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纳萨力克大坟墓的周围,不时地,地形会发生微妙的改变。
倒也不会突然由平原化作树林,或是湖泊变为农田,变化总是产生在一些不那么起眼的部分。
像空地上突然冒出的矮石,森林外侧多出的几棵树木。这本是无伤大雅的一些小变化,但大坟墓内的众人定期地便要组织人手去到四周探索一番,对那些能称得上不合理变化的改变做上些记录。
当然,是安兹大人最初组织起的这项活动。或许一开始,只是由于注意到了这一现象,并对其是否与“游戏穿越”这一事相关所抱有兴趣。但久而久之,这一定期的外出,反倒是变成了大坟墓内底层女仆外出放风休假的娱乐时间。
昴宿星团的女仆们作为轮班的扫荡队长,最初还是对这种风气抱有些许不满,但见某次仁慈的安兹大人亲临现场,并对女仆们略显放松的休闲记录方式表示赞同后,便也再也没人会对此带上不满了。
不过说是这样,但依旧也有无法融入这轻松氛围的人存在。
娜贝拉尔自然而然地就是其中一位。
当然,有安兹大人的许可,她虽然心中始终还是对正在森林中嬉笑玩耍的低级女仆们的行为难做苟同,但至少也不会去主动阻止她们。
她总是这样欠缺些许变通。但终归也算无伤大雅,反正她们都会按规定完成任务就是了。
确认了方圆数里的树木数量与大小种类,汇报用的记录本上将某颗桉树换做杨树,新添几座树墩,擦去几座巨石。这次的工作也就算是完成了。
“哇!”几乎也是同一时间,在四周毫无动静的情况下,上方树枝倒挂垂下一个身影。
娜贝拉尔虽然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张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笑脸吓了一跳,猛地向后退上几步,下意识摆出了战斗架势。
“呦呼!这次也成功吓到你了!”翻身从树上跳下。古铜肤色的红发少女一脸春光灿烂,咧开嘴角露出的明显长于人类的犬齿特点明显,虽与娜贝拉尔同样穿着奴仆装,但露普斯蕾琪娜的这身款式显然更方便于侦查探险一类的活动。
(以下对两人简称 娜贝、露普)
娜贝确认了来者是自己的二姐后,也就迅速平复下了心情,摆回了起初端庄的姿势。她历来是不会对自己的姐妹们发火的。加上对于露普这一喜欢“突然出现吓别人一跳”的恶趣味也算熟知,所以虽然每次做好准备,每次都被吓到,但也从来也没为此感到烦恼过。
“露普姐你也记录完了?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吗?”也只有在七姐妹和安兹大人面前,娜贝那冰冷的表情才会带上些许温情的微笑。
“哎呀,不大不小的,也就那点花花草草~”露普抱头吹着口哨。虽然嘴上说起来不那么上心,但实际工作起来恐怕比谁都要认真。毕竟娜贝知道,自己是一刻不停地在进行记录,露普虽然身为狼人,身体素质与运动能力远强于自己,但若在工作中途和普通女仆一样偷懒娱乐的话,也不可能和自己同一时间完成工作。
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提前完成任务。放到平时,两人或许会四处巡视几周,或是聊聊天,娜贝说说自己作为冒险者时的所见所闻,顺便抒发一下对人类的厌恶,露普则讲些卡恩村中的趣事琐事,中途也会与娜贝规划商量等卡恩村被视作弃子时,自己该如何用不同的手段虐杀村中的每个人。
但突然之间魔力的连接,娜贝的脑中隔空传音卷轴发动后前兆的沙沙预警声突然响起。
示意露普暂停谈话,并为其共享听力。
“娜贝大人,我是佩斯托娅。”狗头女仆长的声音从脑中传出。两人不约而同地神色一凝——每次外出前,慷慨的安兹大人总会为众人准备宝贵的传声卷轴,以防特殊情况的发生。大坟墓内的众人绝不会这样轻易浪费卷轴的使用机会,而这次接通,必然代表着有严重的事件发生。
经过对方简单快速的陈述,两人也迅速明了了发生了何事。
简单来说,负责某块区域搜索的女仆们,共计三人,集体失踪了。
女仆长也早早排除了那几人是因为玩耍离开了所属区域,或是别的其他情况,但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其几乎是人间蒸发。虽然在蛛丝马迹之间有着她们存在过的痕迹,但却根本无法寻到人影。
属于是最糟糕的情况之一了。
人员被攻击,失踪,均视作纳萨力克的财产受到损失,这毫无疑问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情况。
“是几号区域?”
“十五号……汪。”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同露普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同时以最快速度开始奔袭。
先到一步的自然是露普。在短暂的路途中她已经回想起了负责这片区域的三名女仆各自的气味,此时虽是白天,但强于普通种族数倍的嗅觉依旧能够发挥作用。她便立刻对着此处展开了搜寻。
地上的苔藓、不大不小的石阶、树干上的些许残留。她迅速在脑海中组织出了一条虽然复杂但却清晰无比的行动轨迹。就这样慢慢搜寻,也没见她们有从这片地界离开的迹象,但随着搜寻的深入,露普也迅速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三道气味最终消失在了同一处,也就是区域的中心,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之上。
而且那片空地范围内,同样搜寻不到半点她们的气味。
咋嘛着嘴,挠了挠头。倒不是疑惑,更多还是不快在其中。摸索了一阵口袋,找出早几次的记录,十五号区域的中心确实存在一片空地,这并非是凭空出现的新地形。
隐约间能感受到空中飘散着细微的魔力。
根据经验来说,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应该隐藏着某种东西。而且还是不是最近突然出现,而是始终存在于此。
想到这里,先是一阵毛骨悚然,但下一秒就是极度的愤怒情绪涌上心头。
也正巧这时娜贝也赶到现场。两人简单交换了自己侦测到的情报。对于魔力更加敏感的娜贝也证实了露普的判断,这里有人使用隐藏魔法,藏住了某样东西。
并不是什么高级的法术,但对于欺骗一下原住民,或是低级的女仆来说是绰绰有余了。
不堪一击的障眼法自然是随着娜贝手中跳动的雷光在空中破碎。而随着那镜子碎裂般的魔力飞散在空中,空地中央赫然显现出一座中型的洞窟。
没了魔力的封锁,一阵阴冷的气流也从黑暗的洞中猛地吹出。
不过只是稍低的气温,可浇不灭两人正旺的怒火。
“好大的胆子啊,藏在大坟墓的眼皮子低下这么久也就算了,居然今天还感抓我们的人。”露普虽然依旧面带微笑,但显然嘴角依旧有些抽搐地扭曲,半边的獠牙也是不断从嘴唇中露出。双手捏动的拳骨咔咔作响。“可得好好教训教训我们这位没礼貌的‘邻居’才行啊。”
“我们走。”娜贝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三个字,便一马当先地先一步踏入了洞中。
两人一前一后向前探索。娜贝虽作为咏唱者,但拥有战斗法师加成的她当尤莉大姐不在场的情况下,同样也可以充当部分队伍前排的职责。但她此时一马当先走在前端,更多还是因为心中燃烧的仇恨所诱发的强烈冲动导致。
山洞是整体向下通行的地势,除了空地处是高出地面的部分外,进入其中之后明显先是进行了一条长长的下坡,才到达平地。
并非天然形成的坡度,而是明显有人工修缮过的阶梯。二人也因此越发确信,在这洞中的并不是什么荒野魔兽,而是某种人形生物。
虽然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生物的蔑视——实力等多方面——但二人还是本着以防万一的原则,还是选择了较为慢速地推进方式,并没有毫无顾忌地向前冲刺。
慢慢也还是由露普走至了前锋的位置。主要是由于越向下探索由洞口射入的光线便也越少,之后几乎是归于了彻底的黑暗。娜贝倒也会些照明用的魔法,但比起拥有夜视能力的狼人来说,还是由对方来带路更好。
加之露普在洞穴显形后便也再次迅速捕捉到了失踪三人的气味,更加是确信她们就在其中。
洞穴没有岔路,基本一路到底。随着前进,女仆们的气味自然而然也变得更重。
“这味道……”但露普却忍不住不断抽动着鼻子,只因为除了她们的体味外,空气中明显开始夹杂起一些有些奇特的,更强烈的气味——
“有些腥……但明显不是血腥味。”若是仔细分辨,倒是能够认出这腥臊味的源头同样是她们三人。她默默想着,脑中分析回想着这阵逐渐浓郁的腥臊气味究竟是什么。
娜贝默默跟在身后,没有说话,说明她没有探知到有魔力的存在。
有些像尿液,浓烈的汗味,和其他某种东西的混合……夹杂某种并非源自于气味所散发的特殊信号,令本就感官敏感的露普感觉到身体正在产生微妙的变化——
身体开始发热,心跳也随之加快。
不同于气愤时的感觉,应该是将这种状态称之为是“兴奋”。
“娜贝,你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吗?”再转头看看身后的妹妹。
“没有……怎么这样问?”虽是这样说,但露普还是明显看出她原本白皙的脸上也带上了些许红润。
指望这本就迟钝的魔法咏唱者看来是不行了。
“稍微有点,不妙啊……”轻轻感叹了一句。嘴角开始不由自主地向上咧开,满溢的口水也开始泛滥地滴落,向前行走之间腰背逐渐弯下,几乎已经匍匐到地面,喘息也更加沉重。虽然此时是白天,但她的身体却开始发生了些许兽化。藏起是尾巴从腰后长出,修女猫下的头顶也冒出尖耳。
像是诱发出了某种体内的本能似的,露普觉得自己此时心中的欲望正在疯长。是与早先的愤怒交织起来,那股想要快些找些东西来享受虐杀快感的冲动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这句默默感叹出的“不妙”,也不知道究竟是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概述,还是对敌人接下来即将遭受的痛苦的前瞻。
想要撕咬,想看见一片血红,想要听到骨头的断裂,皮肤与肌肉的分离声……想听见惨叫——
惨叫?
终于,她藏在帽中的耳朵抖动了一下,是捕捉到了一些细微的叫喊声,来自于女性的尖叫,但……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的痛苦惨叫。
示意娜贝停下,当脚步的回声也被黑暗吞没后,娜贝也开始注意到了这阵从更深处传来的振动。
“听到了吗?”
