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海蓝色的忧伤》（草稿）（中国语）（第二章） | 《焰，海，与森林》（草稿）

《海蓝色的忧伤》（草稿）　By 爱吃肉的龙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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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哥哥……再深点……用力……”\r
　　“哈……哥哥……那儿……前面也要……呼……”\r
　　迷蒙间，凌又听到了熟悉的呻吟，他伏在那龙身上，下身挺动连连。视野中的一切都模糊而不真切，好似双眼蒙了一层水膜。凌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此刻他无暇深究，只想好好享受当下，享受和那龙在一起的时光。快意逐渐积累，身下龙的欢声越发高亢，凌加大力度，直奔欢愉的巅峰。有物从胯间泄出，周围的事物随之消融。\r
　　听着越发明晰的海潮声与鸥鸟叫声，凌缓缓睁开眼。蔚蓝的海水映入眼帘，水洗过的天空在视线尽头与海相接。身下是细软的沙滩，有贝壳裹藏其间。凌眨着惺忪睡眼，一时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他忍不住叹了口气。\r
　　“原来是场梦啊。”\r
　　刚泄过的身体疲乏无力，趴在沙滩上不愿动。凌歪着头，手爪向胯下探去。黏腻的触感让他感到无比羞耻，却又有难以名状的小小满足。记不清几度梦到这种内容，每次都让凌思绪烦乱，心湖难平。他想念阔别已久的弟弟，可想念以这种形式表现出来，着实令龙不齿。\r
　　纵使羞赧不堪，凌还是情不自禁地回味那越发模糊的梦境，从中攫取零星慰藉。直至夏末的阳光烤得鳞片发干，身体不适，他才慢悠悠地舒展翅膀站起身来。前迈几步，上涌的海水打湿了胳膊和后腿，继续深入，水流浸没小腹。他纵身一跃，细长的身躯在海面上划出一道蓝色的弧。伴着扑通一声，凌扎入海中。海水的清凉让他乱糟糟的大脑顿时清醒了几分，身体在水流包裹之下也放松下来。他扭腰摆尾，挥动半透明的薄翼——在水中它的作用类似于鱼鳍，开始在海中畅游。\r
　　前天刚刚饱餐一顿，凌暂时没有觅食的打算。一些游鱼似乎觉察到了这点，大摇大摆地伴在蓝龙左右。凌也不歪头，只是摆动指爪，低吟咒语，在身边搅出一个个水漩涡。看着那些鱼在漩涡中晕头转向的样子，他暗暗轻笑，刹那间仿佛又看到了弟弟的影子，回忆决堤洪水般涌入脑海。\r
　　凌记得那个夏日，阳光明媚，风平浪静。他让那红龙钻入魔法创出的巨型气泡，携其畅游海洋。入水时弟弟惊慌失措的样子让他捧腹大笑，在海里漂流时弟弟目瞪口呆，满眼惊奇的神情让他记忆犹新。弟弟要他想些新奇的游戏，他便搅动水流，制造漩涡。他们驻足漩涡中心，看着游鱼在外围翻卷成团。在银色鱼群的包裹中，他们说说笑笑，好不快活，直至他魔力耗尽，再无法维持那个气泡时，两龙才重回岸边。精疲力尽的他们没有多想，抱在一起便开始小憩。入夜后被弟弟的惊叫吵醒时，凌才意识到他们选错了地方——涨潮后的海水几乎能将他们淹没。\r
　　想到这儿凌嘴角上扬，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另一些不愉快的回忆也不请自来。他记得弟弟浑身无力，鳞片脱落的可怜模样，也记得这头瘦弱的红龙如何把吃进去的食物如数呕出。弟弟总在生病，对于龙来说这是极其罕见的。凌带着弟弟去森林中向绿龙寻求帮助，得到的答复却让他无比沮丧。尽管晦涩难懂，凌仍能记起他们的只言片语。\r
　　“红龙本该在火焰中茁壮成长，他却整日伴海水左右。长期生活在火元素匮乏的恶劣环境中导致他身体虚弱，器官功能紊乱……”\r
　　“……应该让他回到适合他栖息的 中去，像高峰腰间的岩穴，像浓烟滚滚的火山口。在那儿他的身体才能得到滋养，不至于继续衰弱下去……”\r
　　“……我建议他去奥德维克火山群，那是红龙龙群的所在地。环境适宜，还能让他了解下原生红龙的习性与处事方式，也方便他今后寻找配偶……\r
　　凌垂下眼帘，身体摆动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身边的漩涡消融在海中，游鱼被释放后立刻逃之夭夭。望着那些摇摆的鱼尾，凌有些失神，又想起了自己与弟弟的分别。\r
　　说是分别，可某层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单方面的逃离吧。狠心与弟弟分别，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还在于凌想逃离那种整日被负罪感折磨的生活。他不能容忍自己对弟弟做那些事，可无论怎样克制，怎样自责，每当夜幕降临，听到弟弟那软糯，满是情欲的呼声时，他都会身不由己，理智湮灭，化为只知寻欢的野兽。\r
　　那样的自己，着实让凌感到恶心和惭愧。\r
　　虽然恶心，却又无可奈何。\r
　　虽然惭愧，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乐在其中。一边暗骂自己道德沦丧，一边又在期待月下的鱼水之欢。\r
　　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那龙是自己最亲爱的弟弟，却无法平息愈发汹涌的欲浪，忍不住想要更多。\r
　　世上还有比自己更差劲的哥哥吗？\r
　　凌紧牙，狠命甩动尾巴，想把心中的失落发泄出去。他瞪大眼睛环顾四周，希望能靠海中的景色来分散注意力。身边种类繁多的游鱼来来往往，海底色彩斑斓的珊瑚礁争奇斗艳。远处有一身影在静静游弋，身体纤细，动作优雅。凌认识她——栖息在这片海域的另一条蓝龙，他和她交往过一段时间，后因性格不合分道扬镳。事实上与弟弟分别后凌与许多雌蓝龙有过来往，他一度希望尽快寻位心仪的伴侣开始新生活。这个愿望没能实现，那些姑娘都很优秀，可凌对她们就是“没感觉”，感受不到她们的魅力所在。\r
　　更让这条蓝龙绝望的是，随着交往过的龙越来越多，他对弟弟的思慕愈发强烈。起初他只是觉得有些寂寞，想见见那张熟悉的脸，听听以前在耳边响个不停的稚嫩声音。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本想根除的疯狂欲念在寂寞的滋养下茁壮成长。凌开始一次次回忆自己与弟弟在月下欢合的场面，唯有这样才能缓解心底的空虚。\r
　　此刻便是如此，孤身一龙潜游海中，景色再美，也弥补不了心头的空洞。想找些事情做，却又提不起兴致，漫无目的地在海中游荡，思绪不可控地往过去飘。凌知道从回忆中寻求慰藉无异于饮鸩止渴，却还是无法自拔。在羞愧与渴望的纠缠下，他沉浸到月下与弟弟欢爱的图景之中。虽分别五年，那些画面仍然历历在目：夜幕下，弟弟侧卧在洒满月辉的海滩上，后腿抬起，下身暴露在他的眼前。那红龙双眼迷离，口中含混不清地呢喃着“哥哥”一词，手爪下身，拨弄着小巧的肉茎。尾巴扫来扫去，与沙粒的摩擦声不绝于耳。他潜在浅水中，稍作挣扎便缴械投降，窜上沙滩与那龙纠缠在一起。他们爱抚对方，手爪拂过身上的每一片鳞，舌头四处扫荡，恨不得用涎液把对方润湿。一番耳鬓厮磨之后，他翻身压到弟弟身上，把胯间的孽根送入那幽暗处，先是温柔地缓慢抽送，继而是激烈地大进大出……\r
　　胯间的触感打断了凌的思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用手爪拢住了那坚挺的孽根。强压着自渎的欲念，凌抽回爪子。释放纵然令龙愉悦，可凌深知事后的空虚有多沉重。忍一忍还有回忆聊以自慰，捋出来的话，就真的一无所有了。\r
　　先前望见的雌蓝龙游得很近了，凌不想再和她打交道，摆动尾巴转身回游。视野中只有茫茫的海水与海洋生物，海岸早已不见踪影。凌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在昔日的影像中迷失良久，不禁露出苦笑。这样惶惶度日不是个办法，他思忖道，可怎样才能改变眼下的生活呢?\r
　　回自己的龙群去或许是条出路，那里有其他的蓝龙，还有作为近邻的海民们，比这片海域热闹得多。可凌在外已久，与弟弟两龙自由惯了，不喜欢生活在族群的条条框框之中。很多年轻的蓝龙回龙群是为了寻找配偶，现在的凌暂时没这种打算，如此看来，这条路算是被否决了。\r
