感的增加,除了成功让笑声流出之外,同样对她挣扎的姿势产生了影响。先前的掐挠的阶段性刺痒令她全身有意识地绷紧,扭动并不剧烈但幅度却很大,空闲的左脚更是干脆就踩在了我的背上,始终发力,几乎是已经将臀部抬离了床面。但换了爬搔后,上身的挣扎变得更加高频,左脚却反而老实了下来,就这样伸直了放在我的身侧,至多是不时踢蹬一下,可大多时间,还是就乖乖侯在一旁,脚趾陪着她那被我抱在怀中的姐妹一同舞蹈着,时而抓拢,时而绽放出一朵白色的趾花。
作为最贴近踝关节的足底敏感部位周边,虽然这里远不如靠上那些位置来得怕痒,但却胜在可挣扎幅度几乎为零。只需要将小腿钳制,那么无论怎么扭动脚踝,脚跟的位置变换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至于脚趾的蜷缩就更加不值一提,前掌的肉垫堆砌影响不到这末尾的山丘丝毫。所以我时常在想,若非不甚敏感,脚跟或许才是整只脚上最为理想的挠痒圣地吧……
先前提到的两大防御性手段已经通通失灵,那么现在唯一还能称得上是防线的,也就只剩下这只白袜了——
我也差不多该继续进军了。
“唔咕咿咿!咕嘻嘻呵呵呵……”没什么间奏的,爬搔的手就这么流畅向上,直直搔进了脚心腹地——这一理论上脚底最为怕痒的区域。她的足弓很深,是天生用来站在舞台之上的料子——是即使隔着棉袜也能明显看出这块凹陷的弧度优美至何种地步,若能再恰逢她受痒将脚向后抻起,那就更是一饱眼福了。
笑声溢出得更多了。芙宁娜也是一下就睁大了眼,挣扎得越发剧烈起来,就连座下的大床都开始产生了明显摇晃。
“这时候就不用再捂着嘴了吧?反正都已经忍不住了。”
“谁说我唔噗呼呼哈哈哈哈……我还可以唔咿!我忍……咕呼呼呵呵呵~”
“就当陪我说说话呗,捂着嘴也不好聊天不是吗?”
“我唔呼呼~我才不想……姆嘶嘻嘻嘻哈哈哈……在这种时候聊、聊天咿咿!”
“哎呀,笑出来嘛。芙宁娜你天籁般的笑声,被这样掩盖的话也未免太浪费了不是吗?”
“我我噗呼呼哈哈哈……我才不……不吃你这一套哎嘻嘻哈哈哈哈~哎呦呼呼哈哈哈……”
话虽然是这样回的,但身后传来的回复却越发清晰起来,笑声也渐渐由闷笑转做了无遮掩的欢笑。
随着上半身的反抗越发剧烈,于此形成强烈反差的便是那只原本“活力四射”的脚丫却反倒变得格外老实。也不知道是终于躲累了,还是由于痒感的侵袭导致她已经无暇再去指挥这条身体最远端的战线,那只尤物此时就只剩下了抓着脚趾,不断颤抖这一种反应。
虽说是隔一层白袜,但实际抓挠起来的触感,确是意料之外的好。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双袜现在并未处于“干燥”状态。得益于先前的舞蹈,令这双袜已然是吸饱了汗水,虽还没到潮湿的程度,但它们开始变得越发贴身起来——透过灯光,能隐约看见趾尖、前掌以及后跟这些布料稍薄处所透出的粉润。也是因此,手指抓搔其上的感觉是如此紧致与顺滑,或许指甲划过脚心的触感,也就这样几乎未经稀释地被传导进了内部的敏感,惹得少女笑至这般花枝乱颤。
说来这白袜既然已经汗湿,但抱在怀中这么长时间过去,却未曾嗅到哪怕一丝的异味?
这样环抱的姿势下我的背是自然弓起,脸部也就不免离她的袜脚只距咫尺——等注意到这一问题后,自然也就开始越发关注鼻腔中接收到的信号。
但事实证明,怀中的这只白兔的确干净无比——也并非毫无气味,只有潮湿又温热的淡淡咸香,混着棉绒制品洗涤后残留的薰衣草氤氲……
再凑近些……鼻息放轻些……
“你你别叽嘻嘻哈哈哈~你是不是偷偷闻……闻我的脚啊唔嘻哈哈哈哈~”哦,还是被她发现了。
“是啊,闻了。”既然已经暴露,那就也不用继续藏着掖着了。
“你嘻嘻哈哈哈哈~哎呦……咕嘻嘻~干什么承认得这么……这么干脆呀!噗呼哈哈哈~诶!诶!”
“芙宁娜希望我给出什么样的评价?香一点?还是臭一点?”