“嗯。听起来,像是笑声。”
应该说,更接近于尖笑。是在疯狂大笑中所夹杂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一旦准确捕捉到这此起彼伏的笑声后,在狭窄黑暗的洞穴中这刺耳的声音便再也无法驱散,变得永远在耳边回响。
虽然纳萨力克中也不乏这样充满诡异笑声的走廊,但此时此刻面对前方某些未知的隐患,在黑暗中听到三道音色不尽相同的尖笑不断潆绕,且不说会不会觉得毛骨悚然,至少确实会让人变得无比烦躁。
再次交换眼神,继续向前。
随着脚步的前进,笑声变得越发清晰。从需要屏息静听,到坚硬的鞋跟与地面碰撞的声响都再盖不住其传播。两人确信,已经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也就在某一刻,通道的尽头开始显现出点点光芒。
两人却在这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扩散旋转的笑声被石壁一半吸收一半反弹,其中好像混杂着些许话语,但含糊得几乎听不清。娜贝也是发现了露普身体那原始兽性的涌动,进而感受到了自己此时好像也莫名燥热了起来。
这个洞窟的处处都不大正常。
理智其实在不断告诉两人,此时最好的处理方式应该是返回地面,并向大坟墓中实力远高于自己的守护者们求助。
但,她们还是摆出了战斗的架势,并打算继续前进。
若问为什么,就像是那阵无法被嗅到的特殊气味在驱使她们继续向前一样。
发热的身体中跳动的是一种本能性的冲动,娜贝或许还纯粹些,而露普则是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将这一冲动与折磨欲所关联了起来。但相同的地方在于,她们决定继续向前,好像这样做可以满足自己的某种欲望。
但就当她们向前再迈出了那仅仅一步之后,一阵恶寒突然袭来。
有某样东西正从尽头处冒起,并贴着墙壁迅速延伸。两人下意识想要后退,但狭小的地形没有给她们后跳躲闪迅速拉开身位的机会,那贴在墙壁之上的东西便立刻涌至了她们身后的空间,并直接将路封死。
岩石与泥土构成的通道在一瞬间好似化作了某只巨兽的消化器官,四周的墙壁也立刻变得如同肠道那般蠕动起来。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些东西明显反光性要更强,娜贝那略显微弱的照明魔法在这下反倒是让通道变得通透起来了。
“娜贝!小心!”但也依旧还是有光亮所不能及的区域。而从中突然变形射出的一道黑色触手便直直朝着娜贝突去。
虽说露普先一步挡在前方,挥动自己的权杖用于将其击落,但那东西在受到打击后非但没有被击落,反倒是迅速缠上了权杖。
“这是什么东西!可恶……”在双方角力间,身为狼人的露普居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而且显然这东西具有高度的钝器击打抗性,想要挣脱,除非尝试使用利器或是魔法。
娜贝是迅速咏唱起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八阶雷电法术,但在此时“四面受敌”的情况下,第一轮攻击却因为更多的触手的冒出并缠住她的身体以至于彻底打偏。
“这些下贱肮脏的杂碎……!”雷电击打墙壁只发出闷闷的响声,可见这道魔法甚至没能突破包裹原本洞壁的这些奇怪物质。
这触手的力量之强悍是连露普都难以抗衡,更何况是娜贝,因此短时间内,她便已经被完全控制住,一个猛子将其拖拽向地面,并将手脚没入了墙壁之中。
“娜贝!你等我……!”没了魔法的援护,此时唯一破解的方式便也只剩下伸出利爪这唯一的选项,可几乎没给双方半点反应时间,她的一双手腕与脚踝也一并被缠住。
从地面触手缠住权杖,到将两人全都捆住,几乎只经过了一瞬间。
有些失算了,能布下如此强力的陷阱,恐怕这座洞窟的主人,至少也是与大坟墓中的守护者们同样等级的强者。
“得赶快通知安兹大人……什么!?”娜贝立刻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可随着触手与自己身体的接触,她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魔力正在被迅速抽离。以至于在极短的时间内,身为高位魔法咏唱者的她,甚至连释放普通传音魔法的魔力都不再具备。
“这都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啊!快给我放……呜呀!?”也是同一时间,露普还在与限制自己四肢的触手做斗争时,在她所未注意的身后,又一条细长的触手慢慢立起,毫不客气地缠上了她因为部分兽化而长出的狼尾根部,令她猛然发出一声惊叫,四肢也随之一软。其余的触手们也看准了这一时机,立刻一拥而上,将其身体裹住,举至了空中。
两人就这样相继被控制。
还没等她们更多开口骂些或是商讨些什么,一阵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便突然凭空冒出,传入两人的耳中:
“现在和NPC的交互已经能做得这么逼真了吗?真是不得了。”
随着这阵莫名其妙感叹的冒出,黑色肉壁包裹的地面再次隆起一团硕大的触手,只是这次它并未像先前那样蠕动这袭击两人,反倒是渐渐具象化成为了一具人形。
从头至脚变得逐步清晰,黑色的外形也渐渐分化出不同的色彩。
它就像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又或许它本也没有发出任何光亮,却不知为何,二人却都能将他看得清楚——
是一高挑的男性,灰白的披肩长发下半睁的血红眼眸来回不断地打量着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两位女仆。略显消瘦的脸颊不见半点血色,这样的模样她们熟悉,是死人才会有的样子。
再加上,尖耳,尖牙,身体上下充满着血似的气味,衣服高扬的领口——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种族应该是吸血鬼。
“吸血鬼?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会有吸血鬼!?”两人都对此事感到了部分惊讶。一来根据触手一类的攻击方式,最初她们还以为对方会是某类史莱姆敌人。二来,吸血鬼这一种族本就稀少,而族群中的男性个体更是少之又少。而此时就在这样一块距离大坟墓几步之遥的隐藏区域中,竟然就藏有这样一个人,实在令她们有些惊诧,以至于露普直接感叹出了声。
在探明对方种族后,起初抱有的敌意算是淡了那么三分。但归根结底 这人还是对安兹大人的“财产”出手,并且也毫不留情的袭击了两人。恐怕也是看在对方也是不死族的份上,才没有直接破口大骂。
而且,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触发后续事件了吗?真不错啊,果然快关服的游戏什么都做得出来。”结果那人却像是完全无视了露普的提问,继续自顾自地观察两人。
吸血鬼虽为不死族且面无血色,但就两人最为熟悉的夏提雅来说,这一种族明显是可以做出足够丰富的表情。但眼前这位陌生的吸血鬼,虽然好像明显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轻浮与愉快,可那张清冷的脸上却并不浮现出半点其余的表情,像是端庄的微笑,又像是戏弄猎物时过分的余裕。
“你这混蛋到底想干什么?与纳萨力克为敌之前,不得先掂一掂自己是什么斤两……”娜贝此时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对他怒目而视。触手将自己的魔力吞噬干净后,自己此时甚至连有效战力恐怕都算不上。
“我看看我看看,这次两个是什么货色——”依旧是没有搭理其中任何一人,好像他早已经习惯了如何去无视对方的语言一样。
先是朝着被缚在地面墙角的娜贝移了过去,正面迎上了对方那满是厌恶与愤怒的眼神,也只是弯腰细细端详起了女仆的样貌。
“哦哦,这个不错嘛,比之前那三个更合我胃口!”语气明显更加兴奋了些许,始终保持优雅的神态也因此而略微咧开了嘴角。“种族是——二重幻影吗?哎呀,这个就稍微有点无趣……”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是全然不顾娜贝原本白皙的脸已经气得通红。
“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的种族!你这个肮脏的……!”本想就此破口大骂,可却被对方猛地捏住了脸颊,阻止了其继续发声。
“变一个,再变个样子来瞧瞧?有没有别的小姑娘的样子诶,最好漂亮点,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一边重复问着,一边用捏住她脸颊的手来回摆弄娜贝的脑袋。
无论语气还是言行都显得轻浮无比,与他这身装束与容貌表情可谓是大相径庭。
娜贝或许从记事以来就从未收到过这样的气,但即使此时她的怒火再如何高涨,却除了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之外再没法做其他任何。
被抱住贴在墙壁上的肢体更是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去殴打那张恶心的脸,不过最后是连颤抖都没能传导出来。
“不变吗?不变就算了吧,保持这样也挺好,你可要保持下去啊。”有些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男人最终还是松开了娜贝的嘴。
“你这半年蠕不出半厘的肮脏肉虫!你没有资格对我评头论足,我等的样貌均由无上至尊们所创造,岂是你这等只懂得吞吃腐败树根的地底蝉虫能明白——”娜贝自然是破口大骂,加上自己特别熟悉的虫子类形容词,一股脑地脱口而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辱骂起了效果,正打算直起身子的男人突然顿在了原地。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骂得好啊!娜贝!就该骂死这个……呜呜!?”露普看到这一幕是觉得挺解气,正准备帮腔来上几句时,却见他伸手一指,便又多出一条触手封住了她的嘴。
站起至一半的吸血鬼男人迅速地又再次蹲下,他这次凑得更前,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不过并没有像先前那样抓住娜贝的嘴。
娜贝被他这一下搞得心中有点发怵,虽然骂时急火攻心,是痛快了,但无论如何,自己此时所处的还是任人宰割的糟糕状态。
“继续。”他突然开口,话里带着些许颤抖,但缺感觉不到其中有半点愤怒。“多骂点,多骂点好不好?用这张脸说出这样的话,你那个‘无上至尊’的品味可真不错啊!”