　　继续留在此地定然不成，如此清闲，只会让他更加沉溺于回忆之中。\r
　　那……既然如此想念，为何不动身去探望下自己的弟弟?\r
　　想到这儿凌心头一动，却又摇了摇头。他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可他连红龙龙群具体在哪都不知道，探望无从谈起。隐约记得要往东方的内陆走，可仅凭模糊印象真的能寻得龙群?若路上没有足够的水域，他又该在何处驻足休息?当初弟弟随一只偶遇的青龙前往那个火山群，如今谁能为自己引路？\r
　　种种困惑在脑中搅成一团乱麻，扰得凌心烦意乱。他叹了口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里空荡荡的，身体莫名疲惫，刚睡醒不久的凌竟又有些困倦，想回岸上再小憩一会儿。尾巴无力地摆动着，两翼没精打采地划着水。望着无边的海水，这条蓝龙倍感迷茫，困惑一再升腾，凝成化不开的忧伤。 惆怅之中，凌连上岸的念想都没了，身体下沉，在一块海底岩石上蜷缩成团。他闭上眼睛，试图将一切烦恼抛之脑后。迷蒙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弟弟的身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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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睁眼时， 凌只觉大脑昏昏沉沉的。水中的光线较先前暗了不少，想来自己又睡了许久。他挺身上游，不一会儿便看到了海面上红黄相间的天空，这才意识到已是黄昏之时。怔怔地望着烧红的晚霞，凌又有些失神，不知该如何度过即将到来的夜晚。在他发愣之际，挥动翅膀的声音隐隐传到水下，一道黑影飞过海面上空。凌眨了眨眼，把头探出水面想看个清楚。 只见夕阳下一对宽大的翅膀上下扇动，覆满草绿色皮毛的身体起起伏伏，尾巴在身后耷拉着，似乎在诉说着旅者的疲惫。\r
　　原来是一头绿龙。\r
　　这位外来者让凌感到几分好奇——鲜少有龙飞过这片海域。他边游边打量对方，头顶的绿龙似乎没有察觉，仍自顾自地朝东飞着。他腰上缠满了粗壮的藤曼，身下吊着一个齐腰宽的藤篓。这般装束的龙凌还是第一次见，一时更觉稀奇。想来没什么正事，便决定再尾随一阵。两龙一上一下，缓缓挪向海岸。\r
　　刚靠近沙滩，那绿龙便急不可耐地放低高度准备降落。先前飞行时他就左摇右晃十分不稳，想来是经历了长途跋涉，已经疲惫不堪了。成功着陆后，绿龙收起翅膀，他舒展身体时，缠绕纠结的藤曼收到了命令一般，自发从他腰上褪了下去。 凌潜伏在岸边的浅水中，不知是否该打声招呼。犹豫之时，清脆的话音已从沙滩上传来。\r
　　“那位朋友，跟了这么久，你仍不打算露面吗？”\r
　　原来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凌讪笑着从水中露出头来，吞吞吐吐地挤出一句“你好”\r
　　“你好，”绿龙面带微笑，“在下阿德莱克，请问我该怎样称呼你？”\r
　　凌极不擅长和陌生龙打交道，可眼前的绿龙有种莫名的亲和力，那柔和的目光让他放松不少。“凌。”他小声回复道，”叫我凌就好。”\r
　　“很高兴见到你，凌。”说着阿德莱克环顾四周，”我想这儿大概是你的领地。”\r
　　“嗯……算是吧。”\r
　　“不知我能否在这片沙滩上歇歇脚？横渡大洋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r
　　“当然可以。”凌舔了舔嘴，试图让自己表现得更自然，“请随意”\r
　　“多谢。”阿德莱克点了点头，走回大号藤蒌边趴下来。他没有闭目小憩，而是掀开篓盖，从中抓出一个闪着微光的小物件细细端详。\r
　　暮色下，凌看不清那物件是什么，心中好奇，却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去问。踌躇片刻后，他游上沙滩，想凑近一点。可后脚刚踩在细细的黄沙上，那龙就转头望过来。凌赶忙停住脚步，僵立在原地。阿德莱克见状笑了笑，抬起胳臂，将拿在爪上的玩意儿展示给蓝龙看。又靠近几步后，凌终于弄清楚了：原来是一个带木塞的半透明葫芦，晶莹的液体在里面荡漾着，零零星星的翠绿光点蕴藏其中。\r
　　“很漂亮，不是吗？”\r
　　凌点了点头，目光仍被葫芦吸引，它让他想起了海洋中会发光的微小生物。\r
　　“我第一次见到它时比你惊讶多了。”阿德莱克笑道，“这是绿萤草的浓缩精华，一位绿龙前辈赠给我的，算是这次旅行的额外收获。”\r
　　“旅行？去西海岸？记得你先前说自己横渡了大洋。”\r
　　“嗯，去拜访一位绿龙前辈，向他讨要了些珍稀植物的种子，想回自己的森林试种一下。还尝试着学习提炼植物的浓缩精华，但这个难度太大，没能掌握。”说到这儿阿德莱克抬爪搔了搔后颈，似乎有些难为情，“藤篓里都是前辈自己提炼的精华，送给我作纪念品。”他将藤篓提到两龙中间，“里面还有一些，你要不要欣赏下？\r
　　在陌生龙前凌本还有些不自在，可对方的热情化解了这点。他欣然接受邀请，伸长脖子望向篓中， 只见无数半透明的葫芦歪歪斜斜地躺在里面，它们大小不一，颜色各异，从火红到幽蓝，从乳白到炭黑，无一不有。有些通体发亮，好似海中的夜明珠，有些则像先前看到的那个，浓稠水液中裹藏着点点微芒。渐浓的暮色下，它们都蒙上一层昏黄。见到此些奇异的物件，凌不禁发出惊叹。\r
　　“葫芦里装的都是宝贵的浓缩精华,甚至连葫芦本身都是极其罕见的珍稀植物。”阿德莱克声调上扬，话语中透出几分自豪。“这些精华取自各种各样的植物，目前我已分析出其中一些的来源，可还有几种……”说到这儿他才意识到凌仍立在藤篓对面。”抱歉。”他露出歉意的笑，“只顾自己说话，还没问你是否有事要办。没打扰到你吧？”\r
　　“没，没有。”凌摇了摇头，“我很清闲。”\r
　　“那……介意趴下来和我聊聊天吗？感觉你很怕生呢。”\r
　　凌从喉咙中挤出一句“的确“，面朝绿龙卧在藤篓旁。他已经很久没和其他龙像这样交流了，一时只能想到这些生硬的回话。好在对方并不介意，只是向他送来和善的笑，这让他舒服许多。\r
　　“以前我和你一样，遇到陌生龙就会浑身不自在。”见凌卧好了，阿德莱克又开始说话，“直到后来我喜欢上旅行，飞往世界各地，见识不同种类的植物与动物，结实一个又一个新的龙友。多和其他龙交流，自然就不再怕生了。\r
　　“原来如此。”凌喃喃道。听到旅行一词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先前和弟弟有关的问题又浮上心头。或许他可以告诉我弟弟究竟在何处，凌思忖着，心中忽然燃起一丝希望。“这样说来，”他舔舔嘴角，轻声说，“我想你应该认识许多地方。”\r
　　“许多我不敢当。”阿德莱克谦虚道，“但比较有名气的那些我还是认识的。”\r
　　“那……请问你是否知道红龙龙群的准确位置？”\r
　　“你是指奥德维克火山群？哈，那个地方我再熟悉不过，我居住的森林离那儿不算太远，半天就能飞到。”说到这儿阿德莱克顿了下，歪头看着凌，似乎有些困惑。“为何要打听这个？”\r
　　某个瞬间，凌心底涌起了将他与弟弟的事一吐为快的冲动，他一直想找龙吐露心声，诉说自己如何在自责与欲望中挣扎，诉说自己对弟弟的感情有多么复杂。可他终究没有说出口，认为将那肮脏的秘密告诉新结实的龙很不妥。\r
　　见凌只是低下头没有回话，阿德莱克也不再追问。两龙陷入了沉默，持续不断的海潮声与鸥鸟叫声就此清晰起来。夕阳缓缓西沉，眼看就要坠入大海。晚霞消散，夜幕悄悄降临。天色已经愈发昏暗，篓中的葫芦则愈显璀璨华丽。盯着葫芦看了一会儿后，阿德莱克又开口道:”如果你只是想知道龙群位置，我可以告诉你，”说着他用手爪搔了搔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另外，如果你近日想去火山群，我可以带你去。路上各个水域的位置我还算清楚，可以帮你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r