“哪边我都不想要!你怎么唔嘻哈哈哈!别别别!别哇咿咿!噗呼哈哈哈哈~别总挠……脚、脚心呀咿呜呜哈哈哈~痒死了噗哈哈哈~”
少女在床铺之上左翻右覆,坐起身来胡乱挥舞手臂,用臂弯捂上口鼻,却不消片刻就放弃重新噗笑出来,索性又猛地向后砸躺而下,将腰身顶起,仰起头毫无顾虑地释放由脚底不断袭上的痒感……
但她却始终没有叫停。
……不得不承认,我有想要听她一边娇笑着,一边向我求饶的冲动。可我也并不打算再增加手上的强度,她现在大概已经足够勉强自己在忍耐这一切……
我竟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什么了。
思来想去,干脆重新去寻找一个平衡点——可以的话,稍微再往芙宁娜的极限再靠近一些——
“你看,让你刚刚要跳舞吧,这袜子都快湿透了。”短暂停下了手指的搔挠,随着痒感的消失,身后少女自然也就跟着安分了下来。
“出点汗怎么了嘛……又不要你帮我洗……你别想!”深深吐息上几口,她气息便已经基本恢复均匀。
“这么黏在脚上不难受吗?”说完这句话后我故意停顿了一会,留足了时间给她反应我想表达什么意思。“我帮你透透气?”
一边这样说着,手指就已经勾进了她那拉夫领设计的袜口,也不急于脱下,缓缓推进,稍安勿躁——
“啊啊啊啊!等一下等一下——”袜口尚未褪至脚跟,芙宁娜果然一个猛子坐了起来,一把攥住了我的衣袖。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她明确表示今天到此为止,不打算再继续下去了,我也便就作罢。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你你这明显是要脱我袜子的意思啊!”
“是啊。毕竟总是隔着一层布的话,效果始终不会太好吧。”
“这、这种事我当然也知道!但是……但是……”她咧着牙,低头望了一眼自己那只被我身体挡住而几分钟未见的脚丫,和已经露出了些许的跟腱。
“这一次……能、能不能就先……别脱袜子了……”声音轻又软,但毕竟几乎就在耳边,所以也足够听清。
她就这么扯着我的袖边,一双大眼睛擎着点点泪花,嘟着嘴,明明低着头,却向上抬眼望向我——
有一种心脏突然遭受了一击重击的感觉……
我想我大概是要被算作是食言了。
“意思是,下一次就可以了吗?”
“下、下一次的事,下一次再说啦……”
“干脆匀一匀怎么样?这次就先脱一半?”
“哪有这样匀的啊!而且就算一半……一半……”
“作为交换,我接下来只用一根指头,可以吗?”伸至她眼前,就一根食指。我本还打算勾上那么两下,但谈判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万一吓到她岂不是前功尽弃。
“一、就算是一根……”防线开始出现了裂痕。
这时候就得再加些筹码——
短暂将怀中那只小脚放下,侧过身来,左手顺势摸在她的脸颊,趁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便向着额头,将口唇贴至了刘海的发丝之上,沙滩与椰林的气息由着她头顶的秀发处涌入了我的鼻腔。
能算是吻吗?应该吧。
“你……!”本就蓬松的短卷发一下又多膨胀起了几分,向后躲开的同时不忘用手捂住前额。表情充满了慌张,水灵的大眼中的动摇更是显而易见。
“就当满足我的愿望嘛,我亲爱的芙宁娜大人。”我说。“之后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行行好啦~”
她整个人就顿在了那里,就连腿都忘记收了回去。只是嘴唇微微抖着,分明摆出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但嘴角又明显向上挑着。
“你……你明明就知道这样……这样会让我根本没法拒绝的……”
“所以你还是要拒绝吗?”
“……只准脱一半啊!”
“只脱一半。”
重新将她的腿抱起,象征性地拍拍打打,像是帮这只无尘无暇的艺术品扫去灰尘。
“……马奎尔你……真是越来越狡猾了……”在背后一边嘟囔着,还是重新坐回了前方,扒着我的肩膀,探出半个脑袋看着自己那只即将被宽衣解带的袜足。“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坏的……”
“哈哈。”附和地笑上两声,重新拎住袜口,这次的动作就要快上那么些许。“该脱到哪里停下,芙宁娜来定吧。”
我有些分不清楚究竟是我自己胸膛中鼓声雷动,还是紧贴在我身后的少女心跳震颤。
袜口终于是褪过了脚跟的弯折,将她红润剔透的足底肉垫渐渐显露。不同于脚踝与双腿的雪白,一片对比强烈却意外和谐的过渡,区分了脚底与脚背的边界,像是积雪山坳上扑上了一层暖红的阳光,圆润饱满。
不断向上推进,一个明显的空隙,来到了足弓的位置,是不曾受过光照的谷地,依旧保留着最纯净的白洁,与那光滑的脚背同色,细看也是一样能望见肌肤下略带青黑的血管,给这片白点缀了些许源活的生气。
深而长的足弓走了七成,就差不多到脚底半道的分界了。再向上,便已经接近脚掌的连接地,璃月俗称的涌泉方。
芙宁娜还未喊停,是否代表着我还能继续向上?若她一直不说,那我是否能将这只白袜完整脱下?