不是愤怒,而是无比的激动与兴奋。
娜贝的表情算是彻底扭曲了,是混杂着极端的厌恶和鄙夷。
到现在为止,她们都还没能搞清楚这个奇怪的吸血鬼究竟是想搞些什么名堂。
“我改变主意了,好,真好!”他挥动手指,明显是施展起了某种法术。
下一刻,一道诡异的蓝光便短暂地将娜贝覆盖。这是发动了某种进攻,对方应该是给自己上了一层某种“buff”,而其具体效果——
“你就保持这样好了,就用这张脸。既然你骂人这么好听,可不要就这么浪费了!”显然对方是封印了自己化形的能力。
对于二重幻影这一种族来说,不能够幻化他人将会是致命的削弱。但虽然娜贝虽种族如此,可其实就技能分配来看,除了本体与此时这幅外貌之外,她其实也不会再化作别样。所以非要说的话,这样的buff对娜贝来说几乎毫无影响。
但这依旧还是让她觉得恼火。不过出于各种原因,她又不想继续对面前这人进行辱骂。
“不骂了?”左右扭动脑袋,身子像触手一样蠕动起来,像是在嘲讽,但话里又透着点失望。“可惜……不过不得不说,你这样的美少女,真是合我的口味哩~”
“说了这么多,也该干点正事了。”突然话锋一转,随即打了个响指。
没有感受到魔力的流动,应该不是在施展什么魔法。
“咕!?”但她还是立刻感受到了变化——覆盖自己身体表面的这一层触手薄膜突然开始蠕动了起来。
并非变形,而是开始有目的性地与自己的身体所接触。起初还是像是抚摸似的不断略过身体,它们就像是在寻找什么——寻找一些可供其进入的缝隙。
再怎么精密的盔甲装备,也不过是一件穿套在体外的衣物,而衣物就必然会有用作穿脱的部位。娜贝的战斗女仆制服虽确实将身体覆盖得严丝合缝,无论是从裙底还是手臂都浑然一体,但仅仅只是脖颈处那小小的交界,就已经足够那些无数的触手涌入。
就这样见缝插针似的鱼贯而入。娜贝的脸色立刻变得及其难看。被吊在一旁的露普显然察觉到了对方神情的变化,但由于外层覆盖的黑膜却看不出一点波澜,而她自己此时更是除了不断发出呜呜声与摇晃身体外再做不出其他任何反抗。
顺着颈部贴身的衣领处钻入身体,肆意变幻蠕动着,在娜贝这具幻化而出的美丽身体上不断翻滚,最终是几乎是将其再次包住。
而后,那紧贴肌肤的触手蠕动立刻给她带去了一种及其异样的感觉。
“什么……唔!”不过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同露普一样的,触手从脑后冒出封住了她的嘴。这次伸出了两根,一根是封口,另一只则捂上了她的眼。
视觉与语言的能力被同时剥夺,世界立刻重新陷入一片黑暗,唯一被保留下来的听觉中,除了自己因为身体异动的闷哼和不远处露普更加响亮的嚎叫声外再听不到别的东西。
但她此时也来不及多去思考些什么别的东西,只因为那层在自己身体上蠕动的东西所给她带去的感觉实在是过于陌生且特殊——
是痒,那些蠕动的感觉给她的皮肤分明带去的是名为痒的触感。但娜贝当然不知道这一感觉的正式名词,只觉得身体的每个角落都酥酥麻麻,及其难受。而且在这一感觉的作用下,竟然让她产生了一种想要发笑的冲动。
愤怒,难堪,难受的感情突然混杂交织了起来。她此时一下变得根本无法流畅思考,除了判断出这一感觉与魔法本身无关外,其他的是什么都注意不到了。
被按在墙上的身体依旧还是只有隐约的轮廓浮现,想动是分毫动弹不得。只有露在外部的头部还能在不那样紧绷的口眼触手下摇摆小许。
露普分明能观察到娜贝此时的痛苦,虽然不知道娜贝究竟是在经历些什么,但比起关心对方,恐怕她现在更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
那吸血鬼男人在这时也终于重新从娜贝身边站起,半睁的眼眸没再继续停留在她身上半秒,是转头直接望向了露普。
露普只觉得突然浑身一颤,一向热爱以捕猎者身份出现的她,在此刻却分明变成了眼前这人的猎物。
只觉得相似却又有些不同,不同在他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杀戮欲,而相似的,能感受到对方显然是在享受这次狩猎,并期待着之后自己的表现。
她讨厌这样。她还是更喜欢去当那个负责折磨别人的角色。只是可惜,露普并没有选择的机会。
怪,为何他刚刚出现时,露普都没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这样巨大的压迫,但到了此时,却让她刹地毛骨悚然,是全身立刻汗毛倒竖,狼尾与狼耳之上的毛发更是炸开了花。
“你是狼人吧?狼人好啊!你也是那个什么‘无上至尊’捏出来的吗?黑皮红毛狼人,很懂啊很懂啊,有机会真想和他交流交流!”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已经伸出手来,将露普头顶的修女帽摘下,露出那对与发色同样的,暗红毛色的尖尖狼耳。
耳朵高高竖起,伴随她喉咙中发出的低吼,尖端的茸毛也在微微颤抖。充满了攻击性,但这样的威吓不但没有起到半点作用,那紧皱的眉头下金色的双瞳徒有敌意却显得无能又无助,横在嘴里的触手除了露出她锋利的犬齿外,更是让满溢的口水不断滴落,反倒是好像让男人变得更加兴奋。
“真好,你真不错!”自说自话地感叹着。“就是这样,可不要继续变下去了,变成这幅兽耳娘的模样就是刚刚好了!”又一次施法,是给露普施加了与娜贝同样的,禁止改变形态的魔法buff,让她停留在此时这样,人身但长有狼耳与狼尾的状态。
露普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如果对方真的有心杀死自己,以两人的实力差距在这暗无天日不见昼夜的洞穴里可谓是轻而易举。但既然他还是这样施加了预防措施,必然是为了长久地折磨两人,这是露普平日里最喜欢也最清楚的心理。
但没有办法,这类人尤其喜欢看猎物哭着向自己求饶的模样。出于自尊心等等各种原因,她是绝对不会选择表现出这样可悲的一面。
所以她还是尽力地将嘴咧开露出獠牙,也不管口水已经滴下多少,就这么死死地瞪着对方,做出一副稍有机会就一定会扑上去撕碎他的喉咙的架势。
但那吸血鬼才不去理会露普,或许他是猎物越反抗就越兴奋的类型呢?总之恐怕无论两人做出何种表情,都逃不过接下来的折磨了。
那么所谓的折磨,究竟是——
“呜呜!?”并非皮肉上的苦痛,裹住身子的东西也没有产生半点变化。只是那男人朝自己的头部伸出了手,并直接捏住了那长在头顶的一对狼耳。这也让露普的低吼立刻变得高亢起来,明显是受惊过后的反应。
“毛发的手感比想象中硬不少啊,狼和狗原来区别这么大吗。”自顾自地感叹着,像是有点失望,但手上的动作是一刻都没有停下。
他好像非常擅长于去抚摸揉捏犬科的耳朵一样,是用一对大指伸入耳壁的内侧,轻轻抚摸耳壁上的茸毛。露普自然是下意识地产生了抗拒,但毕竟只是一对耳朵,再强劲地躲闪也依旧逃不出那人双手的进攻。
原本向前向上竖起的耳朵立刻向着两侧撇去,可惜这样也根本没法做到有效的躲避,只有身子带动脑袋不断扭动,像极了被黏上蛛网的一条肉虫。
且不说其实绝大多数时候露普都还是以纯粹的人类外貌活动,就算真到变身时,也从来没有像这样被他人触碰过自己的耳朵。一阵及其微妙的感觉从宽大的耳廓内不断涌入大脑。或许也是作为人形生活时间太长了的关系,这头顶长出的兽耳所传导而来的感觉,倒是让她产生了一种不属于自己身体,像是凭空生成一般的奇怪感觉,而那感觉不仅实打实地存在,更是远比想象中要来得汹涌,来得……
舒服。
“呼唔!唔……哼……哼~”低吼是彻底发不出来了。原本狂躁愤怒的心不知为何仅仅因为这样简单的触碰就被强行压抑得平静了下来。那人手上的一切动作好像都是那样恰到好处,内伸摩擦内壁的手指不至于插得太深而让露普感到不适,明明是个“死人”,轻柔摩擦耳壁的手指的触感却温暖又柔软。更别提抚摸时所带起的点点“沙沙”声更是一阵阵地传入露普的脑中,让她的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她其实明明清楚,自己此时应该保持生气与敌意,但自己的身体却完全背离了内心的想法,擅自地去接受了来自敌人的“好意”——撇开的耳朵自顾自地竖起,不再做躲避,反倒是将内耳廓向上翻去,更多地去暴露与迎接那人抚摸其上的手指。
原本瞪着的双眼也逐渐眯起。看得出她此时的表情非常复杂,既混杂着舒适享受的情感,又从内心中想要反抗逃脱,以至于似哭似笑,紧缩的眉头下眼角却又分明带着喜悦的神色。
“老实说,我本来也就是‘犬派’来着。”男人又开始了他的自言自语。“比起猫咪来说,果然我还是更喜欢狗狗啊……”
把狼人说成是狗,或许还是挺失礼的。也不知道露普介不介意。不过不管她自己心里现在怎么想,对方那不断调戏自己的双手实在是让她感到无法抗拒。
也不再局限于只是对耳朵的轻抚,一只手从耳廓内拿出,开始抚摸上她暗红发色的头顶,顺着发丝的走向不断顺抚,从起初像是试探性的接触,到之后稍作用力,用自己的一只大手不断捋过露普的头顶,真就仿佛在与一条小犬互动那样。
摸头也好顺毛也罢,其实本质或许并没有那样舒服。但好像也是拜狼人血脉所赐,不知为何的露普觉得被像这样抚摸着梳理毛发的感觉异常舒适。是与耳朵被摸时的酥痒截然不同,这种舒服感来得是那样纯粹,并非因为手的运动给她带去了什么特殊的感觉,仅仅只是顺着发势摸下,就足够让她愉悦。
“唔呼,呼,呼……呜呜……”若以人类的角度来说,露普此时的呼吸应描述为沉重。但放在“犬科”身上来说,这反倒是代表愉悦的剧烈喘息声。
她还在抵抗,但显然已经十分力不从心。眉头虽然还在皱着,但两端的眉梢早就向下撇去,做一“八字”的模样。咧开用作威吓的嘴角更是不再去撕咬横在口中的触手,几乎是主动将其张开,若不是有那异物阻挡,恐怕是连舌头都已经耷拉下来了。更别提腰后那条故意被露在外部的尾巴,先前炸开的毛发早已全部平复,粗长的狼尾正毫无顾虑地不断来回甩动,啪啪拍打着身体周围的触手。
露普也是一心忙着和自己“脆弱”的内心做出抗争,没有注意到眼前男人脸上神情也变化得愉悦放松起来。说来讽刺,明明应该是一场对自己的折磨,可作为施虐狂的露普此时却同样也开始享受起来。
或许这还算不上是折磨呢?应该算是羞辱?还是别的什么?
不知道,但她心里那团火却始终是燃不起来,这反倒是让露普觉得更加恼火。
“呼呜呜,咕嘤嘤~”不过还没等她更多去酝酿情绪,那人的一只手便已经从头顶移开,向下转了个弯轻轻搔上了露普的下颚。一时间,原本平伸的脑袋猛地仰起,双眼也跟着一并向上翻去,喉咙里除了基础的呜呜声外也开始从深处传来些许撒娇似的嘤咛。
“乖狗狗,乖狗狗!”那人的语气也因此而变得更加激动,放在头顶的手也不再只是顺向抚摸,而是变成了随意的抓揉。摸在下巴的手也因为露普将头抬起从而更加伸展了下颚肌肉的关系而更加能够去抚摸与爬搔。
腰后的尾巴转得飞起,口鼻间发出的哼哼声和嘤咛声更是一浪接着一浪。
在那男人眼里,或许露普此时早已不再是什么面容姣好的美丽少女,而是变成了一只纯正的犬科生物。以至于他的双手不断揉着露普的脑袋,几乎是摸过了这颗露在触手外的头部的每一片区域。从后脑到耳尖,从下颚到脸颊,手法略显胡乱地摸揉,却让露普觉得舒爽无比,几乎是已经要沉溺其中。
“真是不错,果然狗狗最棒了。”像是终于享受够了这次抚摸,男人终于将手从露普的头上移开。
露普呢?这下可以用传统的“沉重”来描述她的呼吸了。她觉得有种莫名的疲惫冒了出来,源头是由于自己方才内心与身体两具灵魂不断对抗所产生的疲劳。但是结果现在一停下后,她反倒是没有立即发火,是心里在此时又一次冒出了些许异样的感受——渴望。说白了,也就是欲求不满,想要继续被这样摸下去。
她为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而感到耻辱!不,不准确。要是对方是安兹大人,那自己觉得舒服与不满足才理应是正常反应,但此时此刻,让她产生这一感觉的却是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吸血鬼,甚至对方还是纳萨力克的敌人!