　　 听到这儿凌睁大了眼睛，这头绿龙所说的正是他最期望的。刹那间，先前纠缠心头的所有问题似乎都有了解法，他喜出望外，一时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可以带我去红龙龙群？”\r
　　“当然。” \r
　　“太感谢了。”凌的声音有些激动，身体也向前靠了靠。可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好意思，“这样的话，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吗？”\r
　　“不会不会。”阿德莱克笑着摆摆爪子，“说来巧合，我正好要去一趟火山群，送个顺水龙情，也算是交新朋友了。”\r
　　望着阿德莱克的笑脸，凌心底泛起阵阵暖意，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弟弟的身影又在脑中闪现。亲爱的弟弟，终于能再次见到你了。凌默默想着，不自觉地扬起嘴角。阿德莱克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蓝龙，不再说话打搅，低下头又开始摆弄那些葫芦，片刻后，他从篓底抽出一个粉红色的葫芦细细端详，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一旁的凌此时回过神来，注意到了对方的举动\r
　　“怎么？那个葫芦有什么不对劲吗？”\r
　　“不是不对劲。”阿德莱克摇摇头，”只是我一直没能认出里面装的是什么植物的浓缩精华。蜜桃？莲雾？都不是，荧光草似乎没有粉色的，有的话精华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嘟囔着， 显然有些苦恼。“说起来我要去火山群就是因为它。绿龙前辈委托我将装有这种粉红精华的葫芦转交给一头住在那儿的红龙。”\r
　　“原来如此。” 凌回应道，也凑近去看那个葫芦，只见葫芦底部装的是粘稠的粉红液体，其余部分则充斥着粉色的蒙蒙雾气。“它是什么很重要吗？”\r
　　“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一头出色的绿龙理应弄清他见到的与动植物有关的事物。”阿德莱克仍盯着那个葫芦，“事实上，只要闻闻它的气味我就能得出结论。 可前辈警告我说这种做法不可取，因为是高度浓缩的精华，哪怕只是气味，也能带来十分显著的影响。”他摊开手爪，语调中带着隐隐的不屑，“我认为他把精华的效果说的太夸张了。”\r
　　“那位前辈或许是担心有潜在的危险，毕竟许多植物是有毒的。”“天然毒素对绿龙造不成伤害，况且前辈不可能把一瓶有毒的精华交给红龙。这玩意儿不会有什么危害的。”说着阿德莱克抬爪捏住封口的木塞，鼻子也凑到葫芦口。\r
　　注视着葫芦中氤氲翻腾的粉色雾气，凌心中莫名不安，一时想避远点。但考虑对方的话后，他又觉得不会出问题，便卧在原处没有动。眼看对方拔开木塞，啵的一声，浓重的粉雾喷薄而出，直直冲到阿德莱克脸上。眼前的龙先是一惊，似乎没料到这种状况，随后双目失神，整张脸都僵住了。凌还没来及开口，一股浓郁到令龙窒息的气味已扑面而来，他猝不及防，猛地吸入一口。刹那间，那气味成了他能感知到的一切，它并不好闻，却有种神奇的力量，让凌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他大口呼吸着，心跳开始加速，身体被点着一般，由内而外地燥热起来。大脑一片混沌，无数画面不由自主地往外冒——都是他和弟弟纵情交合的场景。下体立刻起了反应，粉嫩的肉根从腔中探出头来。\r
　　呼……好热……好热……我的身体……\r
　　凌的呼吸越发沉重，他眨了眨眼，试图让乱成一团的脑子清醒些，可这无济于事，那气味就像一道魔咒，在他心中唤起滔天欲浪，冲垮一切理智地闸门。\r
　　好热……下面好涨……好像发泄一下……\r
　　自己不加掩饰的欲念让凌大吃一惊，他用爪子扣住脸，努力控制那汹涌的渴望。透过指缝，他看到面前的绿龙也在挣扎。那龙用力摇着头，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翅膀上下扇动，似乎想要把浓郁的气味驱散。凌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注意力却难以自制地集中到那龙下体。只见一对饱满的卵囊坠在胯间，粗壮的肉根已从毛茸茸的囊袋中钻出，正雄赳赳地挺立着。焦躁不安的尾巴摆来摆去，尾根的小口时隐时现。凌紧盯着那小口，觉得口干舌燥，一时竟是更加亢奋。\r
　　扑过去吧，把他压在身下，好好快活一番……\r
　　别再隐忍了，上吧，现在就去……\r
　　脑中幽声不断，一句比一句真切，一句比一句诱龙。他咽了口唾沫，几欲行动，可残存的理智扔在作最后斗争，吼叫着，让他保持清醒。\r
　　可恶，我在想什么！\r
　　凌咬紧牙，奋力转头不再看那绿龙。可他刚歪头，身边就有了动静，藤篓被打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一刻，一双爪子搭上他的腰，将他掀翻在地。凌被迫仰面朝天，覆满软毛的身体跨上来，压在他的身上。阿德莱克的面庞映入眼中，他双眼迷离，情欲从瞳孔中溢出来。突然身陷此境让凌措手不及，他还想挣扎，可眼前绿龙的力气远比比他想象的大。阿德莱克抬爪按住他的胸口，腰臀从中间直接挤开他的两腿。这个动作下凌根本无法反抗，只能无力地挥爪蹬腿。绿龙不顾胳膊和后腿上被抓出的伤痕，咕哝了一声“对不起”后就开始用双爪粗鲁地抚摸凌的胸口和小腹。肉乎乎的爪子在身上游走，带来无比鲜明的触感，凌本想厉声让绿龙住手，被他这样一摸竟没了气力，话一出口就成了软绵绵的哼声。身上的阿德莱克好似得到了信号一般，更加用力地揉捏那纤细柔软的身体，同时俯下身去，用舌头卖力地舔舐起凌细长的脖颈。\r
　　“唔……嗯……”\r
　　强烈的刺激下凌不禁呻吟出声，继而为自己的声音羞愧无比。怎么回事？他大惑不解，以前与弟弟相互爱抚时他不曾发出过声音，今天却根本无法自制。身体前所未有的敏感，轻微的触碰也会引起激荡的电流。这番抚摸让凌的身体更加燥热，先前的欲流又开始在心间激荡。理智越发脆弱，再度被欲望的洪流冲散。没过一会儿凌就放弃了抵抗，沉浸在爱抚带来的愉悦中。朦胧间，他仍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的定力为何会变得这样差。刚想深究，胯间硬挺的肉根就蹭到了阿德莱克的小腹，巨大的快意爆发开来，彻底歼灭了凌的理性。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凌开始抬爪抚摸绿龙的身体进行回应。手爪拂过柔软的绿色细毛，奇特的触感让凌有些着迷。渐渐地，简单的抚摸已经无法让凌满足，胯间的肉根胀得发痛，在空气中欲求不满地颤抖着。他腾出一只手爪，轻轻揉捏饱满的圆头，捋过坚挺的柱身，铃口泌出的水液晶莹粘滑，粘在爪上使动作更加流畅。凌的呼吸越发沉重，在海浪般的快感中浮浮沉沉。恍惚间，有灼热的硬物抵上尾根的穴口，他知道那是什么，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应该拒绝，可大脑迷迷糊糊的，除了索求快感什么都做不到，哼唧一会愣是没能挤出一个“不”字，下一刻便感觉那肉根顶进了后穴。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吃痛地皱起眉，可身上的抚触和胯间连绵不断的快感冲淡了这点。完全停止思考的凌深呼吸着，迷蒙间只想让这事进行下去， 他闭上眼，一爪搂住阿德莱克的脖颈，一爪在自己肉根上动作不断。对方的吻部贴上来他也不拒绝，而是直白地回吻过去，两条舌头搅在一起，在津液横流的口腔中翩翩起舞。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更加沉醉。意识渐渐模糊，唯有翻腾的欲望和强烈的快感无比鲜明，他喘息着，感受着尾根中的家伙越动越快。痛楚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舒适。和玩弄肉根不同，这种感觉少了几分刺激，却更加绵长，更加让龙陶醉。此时他也不再压抑自己，开始放声欢叫，腰肢迎合着阿德莱克的冲击不断摆动着。前所未有的愉悦包裹着凌，第一次，他体会到了无拘无束的感觉，什么都不想，任凭自己沉沦在纯粹的快乐中。\r
