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八十二章:璃月港陷落 | 【原神OOC同人】云来海战争

“话说,您看哪。”
“怎么了?”
“我们打了这么久,好像也不算什么吧?”
“是啊,老是这么玩命。辛焱还说对咱们好呢…..”
“屁!她倒是混了个大官,把兄弟我们顶上去!”
王板子和李锤子原先想投靠仙家军,靠着仙家后台打家劫舍抢了些银钱,因为没啥背景,甘雨“西狩”的时候就没带上他们跑路。
俩人心想为了你们这群假正经的仙家卖命,别真把命卖没了,改头换面,又去求了辛焱,死乞白赖打起了老乡情。
辛焱一来缺人,二来俩人也是南码头的老相识,三来(俩人虚构的)战功赫赫,如今也让他们去带兵把守着天衡山一侧西北角的大德门。
看着东方打成台儿庄的安贞门,俩人又开始了不寒而栗,想着自己来纯粹混饭吃,啥时候真去玩命了?
王板子看了看周遭,确定没有人跟过来监听,才拉着李锤子到了城门楼一角,先是张望,然后胆战心惊。
“您看……对面不还有凝光老人家吗?”
李锤子也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努力压低声音,仿佛有无数只眼瞪着他俩。
“你有消息了?”
王板子嘿嘿一笑,掏出了一份油印的委任状:“你看我当初造船,为啥别人摸鱼会被抓,我不会?因为我眼神好,看哪儿有个大惊小怪,先能反应过来呢。”
“要不我咋当年老想和你一个组干活?我可是扛不住烟瘾,枫丹进口的‘乐斯’越用越上头。特别是点燃烟叶那会儿,烧起来的‘乐斯’,那叫一个味美思~”
俩人当初要当南码头工人,不是因为俩人爱岗敬业,只是因为缺钱花。
璃月传统的小农经济扛不住逐渐靠走私打开市场的至冬与枫丹工业品压力,以至于俩人的老家种地几千年,都卖不过可以靠殖民特权免税的枫丹商品粮物美价廉量大。很多人种地一个月才区区几百块摩拉进项,反而是璃月港早就炒作成了“国际水平”,物价随便起步就是按万摩拉走。
这种情况种地越来越没人种,俩人从父辈便抛荒老家的田地,背着祖宗牌位和破衣衫被褥来了璃月港做工,到了他们这代,竟已是个子承父业。
然而璃月港的底层完全不同于上层,在高档餐馆琉璃亭和新月轩可以讲究一根檀香的香尘,在苍蝇馆子万民堂便是俩人狼吞虎咽,吃着不知道有什么年代的食材做的饭菜,只要重油重盐能抵消一天的血汗,然后重新返岗,接着如狼似虎地干活。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俩人没有在璃月港日益残酷的内卷压力下累死,肯定也不会是什么上级叫做什么便不走脑子的老实工具人。
如今,不过是又一场的人生择业,换个老板,继续耍。
“你说这都是造什么孽,打什么仗。搞到现在,老子以前最爱抽的‘千宝路’乐斯烟,就是最新的十二版!现在枫丹都禁运了!”
王板子此言可不是热爱和平。
他不关心这场战争为什么打起来,因为本来和他毫无瓜葛,便和当年佛山小月月的事件,拉货五金的卡车一遍遍碾碎小月月,行人也觉得这一切与自己无关,看到血肉模糊不会去管。
各人自扫门前雪,此乃璃月古风。
既然这场战争与自己无关,无论自己做什么,只要能接着过更好的物质生活,选择什么都能选,做什么都可以,反正自己王家还能过日子。
特别是看着海上严密封锁的稻妻军舰,再看不断组织地面进攻的稻妻陆军,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甘雨带着朝廷抢先跑路了,璃月港就是个死局。
既然都要死,何必带上老子死?
大官豪强都跑路到租界和外地了,谁他妈在乎璃月港?
当官的都带头不在乎了,老子凭啥要去死?