自己作为高贵的狼人,居然被这样的东西玩弄在股掌之中,实在是令她羞愤难当。以至于几乎是男人手上动作停下后的片刻,一直被压抑得无法烧旺的怒火一下燃得天高,内心杀虐的欲望前所未有的膨胀起来。
脑子里开始不断思考要如何折磨面前这个男人用以报复,要如何让自己受到的耻辱加倍奉还。
低吼再次从她的喉中响起,但与之前不同的,那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突然收回了封住露普嘴巴的触手。
露普小小懵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会将说话的权力重新还给自己。
“你!你这!”随即便开始组织语言,打算骂上几句。虽然明知道没用,但气势上绝对还是不能输了。
“你这个……混蛋渣滓!你!你……”不过可惜,显然她在骂人的词汇量上和娜贝是没得比的。比起口头侮辱,她还是更喜欢去做一些“实际操作”。
“你到底想对我们做什么!?”不如还是趁着这个机会问些实际的问题算了,虽然对方八成是不会搭理自己。
“喂!喂!!听人说话啊!喂!”果然,根本没有对自己的提问做出回应,反倒是迈开脚步,朝着自己身侧移去。
“喂!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喂!混蛋!可恶!我告诉你,识相的赶紧把我们放开!不然等守护者们找到我们,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喂!听到没有……唔咿咿!别碰!不许碰那里!!”
露普左右摇晃身子,是想要转过脑袋去看那人朝自己身后踱去是想搞什么名堂。首先感受到的就是来自尾巴根部的一阵抓握感,有些过于刺激以至于然她在说话中突然叫出了声。
那人的手就这么顺着自己的背部一路滑下,摸上了那条狼尾。万幸的是尾巴比起耳朵来说可挣扎的幅度与力度都要大上许多,所以她自然也是不会就这么乖乖就范。虽然看起来像是在欢快地摇尾巴,但其实只是大力甩动从而躲避那人的手而已。
不过好在,那人好像暂时没有打算在她的尾巴上做太多的文章,手除了轻轻从尾根摸到尾尖外,也就不再返回,而是朝着更远处的尽头继续移去。
他只是想转一圈吗?还是说——
被拉成长条捆绑的露普此时正处于面朝下方的悬空趴姿,那么那人继续向下走去,唯一剩下的目标也就只剩下自己的双脚了而已吧。
正这样想着,露普也明显感受到了身体最远端所发生的变化——包裹住自己双脚的触手薄膜就这么悄然散开,露出了自己自脚踝以下,此时还踩着一双黑亮修女皮鞋的足部。
终于摆脱了束缚过后,双脚自然是会选择稍微活动一下。不过还没等她将两只脚踝旋转上一圈,就明显感受到那人的一只手直直摸上了自己一直脚的跟腱处。
“你干什么……喂!别碰我!你脱我鞋子干什么!?”紧接着,就觉得那只脚上鞋带的绑扣一松,小皮鞋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从自己的一只脚上扒下。
虽说外观是鞋,但其实战斗女仆身体上的每一样物品都是在这个世界中少见的稀有藏品。而此时这位穴中人却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这层武装解除,仿佛在他眼中这身装备真就只是一件最为普通的衣物而已。
基本是一气呵成把两只一起扒了下来。比起一只一只地分别欣赏,他看来更喜欢将一对珍品同时呈在眼前再去细细品鉴。
失去了皮鞋保护的一双脚丫最初还像是获得解放那般舒展了一下,但在感受到洞中清冷的空气后也是立刻害羞似的蜷起。白色丝袜下,从足弓顺延外侧足弓到脚掌,脚趾的接触部分明显透着粉润,其上还淡淡泛着一层深色,并非老茧一类的东西,而是先前的“运动”导致足底汗液的分泌,轻微打湿了这双洁白的丝袜,让它与脚底肌肤更加紧贴,脚心和趾跟这俩块悬空处的分界也变得更加明显。
脚趾用力蜷缩,也给紧贴脚丫的袜低带起了些许波纹。不过蜷缩的时间并不那样长。大抵还是由于袜子黏住脚丫实在有些难受的关系,她也还是会左右上下摇晃几下,或是将脚趾再一次张开,或是干脆两脚交叠,用一方的脚趾撩挑自己的另一边足底,从而试图将附着在肌肤的布料分离开来。
那人在这一刻像是短暂地看入了迷,满眼全是这双灵动调皮的脚丫不断做出的各式动作。
“干什么啊!喂!可恶!”见身后半天没有动静,露普实在也觉得“坐立不安”。虽然她还在不断尝试扭头过去看看那男人究竟是想搞些什么名堂,但奈何束缚方式的关系实在没有给她这样的条件。
双脚这样频繁的扭动主要还是出于本能,一个是紧张,一个也是带着些许害羞。虽然在平日自己作为折磨方时,也确实时不时会心血来潮把别人踩在脚下,或是强迫对方给自己舔鞋舔脚之类的。但今天自己却是处于完全被动的情况下被人注视,之后不出意外还会被把玩双脚,这种异样的羞愤感无疑是及其强烈的。
露普越发搞不懂那人到底想做什么了,如果是折磨虐待一类的,也没必要只是将自己的脚露出来才对。何况刚刚还对着自己的脑袋又揉又搓,那架势与其说是折磨,不如说只是在玩耍而已。
“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太看不起人了啊啊啊!?咿咿咿咿咿!?”本想再大声质问一道,但脚底突然传来的剧烈感觉却打断了她的言语,并让露普发出了一声高亢的惊叫。
没什么特别的。那人只是两手做抓,轻轻抓上了露普那对圆润饱满的脚跟,并在那块凸起的软肉上轻轻搔挠起来。
“哦哦,很不错的反应!”男人看来很满意的样子,手上的动作是片刻没停。“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半兽人’亚种的弱点,总是那么明显呢。”
他就这样感叹着,双手的手指就这样停留在露普白丝包裹的脚跟处,也不去改变位置,就对着那两块厚实的软肉展开进攻。
“唔嘻嘻嘻嘻嘻……你做……唔呼呼噗噗!住手!给我……停嘻嘻嘻哈哈哈~哎呀!”仅仅只是对脚跟进行轻轻的挠痒就已经足够让露普不断嬉笑出声。或许是拜在突然袭击的缘故,露普是根本没有忍住笑声。
当然,单纯的突然袭击不过是个引子,最终造成这一结果的本质,还是由于露普那双白丝小脚实在是超乎想象的敏感。
和娜贝略有不同的地方在于,露普其实是对“挠痒”这一行为有所认识的。一是出于犬科血统的本能,一个也是在卡恩村观察人类行为时所学会的。
她起初也会模仿这一行为去对人类进行一些“突然袭击”,但她从来还是觉得,这样仅仅只能让人笑出声的小把戏,实在是无趣得很。她始终还是更喜欢用“疼痛”的方式去折磨她人。所以稍微实验了几次后,她便也再也没用过了。
但今天的状况就不同了。她变成了“被实验”的那方。
虽然明白“挠痒”是什么,但露普却还从来没有自己亲身体验过这一感觉。
“咕嘻嘻嘻呼呼呼……住手啊呼呼,别碰我呼呼呵呵呵,你这个……变态吸血鬼呼呼呵呵呵……”露普只是一直轻笑,但其实从脚跟处传来的痒感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了。
暂时还不至于和那些人类一样大笑出声,但一向对自己的忍耐力充满信心的露普此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将笑声憋回。
脚底一阵一阵传来的酥麻电流感——也就是广义上的“痒感”——沿着脚踝,双腿,脊柱一路向上,蔓延全身。这感觉和被雷击又显然不同,露普只觉得自己此时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好像都在这麻痒的电流引导下错了位,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扭动挣扎身体。
这也让她看起来更加像是一只被吊在空中的蠕虫了。
当然,还有控制不住的笑声。虽然自己平日也喜欢嘻嘻哈哈,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人强迫笑出声,也真是耻辱得很。
虽然只是稍微体验了那么一小会,但露普此时觉得,自己还是宁愿被掰断脚趾,捏碎脚踝。也是猛然觉得,好像把挠痒痒加入自己将来的折磨套餐里作为前戏,好像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也就作为前戏了,不会真的有人只想挠别人痒痒吧?
“等等等等下咿咿咿啊啊啊!别挠那里咿咿咿啊啊!哇啊!嘻嘻哈哈哈……噗呼!哇哈哈哈哈哈!停停停!那里太痒哇啊哈哈哈哈!”想是这样想,但到底这个“前戏”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可就不由自己说了算了。
也就在露普还在全力抵挡脚跟处传来的刺激时,脚底的痒感却突然转移了地点,并且其强度一下上升到了一个令露普难以理解的程度。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那人爬搔在脚跟的手向下转移了些许——露普的脚码或许在同身高的女性群体中已经属于偏大的级别,但再大也不过只是一双脚罢了,这样两片不大的区域却毫无疑问是蕴藏痒痒肉的圣地,而负责开采痒感的那双大手,只需稍微转移些许部位,从脚跟来到了那块白袜尚且光洁,依旧深陷藏在袜下的足弓脚心腹地,最终所造成的就是如同钻到油田的开采队那样。当然,从“油田”中喷出的并不是某些具象化的东西,而是一阵动人又略带疯狂的笑声。
起初还算是半忍半放的笑声一下变成了彻底的放声大笑。由于痒感的突然增加,除了笑声的增大外,露普挣扎的幅度和力度也相应变得更加疯狂了起来——不断地扬起脑袋,挺直背部,一对暗红的麻花辫也随着挣扎而胡乱甩动。
有趣的是,她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体部分的可挣扎幅度变大了些许,但脚踝向下却几乎是半分不能动弹。自己的双脚就这么被定定摆在那人的眼前,只能任由其手指搔挠脚底。
“真不错啊,以前经常听说‘红发的姑娘会更怕痒’,今天一试果然是这样哩。”露普这时候是没心情去理会男人再去说些什么了。反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自言自语还是真的在嘲讽自己。
不过男人确实有一点是说对了,那就是露普确实有一个大概能被称为“弱点”的体质——也就是她的双脚及其敏感。
毕竟作为狼人,除了嗅觉听觉之类的五感之外,用于感受地面震动的脚底也是十分重要。而这一“敏感”体质,作用到抓挠行为上,所表现出的反应自然也就是异常怕痒。
露普自己没有横向的对比所以心里没数,她只知道那双此时盘踞在脚心部位的双手所给自己带来的痒感实在是有些过于凶猛了。
“咕哈哈哈哈哈!咿咿!混蛋啊啊啊啊!!”但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一边笑骂着,一边大力挣扎。也是得益于狼人体质的关系,这样程度的剧烈运动倒还不至于让她感到劳累,但也正因如此,脚底源源不断传来的痒感也是毫无减轻或是习惯的意思。
而且加之脚踝被固定的关系,强劲的肌肉在紧绷之下化作了剧烈的上下颤抖。
“抖得好厉害啊,真的有这么痒吗?”