　　随着阿德莱克越顶越深，后穴中集聚的快意越发强烈，小嘴把肉根咬得更紧，渴求的十分明显。凌呻吟着，舒服得意识涣散。胯间的阳物已经胀到极限，清液不止，几欲喷发。快了，就快了。凌挪动身体，恨不得自己往对方的肉根上撞。阿德莱克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愉悦的哼声越发沉重。又是一番抽插后，绿龙猛然加快速度，奋力向最深处顶去。凌只觉某处被大力挤压，顿时爽得忘乎所以。握住肉根的手爪大力捋了两下，浓稠的精液喷涌而出，直直射在阿德莱克的小腹上。绿龙也低吼一声，将灼热的精华尽数挥洒在紧致的甬道中。 滚烫浊流射到后穴深处，惹得凌浑身颤抖。涎液从嘴角流下，渗入细沙之中，留下晶莹涎丝垂在嘴边。\r
　　沉浸在高潮余韵中，凌觉得大脑清醒了几分，却好像锈住一般，仍无法运转。阿德莱克伏在他身上，翠绿双眸仍显朦胧。绿龙看上去有些疑惑，他歪着头，似乎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嘴微微开合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两龙注视着对方，都不说话，沉默间满是沉重的粗喘声。此时空气里仍弥漫着那诱龙的气息，粉色的雾气源源不断地从倒在沙滩上的葫芦中冒出来，为这片沙滩蒙上一层粉色的面纱。包裹在这雾气中，凌的身体又开始发热，又开始躁动难耐。隐约间他觉得眼下的事有些不对劲，又感觉这样也这不错。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用想，唯一要做的就是去享受这鱼水之欢。绿龙半软的肉根还留在他的后穴中，没过一会儿又开始充血膨胀。随着甬道再度被填满，刚刚回来的一丝理智又被抛到九霄云外。凌眯着眼，舌头耷拉在嘴边，放松身体准备迎接下一轮攻势。眼前的阿德莱克呼吸沉重，鼻翼翕动，很快也抛开疑惑，将一切都交给翻腾的情欲了。他紧紧搂住凌细长的身躯，柔软的皮毛和覆着水膜的光滑鳞片挤在一起。腰肢挺动，肉根又开始在被精液润湿的密处耕耘起来。快意汹涌而至，吞噬了情迷意乱的两头龙，很快，雾气弥漫的沙滩上又回荡起他们的欢声，久久不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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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睁眼时，天已经蒙蒙亮。凌歪着脖子躺在沙滩上，望着荡漾的海水和泛着鱼肚白的天空，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自家的海滩。头脑混混沌沌直发晕，想站起来，却觉得这躯壳不受控制，感受到的只有腰酸背痛，浑身乏力。尾根发酸发麻，好似被外力狠狠蹂躏过一番，稍稍一动就难受得要命，隐隐的还有液体往外流。无奈之下凌只得趴在原处一动不动，心里满满的都是困惑。\r
　　发生了什么？我的身体怎会变成这个样子？\r
　　凌抬爪拍拍额头，试图唤醒沉睡的记忆。印象中，他好像在傍晚遇到了一头绿龙，他们卧在一起聊了聊天，对方还说能带他去红龙龙群。\r
　　然后呢？\r
　　凌思索着，头转向沙滩内侧，一个歪斜的藤篓映入眼中，他愣了一下，只觉无数回忆在脑海中涌现。他想起了那些装有植物精华的葫芦，绿龙拿出一个，说要靠气味鉴定它的来源，便拔开了瓶塞，浓重的粉色雾气涌了出来，然后……\r
　　想到这儿凌猛然瞪大眼睛，嘴也张得老大，“不会吧……”他喃喃道，一时不敢相信，可那些回忆此时显得无比真切，不容置疑。\r
　　我竟然……糊里糊涂的就被上了？！\r
　　自己被阿德莱克压在身下反复操弄的景象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惊得凌身体都僵住了。更让凌无法接受的是，那时的他竟然十分享受这事。想起自己动情发作，呻吟不止的模样，凌只觉羞赧至极，再没脸见龙了。 他抬爪捂住脸，无法接受已经发生的的事，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r
　　凌还沉浸在意外失身的惆怅中，耳边便传来挥动翅膀的声响，草绿色的身体落在眼前。阿德莱克浑身湿漉漉的，皮毛软趴趴地贴在身上，前爪和嘴中夹满了还在挣扎的海鱼。他将鱼抛在沙滩上，头低垂，眼睛盯着手爪，不敢看醒过来的凌，支吾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你要不要吃点东西?”\r
　　盯着手足无措的绿龙,凌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见凌没有回复，阿德莱克把头埋得更低了，“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他抬爪搔了搔后颈，低声咕哝道，“当时的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腾焰果精华的效力太强了……”\r
　　腾焰果精华？应该是那个葫芦里的粉色液体吧。凌思忖着，说起来它才是整件事的起因，自己就是闻到那玩意的气味后开始身体发热，神志不清的\r
　　“……这事要怪我，没做任何准备就贸然打开葫芦。我本应看出这种精华有很强挥发性，”一旁的绿龙仍自顾自的说着，“如果让你提前撤离就不会发生这场意外了。”\r
　　如果你不打开葫芦就不有这档子事了。凌在心里埋怨道。他尝试着活动身体，先前的不适感减轻了一点，却还是浑身不自在。 腰酸得厉害，尾根轻轻蹭到沙滩都会酸疼得要命。一旁的阿克莱德似乎看出了这点，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很不舒服吧。”\r
　　凌没好气地闷哼一声作为回应，心想真是被这家伙折腾死了。绿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将藤篓拉到身边又开始翻找起来。\r
　　“喂，你在找什么？”见到此举凌忍不住开口问道，现在的他对葫芦里的精华已经有所忌惮了。\r
　　“有些植物精华具有消肿止痛的良效，我想你正需要它们。”说着阿德莱克从篓中提出一个装着乳白稠液的葫芦。“能看看你的……尾根吗？我想帮你上药，权当赔罪了。”他支支吾吾道。见蓝龙一脸质疑，他赶忙补充说：“这次绝不会出意外了，我保证。”\r
　　看着阿德莱克信誓旦旦的样子，凌的顾虑少了几分，可眼下他不想让这龙再碰他的后穴了。\r
　　“那玩意涂到伤处就能起效?”\r
　　“嗯，涂上就可以。”\r
　　“那我自己来就好，”凌冷冷地说，“把葫芦扔过来。”\r
　　“好吧……”阿德莱克喃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低落。他照凌说的做了。凌抓起葫芦，翻身侧卧， 用脊背对着面带委屈的绿龙。他蜷起身体，目光投向尾根，只见后穴那里明显肿了一块，穴口胀大一圈，周边的穴肉由先前的粉白肿成浅红，凌看着都觉得心疼，不禁又想起昨夜粗壮肉根在此大抽大送的情景。\r
　　这家伙面相和善，做起那事来却是十分凶猛，真是把我害惨了\r
　　不过回想起来的话，昨夜那事的确有些舒服……\r
　　哦，该死，我在乱想什么！\r
　　凌摇了摇头，将奇怪的念头逐出大脑。他拔开木塞，将一些黏稠的药液倒到爪上，伸到穴口处轻轻涂抹。清凉的触感从尾根传来，酸胀的感觉立刻减轻几分。真是立竿见影。凌瞪大眼睛暗暗感叹。后穴里面也很不舒服， 看来也要涂上一点。想着他又倒出些精华，可爪子刚探到穴口他便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的指爪间有蹼相连，无法将单一指爪伸进去。凌愣愣地盯着自己的爪子，第一次觉得它用起来不太方便。这边还在纠结该怎么办，背后已传来阿德莱克的声音。\r
　　“我想……你可能需要帮助，没记错的话，蓝龙的爪上是有蹼的……”\r