还是到此为止吧,也足够了。
停了手,转头看看芙宁娜,与她对上眼神。大概品出了几分“算你小子识相”的意思。
再次竖起食指,示意她我没有忘记约定。这次我勾了几勾,换来背上的一下拍打。
用拇指按住食指的指腹,将指甲露出得再多些,这次直接朝着露出的足弓部分——
“唔叽咿!!”肩头一声惊咛,芙宁娜立刻向后一仰,重新砸回床上。随着我的指尖贴住这片敏感不断划动,她先是躺在那近乎全力地翻转上了几个来回,用手大力拍打着床面,最后重新一个猛子坐起,开始不断捶打,拉扯我。
“这个唔咿嗯嗯嗯!!不是……不是!等一下咕咿咿!犯规呀!这个也太……咿嘻嘻呜呜呜!!”挣扎得是前所未有的厉害,但笑声反而并不多,取而代之的是明显带着笑意的不断喊叫和语无伦次的话语。
就是一根手指而已,没有任何的技术性可言,并不需要多么用力,只是追着她再次开始不断扭躲的脚踝,划过她脚底下半部分的随便哪个角落,脚弓,脚跟,外垫;沿着交界,顺着纹路;走直线,画圈,都无所谓。实在为什么可特别值得一提的手法。
但也就是这种程度的刺激,就已经她痒得在后面“上蹿下跳”了。
她当然是想要将腿抽回的。但也不知是由于力量相差过于悬殊,还是她身体实在太过轻盈的关系,腿部的用力踢蹬最终呈现出的效果,反而是将身体拖拽着不断在床上弹起又落下。竟然是形成了一种,虽然她奋力挣扎,但脚却依旧乖乖躺在我的怀中的错觉。
“嘻咿咿呀!痒死嘻嘻嘻哈哈哈……咕噗!”随手抓来一旁的枕头,不断朝我挥舞。
“怎么会这么唔啊啊……咿!咿!你别呀噗啊啊啊!”拉拽,用尽全力发泄着痒感。
“不行了!姆咿咿呜呜呜~真的不行咿哈哈哈哈……停……停啦!!”最后是大喊着,终于宣布自己来到了极限。
就如先前承诺的那样,我便立刻收了手。没有一刻的恋恋不舍,环抱的脚也被放走,就像一条鱼儿那样迅速游开,收回,躲到了自己主人的身后。
她就跪坐在那,双手撑着床铺,不住地喘息着。眼泪也终于满溢而出,划过她的脸颊,开始滴滴落在床上——她哭泣时向来不会有太多的声响,甚至连抽泣都几乎难以察觉,就像连她自己其实都意识不到自己在流泪那样。
不过无论如何,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现在需要做到唯一正事,也只有好好哄哄她了。
跪爬着上了床,她不躲,见我来了,也只是顺从地抬起头来,虽然没有抽泣,但嘴却确实撅着,脸上满是委屈。
一时间竟是有些恍惚,此时眼前这般情景,居然还有那么些熟悉。
想来上一次发生这样类似的事情时,也是在那一天啊——
“马奎尔觉得,我真的拯救了枫丹吗?”
“……印象中您刚刚问过一次这个问题?”
“我是说,有没有可能预言本来就是假的呢?”
“为什么您会这么想?”
“与其说是我这么想……不如说现在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吧?包括你也一样吧?在知道真相之前……啊,说不定那是那维莱特骗你的呢?其实真相就是——预言是假的!”
“……即便如此,我也选择相信是芙宁娜女士救了我们。”
“你这个人……还挺固执的哩……算啦~既然你相信的话,那——不夸夸我吗?”
……
“嘘~嘘……”轻轻环抱,摸着她的头,尝试将这只受惊的小猫重新安抚。这次,她默默流着泪,我带着笑。
与那日截然相反。
那时,少女微笑着,看我蹒跚得跪走至她身前,将她拥入怀中,她也顺从地将手搭上了我的后背。
我当时只觉得哽咽,鼻头发酸——我是怎么说的来着——
“真了不起啊——忍耐了那么久,芙宁娜,这么长时间的痛苦,你都坚持下来了,真棒——了不起……辛苦你了,真是辛苦你了……”
被抱在怀里后,才能感觉到她其实是那样瘦小。我就这样不断亲吻着她头顶的发,蓝色的她就如同一团幼嫩的火苗,不断散发着温暖的波涛将我笼罩。
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中夺出。
“诶!不是……你怎么哭了呀!没事、没事的啦!哎呦真是的!你、你别哭啊!这样……你这样的话,我也……我也……”
不,她并非总是悄然流泪。那日在我的胸膛上,我清楚地听见了她的呜咽。
……
“……下次不许这么过分了。”
“嗯……这已经算过分了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被挠的又不是你!”芙宁娜小声嗔怪着,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将我推开。见她已经消了气,我也就没有再强行留她。
那,今天就这样结束了吗?
眼前的少女此时距离我不过一尺,看她此时已然是一身香汗淋漓,几根发丝黏在脸庞,本就轻薄的睡裙被汗水打湿变得更加通透——能隐约望见其中浅蓝的内衣——藏在身后的一双小脚,右边的还有半只白袜套在脚尖。
……
“芙宁娜你是知道的——我有个坏毛病来着。”
“你指什么?喜欢挠我痒痒这件事吗?”
“是我得寸进尺的毛病。”
“!?你你还想干什……”
我前探,双方的脸立刻拉近了距离。她瞪大了异色的眼睛,其中带着两分的惊慌,八成的紧张。我却没有选择与少女对视,两眼只是半睁着,有些迷离地看着偏下些的位置——她微企的绛唇,樱润的朱吻。
“怕的话,可以闭上眼。”一手点着她的下颌,引她将头仰高。芙宁娜便真就乖巧地将眼闭起,嘴也一并抿了下,让本就饱满的嘴唇更加湿润。
脸越靠越近,到双方颤抖的气息都能清晰地被互相所感知,我知道,她在最后时刻摈住了呼吸。
一个吻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能被称作是吻?