“废话!咿咿嘻嘻哈哈哈哈!快给我停!停啊啊啊啊哈哈哈哈!”
也不知是怎么的,两人居然还聊了起来。
“这样呢?这样还痒吗?”
“咕嘻嘻哈哈哈哈!痒死……呼哈哈哈哈!停啊!不准呵呵哈哈哈哈哈!”
“我只是把手指放在你的脚心上而已,是你自己的脚丫自顾自地在振动着刮过我的手指,简直就像是自己在挠自己痒痒一样。”
“那你……那你倒是把手拿开呀啊啊!咿咿!别!别挠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是聊天,本质还是在羞辱与调戏。
露普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但事到如今也根本不好再去发作。毕竟在这样大笑着的前提下,无论自己露出多么纯粹的杀意,也只会被欢笑声掩盖成娇滴滴的撒娇。
“呼……呼哈……呼……”等男人的手指终于从她的脚底移开,连露普这样的体力都已经开始觉得有些许疲惫了。
“我要……我要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地剃下来……”也是到了这时,也才有了余力放出些有效的狠话。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再去向后张望了,只是耸拉着脑袋,默默用还在喘息的声线说出一些恶毒的话语和诅咒。
“剃下来,用你的胸骨做烤架……等烤成焦炭之后再喂你吃下去,混着你的牙齿,你的眼睛……你给我等着瞧……居然敢这么对我唔呼!?”
休息的时间是无比短暂的。
再一次是话都还没说完,就再一次被脚底所传来的痒感所打断。
但这次所传来的感觉,又有所不同——一是触感,这下并非是挠,而只是仅仅一戳;二是部位,没有再回到脚跟或是脚心的位置,手指继续向下,是戳了戳自己的一边脚掌;而第三……
明明只是戳了一下而已,为什么会这么痒?
而且,不同与先前的痒感是直接作用在皮肤,进而再往内部爆发。刚刚那人对着自己脚掌处轻戳的感觉,好像让痒感变得仿佛从外向内,混杂着柔软的质感,残留在那块接触的区域。
柔软?他的手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了?还是说……!
“哇啊啊啊啊!!”尖叫。男人的双手终于还是如先前那样抓上了自己的前端脚掌。
“不行!等啊啊啊!别碰那里咿咿!啊啊啊!咿咿呀呀!”不是笑,而是一轮接着一轮的尖叫。
而发出这样叫喊的原因,归根结底是由于相比脚心而言,脚掌处所被触碰时传来的痒感还要再升高一个档次。但又由于脚底前半部分的可摇晃躲闪的幅度也相对更大,所以在露普不断躲避格挡的挣扎下,男人的手指也只能时有时无地刺激上那两块或许可被称为最大弱点的区域。
虽然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刺激,但每次他的指尖刮过露普脚掌时,总会让她猛地颤抖一瞬,进而开始更加剧烈地晃动双脚。
露普呢?虽然确实那里痒得超乎自己想象,但如果只是这样的程度,她觉得自己姑且还算能够忍耐。
不过男人显然是不喜欢这样长久的鏖战。不,就算他确实乐在其中,但始终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所以他打算借此机会更进一步——
“等……!你怎么能!?”布料的崩裂声,从脚跟处丝袜被彻底与皮肤所分离,随着男人将那双白丝扯开,露普稚嫩的脚底便算是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虽然脚背依旧保持着与身体同样小麦色的肌肤,但从脚底分界部分开始,肤色便明显变浅,脚底的肌肤在这样深色外观的衬托下反倒是显得更加洁白,加之早些时候的运动,挠痒的汗水析出的滋养,汗津津的一对脚底更是透露出晶莹弹滑的粉润质感。
而且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她前脚掌的部位,分明长有一块梅花状凸起的肉垫。那绝不是人类足部所会产生的结构,像是猫犬一类的四足生物的特征,尤其凸出,却并不诡异,反倒是与这双脚丫浑然一体。粉润弹软肉垫的高耸更是衬托出足弓曲线的深邃优美,是锦上添花一般的存在。
自然不用说,这两块肉垫,就是露普双脚所蕴藏最多“痒痒肉”的矿脉。
露普本人其实对此都算不上是知情。毕竟像这样脚底长出肉垫的变化,同样只是在此时这样半人半兽的状态下才会发生,平时也根本不会去留意脚底的变化。
而且她此时所发出的感叹中,比起惊怒,更多的是一种震撼——若说脱下自己的鞋子,还只是对于装备的剥夺,那此时将脚上的丝袜轻而易举地扯碎,便就是对装备本身进行破坏了。虽然最初就已经清楚,这人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但竟然能这样随意地就将自己的装备破坏,或许这人的真正实力,还要远超两人的想象。
可能已经到了能与无上至尊们相抗衡的程度也说不定?
露普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立刻倒数而起,额头也不禁留下些许冷汗。但那男人却丝毫没有在意到露普此时的变化,而是专心欣赏着那双暴露在外的尤物,显得尤其享受与心满意足。
“太棒了!这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小嫩脚!”一边这样感叹着,一边再次打响了响指。
虽说想要欣赏一双脚,那连同脚趾一起品鉴是必要的。但在这样的拘束条件下,他比起观赏,还是更倾向于实地地去“把玩”。
所以随着响指的脆响,触手再次蠕动着化作粘液状包上了她的脚趾,将其固定,将其向后拉伸,将她的脚丫彻底向后扳起,固定,露出前脚掌弹软娇嫩的肉垫,和下方曲线优美的足弓。
这下算是彻底没法动弹了。不再存在摇晃躲避的可能性,就这样将弱点彻底暴露。
露普到现在才终于体验到了些许恐惧的感觉。视线受阻无法看到身后的情况,加上对对方实力的进一步认识,以及刚刚尚且还算自由时被搔挠脚底所带来的痒感,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本强大无比的心理防线悄然裂开了一条缝隙。
但露普还是咬紧了牙关。虽然处境还不如刚刚,但这次至少给了自己些许准备的时间。一定要忍住,要是能忍住的话,肯定就不会变得那么难受了。就算是把舌头嘴唇咬烂,也绝对要……
“嘎啊啊啊啊咿咿咿!啊呀啊啊哈哈哈哈哈哈!?”但当男人的手指正式搔上她前脚掌肉垫的时候,惊人的尖叫和疯笑还是轻而易举地冲破了她的唇齿,连收音效果极好的洞内触手都没有余力再去吸收她震耳欲聋的咆哮。
“等一咿咿咿啊啊哈哈哈哈!不行……哦哦哦!那里不行啊啊咿咿咿咿咿咿!呀啊哈哈哈哈哈哈!!”脚掌处传来的痒感之强烈已经彻底超出了她的预期,甚至变得有些难以理解。
男人的手法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说道的,就是最为普通地立起指甲,或横或竖地搔在她凸起的肉垫上。时而轻搔,快速又绵密地爬过粉垫的每一个角落,挑拨肉球与普通脚底肌肤连接的边界,时而又大力地抠挠,在那两团柔软上划出一道道白色的印记。
露普这下是彻底疯了,骇人的巨痒就这样从身体最远端不断传来,迫使她不断发出尖笑与大笑。上半身的挣扎变得更加剧烈,甚至在身子的挺起又落下的过程中,口中满溢的唾液与生理反应而流出的泪水也在一并翻飞着。
“不行啊啊啊!不行了咿咿哈哈哈哈哈!受不了咕哈哈哈!嗷呜!停啊,停啊!!咿咿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唔呼呼呵呵呵呵哈哈哈!!?”或许也是觉得狼人小姐的笑声实在是太过吵闹,先前充当口枷的触手便再一次回到了她大张的口中。口枷虽然能有效抑制说话,但对于作为大笑的基础发声来说收效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好。但即使如此,她那惊天动地的疯笑,也确实还是变得收敛了些许,变得略带沉闷。
眼睛也同样被遮起。虽然眼前除了被拘束在地面的娜贝之外本也就没什么别的可再看的,但视力被剥夺后,还是感觉到脚底所传来的痒感变得更加清晰——
巨痒传来的地方已经不再只是局限于脚掌处,露普甚至觉得此时在挠自己脚底的绝对不止那人的一双手,而是更多其他奇怪的东西。从脚跟至脚尖,好险都被无数或软或硬的小刺不断刮挑刷动,就连被包裹吸住向后掰去的脚趾也涌入了某些东西,开始在她的趾头上轻搔,在趾缝间蠕动。就连脚背好像都传来了酥酥的绵痒作为调剂。
在这一瞬间,好像自己脚踝以下部位便已经不再是“脚”,而是成为了一双“长在身上的痒”,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吸收?或是溢出成吨的痒感。
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露普被痒感灌满的脑子也早就没有余量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其实也很简单。只是让触手代替了自己人形的双手去搔挠她的双脚罢了。固然男人是留恋那肉垫美妙的手感,但毕竟只要他想,与触手共感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就这样,一边还在享受着露普双脚的每一个角落的触感,一边却退到了远处。
被封住视线的露普更加不知道的是,自己身体周围更多的触手从四周冒出,缠绕在她的四周,将她中空地包在了某个茧中。当最后一根触手将茧口封闭后,先前被露普的笑声填满的空间终于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安静下来后,明显的,一旁娜贝的呻吟声便变得清晰了起来。
“唔……唔哼……咕!唔唔……”男人突然地将目标转移,或许也是由于在狼人少女狂笑的间隙听到了她同伴在角落的呻吟所致。像是终于想起一旁还有位同样美若天仙的冰美人等着自己服侍,他随即便转移了目标,再次向着娜贝的方向靠去。
她时高时低的哼吟声并非单纯出于为同伴所抱不平,更多其实还是来源于男人“宠幸”露普这期间,一直贴在自己身体表面蠕动所给她带去痒感的触手所致。
或许也不过十余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对于脚底受痒的露普来说自然是煎熬,但在娜贝心里也同样是度日如年。
且不说她根本对这种奇妙的触感一无所知,何况这次初体验就覆盖了身体之上几乎全部的面积,若不是口中含有触手,恐怕她也早就已经把一口银牙都给咬碎了。
“长得虽然漂亮,但敏感度蛮一般的,毕竟是二重幻影啊……”男人依旧是自言自语,这次的语气中显然是有些失望。
其实将娜贝放置的期间,侵入衣服内部的触手的最本职工作是寻找其身上怕痒的点位。所有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触手始终在全力挠痒,若娜贝的体质与露普相同的话,恐怕从最初开始就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了。