　　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r
　　凌又瞥了尾根一眼，一时拿不定主意。接受就意味着再让那头绿龙触碰自己的私处，这是他不希望的。可拒绝帮助药就不能涂到穴里，他就得再难受一阵子，严重的话下海游泳都做不到，更别说赶路去火山群了。权衡利弊后，凌决定以现实为重，他翻身面对阿德莱克，生硬地挤出一句“来吧”。绿龙见状赶忙跑过来，蹲坐在凌的下半身前，他接过葫芦将药液倒在爪上，低头就开始在凌的穴口涂抹起来。\r
　　“喂，那里我涂过了。”凌提醒道，语气依旧强硬\r
　　“我知道，不过你们蓝龙身上一直覆着一层水膜，会稀释药液，我得多涂上一些。”阿德莱克边说边涂，时不时还抬头看凌一眼，脸上挂着歉意的笑。他动作轻柔，毛茸茸的爪子在穴口磨蹭着。这种触感十分微妙，整片区域都痒痒的，隐约间带着点酥麻。凌第一次体验，忍不住扭了扭身子。\r
　　“不舒服吗？我力度太大了？”\r
　　绿龙的声音带着关切，让凌感到一阵舒心，先前的不快立刻少了几分。“没，”他回应道，“只是有些……痒。”\r
　　“这点你只能忍一忍了。”阿德莱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抹了几下后，他将一根指爪涂满了药液。“现在我要伸进去了。”\r
　　“嗯。”凌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自己的下身。只见绿龙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指爪往穴中送，指尖探入甬道带来的感觉让凌莫名羞耻，后腿不自觉地夹紧尾巴。\r
　　“放松些。”阿德莱克轻拍凌的大腿安慰道，“这样我的指爪才能深入。”\r
　　凌深吸一口气，努力照绿龙说的做，他抬起一条后腿，将尾根进一步暴露在对方面前。心中的羞耻感更强烈了，但凌仍目不转睛地盯着下体。他能感觉到阿德莱克又推进了一点，药液凉丝丝的，涂到肠壁上后立刻减轻了昨夜狂欢带来的酸痛。 覆满细毛的指爪比凌想象得更粗， 甬道被它撑开的滋味不太好受，却让他一时浮想联翩， 他记得昨夜那火热器物是如何顶进自己后穴的，先是饱满的蘑菇头，继而是硬挺的柱身。尾根胀痛难耐，直想把入侵者赶出去，无奈外敌过于强大，很快便失了阵地。肉根在密处内进进出出，将甬道一再拓宽。痛楚逐渐消退，只留下饱胀感和另一种……微妙的感觉。柱身与肠壁紧紧相贴，不断地摩擦着。此时阿德莱克的指爪也是如此，细细地蹭着穴肉，将药液尽可能地涂抹均匀。指上细密的绒毛划过敏感的嫩肉，激起阵阵电流。凌只觉尾根瘙痒难耐，好似有无数小虫在穴壁上爬。他别过头望向海面，希望能分散下注意力，可腰肢还是不受控制地连连扭动\r
　　“我知道不太好受，请再忍耐一下。”一旁正低头抹药的阿德莱克开口道，他加大力度，将整根指爪推进后穴，绕着肠道刮过一圈后又猛地抽了出来。绒毛快速扫过肠肉，强烈的刺激在尾根爆发开来，惹得凌身体颤抖不止。 他咬紧牙，努力抵抗痒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r
　　哈……好痒啊。这也太痒了吧。\r
　　身体还没平静下来，绿龙已把重新涂满药液的指爪伸了进去。这次较先前畅快得多，整根指爪一下没入穴中。肠道再次被撑开，绒毛仍是一路剐蹭。灭顶的痒意汹涌而至，其中还裹挟着隐约的奇妙感觉。 双重夹击下，凌忍不住轻哼出声。\r
　　“哈……”\r
　　这声低吟仿佛宣告着防线的崩溃。在覆毛指爪的不断刮擦下凌只觉尾根的感觉骤然加剧，再无法压抑，混杂在痒意中的莫名快感也越发鲜明。他的呼吸开始加重，阵阵燥热从身体各处升腾起来，汇至小腹，涌向胯间。还没来得及自制，雏凌已经兴奋胀大，从缝隙中探出头来。身体的反应让凌措手不及，赶忙朝尾根前的绿龙叫停。 阿德莱克闻声慌慌张张地将指爪拔出后穴，过激的动作搞得凌又是一阵战栗，跨间的肉根竟是又胀大一圈，嘴角也泄出低吟。\r
　　“弄疼你了吗？抱歉我走神了，没控制好……”身旁的阿德莱克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目光落到凌胯间的器物上。 \r
　　“看什么看。”凌飞快扭过身子，以背示龙。在这种情况下起反应 让他自觉羞赧不堪，还没想到如何应付，阿德莱克的呢喃声已传到耳边。\r
　　“原来你也有感觉了。”\r
　　也有？难道……\r
　　带着疑问，凌歪头望向绿龙。只见他蹲坐在自己尾边，胯间有巨物雄赳赳地挺立着，柱身已涨得发紫，圆头充实饱满，一副亟待抚慰的模样。它在尾根中横冲直撞的记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凌只觉体内又是一阵莫名的燥热，空下来的后穴又有些不舒服，酸胀中平添了几分痒意。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那玩意看，凌赶忙挪开视线。\r
　　“你这家伙，怎么又……\r
　　“我也不想这样，”阿德莱克低下头讪讪道， “可一看到你的尾根我就不可自制地想起昨夜的情景，那画面太刺激，根本把持不住啊。”\r
　　绿龙的回话让凌哭笑不得， “忘了那事吧，”他挥了挥爪，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就当没发生过。”\r
　　嘴上这样说着，脑子里实际还在不断回放昨夜的影像。尾根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深处酸胀不堪，浅处瘙痒难耐。虽不愿将上药的事进行下去——挺着阳物让别的龙摸弄后穴着实令龙羞耻，可凌实在受不住这番折磨，心里直想让那指爪再进去剐蹭一番，为后穴最里面也涂上些药液。纠结片刻后，带着几分羞赧，凌又开口了。\r
　　“话说……上药是不是还没结束？我下面还是很难受，尤其是最深处……”\r
　　“我知道。但这个我无能为力了。”阿德莱克脸上写满无奈，“我的指爪不够长，再深的地方碰不到了。”\r
　　“这可不是好消息。”凌皱起眉头，手爪焦躁地在沙滩上划拉着，“没有其他办法吗？”说着他的目光落到下身，尾巴或许可以，他思忖道，自己的不行，鱼尾似的尾尖定然是进不去的，阿德莱克的呢?他望向绿龙，对方的尾巴毛茸茸的，相较下显得粗短。凌刚想仔细观察，绿龙已将尾巴藏到了身后。\r
　　“尾巴不能用的。”阿德莱克摇头道，看起来似乎有些害羞，“太粗，进不去……”\r
　　“可以试一试。”\r
　　“还是算了吧……”他犹豫片刻，小声喃喃道：“不仅因为尺寸不符，绿龙的尾尖很敏感，不适合用来做这事……”说着还向凌投来乞求的目光。\r
　　“好吧。”凌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就不抹这玩意了，现在又痒又痛 ，比先前更难受。”说着他环顾四周，希望寻些有用的“工具”，最好是棒状物，就像绿龙的肉根那样……\r
　　仅是想到那粗壮凶狠的阳物，凌便觉得尾根的痒意莫名又强烈了几分，心里也越发焦躁。突然间，一个让他脸颊发烫的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凌下意识地转头望向那龙胯间，巨物气势不减，毫不避讳地展示自己的强壮。凌咽了口唾沫，尾巴不安分地摆动着。蹲坐在沙滩上的阿德莱克随他的目光低下头，似乎也想到了什\r
　　“凌，”绿龙舔舔嘴唇，“看来还有一个办法。”\r
　　“不，不可以……我知道你想怎么做，那是个馊主意。”\r
　　嘴上这样说着，尾巴却摆得更欢了，后穴也躁动不安，不曾被指爪触碰的甬道开始隐隐作痒，与酸痛混合在一起，让蓝龙如卧针毡。\r
　　“我能看出你很不舒服，把药液涂在我的下体上，只消一下就能缓解你后穴深处的酸痛。”\r
　　听着绿龙的话，本不坚定的意志更加动摇，一面因羞耻想拒绝，一面又热切渴求身体的舒适。犹豫片刻后，凌屈服于后者。只是想尽快把伤养好而已，他暗暗告诉自己，有意忽视身体深处蠢蠢欲动的隐秘渴望。\r
　　 “好吧。”凌嘟囔一声，装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就让你进来一次，只能一次!记得把药液——喂！”\r