嘴唇相接时,柔软远超预期。也是从这一刻起,节奏便也就再难放慢,强行止住的呼吸更是难以抑制。
沉重的喘息随着心跳一起震耳欲聋,唇齿相遇,舌缠缘绵。双方都毫无经验,全凭着这一刻的本能在行动。她原本紧绷的全身在同时刻整个瘫软下来,若不是抬手抓住了我的手臂用作支撑,少女怕是就会直接瘫倒在床上。
“等……唔姆~哈……呼哈唔~咕啾……”她向后仰去,我就迎面赶上;我短暂后撤,她便又探向前来。两组唇舌也如探戈般共舞。
不知这一吻该何时结束,如何结束,只是越发的投入,越发的忘我。到我双手一并捧上了她的脸庞,少女也不断抓扯我后背的衣裳,是用尽了了全力一般地去吻,去爱。
说来可笑,最后将我们分开的原因,居然是缺氧——我们都不清楚在这样的热吻中究竟该如何换气。
眼前短暂的白茫茫一片,到我能重新看清了眼前时,芙宁娜还尚未能缓过劲来。两眼一大一小地半睁着,水蓝与深蓝的两眸满是迷离,我捧住她脸的两手还未松,脸颊因此而堆起的软肉更给她此时的模样添了不知几分的惹人怜爱。嘴角挂着几缕蓝白的发丝,更有一条晶莹的津河流落向下。
“芙宁娜……”额头相抵,松了左手,重新抚上她的右腿。“能再把脚交给我一会吗?”
“啊……好。”她懵懵地点头答应,是还未从刚刚的一吻中彻底回味过来。
就这么乖巧又顺从地随着我手的牵引,重新将那只白袜尚且套住一半的右脚转至了前方,托在我的掌心。
“你……还想再挠一会吗?”她轻轻地问道。
“不挠了,放心。”说着,便领起她那半透的袜尖,将那袜子终于完全扯下 。“不过可能……还是会有些痒。”
我不由得舔了一下嘴唇,明明才刚刚经历了那样的热吻,可此时我又立刻感觉口干舌燥了起来。
彻底裸露后,那只小脚立刻失去了被白袜所伪装起的宽厚。与其道作性感,应是更接近幼嫩。脚趾颗颗圆润,粒粒丰满,前三趾几乎等长,从第四趾起边开始有了明显落差,到小趾便已不再能看见趾节,仅仅一科小豆乖乖卧在粉润的小丘上方。五姊妹不卑不亢,既不蜷起,也不张开,就那样随意地立在那方,淡蓝色的趾甲油衬得她白皙的皮肤更是水嫩。
“嗯……”少女重新回到了半卧的姿势,抬起一手半掩着脸。显然,她也已经明白了我将要做些什么。“那……别弄得太痒……就行……”
这我恐怕难以保证。
“嗯~”轻哼。口部已经横向贴合上了足弓,随着鼻腔的一次呼吸,她的脚趾也随之蜷缩了一瞬,后便又主动张了开来。
“嗯……呵唔呃……呼——噗~”起初是脸部的磨蹭,到伸出舌来,上下舔舐,她便开始明显地颤抖起来,呻吟同嘁笑也一并冒出。
“啊呜~呼——呼嘻嘻呼呼~还是、还是好痒唔嘤~姆呵呵~”我或许可以选择用舌面去更多地汲取这股咸香,让她几乎不再能感到痒的存在;或是干脆对着脚跟、外弓这些丰满的地方轻轻啃咬,这样或许能直接诱发她的惊叫。但我还是选择去用舌尖游走,仿着没了指甲的手指,去轻挑撩拨,游弋在她的足弓,划分着脚心的边界。
“唔嘤!不行——呜呜!好奇怪……马奎尔——不要……咕嘤!”不知不觉间,少女的手也开始不自觉地向着自己的股间探去。足底这股似痒非痒的刺激若隐若现,芙宁娜只觉得足底滚烫,体内也被引得闷热难耐,是有一股别样的冲动开始在小腹处积攒而起,且越发难以抑制。
我并未听从她的请求。是我也已然迷失,只有一心想要品尽这只巧莲的一寸一毫。
“咿!脚趾……哈~哈呜呜~那里真的——好奇怪……嘤嘤~呜呜~”舌传过每条趾缝,牙轻轻刮着趾根,被含在口中的脚趾们不安分地扭动着,啧啧的吮吸声连续不断——
“不……唔!不行……不行了啊啊!”突然的一声尖叫,她一下将脚收了回去,到这时我才终于从沉迷中走出,一时间竟也有些发懵。
但也立刻注意到了坐起的芙宁娜此时正紧攥拉扯着胯下的裙子,脸上的表情与浮上的红晕都与先前的羞涩有着微妙的不同。
到她迅速下了床,光着一只脚哒哒跑向了浴室的方向。在彻底进入前,她回头忘了我一眼,依旧是那个复杂无比的羞涩表情,随后便是重重的关门声,震得我心头一颤。
偌大的寝室霎时间变得无比宁静。
……
现在比起回味刚才的感受,或许有着更加紧急的问题在等着我思考——我等会该如何向她道歉才好呢?