但现在,她却只是因为细痒而发出阵阵呻吟,别说怕痒了,甚至说成是毫不敏感都不为过。所以那人才觉得略带可惜,毕竟这样漂亮的美人,身体却这么迟钝,给谁都会觉得有些遗憾吧。
但没关系,男人并不对此感到烦恼,若问为何——自然是因为他有解决这一问题的信心。
蒙住眼睛的触手松动,娜贝终于也算是得重见了天日。只是被细痒折磨了许久后的她此时神色也没了先前的凌厉,一对黑色的眼眸略带昏暗的地向上翻起,眼眶附近明显带着些许的泪痕,晶莹得望着上方。但虽是如此,她也不会觉得自己会这样轻易就被击垮。虽然身体难受,但那略微失神的双眼依旧还是不时瞥向男人的脸,露出几分凶狠的神色。
“咕呜呜!咿咿呜呜!”不过嘴里的触手却没有松动。好不容易挑起的怒火只能通过含糊的言语和眼神传递出去。
“之前叫你多骂点,你也不骂了,现在又有兴趣了?”结果那人一句话又将她的咕哝憋了回去。进而是更加充满恶意的注视。
“不骂就算了,反正到时候你也没工夫再骂了。”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脸颊,将脸凑近。“不过你的眼神我也很喜欢~”
“你能坚持用这样的眼神瞪着我多久呢?我很期待~”内心深处传来极端的生理性厌恶感。被捏住脸颊后虽鼻息变得沉重,但眼神中所流露出的杀意却也变得前所未有的高涨。
“虽然说像刚刚那个狼人妹子那样天生怕痒也非常有趣~”也是满意地欣赏够了娜贝的双眼,他也松开了握在脸上的那只手。再次开始说些娜贝听不明白的东西。
不过下一刻,她便也露出了早些时候,露普丝袜被扯碎后的同样震撼的表情——是腋下的粘液触手缓慢褪去,而其下露出的不再是自己的战斗女仆装,而是变成了一对光洁白皙的腋肉。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层包裹除了将她拘束之外,也在缓慢地将自己的装备溶解。而此时此刻,恐怕在表层触手之下,自己早已变成了赤身裸体的状态。
二重幻影作为情感外貌都要去模仿变身者的种族,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比较“通人性”的魔物了。
也因此,在这一刻,娜贝那白皙了脸颊立刻浮上了一层并非源于愤怒的红晕。
但对于身体的裸露也不再扩大,仅仅只是将自己的腋下部位露出。这两片白嫩的腋肉突然从黑色触手的墙壁浮现,也是相当地引人注目。
男人搓了搓手,进而手掌间一道法阵的光芒亮起,为他的双手镀上了一层粉色的荧光。
她舔了舔嘴唇,显然目光也被那两块粉白所吸引。
“不过……”接方才所说的那句话。“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去玩,让不怕痒的人变得怕痒,然后笑到崩溃的游戏哩~”这样感叹着,伸手便朝着娜贝露出的腋下摸去。
娜贝到现在都还处在莫名其妙的状态。抛去羞愤不谈,她更多是奇怪,眼前这人一直所说的“怕痒”到底是什么。以及刚刚露普为什么会发出那样失态的大笑……
但下一刻,她好像就变得有些明白了。
“唔哈!?”当男人冒着粉光的手触碰到自己腋下时,从中突然迸发的电流感和酸麻感立刻让她发出了一声闷叫。
这感觉不可谓不熟悉,毫无疑问就是之前一直盘踞在自己身体每个角落,让自己浑身难受并想要扬起嘴角的那阵微妙感受。但与之所不同的在于,此时仅仅只是两个腋下传来的痒感,或许就已经远远超过了先前所有部位总和的数倍还不止。
但是男人当然不只是摸一摸,也是回归了最传统的挠痒,他的手指悉数插进了娜贝大张的腋下,开始对准那块未经开发的处女地不断爬搔。
“唔咕呼呼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也是由于心里没有半点防备的关系,娜贝也是自然而然地猛然大笑出声。
在外人前本就不苟言笑的她,自然是头一次像这样大笑。她当然也是后知后觉地想要抑制住笑声,但由于拴在嘴里的口枷本就始终让她的嘴处于一种半张的状态,那么连憋笑前提的“闭嘴”都无法做到的话,压抑笑声自然也更是无稽之谈了。
而且这突如其来的“痒感”——她到现在也还不知道这感觉的具体名称——也实在是超乎了她的预料,其难受与痛苦虽然并无那样十分强烈,但却持久无比,好像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
“唔咕!呵呵呵呵呵呵!呜呜呜!咕呵呵哈哈哈哈哈!唔哦哦!?”随着笑声一起翻涌的自然还有她尚且还算自由的头部。某种意义上来说,娜贝的现状相比先前的露普还要糟糕。露普虽被包在空中,但身体好歹还能做出些许大幅度的挣扎,最初脚丫被挠痒时也多少还能摇晃一下。
而娜贝就完全不同了,由于紧贴墙面与地面的关系,她此时除了露在外面的头部之外是连手指都没法挪动分毫。所以她也只有不停地摇晃脑袋,倒是也还充满攻击性地想要去撞击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可惜他距离保持的恰到好处,没有给娜贝半点机会。
啊对,除了脑袋之外,她的腋下也露在外面是不假,但怎么能指望两片白嫩的痒痒肉做出有效的反抗呢?
也只有娜贝下意识地想要放下手臂时,手臂肌肉的收缩能带起那块柔软做出些许形变,但也实在是分不出那究竟是自然的肌肉牵引,还是被男人双手搔挠挑逗导致的变化。
作为从未被外人所碰过的私密区域,腋下的柔软或许与露普脚底的肉垫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这里那么稚嫩,几乎没有搔挠几分钟,原本白皙的腋下肌肤就已经泛起了一层明显的红润。
但怪也就怪在,男人那刻意修剪得尖圆的手指明明剐蹭的力道并不轻,但即使已经被挠到泛红的腋下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半点疼痛,依旧是只有痒,而且好像随着与男人手指接触次数的增加,痒感还在随之变得越来越强。
“呼!呼呜呜呼哈哈哈哈~咕叽叽……唔呼呼呵呵呵!”笑声也随之变得越来越疯狂。眼前那人的视线也根本不放在自己脸上,而是一直盯住两边腋下。
娜贝也就不再去尝试瞪他了,也是在受痒至于将目光一同放到正在被挠痒的部位,看自己那两块凸起而粉嫩的腋肉随着手指的撩拨而一跳一跳地抖动着,每一下都让她觉得浑身难受,头脑发麻。
她到现在也还在尝试弄清,这样只是用手指抓一抓身体某处就能给她带来这么强烈刺激的行为到底是什么,但可惜,越发强烈的痒感却根本没有留给她太多思考的机会。
无论她如何紧盯搔在自己腋下的手指,只要它们轻轻一挑,撩过某块尤其敏感的部位时,她便会难以控制地将头仰起,并从口枷后方喊出一声悠长的尖叫。
“嗯,这样的程度就差不多了。”终于,在不知道腋下也就被划弄了几千上万次后,那人才终于又发出了一声感叹。
但当娜贝觉得,终于可以稍微暂停片刻的时候,他的双手仅仅只是向下挪动了一下。
随着手指紧贴其身体的移动,下侧贴近肋骨与侧乳部位的粘液也随之分开。
“呜呜呼……嗯呜!?”手指捏在肋骨时,她倒没有产生先前那样只是触碰腋下就冒出的巨大反应,但没等她再多思考些什么,那双冒着粉光的手便轻轻沿着她肋骨的缝隙捏动了一下,娜贝便再一次抬起脑袋,像露普似的发出了长长的嚎叫。
就这样,她的“折磨”还在继续。
随着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片又一片魔法的印记,从腋下伊始顺延两边身侧向下,肋骨,腰腹,腹股沟,大腿……每个部位都做出些许停留,在那里专心地挠上一阵,为那里的痒痒肉注入足够的能量后再心满意足地前往下一个部位。
包裹身上触手薄膜也在保证束缚牢固的前提下自由变换着,依照着它们主人手的位置露出下方娜贝璞玉般的肉体。挠在腰部时,从腋下到侧腰的一片都会被暴露在外,而等他的手揉上娜贝的肚脐与小腹时,上方的露出便又重新合拢,为的就是始终让娜贝除了被挠痒的部位没有半点可以挣扎躲避的机会。
“呼……呼哈……唔……唔……”就这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比之前被放置时还要漫长上数倍。终于男人的手短暂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娜贝此时也只有低垂着头,不断喘着粗气。二重幻影或许本不存在缺氧,肌肉酸痛一类的概念。毕竟就身体素质来说,这一种族本就是以幻化他人而为己用。但此时变身能力被封印——不,或许这魔法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简直就像是短时间内娜贝的种族真的被改变为了人类一样,而自己此时的状态,则全然受到这具“容貌”的桎梏而变得异常。
她低头大声喘息着,这时她自然是早已不再会去在意自己的形象,毕竟从未实地感受到过的肺部传来的紧收感,缺氧感让她意识模糊,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这具身体的体力自然是没有露普那样好的,这种程度的搔痒与大笑便就已经足够令她感到疲惫不堪了。但与露普所相似的,也就是口枷下方同样是形成了一条晶莹,又略显粘稠的唾液丝线,一滴滴地垂落在自己同样酸胀,此时正隐约散发着像是从内部被撕裂般疼痛的腹部区域。落在腹部的粘液包裹上,被其迅速吸收。
“嘿,甜丝丝的。”大概是在感叹娜贝被吸收的津液的味道。也算合理,毕竟这些触手全都是那男人身体的一部分。
要是放平时,娜贝一定会用极端肮脏的词汇去对这一“恶心”的行为进行谩骂。但现在她肯定是没这个心情了,就算是听到了这样的感叹,她也只是又默默咬紧了嘴里的触手,发出一阵冷哼。
“好,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我可是期待很久了~”那人向后退了些许,这下是跪坐在了自己被分开的两腿前段。
进而伸手,向着娜贝的双脚探去。
原来还没有结束吗?娜贝下意识这样想着。但再仔细一想,确实就这样结束的话或许才有些奇怪。
看着那人朝自己脚底伸出的双手,娜贝的内心自然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波澜的。所说已经充分体验过了挠痒所带来的难受感觉,真的要让她重新面对,虽然讨厌,也略带恐惧,但始终还是引不起一些对于特定部位的特殊情绪加持。
也就是说白了,她心里并不清楚,那双远离躯干,仅仅只是用于行走的“工具”,在经历痒的侵袭时会有什么不同。
不过她很快就会明白了。
手向前伸着,不过这次稍微有些特殊的是,足部的薄膜并没有随着其手指的靠近而分开,将自己的双足露出。
不,倒不如说,在等待其靠近的过程中,娜贝本能地扭动抓握脚趾。虽然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附在表面的那层恶心粘滑的东西,但再向外些许,却仍旧能触到些许硬质的材料。
难不成,自己脚上的靴子,还没有被溶解?