　　毛茸茸的手爪搭上纤细的腰，打断了蓝龙的话。爪上稍一用力，凌便仰面躺到沙滩上。长颈和顶着古树枝丫状龙角的头进入视线，绿翡翠般的双眼透着温顺，却也蕴藏着自然的野性与不羁。凌被这对漂亮眸子所吸引，盯了好一会儿才低头挪开视线。阿德莱克此时正跨立在他身上，覆着灰白软毛的腹部随呼吸起起伏伏，胯间支着一根红里透白的器物——淋满药液的坚挺肉根。浓稠的精华顺着柱身流至根部，染白下垂的囊袋，滴落到尾根翕动的穴口。\r
　　“凌，”阿德莱克的呼声从头顶传来，“我准备好了。”\r
　　“感觉你比我还要心急。”\r
　　“唔，我只是……想尽快缓解你的不适。”\r
　　绿龙清脆的声音有些发颤，似乎很紧张，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凌觉察到了这点，心中又生出些许疑问，可尾根难受得厉害，此时的他只想让那玩意儿顶进去为自己消痒止痛，便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一下，”凌再次叮嘱道，同时躺平身体，后腿分开，“一定要把药抹匀。”\r
　　阿德莱克点了点头，屈起后腿，缓缓放低下半身，毛茸茸的囊袋压到凌的尾巴上，饱满的圆头抵住小口，轻轻磨蹭着。尾根的触感让凌倍感羞耻，心中却又有莫名的兴奋，一时间竟想起昨夜的荒唐事，脸颊好似有火在烧，心跳也开始加快，先前疲软下去的肉根又从腔中探出头来。绿龙把这些反应视为开始的信号，腰肢一挺，巨物便挤进湿热的甬道。\r
　　“喂，你怎么……唔……”凌还想指责阿德莱克不打招呼擅自行动，话一出口却变成了软软的哼声。尾根被撑开，沾满精华的肉根长驱直入，事先的开拓与润滑减轻了痛楚，柱身与肠壁摩擦的感觉更加鲜明。顶头的环部刮过穴肉，缓解了叫嚣的痒意，药液涂上更深处，平息了作乱的酸痛，可还没来得及体会期盼已久的舒适，阿德莱克已经后摆腰肢，肉根抽出时一路摩擦，猛烈的刺激让凌身体一颤，咬紧牙才没有低吟出声。感受着龙头退到穴口，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可下一刻绿龙又是猛然挺腰，火热的肉根重返甬道。\r
　　“快停下！”\r
　　绿龙计划之外的动作让凌猝不及防，他急忙发出警告，但这并不能阻止后穴中的入侵者。\r
　　“你这家伙，说好只能进来一次，你怎能——唔……”\r
　　火热的巨物再度撑开穴壁，与湿润黏滑的肠肉亲密接触。余下的瘙痒一扫而空，在磨蹭中化为一种奇异的触感，引得凌嘴中的话都变了调。凌为自己的声音感到羞愧，闭上嘴准备反抗，可身上的阿德莱克更快一步，抬爪按住了他纤细的胳膊，前胸放低，压在蓝龙的身体上，腰肢连连挺动，红得发紫的肉根开始在尾根的小口中进进出出。凌拼尽全力也无法将胳膊挣脱出来，只能无力地蹬踢后腿，尾巴一次次抽打绿龙的脊背，但阿德莱克不为所动，反倒加快了跨间的攻势。\r
　　“快住手……停下……嗯……”\r
　　“不……呼……停不下来了……我控制不住自己……这感觉……嗯……太棒了……”阿德莱克含混不清地回复道，翠绿眼眸中有狂野的欲望在咆哮。\r
　　“该死！停下……嗯……混蛋……快出去……哈……”\r
　　凌的呼吸越发沉重，话语断断续续，哼声混杂期间。凌还想挣扎，可尾根中的野兽越发凶狠，左冲右撞，顶得他身体直发软。柱身与穴肉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摩擦的感觉不断积累，发酵成隐隐快意， 撩动着凌的每一根神经。龙头一次比一次顶得深，塞满了拓宽后的甬道。凌只觉尾根酥麻饱胀，一时竟有种难以言喻的舒适和满足。头脑在这感觉中变得迟钝，身体越发燥热，潜伏的欲望也初现端倪。\r
　　不行，我必须阻止他！再这样下去又要……\r
　　残存的理性还想坚守阵地，可身体绵软无力，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后腿不再乱踢，尾巴也消停下来，只剩一张倔强的嘴还再呵斥叫停。\r
　　“停……马上……嗯……停……哈……立刻……”\r
　　“阿德莱克……啊……你……滚开……唔……”\r
　　在绿龙的猛烈冲击下，凌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词句间尽是诱龙春声。话一出口，他只觉对方的动作更大了。饱满龙头狠狠撞到后穴深处的那点上，快感的激流汹涌澎湃，冲击着意志的堤坝。凌喘着气，嘴中只剩一片嗯嗯啊啊，胯间的玉茎高高挺立，一下下磨蹭着阿德莱克的小腹，铃口微微翕动，吐出的水液打湿了柔软的毛皮。\r
　　不要……不该这样做的……\r
　　可是……真的好舒服啊……身体好热，肉根好涨，好想泄出来……\r
　　凌迷乱地想着，脑中已是一片混沌。后腿不自觉地圈上阿德莱克的腰，下身向上连连挺动，迎合着进进出出的野兽，索求更多快感。阿德莱克见凌已经进入状态，钳制对方胳膊的双爪松开来，他低下头，伸舌舔舐那细长的蓝颈，舌上的细密小刺扫过颈窝，惹得凌浑身颤抖。\r
　　“别舔……啊……痒……”\r
　　嘴上这样说，脖子却不受控制地往那温热灵活的舌头上蹭。尾根也不甘示弱，随着肉根的顶弄一再收缩，穴口紧紧箍着柱身，好似在尽力挽留。\r
　　“凌……你下面好棒，又湿又紧……吸得我好舒服……”绿龙边舔边说，含糊的话语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情欲，他抬爪抚摸着凌的腰肢，下身加快速度，囊袋打在尾根上发出啪啪声响，肉根大抽大送，带出乳白药液，将交合处搞得一片泥泞。快感如海浪般翻涌，凌迷失其中，一时间只知道随欲望浮浮沉沉。肠肉咬得更紧，小蓝龙兴奋得乱颤，流着清液几欲高飞。又是一番承欢后，凌终于耐受不住，腰肢上挺将绿龙的肉根尽数吞入，呻吟一声便冲上快意的浪尖。淡白而稀薄的精液从玉茎中喷薄而出，打湿了绿龙小腹的皮毛。 高潮时凌的后穴骤然缩紧，阿德莱克猛力抽动三两下后也精关大开，将囊袋中余下的精华尽数挤出，滚烫的精液直直泄在甬道深处。\r
　　“呼……”\r
　　两头龙同时发出惬意的叹息，在快意中徜徉。躺在软绵绵的沙滩上，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凌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思绪搅在一起，分不开，理不清。阿德莱克仍伏在他身上，喘着粗气，似乎有些失神。体温透过毛皮传过来，唤醒了凌往昔的记忆，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那浅红色的身体有着火焰般的温度，多少会让他有些不适，绿龙的则不然，柔软，温暖，贴上去舒适无比。望着阿德莱克的面庞，凌一时百感交集。我应该很生气才对，他想，两度被侵犯，还是被一头刚刚认识的龙。可事实上他心里连个不悦的影儿都见不到，相反，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正在他的身体里氤氲着。他曾体验过这种感觉——在与弟弟夜夜欢爱的那段日子里。如今这感觉来自……\r
　　先前绿龙伏在身上猛力冲刺的图景浮现在脑海中，让凌脸颊发烫。他努力克制自己，驱逐那些情色的画面，却又忍不住去细细回味，攫取更多慰藉。他知道不该这样做，不该陶醉于情事，可他无法自控，那温柔的抚触，那亲昵的舔舐，那凶狠的冲击……无一不让凌感到舒适与饱足。这些矛盾让凌既惊讶又苦恼，一时间他竟有些认不清自己\r
　　望着眉头紧锁的凌，阿德莱克似乎有些担心，他撑起身体，侧翻卧到凌的身旁。“凌，你没事吧。”他喃喃道。\r
　　凌歪头瞥向绿龙。他本想狠狠责备这个冒失鬼，可一看到那低垂的翠绿眸子，指责的话语便卡在喉间挤不出。阿德莱克见他不说话，显得更慌张了，垂下头就开始道歉。\r
　　“对不起，未经允许就……太久没做这事了，这两天把压抑的欲望都发泄出来了.真的很抱歉……”\r
　　“好啦好啦。”凌摆摆爪子打断绿龙的话，不知怎的一见这家伙赔罪的模样凌就想笑，批评之词也咽回肚中。但他还是板着脸，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r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r
　　没有。凌在心里默答道，却没有说出口。面对一头对自己如此温顺的龙，一向沉稳的他也起了逗弄对方的念头。他佯怒着将头摆向一侧，冷言道：“你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我怎能不生气？”\r