——
水汽氤氲笼罩着,龙头的水流开至了最大,嘈杂的水花甚至盖过了她倾盆冲净头上泡沫的声响——在她冲入浴室,迅速解决了些许生理问题后,芙宁娜没有选择回到房间。
心跳平息不下,呼吸也始终剧烈。镜中的自己满面潮红,腰膝发酸发软……明明才刚刚释放过,可体内的冲动却依旧没能得到有效消减,虽说确实就如潮水那般,虽起起落落却逐渐退去,但这一过程却是比想象中还要更加难熬。
杵着洗手台盆,望着镜中的自己,不知哪来的雾气顺着镜面流下,似是给少女勾勒出一束长发——出神了许久,芙宁娜才去了浴缸,开了热水。睡裙也被胡乱脱下丢至门前,全不怕沾染地面的水污。
她打算洗个澡。
即使闷热的浴室令她越发喘不过气来,泡进了缸中的身子更被热水激得不时脊背发凉,她却依旧将一半的脸埋入了水中,呼吸间涌出的水泡推动着漂浮的海马玩具漂向远方。
芙宁娜不知道自己脸上是凝聚的水汽,是过热的水温令自己香汗淋漓,还是那眼泪又不争气地漫出了眼眶。
她静静思考着,她从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她从不敢有这样的习惯。
透过澄清的水面,目光不断扫视着自己身体,在双脚停留的时间最久,脚趾一开一合,互相搓弄,或是勾起左脚的拇趾,慢慢划过右脚的足心。
“嗯……哼……”浮起的气泡变多了。
手不知不觉间又向着下身探了去,这次不再隔着任何,直接触上,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本能地揉着,抵着一条细缝——
“嗯~呼……嗯~”轻轻的哼鸣,手上的动作缓慢,双脚轮流挑弄着对方。
她看向门。盯着那方久久不曾转移视线。
到听得“嘀嗒”一声响,是浴缸上方花洒落下的水珠发出的动静。
这才转过头来,望向了那把花洒,和下方重新开始凝聚的水珠。接着便抬起腿,伸出水面,突然的清凉不由得令她一个激灵。
水珠落下,落在脚背。向后退退,掉在脚尖,翻动脚腕,滴在脚心。
柳眉微微皱了皱。
索性将另一条腿也探出,朝着开关处,用脚趾将水流触发。
“唔!”花洒喷出的细密水流就这么激在了她张开的那边脚底,突然的受惊也令她将腿猛地缩回,发出了闷闷的一声哼鸣。
重重吸入几口湿焖的空气,盯着花洒的水流,再次伸腿。
“唔嗯~呼唔……”脚趾一蜷,又重新张开。笑意也再次爬回了少女的脸颊,咬着唇,耸着肩。
“哈~唔嗯嗯……”摸在下方的手动作也自然加快了些,重新涨上的潮水令她将头仰起,枕在浴缸边缘,合上了眼,细细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微小刺激的组合。
到抬起的腿开始有些发酸,冲在足底的水流不再能令她抓起脚趾,身体也如脱力一般越发使不上劲来。少女才又长长叹了口气,吹起大量气泡,撅起嘴,闭着眼,摸索着,依旧是用脚将水流关闭。嘈杂的浴室又回到了寂静。
睁眼,再次瞥向了门。
然后慢慢滑入了缸中,完全浸没。被水所彻底包裹,就不再有人能看清她是否落泪。她此时在想什么?
缓缓吐出些许空气,看水面破裂开来,本就模糊的现实世界变得越发破碎。
【芙宁娜,你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了,稍微自私一点也可以吧?】
没什么契机的,少女猛地坐起了身,却又立刻变回静止。她在默默等着,等身下的水重回平静,便就照着其中自己的倒影,梳理起那蓬被水浸透的短发,如同曾经那个即将粉墨登场的自己。
“咳……”她清了嗓子,却又不似从前那般做作。只是为了让自己沉默许久的喉咙能够正常发音的准备。
芙宁娜望着浴室的门,望着磨砂玻璃后尚未熄灭的灯光。
“马奎尔……”她许是做好了嘹亮喊出的准备,但最后发出的声音却这样细微。
细微到在浴室中都未能激起回声。
可少女只是半张着嘴,趴在缸边,嘴唇颤抖着。到咬紧了牙,攥住了拳,也再难发出又一声呼唤。
低了头,长长地叹气。她打算出水了。
也就在同一刻,磨砂玻璃外的灯光被一轮黑影遮蔽。
“芙宁娜?”我或许是听见了罢,也或许只是幻觉。轻唤她一声,确是半晌没有动静。莫约是还在气头上,我便打算离开。
“马奎尔!”又一声,这次是真真切切,从浴室中传来的,她的声音。
“诶,芙宁娜。”欠着身,将耳朵凑近。“怎么了吗?”
沉默,等待。
长久,隔着门,才有听见她模糊的声音。
“你……能进来一下吗?”
……
进。
扭转把手侧身挤入门缝,先注意到的是落在地上的睡裙。将其捡起搭在小臂,才抬眼望见坐在浴缸里的芙宁娜。
她拉着浴帘,遮着身子。偏脸望向我。
只扫了一眼,确认了其状态,我便移开了视线,低着头,侍立在门口。
“怎么了吗?”又问。
每一次对话都要间隔上许久。即使到了现在这个情景下也是同样。许是少女也没完全想好到了这一步后该如何继续进行。
水声,她站起来了。
“你先……过来……”依旧是扯住浴帘,只留脑袋在外。我向前,停在浴缸一米开外。
“再过来点……”半步半步地靠近,直至到达浴缸边缘的分界。低着头,眼也不知道该聚焦在何方,无意就盯上了她尚泡在水中,若隐若现的双足。
“还有什么吩咐?”