她的猜想是正确的,外层的触手确实保留了她双腿的胫甲与战靴。但这样的行为,并非由于这部分的装备等级过高,或是拥有某种特殊的附魔加持。
仅仅只是,那人突发奇想的小乐趣罢了。
从娜贝的视角望去,只能看到从地面凸出的粘液下的自己的一对脚背。而那人却毫不停顿地就这样朝着娜贝依旧“还被包住”的脚底伸去。
他到底是想……
“咿呜呜啊啊啊!?”完全出乎了她预料的,痒感还是伴随着那人手指的触碰感从脚底传来了。
是啊,粘液没有彻底分开,也保留了她靴子的整体构造。但随着男人手指的接近,她双脚脚底的足心处,依旧还是被缓慢溶解出了两块不大不小的窟窿。
若先前腋下的露出,是黑色墙壁上突然浮现的两抹粉嫩,那此时脚心的显现,更是如同两缕阳光照入了夜空一样,变得更加抢眼诱人。
本就因为身高而不大的一双脚丫,脚心的区域自然是更小。基本只能足够男人一边各用两手搔在其上,轻快迅速地搔挠。
手指的触感略带汗湿。因不穿袜子的关系,加之先前的赶路与挠痒,那双铁靴几乎是化作了一对密不透风的蒸笼。在脚心部位被溶出后,甚至能看到有些许淡淡的汗水雾气从中冒出。
很滑,很嫩。
“唔呀啊哈哈哈哈!咿咿……咕嗷嗷!咳呵唔咕咕!呼啊啊哈哈哈哈!?”一边大笑着,一边好像还在尝试说些什么模糊不清的话语。明明已经因为先前的搔痒而变得疲惫,但娜贝此时所表现出的旺盛的身体活力却远超先前。
是眼睛死死瞪住自己的脚背,身体的挣扎全部反应在疯狂甩动的头部。在此之前的挠痒中,她虽同样有所反抗,但在其强大的意志力下即使甩头也依旧还在极力克制。但现在却不同了,像是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瘾君子,因脚底传来的痒感而疯狂摇摆,是连女仆发卡也被甩出,高绑的单马尾更是迅速瓦解。青丝随着脖颈的用力而不断翻飞,配上那因为震惊和巨痒狂笑而扭曲的脸庞,或许自己此时的模样,是连妮古蕾德看见都会被吓一大跳的程度。
“你现在的眼神很不错,比之前还要更好了。”不再有敌视和愤怒。那双大睁的眼眸中此时早已只剩下了被痒感所击垮的少许绝望,和一种渴望停止的祈求。
男人其实已经不需要再去刻意地用指甲剐蹭她的脚心,在粉光的作用下,几乎是只需要用指腹稍微摸摸那里就已经足够让娜贝笑得如癫似狂。
但他也依旧还是选择立起手指,不断地在那两块不大的区域里画着圈,打着转。感受脚底肌肉收缩伸展的别样触感。
是啊,他故意留下了娜贝的靴子,为的就是利用那本作为抵御外部攻击的防具反过来去禁锢她,成为她双脚的牢笼。
外侧的粘液只是扒住了鞋面,让她没有摇晃的余地,但被囚禁在铁靴监狱里的脚丫,虽然拥有些许的活动空间,但却根本没有可能做到有效的躲避。
她们好像有着自由,却又毫不自由。那人一直觉得,有时这样的玩法比起单纯拘束住女孩的脚趾,将其掰直得动弹不得还要有趣数倍。
毕竟瞥眼一看,从那两块雪白的露出中,能清晰地望见其中脚丫因为自己手指抓挠而产生的剧烈颤抖和肌肉蠕动。时而主动伸直,时而蜷缩起来稍微堆出点点柔软的嫩肉,或左倾,或右撇,但无论如何都逃不开仅由鞋底小洞入侵的自己的手指所为她带去的绝望痒感。
非常畅快。但非要说的话,这样的玩法也存在一些小小的缺点——例如不能看清这双脚丫美丽的全貌。
不过这样的缺点仅仅也只是对于犯人而言,熟练操控触手,与其同为一体的吸血鬼男人则根本不需要去烦恼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早在粘液将这双小脚覆盖后,他便早已通过与触手的共感彻底地用触觉感受完全了娜贝那双当时还不甚敏感的脚丫。
说是摸也好,说是舔也罢,随着触手的覆盖,他都能清晰地去探明娜贝双脚的全部外形。相比露普那有些宽大的脚丫,娜贝的双脚明显是要生得修长窈窕不少。足弓深陷优美,脚趾更是比例完美,错落有致,相对大趾来说略长的二趾,以及脚底每一寸肌肤所独有的触感他都早已知晓。
或许最初他还触到了些许老茧。这样拟态的模样居然会生出老茧什么的,看来她维持这具身体已经很长时间了吧?但是无伤大雅,就如侵蚀她的装备同样,在起初的微弱挠痒试探期间,那些附着在她脚底的部分早已将她双脚之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重新包裹,培养。所以如果此时将她的脚底全盘露出,想必将会看到一双无比白嫩的脚丫,其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好比是初生婴孩那般柔弱稚嫩。
所以还是稍稍有所欠缺。他虽能明白其双脚的形状与触感,甚至牢记熟悉她脚底的每一条纹路,但终究还是没能得到视觉上的满足。
不过也没关系,等他像这样玩耍尽兴,彻底脱去她的鞋子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唔嘿嘿嘿呼呼呼呼呼呼!吼哈哈哈哈!”不断用后脑撞击身后的墙壁以试图缓解脚底传来的痒感。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过于超出了她的预期。
根本没有想过,就算想过也不可能想象得到,自己的脚底被这样搔挠时所产生的痒感居然会强烈到这种程度。以至于在这样的痛苦折磨下,娜贝心中的傲慢也好厌恶也好全部被其彻底吞噬淹没,只剩下了含糊而疯狂的大笑,以及仅有部位的徒劳挣扎。
甚至是把脚向前伸去,把脚底软肉从靴底的窟窿里挤出些许。她早已就顾不上什么样的姿势能缓解那里的痒感了,只是依照最为本能的想法与移动自己的身体。
若是能有机会让她开口说话的话,或许自己也已经开始求饶了也说不定?
忠诚也好,什么也好。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但可惜,她没这个机会。
“唔嗷哈哈哈哈哈……呜呜,呵呵呵哈哈哈哈……”笑声的凄厉与绝望在此刻又上升了一个层级。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带着明显哀求情绪的眼光望向自己脚边的男人。
男人自然是很欣喜的,他所想要的就是这一效果。从高傲坚毅,到此时的绝望哀求,期间的转变永远令人感到欲罢不能。
所以,他虽然明确知道娜贝递来的诉求,但手上的动作是绝不会就此停下的。
甚至还应该更进一步才是。
搔在脚心的手指终于发了慈悲心肠转移了部位,是短暂地离开了她双脚的中央,这次是朝着脚尖的位置挠去。
鞋尖自然也是立刻化作乌有,露出了娜贝那十颗青葱似的白嫩脚趾。先前在露普的双脚上没能尽情享受的脚趾部位,此时便要在娜贝这里弥补遗憾。
脚尖处的溶毁也是颇具讲究,为了阻挡其脚趾过分的扭动,并非是将整个鞋尖全部露出,而是与脚心处相似,仅仅在脚趾根部,以脚趾高低错落作为上方走向,贴沿着指肚下方与脚掌的上侧,化出了两片三角形的区域。
若说腋下为何怕痒,是因为少有被人触碰,脚心为何怕痒是因为行走时甚少与地面所接触,那么脚趾根部那片凹陷,则就是在这二者之上的,可是说是从不与尘土相见面的秘密圣地。
“嘎啊啊啊啊!?”一声尖叫,比露普那时还要来得更加震耳欲聋。
或许这里的手感比不上肉球丰满的前脚掌,比不上柔软细腻的脚心足弓,甚至比不上却带硬质的足跟,但脚趾根部与趾缝间的这块区域,毫无疑问是双脚之上极佳的痒感爆发点。
在手指插入其中手,脚趾猛然想要抓起,却又再一次被自己的靴子所阻止。之后便反向地想要张开,将原本就留有缝隙的颗颗脚趾之间的间隙拉得更大。
男人也就看准了这一时机,将手指悉数插入了进去。
不,其实此时也已经不能称之为是手指了,纵使他的手指原本有多么纤细,凭借类人体型的构造是不可能伸入那些尚未完全分来的脚趾间的。他们是同样化作了纤长却又坚硬的触手,是通体带毛,还是尖端带勾,是插入进入,在粉色光芒的照耀下一下下地粉刷,一下下地挖掘。
像是物极必反,娜贝在发出了那声哀嚎后,仰起的脑袋便也不再摇晃,只是大张着双眼与嘴巴望向天顶的不知道哪里。只有嘴里不断发出咔咔的声响,身体也只是因为脚趾间那人手指的动作而频繁地发出剧烈的颤抖。
几乎是在一瞬间被痒失了神。她已经反应不过来自己在面对这样恐怖的痒感时身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哎呀,真没想到这里的‘潜能’这么大。这样可不行啊……”但那人好像反而对这一表现不是那样满意。随即空出了一只手,再次为娜贝附上了了某种魔法。
在短暂的暖光将她包围后,她才像是溺水被救出的人那样,身体突然猛地一抖,胸腔震颤,深深吸入了一口空气,接着又继续发出了那骇人的尖笑。
“对嘛,这样就对了。”男人很满意。他加强了娜贝的身体机能和精神承受能力。这样一来,无论多么剧烈多么持久的痒感,想必都不会再让她产生刚刚那样因为身体无法承受而“濒临昏厥”的情况了。
当然,这对于娜贝本身来说,当然是无比绝望了。
莫说是求死,是连昏过去都不被允许,只能不断地去感受来自身体那惊涛骇浪似的痒感,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不过这样保留靴子露出脚心也好,是趾跟也好,终归只是彻底挠痒中的一段充满趣味的调剂罢了。
毕竟最终这鞋子还是要被脱下的。
也不是传统的脱法,依旧是循序渐进,只是这次他的手指变回了普通的模样,也不再从她的脚底离开,而是如同在双脚的滑板之上作画那般,开始无视靴子底面的限制,随意游走起来。
随着手指的到来,粘液也就紧跟着为其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他的手现在就如同一把切上黄油的热刀一般,粘液包裹的金属铁靴就这样被渐渐分隔,溶解,逐步露出娜贝双脚的每一寸细节。
先是向下,在脚掌的上端轻划了几下,溶出了一片弧形的区域,转而向上,是摸上了脚趾尖端,将她靴子的尖头部分彻底削去。以至于一时间,娜贝那十颗首先获得释放的修长脚趾就如同从沙砾下重见天日的海草那样疯狂扭动起来。
或张开,或为了规避手指而抓起。十位“豌豆公主”就这样不断献上自己癫狂的舞蹈。其灵活程度多少有些令人惊叹。或许等到将鞋子彻底溶解给予她更多的自由后,她们反倒会变得无法做出这般优美的动作。
就这么在下方的禁锢下用柔若无骨的“身躯”跳出这惊世的绝望一舞,配着远端笑声与尖叫的伴乐,好像此时她们已不再是因受痒而挣扎的脚趾,而是化作了倾城亡国的舞女。
但是遗憾的是,这位只知挠痒的变态吸血鬼并没有那么多闲心去欣赏娜贝脚趾的舞蹈。不过也可能是出于好心的缘故,他打算给她们开辟出更大的舞台,所以手指开始向下,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功夫地,脚掌,足弓外侧,到脚跟处,娜贝的鞋底最终还是在她手指的侵蚀下化作了乌有,只留下半截的鞋被还孤零零地套在那里。不过它也没能孤军奋战很久,也就这样被迅速融化成了触手身体的养分。