　　“可是，可是……”阿德莱克支吾道，“我感觉你刚才……也挺舒服的。”\r
　　“这个……”凌一时语塞。绿龙的回话让他猝不及防。这家伙说的的确是事实，那种绵长而猛烈的快感，实在让他欲罢不能，但凌可不会承认这点。“才没有。怎么可能会舒服。”凌开始睁眼说瞎话，“难道你没听到我的警告吗？我一直在叫你住手啊。”\r
　　“没听到，耳边都是你的呻吟声，软绵绵的，还带点颤音。”一旁的阿德莱克眼帘低垂，手爪在沙滩上刻画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越听越兴奋……”见凌二度失语，绿龙好像还觉得不够，又呢喃着补充道：“真的不舒服吗？先前你明明是一脸陶醉，腰肢乱摆，后腿都夹上我的腰了，脖颈直往我的舌头上——”\r
　　“闭嘴！哪来那么多话。” 老底被揭穿的凌恼羞成怒，粗鲁地打断阿德莱克，他扭过身，将脊背甩给这头让自己又羞又恼的龙。\r
　　该死的家伙，心里明白就算了，硬要讲出来，这是故意羞辱我吗？\r
　　这下完了，发浪的模样让他尽收眼里，我算是脸面全无了。\r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那种舒爽至极的感觉的确有些让龙上瘾呢……\r
　　最后冒出的思绪让凌羞得脸颊发烫， 只觉自己又坏了蓝龙清心寡欲的传统，心里顿时生出几分自责与愧疚。他垂下眼帘，暗暗怪罪自己不争气。反省之时，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搭上肩头，阿德莱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r
　　“凌，你没事吧。”先前如鸟鸣般清脆的声音此时显得有些低落，词句间流露出阵阵关切与歉意，“早知道会让你这般生气，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做那事的。”\r
　　“我……”凌侧过头，眼睛正对上那双翠绿眸子，柔和的目光让他感到莫名的心安。“没事，”他抿了抿嘴，不自觉地道出了心声，“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不舒服，心理上过意不去，或许你不知道，蓝龙们——”\r
　　“我知道，你们将清心寡欲视为传统美德。”\r
　　话被打断的凌有些惊讶，在他看来蓝龙们大多栖息海中，与外龙来往甚少，外龙对他们的了解并不多。刚要道出自己的疑问，阿德莱克先一步开口了。\r
　　“我知道对其他龙的传统妄加评论很不礼貌。”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可我还是想说，你们对待欲望的方式——尤其是情欲——太拘谨了，总是在压抑，在自制，这实际上有悖生物的自然本能……”\r
　　听到这些话时凌瞪大眼睛，嘴也微微张开。弟弟也说过类似的话呢。他一时有些失神，无数与弟弟的对话涌入脑中，他记得那句“只是想和哥哥做快乐的事啊。”，也记得自己是如何训斥弟弟，告诫对方不能沉迷肉欲。先前深觉自己是正确的，现在想来，反倒有些理解弟弟的表现了……\r
　　“……应该放开一些，并非像红龙那样滥——凌，你在听我说话吗？凌？”\r
　　“啊?”绿龙的呼声将凌拉回现实，”在听，我是说，呃——”他支吾着，“你说的有道理。” 说罢还强调似得点了点头。\r
　　“真的吗？阿德莱克不知道先前走神的凌只是在应付他，得到赞同后面露喜色，“太好了，终于有一条蓝龙认同‘适度发泄’的理论了，你果然和那些古板的老家伙不同。”\r
　　“欸？我……”听完这番话凌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赞同”了什么，不禁为自己的草率回答而后悔，赶忙开口想要挽回：“但我还觉得无法接受，你我昨天才认识，昨夜和今天已两度干出那种事，这实在是……”凌垂下头不再看阿德莱克，“我不希望自己是那种……轻浮的龙。”\r
　　“凌，你不是——”\r
　　“还有一点让我很惭愧，贪恋肉身的快感为蓝龙所不齿，我却沉沦在性事的舒适中不能自拔。”他的声音随情绪低落下来，头也埋得更低了。“正如你所见，尝到甜头就理智尽失，只知道索求更多快感……”\r
　　“不，凌，没那么夸——”\r
　　“淫态百出，浪语不断,”\r
　　“凌，你……”\r
　　“那副德行……”刹那间凌又想起了和弟弟在一起时纵欲狂欢的光景，对自己的不满又重了一分，他咬紧牙，将旷日来积压的心里话吐了出来，“那种迷失的状态……着实让龙恶心，你想象不到我——！”\r
　　“凌！够了！不是你想的那样！”\r
　　身后的声音抬高了几分，打断了凌的话。搭在肩上的手爪发力后拉，凌顺着力翻过身，目光落到身前的绿龙脸上，先前和善的面庞此刻多了几分焦急，翡翠眸子紧紧盯着自己，竖瞳中透出前所未有的认真。凌第一次从他眼中见到这种目光，一时怔住了。\r
　　“凌，你听我说” 阿德莱克深吸一口气，“你对自己过于严苛了，完全没必要让那无意义的惭愧折磨自己啊。 “你言‘轻浮’，可无论是昨晚还是今日都是我强来的，若有过错，错也在我身上，并非你的问题。 　“你言自己沉迷快感无法自拔，那是腾焰果精华带来的影响，它会提高身体的敏感度，激发潜藏的欲望。在他的效力下失控纯属正常，和你的个龙品性无关。”他顿了下，继续道，“纵使真的是你自己动情又能怎样？身体的欲望自然而生，遵循本能去发泄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又何必自责呢？”\r
　　阿德莱克郑重其事的回答让凌惊讶不已，他没料到对方会如此认真地为自己“开脱罪名”，一时有种被理解，被体谅的错觉，心里真的轻快了许多，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身前的阿德莱克靠近了一步，仍滔滔不绝地说着：\r
　　“最后你言自己欢爱时的模样让龙厌恶，这实在荒唐，在我看来，那时的你……”说到这儿绿龙的声音突然降低，注视着凌的目光变得柔和，头也垂了下去，似乎有些……害羞？\r
　　“我觉得那时的你很美，很有吸引力，摆动的腰肢让龙忍不住去抚摸，清秀的面容配上那迷醉的神情，让龙挪不开眼， 诱龙春声不绝于耳，让龙血脉喷张……” \r
　　喃喃细语传到耳中，化作一把火，烧得凌脸颊发烫。他扭过脖子，眼睛盯着沙滩不再看绿龙，乱糟糟的心悸动不止，有几分羞愧，欢喜却占了大部分。“真的吗？”凌听见自己如此问道，声音细如蚊呐。“我猜你只是想让我心里好受点吧。”\r
　　“不，凌。”阿德莱克摇了摇头，他抬起一只爪按在胸口，脸上写满诚恳，“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心里话。”见凌再度沉默不语，他抿了抿嘴，又开口道：“我更喜欢动情时的你，那时的你更加真实，会把自己心底的感受表达出来，会笑，会因舒适而呻吟，会在迷醉中吐舌头流口水，不像现在，一直板着脸，面无表情，好似带着假面具一般。”\r
　　“唔……我只是……习惯了，”凌小声支吾道， “一直独居，没有谁会去看我的表情……”\r
　　“现在有了，我会看。”\r
　　凌的心猛跳了一下，他瞪大眼睛，歪头望向阿德莱克。绿龙蹲坐一旁，胳膊和后腿上沾满了沙粒。他目光柔和，脸上挂着招牌式的让龙安心的笑\r
　　“或许你不知道，”阿德莱克继续道，“你的笑很迷龙，就像那蓝宝石，华美，清丽，让我忍不住多看几眼。”他顿了顿， “它勾起了我许多美好的回忆呢。”\r
　　“回忆？”\r
　　阿德莱克点了点头，“关于一条蓝龙的回忆，他是我最亲密的……挚友。”绿龙舔舔嘴角，漂亮的眸子有些出神，好似在回忆什么，“你和他非常像，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观念品性，都大同小。与你面对面交谈时我常常会有种错觉，好像他正陪在我身边一样……”\r
　　听到这番话时，凌忽然想起了弟弟。不，他和弟弟不同，凌心想道，但他们带来的慰藉——有龙相伴的慰藉——却是相似的。“那……你的朋友现在在哪呢？”心情好转的蓝龙尝试着将对话进行下去，“听起来你似乎很想念他呢，很久没见面了吧？”\r