“你……你把眼睛闭起来。”
“一直闭着吗?”
“我、我不让你睁开,你就不许睁!”
“好,好。”
顺从地将双眼合起,失去视力后,听觉与嗅觉便变得更加灵敏。塑料帘布的淅索声,脖颈潮湿又柔软的环抱——嘴唇再次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温暖。
不知她是仅仅想要浅尝辄止,还是不敢再过多深入。
探出一手,试探着触在她的脊背。少女激灵着,又将我抱得更紧了些。
“芙芙还想继续吗?”我问
“我……哈~哈……唔~还想……”她轻声答。
“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我也不由得深深呼吸了几个流程,以安抚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压制手的颤抖。
再从腰后绕至身前,我开始尝试去触碰她的下身——以及不出意外的躲闪,逃避。
她的呼吸远比我的要凌乱,随着胯部的逃离,缠在我后颈的双手自然也越发用力地下压。
不好,这个姿势。
“来。”不再尝试贸然进攻,转而先拎开了她的一边手腕。“转个身吧。”
她顺从地改换身姿,转至一半时,不忘再次叮嘱一句:“不、不许偷看啊!”
“我保证。”等她重新站定,我又将拎住的手腕放回我的肩头。她也自觉地将另一只手也抬起,以背对的体位抱上我的脖颈。
“你可以抓着这个。”刚刚捡起的连衣裙起了作用,交给她手中,少女也就听话地抓住,手腕转上几圈,用其主动缠住了双手。
“开始了?”
“嗯……嗯。”
本已经摸在她臀侧的手向内摸去,这次她依旧是弯腰想躲,但却不再有可供少女逃避的空间。至多也不过是将双腿夹紧些,但这也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是刚刚还在沐浴的关系,手指所能碰到的地方尽是湿润。能摸到些许粗卷的毛发,再更多向下些,便就到了那稚嫩的细缝,同口部的唇是同样的柔软,只是这里温度显然更加高些,也触到了明显不同于清水的粘滑液体。
“啊……啊唔!嗯……”一手在前,另一手就抓上了她的臀部。我能感觉到她明显想要将肌肉收紧,但似乎是难以发力的关系,以至于臀部始终松软。张开五指,几乎就能完全把住半边臀瓣,稍稍用上些力道,抓握,揉捏。
“别……别掐我啊……唔哈~嗯……嗯……疼……唔啊~”水声哗哗,她的腰越弯越低了。双腿发软,加之脚下一滑,她轻轻惊呼一声,跌坐在了浴缸边缘。我在身后护着她,没有危险。
借助睡裙的长度延展,她坐下后手臂便被更多地拉直抬起,一双精心修饰过的粉腋便也就暴露而出。那自然而然地也将成为我接下来的目标——
循循渐进。
“唔嘻……哈唔咿咿~等……哎呀~”右手揉着她的细缝,左手摸至了腰侧,轻轻地搔,轻轻地捏,引得她又呻又笑。身子自然而然向着右边躲来,同时引发的便是右臂的弯折,和左臂的完全伸展。
“这样痒吗?”
“痒……嘻呜呜~呵呵呵呵……但是呜呜……哈~哈~好奇怪啊呼呼呵呵呵,一点也……不难受~啊呜~”
“我想挠挠芙芙的腋下,可以吗?”
“嗯……嗯呜~哈哈哈嘻嘻……额嗯呢……轻、轻一点的话呜咿!”她同意了,我便在黑暗中摸索着,从腰部逐渐向上,依旧还是先伸出一根指头点戳了一瞬她张开的腋肉,换来了意料之中的浑身震颤。
“这里呜嘻嘻咿咿……呵嘻嘻哈哈~这里好痒呀姆咿咿~哈……诶嘿嘿……”身子的扭动得剧烈上许多。由于闭着眼睛的关系,我其实本只想仿着方才搔弄裸足那般,用一根手指去刮挠画圈,但由于她摇摆躲避的关系,仅仅依靠触觉实在是很难找准目标。索性便还是一把抓了上去,拇指按住肩胛,其余四指就这么全部抠了进去。这样猛烈的刺激,她当然是消受不住的。
由于刚刚躲闪腰部痒感的关系而拉直的左臂迫切地想要收起,但与此同时已经弯下的右手也在同时发力,两者就通过一条长裙连接,以我的后颈做杠杆,互不谦让,就这么僵持在了那里,以至于虽然她的腋下不断受痒,明明还充满可躲避的余地,可那只手却就怎么也放不下来。
暴露的腋窝就这么成为了我的掌中玩物——话虽如此,也不宜过火。
痒感在此番情景下,更该作为配角而出现,切莫喧宾夺主。
“那我换成这样……好些吗?”不再是扣挠,而是按住,缓慢揉按。
“嗯……呼嗯嗯~好……好多了……哈~哈咿咿!?”也是可怜芙宁娜,刚刚摆脱腋下的搔痒,便又要立刻重新被下身的快感唤起惊叫。
好在,我想她应该也乐在其中才是。
钝感与模糊的痒不断徘徊在她的一边腋下,摸在下体的手也适时地提高了强度,开始不再局限于搓弄外唇,更是用大指摸上了上端那粒凸起的小豆,开始伴着腋窝四指的节奏一起按揉,挑拨。