点儿背不要怪兄弟,出了事不要怪朝廷。
一想起一旦继续抵抗,自己这身子骨没有死在日复一日的加强度,倒是要死在稻妻人的枪弹和屠刀,心下一阵胆寒。
虽然酒喝多了和其他愤青没有区别,嘴上照样骂这个训那个,真到了生死关头,想到手里还要很多东西要紧紧抓住,王板子才不会说丢下自家的小儿子不管,真当什么脑子有泡的烈士。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能一个人行动。
“李锤子,咱们都一起干了这么多年。璃月港对我们就是当炮灰。要不是帝君…..呸,岩贼!那岩贼昏聩,不能识别我们这等良才,以至于如此。当年那个老鼓吹改革的刻晴都被抓到稻妻了,我们这儿也不是个事吧?”
李锤子同样今年刚敢有个孩子,本来不打仗的他差点只想终日在循环加强度和享乐中坐以待毙,好容易才靠跟风仙家军,学起文化大革命“破四旧”去抢去杀,“清算”刻晴旧党抢了个丫鬟当老婆,同样不想孩子没长大,自己这个当爹的先去死,留下个儿子孤苦无依被人欺负死。
他看王板子意思明显,心下难掩。
“正好辛焱那头去安贞门,跟稻妻皇军的九条光代部拼消耗了,拖在那里回不来。”
家长不在了。
“我有办法,今天且按枫原万叶大人所指示,如此这般……”
——大德门位置偏僻,原先甚至不能算是个城门,只是甘雨登基后要重振京师繁华,在此山口修起了城门,以地理位置易守难攻,地势险要,长期以来又从无任何匪盗敢从此直插京城,没人拿这里当作个重点。
即使是辛焱,请示了萧梓苒后也只是让王板子等人在此严加防备,兵力配置远不如其他地段。
当夜,王板子突然下令召集军队集合,只见他一副士为知己死的模样,先叫了些通过气的千岩军教头当“伏兵”。
“兄弟们,咱们为国征战,眼下不能只是蹲守城池,得主动出击,主动去敲打稻妻的嚣张气焰。”
不少璃月兵身怀国仇家恨,有些血亲被稻妻兵“千人斩”,一听这话纷纷点赞支持,不少还对平时只顾着摆烂嗑药的王板子大为改观,仿佛宋义化身项羽。
王板子眼神示意,一群教头纷纷助长,喊出什么“辛焱游而不击,我们王板子才是抗敌主力”,“萧梓苒贪生怕死,畏缩不前”,扛起了更加坚决的“红旗”。这种情况下有些教头看情况不对,想要阻止,却被已经被带起情绪的广大官兵们挡住,无法施展。
这便是枫原万叶的一条计策:大奸演忠。
“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全军要出击,不破稻妻誓不还!”
李锤子跟着助威,仿佛文化大革命先有造反派拿“又红又专”砸烂了“反动科技权威”的狗头,再有造反派把“不跟最高指示”的“地富反坏右大毒草”全一把火烧了的气魄。
战争期间本就人心浮躁的军心很快被调动起来,没有战功的他们也想主动出击,靠战功证明自己的价值。
何况分配到这儿来的不算璃月的精锐,鱼龙混杂,有些人以前是囚徒,和秦朝章邯凑合了三十万修秦始皇陵的囚犯东征河北是一个路数。
于是王板子一声令下,这只鱼龙混杂的守军分分打点行装,走出了大德门……
——绯云坡。
昔日璃月繁华的商业街,地位直追异世界的南京路和王府井。
如今在海上登陆城区的拉锯战中破损严重,到处是残垣断壁,直观看上去只能说叙利亚战损版璃月版。
“北斗大姐头!我们要不行了!”
钱眼儿这种搞账本的都给拉上来带了队伍,可即使如此,萧梓苒玩了一处诱敌深入,利用北斗贪功冒进的心理,引诱她钻进了昔日繁华的中心商业区,反过来学起车臣战争的杜达耶夫玩了一出请君入瓮,一字长蛇阵的结果是被分割包围,远离了其他友军的接触范围。
北斗已经满脸是血。
当年在南斗村,无论多少人欺负她“没爹的杂种”,她都没有放弃过。
当年面对大魔怪海山,别人都劝她息事宁人,她选择了一刀劈死了海山。
北斗不会放弃。
否则她不会是北斗。
“钱眼儿,你说,我是个傻逼。”
“不……”
“给老娘大声骂!”
钱眼儿只好陈琳附体,对着倒地气喘吁吁的北斗大骂:
“老娘早就看你这个傻吊不爽!你是个什么瞎几把玩意!?就你也他妈配当我们老大?吃屎把屎吃吐,喝尿把尿喝干,你不是个东西!”