　　“事实上他已经……已经……”阿德莱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已经不在了，死于猎龙者们一次准备充分的偷袭。”\r
　　“……\r
　　凌张开嘴，喉咙却像被扼住了，发不出声，只能怔怔地望着阿德莱克。绿龙抿着嘴，抬爪搔了搔覆毛的脖颈，双眼瞥向一旁的沙滩，看起来很不自在。凌注意到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不由心生悔意。 “对不起。”凌垂下头，“我不该问这事……”\r
　　“没关系，”阿德莱克摆动爪子，示意凌不用自责。他眨眨眼，深呼吸之后，翠绿眸子又恢复了神采。“我提起那位朋友不是为了让咱们伤感，只是想告诉你，能见到你我非常高兴，希望我也能和你结成要好的朋友。”\r
　　与弟弟分离后凌一直抵触外来交流，可绿龙的提议非但没有引起排斥，甚至还激起一丝期待，这种变化让凌出乎意料。\r
　　呵，你这家伙，这就耐不住寂寞了？\r
　　心里思绪翻腾，凌仍面不改色，一脸淡然，“嗯……这个嘛……”他低头沉吟，眉头微皱，一副疑虑重重的模样。身旁的绿龙见状似乎有些慌张，他放低脖子，抬着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凌，就差道一句请求的话。\r
　　看到阿德莱克如此期待这段友谊，凌也不忍心继续吊他胃口，轻轻点了点头。得到回应的阿德莱克立刻笑逐颜开，他欠身向前，紧挨着凌趴下。绿龙的体温阵阵传来，暖洋洋的，很舒服。柔软的体毛贴在湿漉漉的硬鳞上， 带来别样的触感。这般亲昵的接触让凌有些不适应，却未带来反感，他没有挪开身体，索性依对方的意思靠在了一起。片刻间两龙不再说话，只是静静伏在细软的沙滩上。沉默中，潮水声越发鲜明，有鸥鸟鸣叫混杂期间。听着海岸特有的声响，享受着海风和阳光的轻抚，凌眯起眼，身体完全放松下来。陶醉之际，他放低脖颈，头枕在交叠的前臂上，尾巴在沙滩上缓缓摆动着。涂过药的尾根仍有些许不适，不过已无大碍。先前与绿龙欢爱的画面又闪过脑海，火热刺激的快感记忆犹新，羞耻感却淡了几分。正如那家伙所说，凌默默安慰自己，这事责任不在我。\r
　　一旁的阿德莱克默不作声，两眼细细打量着休憩的蓝龙，目光一次次扫过细长的海蓝身躯和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般。 望着望着，他似乎有些出神，一侧的翅膀伸展开来，先是悬在凌的脊背上，继而缓缓降低。刚触到凌背上半透明的鳍，他便如梦初醒，猛然缩回翅膀，探向蓝龙尾巴的毛尾也甩到另一侧。\r
　　凌注意到这些小动作，歪头看向一脸尴尬的阿德莱克。“抱歉，我刚才走神了……”绿龙支吾着，想为自己的毛手毛脚找个解释，犹豫片刻后，他继续道：“以前与那位朋友靠在一起时我常常会用翅膀拢住他的身体,他喜欢我这样做……”\r
　　听到这话凌有些惊讶，在他看来只有亲密无间的两龙才会有这种接触，比如他和他的弟弟。凌记得弟弟用身体和脖颈磨蹭他的翅膀的感觉，也记得弟弟钻到他的翼下，搔弄翅根让他发笑的情景，弟弟体型小的可怜，翅膀一张就能——\r
　　“凌？你在笑什么？”\r
　　“嗯？”凌回过神来，“唔，没什么。”\r
　　“告诉我吧。”阿德莱克歪着头，脸上写满好奇。“ 我很想知道你为何而笑，因为你的笑容实在太少了。”\r
　　“哦？是这样吗？”\r
　　“是啊，”绿龙点点头，“相遇以来我只见你笑过两次，第一次在昨天我说能带你去火山群的时候，刚才是第二次。”\r
　　凌睁大眼睛，有些出乎意料。他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到这般地步——想起弟弟时才会笑。“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沉默片刻后，凌淡淡地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r
　　“我猜你也想起了一条亲近的龙。”\r
　　”此话怎讲?”\r
　　“嗯……大概是从你的眼神中看出来的，那种想到心上龙时的兴奋与喜悦。\r
　　“我……”凌结巴了一下，“心上龙”这个词让他心头一颤，“没有。”\r
　　“真的吗？”阿德莱克探头向前，翠绿眸子注视着蓝龙，“我自认为没有看错呢。”\r
　　刚要回话，那头瘦弱红龙的身影闪过脑海。凌恍惚了一下，用力摇摇头。不，他只是你亲爱的弟弟。凌默默告诫自己，同时郑重开口道：“的确想到了一头龙，但并不是什么‘心上龙’。”\r
　　“哦?看来我只猜对了一半。估计那龙和火山群有关吧，是头红龙吗？你这次出行是为了去见他吗？”\r
　　“这你就不必问了。”凌生硬地回复道。看到绿龙发僵的笑容时他又心生悔意，自觉刻薄过头了，赶忙补上一句“ 在路上时可能会告诉你。 ”\r
　　“好吧……”阿德莱克喃喃道，看起来仍有点失落。但他很快重振精神。“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火山群？”\r
　　“我想知道飞到那儿大概需要几天。”\r
　　“很难说，为了确保路上有足够多能让你歇脚的水域，咱们得绕远路。不过请放心，路途虽远，我保证这对你来说会是场轻松愉快的旅行”\r
　　凌点点头，心想这家伙考虑的还挺周全。他恨不得立刻启程，早日见到朝思暮想的弟弟。可经历过昨晚和今日的荒唐事后他已经精疲力尽了。\r
　　“启程前我需要休息一下。”凌舒展身体，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咱们明天再出发吧。“\r
　　“多休息会儿也没关系，这两天来你一定累坏了。”\r
　　“这是在拿我开玩笑吗?”凌眉头一挑，佯怒道，“还不是被你搞的。”\r
　　“呃，没有开玩笑……”阿德莱克赶忙收起笑容低头赔罪，“都是我的错，请不要生气。”\r
　　绿龙的顺服表现让凌很是受用，语气顿时轻快了几分。“好啦。”他摆摆爪子，从沙滩上站起身来面向大海，“现在我要回海里去了，抓些鱼填填肚子，找块岩石趴上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我还来这儿找你。”\r
　　“行，就这样定了。你先回去吧，在水中你才能得到充分休息。”\r
见蓝龙已经动身，阿德莱克好似想起了什么，开始四处张望，“凌，等一下。”他挪了挪身子，从沙滩上翻出最初自己叼来的鱼，“这里还有几条鱼，你要不要……”\r
正朝海面走去的凌头也不回地摆了摆爪，“算了吧，你的鱼早就不新鲜了，饿了我自己去抓就好。”\r
“好吧……”\r
　 此时海水已经没过四肢，凌正准备跃入水中，耳边听见了绿龙细微的呢喃，他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但还是谢谢你的好意，路途遥远，你也要注意休息。”说罢脖子前倾，纵身一跃，如一道蓝光窜入水中。对方最后又说了什么，凌没有听清内容，但能感受到其中的兴奋。\r
　　那家伙一定很高兴吧\r
　　凌这样想着，没意识到自己也扬起了嘴角，更没意识到自己这两天说的话比过去一整年还要多，现在的他心里只有那孱弱的身影。 以龙的标准来看他与弟弟分离的时间不算长，可一想到能再度见到那头红龙，抚触那火热的身体，他就心潮澎湃。感受着海水的清凉，凌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他挥动用作鳍的薄翼，摇身摆尾，开始在海中畅游。沉浮于水流中，凌有万千问题萦绕心头：弟弟这些年过得怎样?他的身体是否强壮了些?龙群生活还适应吗?有没有龙欺负他……它们如水般流过凌的大脑，直至一个问题堵塞了思路。\r
　　弟弟是否找到心仪的伴侣了?\r
　　应该找到了吧，龙群本来就是寻找配偶的最佳场所，他待在那儿有些时日了，没理由找不到。\r
　　思绪至此，凌觉得自己应该由衷高兴才对——亲爱的弟弟终于找到了另一半。可他感受到的只有莫名的失落和不断弥撒的忧伤，先前的兴奋劲儿也冷了下来。失神片刻后，凌用力摇摇头，“别胡思乱了。”他自言自语道，说着摆动身子，游向更深更远的海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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