“这个……唔咿咿咿~哈~哈呜呜……这个好……好厉害唔哦嗯嗯~啊呜~❤”笑声就此被取代,婉转的呼喊不断借由她甜美的嗓音化作呻吟飘满了整间浴室,响亮而望我。像是要将灵魂深处所积累的一切污浊彻底排出一般地卖力。
唯独可惜,就是她此时娇媚的身姿我是欣赏不见了。只有手上对她躯体两点敏感的触摸,通过指尖向我送来美好,加之更为敏锐的听觉,让她的笑成为擂动我胸膛最有力的鼓槌。
“我咕咿咿啊啊~我要……呜~唔嘤嘤~有什么要……要……哈~嗯嗯嗯~❤啊啊啊~~”并非尖叫,更不是嘶哑的干吼。她幽幽地嚎叫着,本就清美的嗓音调子转变着,如同一只春日的小猫那样,徐徐发出尖而不利的呼声。
右手被大量滚烫的液体冲刷,炙热得犹如她那不屈的灵魂。
“嘎哈……唔……哈啊!哈啊……”大概是初潮的关系,快感带来的窒息感也同样剧烈。芙宁娜的喘息变得短促又沉重,依旧按在她腋间的那手能明显感受到她身体在呼吸间的起伏。
“慢……芙宁娜,芙宁娜……听我,跟着我……吸——呼——吸——”右手抽出,就着在浴缸中涮了涮指缝间的粘稠,按在她的胸口,随着我的话语,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还想要……继续吗?”我问。
“唔嗯嗯……”她哼唧着,扭了扭身子。也不否认,也不肯定。我不知她有没有回头瞪我,或许她也不过是在纠结,自己若是还想再来一次,是否会显得过于欲求不满——
“芙芙累了吗?”我换了个问法。
“啊呜……没……还好吧——也没有很累……”到了这时,她也才想起来,该把自己的左腋重新藏起了。但手臂下放,却不见我的手离开。“那、那个……手……不放开吗?”
“如果体力还允许的话——我的建议是可以再来一轮。”握在腋下的手终于有了动作,也不挠不按,只是向上顶去,手背撑住她的上臂,意思显然是为了阻止她将胳膊放下。
“为、为什么啊……”
“因为——”
“呀啊啊!?”勾手朝她腋下一撩,她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啼叫,忽地脚下一滑,是从边缘的坐态整个地又重新滑落进了浴池之中。
我做好了她可能会打滑的准备,稳住了身形。这下两条手臂也因此而被完全拉直,腋户大开。
“高潮过后的这段时间,身体会变得更加敏感——”揉着她的上臂内侧,也不等她再多说些什么,两手便同时伸出各一根手指,再次挖进了她的腋中。
“等等等等等一下啊啊啊啊!!呀咿哇啊啊!!”她立刻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前所未有的高亢。
本已经打算想重新站起,双腋的巨痒却又立刻令她失支撑,跌坐回水中,紧接着就是剧烈的打水声,想必是少女双腿的大幅踢蹬引发的响动。我是更站直了些身子,确保她双臂的绷直。其实她也只需要松开攥着睡裙的手就可以将腋下保护,但或许是事出突然,又太过剧烈,反倒是令少女不由得更将拳头握紧了几分。
至少听她的叫声与踢水的动静,确实体力还充沛得很。
“不是……咿呀啊啊!!不对不对不对!怎么会这么哇咿咿啊啊呀哈哈哈!?痒死唔咿叽叽!不要不要……犯规啊犯规啦!停一下呜哇哈哈哈哈哈!”
手肘弯曲,也就自然挤得腋窝处的软肉堆积而起,两边各一的手指甲瞄准着这块凹陷的区域,顺着堆起腋肉的纹路皱褶一下下抠,一道道挖。速度不快,但每一下都深入其中,像要是将其中蕴藏的汗水给一并刨出似的。
“要停吗?”我第一次在这种时候拒绝了她的要求,但也适当地将速度再度放缓,两手的频率也同步起来,就使她从连续不断的尖笑改作了我每动一次手指就发出一声长啼。
“其实芙宁娜也并没有那么抗拒被我挠痒痒吧?”
“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咿咿咿咿!刚刚那个也太哇呜咿咿!太过分了一点呀啊啊!”
“如果我再轻一些,能变得舒服起来吗?”
“舒、舒服什么的呜嗯啊~那种事我怎么……呜咕!哈……哈~我怎么会知道啊姆呜呜啊啊~”
重新换做用拇指去按揉,却不再局限于腋下,而是开始逐步向下,最终点至了腋,胸,肋的三源交汇处,余下四指也翻到下方,先预备在了她未成规模的鸽乳下缘。
到这时,我也跪下了身,暂时抽出一只手来帮她将腕上缠绕的布匹取下,她终于如愿以偿地放下了手臂。
“接下来,需要芙宁娜也帮帮忙了……”
“怎、怎么帮啊?”
牵着她一边的手,帮她向自己的下身摸去。
“还记得刚刚我是怎么做的吗?”
“大概……吧?你呢?那你要做什么?”