北斗听完没有生气,反而仰天大笑。
“好了,北斗,满血复活!”
只是一招,一个千岩军就被北斗砍成两截,上半身和下半身。北斗赶紧抄起步枪,又放倒了好几个。
眼见北斗不肯投降,萧梓苒只好亲自上阵,北斗赶紧接招,一时间电光火石,不能自拔。
“你知道你在和谁打吗?”
北斗嚣张地指着一地的废墟。
“你甚至不是在和稻妻打。试想一想,枫丹要是贸易禁运,资金断贷,稻妻能打到现在吗?”
北斗反过来指着自己。
“而,老娘,根本不怕。”
就在此时,北斗头顶飞过几家稻妻三曜巴军机,随后又是所有人都熟悉的地动山摇,附近又多出了几阵烈焰冲天。
“当你还在深宅大院过千金小姐的日子,等着女承父业,老娘就已经被所有人当垃圾踢来踢去,现在所有的本事没有人教我,或者所有人教了我。现在在这儿,你要是把老娘打死,老娘的脑袋给你当球踢!”
萧梓苒已经没有兵了。
安贞门虽然不算杀伤稻妻军队,说到底台儿庄式的胜利也意味着巨大的伤亡;
张家郢的失守直接导致黑岩厂沦陷,城外最后的一条大通道随之断绝;
璃月港城区根本无法休整部队,且不说北斗“还乡团”,稻妻海空轰炸不间断。
就算此时杀掉北斗,能改变什么呢?
如果结果无法改变,岂不是一种自我满足?
拿惯了琴棋书画的玉手已经染上了深深的硝烟,多少天不正常作息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摇摇欲坠,弹片割碎了原先完好的铠甲,仿佛古代千岩军传承的历史只剩下烈焰灼烧后的漆黑斑痕。
帝君不会来了。
萧梓苒还有她自己。
“即使如此,我也要打败你。打败海山的北斗是英雌。现在给稻妻当狗的北斗是畜生。”
北斗一路上也是屠了一路,早不在乎。
正当她要最后一搏,附近传来响亮的枪声,熟悉枪声背后熟悉的军火型号,北斗顿时喜笑颜开。
“皇军来了!”
萧梓苒来不及和北斗对喷,猛地把目光对准了西北角。
果然大德门城门楼挂满了稻妻军旗,什么情况不言自明。
“稻妻人来了!!!”
萧梓苒身后的军士顿时心智大乱,惊慌失措,不等她再厉声制止,纷纷化为乱军,四散奔逃,仿佛一大群失去理智的疯子。
之前能顽强抵抗,是因为再怎么拼消耗,稻妻“皇军”没有打进璃月城区,靠着一丝对城防的幻想,所有将士能拼死一搏。
现在幻想破灭,西陲夜兰也早已降敌,城池守不住,下一步该做什么?谁也不知道,不知道便导致了突发事态下的群体性惊慌。
北斗甚至不屑于跟萧梓苒争辩,看着那群璃月人仓皇而逃,直到那个熟悉的男人靠近。
“喂,什么时候万叶你这么有风度了?”
“大姐头你试探我的粗细,我也知道大姐头的深浅。”
枫原万叶玩味地打量着萧梓苒,后者因为长期身体虚弱,经不住一时气愤瘫倒在地,晕死过去的她无力抵抗周围的稻妻军。
“带走。到我的司令部。捆好就行,擦洗干净。”
看着被带走的萧梓苒,北斗放肆地吹了两声口哨,然后重新凝视着枫原万叶。
“按照约定,凝光回来主持大局,我总揽璃月军机。你答应过老娘的。”
“是的,但是,首先要服从大稻妻帝国。”
万叶闪过一丝杀机,打量着早年侦察过无数遍的地方,如今它们即使变成了废墟,他还是能清楚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
“皇军为了打下璃月港,死了很多人,许多将士有怨愤,要给战友老乡和血亲报仇。此番在张家郢,在安贞门,在璃月港城区,为了攻克璃月首都,我们的‘皇军’阵亡近三十万人,这是一笔血债。血债必须要用血偿,连本带利。全军将士都要出干净这口恶气。所以……”
接下来的声音将持续一个月,威压璃月港。
“皇军进城,一月不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