一双玲珑玉足就如同活鱼那样弹跳而出,虽说早已通过抚摸明了了她们外貌,但此时她那白中透红,羊脂白玉下石榴点缀的色彩映入眼帘,也却让这位不死族感到垂涎三尺。在黑色的粘液中活泼的两抹白色显得是那么可人,只可惜,很快那过载脚踝处的触手们便又行动起来,将这对雪白融入了黑暗。
男人终于还是暂停了这恋恋不舍的娱乐。但停止永远是为了之后更多的享受。
被强行不断灌输痒感娜贝此时也只有垂着头,比先前那次暂停时状态还要更加糟糕。彻底被甩乱的黑发垂下显得蓬头垢面,彻底遮住了她的脸。只有颤抖的喘息声不断从发丝的帘幕后方传出。
明明应该是最需要氧气的时候,娜贝此时的呼吸声却显得又细又短,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一是其身体因长时间大笑与挣扎的脱离,一是她难以抑制自己眼泪从眼眶中的流出,以至于呼吸间带着明显的哽咽,像是因流泪而变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或许是反过来,因为各种的折磨而让她不断恸哭。
“嘎哈……嘶嘶……哈~哈……”封在口中的触手也在这一刻抽了出去,她的喘息和抽泣声变得更加清晰。活动活动下颚,因长时间处于半张的状态,这里也感觉酸胀无比,当然,这里的难受和自己真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撕碎的腹肌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没关系,那人自然是会帮她的。
手再次捏住了她低垂的脸颊,略带粗暴地将她的脸抬起,透过发丝望向对方。随着又一次男人手与自己肌肤的接触,这次没有带来痒感,而是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重新注入了活力。肌肉的不适被瞬间缓解,因为缺氧而昏胀无比的头脑也立刻清醒了过来。
不过,明明已经不再那样迫切地渴望氧气,她的喘息非但没有变得平缓,反倒是越发地急促与沉重了起来。
只因为,她此时面对的这张不带血色的俊美脸庞,依旧还在饶有兴致地望向自己。
“我喜欢你现在的眼神。”他这样说着,一边伸手为娜贝随意整理了一下黏在脸前的碎发。“不对,确切地说,我喜欢的应该是你眼神的转变才对~”
“从最初时,那样……嗯……看虫子一眼的眼神,到现在,变成了……”
恐惧,掺杂些许绝望。
黑色的瞳孔不断颤抖着,跟着其节奏一并运行的还有那在一呼一吸间不断碰撞发出声响的牙齿。明明不觉得寒冷,可娜贝只觉得自己此时落入了冰窟之中,是全身各处无一不再颤抖着。
“所以说……”男人又开口了,像是带着期待,又带着威胁——“你不打算和我说点什么吗?”
娜贝只觉得毛骨悚然。
对方明显不是抱有拷问目的来的。从最初开始,他应该只是想要折磨二人罢了。那么在这时候问出这样一句问题,男人所想要从娜贝口中听到的话语,无非也不过是——
求饶。
可娜贝当然是开不了这个口的。就算抛开了自己内心早已被挠痒折磨至屈服,或是服软会对大坟墓的脸面造成什么影响都姑且不谈……
如果这次贸然地进入山洞,只有娜贝一人的话,她恐怕也早就求饶了。
但是现在……不行,怎么样都没法做到。
也因此,她的内心中产生了极度剧烈的自我斗争。求饶的话,会不会帮助自己逃离这一处境?但是对方恐怕只是想要借此机会更加羞辱自己呢?可,万一,万一……
不过好心的吸血鬼先生看出了她的这层无意义的顾虑,并亲切地为她解决了这一烦恼。
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不远处,那团几乎融入背景色的大茧终于又传来了动静。
是啊,娜贝这才想起,在自己接受这般非人折磨的过程中,被抱在里面的露普的遭遇,恐怕并不比自己强上多少……
但她此时,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某种意义上意料之中的,在茧分开点点缝隙后,露普那熟悉而陌生的狂笑,尖叫,呻吟与求饶声便已经从中满溢了出来。
“啊啊啊哈哈哈!不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哈哈哈哈哈哈!脚底,至少放过那里!咿咿啊啊啊哈哈哈哈哈!脚真的不行啦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里面的露普的衣服也是早已被彻底融化,与娜贝所不同的是,她此时身体各处的肌肤都大面积地裸露在外,而或粗或细的触手却从四面八方不留余力地涌向了她的身体,半悬的身体不断在半空中舞动挣扎,却逃不过任何一个部位的袭击。她看起来尚且自由,但实则没有半点的可躲避空间。
腋下,腰腹,脚底这些传统的刺激部位不需多说,自然是被触手们所重点照顾的区域。但除此之外,它们也几乎没有放过任何痒点。是连她的脖子上都被围上了一圈细小触手蠕动的围巾,而那毛绒的狼耳的尾巴更是难逃劫难——是揉,是掐,是轻搔,是顺抚一切一切能被用在这两块部位上的手法,一切能让其感觉舒适的感觉都被负责那里的触手们所考虑并完美实现与复刻。
痒痒肉被疯狂进攻,半兽的部分也被肆意玩弄,两者感受交织在一起,立刻就变得不清不楚了起来。
更别提那些传统的性敏感部位,自然也是被好生照料着。两股之间的细缝,茸毛旺盛的蜜穴,肿胀挺拔的乳头。这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她大小中夹杂着的浪叫与呻吟的来源。
是啊,还有求饶。她那双早已失了神彩的双眼在从被茧中放出,看见站在那里的男人时,突然闪耀出了本不该属于这一感情的希望光芒,是彻底无视了一旁的娜贝,迫不及待地吼出了她心中的诉求。
“咿咿哈哈哈哈!啊啊咿咿!不要,不要了哦哦哦哦哦!?去了……又要唔哦哦哦!咕哈哈哈……咿呀!!不要挠,痒死……呀啊啊哈哈哈!停,拜托……求你……停啊!停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不要,不想要了,我不要了咿咿!哦哦哦!!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会做的,所以说咿咿……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眼前的景象过于震撼,露普那不断扭动的身姿,那下体中不时喷溅而出的细流,那刺耳巨大的恐怖嚎笑,那无视周围一切豁出性命般的恳求,无一不像是一把长枪死死扎入娜贝的体内。
比起心中的纠结被解开,她更多是感到震惊,就连在七姐妹中性格最为强横的露普竟然都已经被折磨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
“怎么样,没有顾虑了吧?”男人再次像已经被眼前一幕惊呆的娜贝问去。娜贝没有给她即时的回复,只因为她此时心中的绝望之感正在平静地暴涨着。
“嘿,怎么不理人呢?”可男人显然是不耐烦了。“实在不行,再骂我两句也行啊?啊?”
撇过娜贝的头。可惜她此时内心已经被恐惧占领,嘴唇颤抖着,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哎呀,可惜。”男人倒也不强求。“看来是还没挠够,那就只好继续喽~”
“不……不要……”细如蚊声。
“你说这次先挠哪里好?脚呢?还是腋下呢?”
“不……求你,求你放过……”
“或者干脆一起来?是啊,敏感度唤醒之后,再重新体验一次全身同时被挠的感觉才对嘛,你说是不是?”
“不要!不行!那样不行啊啊啊!求求你!不要了……不要安兹大人,谁都好……救命……救救……呜呜呜呜呜!!!”
最终的最终,娜贝还是彻底爆发了。不断地哭嚎,哀求。但真到了这时,他却又重现选择了充耳不闻。那只用于封住娜贝嘴巴触手又一次封住了她的话语。
没有给她更多的反抗与投出祈求眼神的机会,那层始终包裹在自己皮肤上的黏膜下,用于挠痒的触手们便再一次地开始蠕动了起来。
若露普是肢体能够活动却逃不开挠痒的话,那娜贝则就是彻底地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其随意在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肆虐。
口枷后方的尖笑又一次传出,交叠着对面露普的笑声,化作了洞中绝伦的交响。
每一寸肌肤,每一寸敏感。只是挠痒也好,夹杂着下流的触摸与吮吸也好,身为二重幻影的魔物也是在这时第一次体验到了身为人类的“高潮”,并一次接着一次,让这快感冲击全身,与痒感所交织,化作某些更加奇妙的感受与想法。
她们二人此时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祈祷,祈祷援军快些到来,也祈祷,在获得救援之前,自己不会被“玩坏”。
——
对于纳萨力克中的绝大多数人而言,今天都不过是普通的日子。
只有大坟墓的最下层王座中,大发雷霆的安兹正在制定某条战略,用于搜寻一个“玷污了安兹乌尔恭”之名的吸血鬼。坟墓中的下人们没有人知道,也没人敢打听安兹大人为何会如此龙颜大怒,当时同他一起外出的守护者们对于这件事更是闭口不谈。
只有比平日略显呆滞的娜贝与露普两人表现出了些许的不同。但由于在被后续赶来救援的守护者发现时,二人连同那三名下级女仆一起浑身赤裸地瘫倒在山洞的中段。自此以后,露普与娜贝的精神状态便变得与曾经有了明显的不同。
除了查看过她们记忆的安兹大人外,不再有第二个人知道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仁慈的安兹大人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询问她们关于那天的事,所以无论是守护者也好,还是星团的姐妹们,都对此事毫不知情。
但即使不用清楚具体过程,但所有人也都明白自己该对这件事抱有何种态度——
纳萨力克即将开启动员全部人力的世界性大搜捕。而在此之前,那位临时逃脱的雄性吸血鬼,还能在这个世界中逍遥多久呢?
——
“呜呼,我这算是……穿越了?简直像是做梦一样!不管怎么说,在游戏里窝了那么久,是时候‘出关’到处看看了!只是希望这个世界的姑娘都能像游戏里那么漂亮就好了~毕竟好看的挠起来才过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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