手重新点回胸侧,她顺从地将手抬起了片刻,为我让出了位。
“我……努力让你开心——”
“说白了还是要挠我痒痒嘛!”
“这次恐怕不是了。”
“哈呜~”
托住胸部的五指同时运转起来。大指轻揉穴位,其余四指则直接托起了她娇小的胸部,开始拢合,推握。
“呜……哈呜呜——嗯啊~”
“这样会痒吗?”
“还……好?呃唔~哈……好像,有点痒痒的,但又嗯嗯……哈~哈~我不知道啦……”
双乳的一揉一捏,她的一哼一鸣。双臂彻底夹紧,但阻止不了我双手的任何动作,反倒是封锁了我的退路,好像不舍我离开一般。
我也没过想要离开。
她身子向前倾去,但这过于纤细的身材,在我两手的把握下完全可以随意摆弄。向前的路走不通,大概她本也就没想要逃跑,于是索性向后靠来,将头仰起,靠在了我的肩上。
想必她此时的表情应是十分享受。
“哼哼~”她突然轻笑。“有……嗯唔~好好闭着眼睛呢~哈……”
“那,下次,”我也笑着答道。“我能申请把眼睛睁开吗?”
“那就……呼唔~看你的表现了~嗯!”
对话还很清晰,她听上去十分放松。
“芙宁娜,”我凑近了她的耳边。
“怎……么了?”
“你自己的手,也该动起来了。”轻声提醒。
“这、这种事……!唔嗯……知道了知道了啦!”
听她下定决心般地呼吸了几下,随着水声的搅动,夹住我手腕的双臂猛的一缩,喘息更响,更媚。
她是双手一起,还是留了一手放在嘴前?我不知道,我只是听着,揉着。
一对小乳比想象中还要袖珍上那么几分。即使已经经历了一轮高潮,可其也并未胀大多少,依旧只是微微隆起,但也足够感受她的柔软。
“啊呜!嗯……那里……唔嘤~”食指向上慢慢探索,路程未过半,便已经触到了我所要寻找的小峰。
乳首早已悄然挺立,食指上下拨弄起来,每次触碰都令她身子一颤,声调一转。
“快些。”我埋头在她玉颈旁,每一声都放得足够轻。
催促她手上的动作,我的辅助也提了强度。
“唔咿!你别……啊呜嗯嗯——哪有这样……这样指挥的嘛!哼啊啊~”叫声的腔调也自然而然地高了一度。
顺滑的肌肤,鼻腔能嗅到淡淡奶香。不由得让我想亲吻她,朝着那对侧仰起的脖颈。
大指也不再按在侧边,也同样找上了乳尖,开始在对她双乳的揉捏的间隙穿插对乳首的挤压。
“啊——别、别捏……嘤!嗯咿~哈~哈~又要……嗯啊啊~唔嘻咿!干什么……别舔啊——姆嘿嘿诶诶?怎么——怎么脖子也这么痒啊呵呵嘻嘻……嗯~嗯啊唔~好舒服……”
痉挛。
不再如刚刚那样的窒息,这次的高潮来得平静许多,但平静并不代表平淡。
芙宁娜又一次开始了全力的喘息,只是这次还尚未将气完全喘匀,便就又抬起了手,胡乱地抓着我的头发,摸过我的脸。我就顺从地被她撇过脸去,等来了她献上的一记热吻。
我只是趴在浴缸的边缘,她则用尽全力地环抱住了我的脖颈,送上了这一热烈又笨拙的吻。
“还有什么吩咐吗?我亲爱的芙芙。”唇瓣分离后,我便又打趣似的问道。
“嗯——是啊,还有什么呢——”她的语气变得越发轻细,脆生生的响在我的耳边,仿佛是已经脱了力,又好似依旧活力四射。
“那就请你——抱我到床上吧。”
“遵命。”伸手下水,她主动将腿弯搭了上来。我的衣服在方才的玩闹中也早就湿透,不在乎再去计较一位出水美人身体的干湿。
环腰抱起。
“你不擦擦再出去吗?”
“明天直接让乌瑟勋爵它们换新的床单那些的就好啦……”
“我说,芙宁娜。
“怎么了吗?”
“不睁眼的话,我恐怕看不见路。”
“你呀……”她伸手戳了戳我的脸。“等出了浴室吧。”
“换句话说,等出了浴室,就算作是‘下一次’了,是吗?”我不依不饶。
“嗯……嘛。”她没有否认。沉默了片刻,才又感觉她扯住了我的衣领。“今晚……”
“今晚,就别回客房了……行吗?”
……
“遵命。”
只希望,出浴室的这几米的距离,不要滑倒就好。
今晚或许从我们共同起舞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将会是个不眠之夜了。
银色的月照耀着枫丹,露景泉漾着月光。

由着这滚滚波涛不停地流向远方,
直把我们送往冥冥无垠的长夜;
他们朝朝暮暮航行在岁月的海洋
竞不能稍有停歇?
……
光阴!你慢飞驰!宜人的美景良辰,
且莫匆匆流逝!
我们细细品尝这稍纵即逝的温存,
比生的赏心乐事。
……
愿那习习吹来、飘飘而去的微风,
愿那岸边响起、岸边回荡的声音,
愿那以淡淡银辉铺洒湖面的月轮
都铭记此般情景。
……
“他们曾相爱。”

——拉马丁《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