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七回-頂端與底端
-金華山
望景台。
笠松這個鄉下地方啊,地可大了,旁邊就是大山,山道自然也是馬娘們的訓練場。
在未勝利戰成功出道的小栗帽還有還沒出道戰的嶄新光輝在這裡進行坂道訓練,後面跟著騎著輕型機車小綿羊的北原。只是嶄新光輝基礎體力不足,跑到山腰就不行了,因此小栗帽跟北原決定休息一下,在這半山腰的望景台休息。
不過……
“進行曲?"
在望景台的投幣式望遠鏡旁,正在找尋自動販賣機給嶄新光輝買飲料的小栗帽吸引力立刻就被吸引了過去。
就算只是穿著運動服,那青綠色的身影在夕陽之下是那麼光芒閃耀,與自己不同類型的美麗,那種英姿颯爽立刻就讓小栗帽回想起了出道戰後的藤正進行曲。穿著無袖舞台服的藤正進行曲明顯很不擅長表演,那害羞的模樣讓後台的小栗帽印象深刻。
平常的藤正進行曲十分嚴格,無論待人待己都是這樣,但現在在夕陽下的她,似乎又多了幾分小栗帽也說不出的光芒。
“這還是第一次我們兩個單獨說話吧?"
“不是,第一天住宿舍的時候我們就說過話了。”
蘆毛憨憨對某個明顯正準備說些體己話的藤正進行曲拆台,就一個憨直可以形容。
“……小憨帽,別在別人說這種台詞的時候拆台啊。”
藤正進行曲表情一僵,無奈地扶著腦袋嘆氣,不過隨後又笑了出來:“算了,妳就是這個性格。”
乳帽了喂。
小栗帽無言地凝視藤正進行曲。
“有一件事情我想問妳很久了,妳的目標是什麼?"
藤正進行曲觀察小栗帽一段時間了,無論是比賽還是平常一起訓練的時候,對方都表現出一種快樂的情緒,這讓她有些疑惑,她是為了什麼而奔跑的。
“目標……?"
而很明顯地,小栗帽完全沒想過這種事情,她只要能跑步就很開心了。
“沒錯,我以前的目標是東海德比,那是一個能夠與所有東海地區同世代角逐的最高峰戰場,我想看一看頂峰的風景。”
藤正進行曲敘說著過去的想法,並且開始闡述自己另外一個想法:“不過在才能開花之後,我發現了還有另外一個戰場,等拿下成績之後……我想轉戰中央,跟日本……不,甚至全世界的賽馬娘一決高下!"
在察覺到了自己能夠操控氣勢與初步的氣場之後,她明白了過去自己的狹隘,只盯著地方重賞賽可不行,她有了更加高遠的目標,不過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她必須先累積足夠的賞金。
“那麼妳呢?妳為何而跑步?為何而參加比賽?妳的目標,是什麼?"
為了什麼……
小栗帽看著藤正進行曲一時之間有些呆滯,她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唉,聽好了,小栗帽,妳很快,甚至可能比我更快。”
就這憨樣,怎麼可能配得上小祈。
藤正進行曲找到了自己看小栗帽不順眼的原因之一,但她也沒準備直接說出來:“但那也只是快而已,沒有目標的妳就好像在登沒有頂端的山,漫無目的地在山林中亂晃。”
“妳我都已經成功出道,下次就在青年王冠杯對決吧,小栗帽。”
藤正進行曲凝視著小栗帽,認真地說道:“一決勝負吧,我會再次擊敗妳,讓妳明白我的決心!"
絕對-不會讓妳成為我妹夫!
藤正進行曲說完轉身就走,小栗帽則陷入了思考,完全沒聽出對方話中有話。
頂峰嗎?
小栗帽看著自己的手,有些茫然地握了握拳頭,她並不是笨也不是蠢,她只是比較不擅長思考,她能夠理解藤正進行曲的意思。
“雖然不是很懂,但這副景色確實不錯。”
小栗帽看著夕陽下的笠松,獨屬於她的氣勢化作了幽暗的顏色,令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如果能夠登上更高的山峰,是不是就能看見更棒的景色呢?"
對此,小栗帽不清楚,但她知道,那副美景肯定不是現在所能比擬的。
-
另外一邊,等不到小栗帽的嶄新光輝碰上了一個這個時間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北原去找小栗帽了,而她就在這裡等著。
“給。”
“啊,謝謝。”
一瓶運動飲料很好地緩解了嶄新光輝的疲倦,渾身大汗的她,運動服都浸透了汗水,讓旁邊的八神祈願有些不自在。
這傢伙,明明就沒比我高多少,但為什麼奈子這麼大。
八神祈願感覺自己又輸了。
“光輝。”
對於比自己高很多的人八神祈願才會叫姊姊,她坐到了對方身邊:“妳能感覺到自己的極限對吧?"
對於沒有才能的馬娘來說,想要在賽場上獲勝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這個八神祈願再懂不過了,她可是敗者的代表。
果不其然地,她看見了嶄新光輝僵住的身體。
“地方出道戰基本上每次都有八位至十位馬娘參加,只有一位馬娘能夠出道,剩下的需要參加未勝利賽,未勝利賽可以挑戰無數次……”
八神祈願狀似不在乎地說著:“這個過程會淘汰許多夢想成為賽馬娘的馬娘,最終能夠成功出道的依舊只有少數。”
更別提中央,中央出道戰一次可以淘汰超過十二名以上的馬娘。
“……妳是在勸我放棄嗎?"
嶄新光輝感覺到一陣發冷,她甚至覺得自己從來沒看清楚過身邊這嬌小的馬娘。
“這個世界很不公平,擁有才能的人與沒有才能的人差距就是如此巨大,這份差距甚至不是努力可以彌補的。”
八神祈願搖了搖頭,如果嶄新光輝是那種跟藤正進行曲一樣的努力家……不,稍遜一點也可以,她也會給她才能的種子,但嶄新光輝並不是:“努力可以追上不努力的天才,但追不上同樣努力,甚至更努力的天才。”
“光輝,我這裡有一份提案,不過我知道妳現在不會接受,所以我會等。”
八神祈願拍了拍褲子站了起來,不遠處,小栗帽跟北原正在往這裡前進,她最後留下一句話:“如果後天出道戰之後妳對跑步、對勝利的執念還是那麼強烈的話,就不用理會我今天說的話了。”
在那天到來之前,盡管抱持著妄想吧,無法獲勝的敗者啊……
敗八回-身分曝光!?
嶄新光輝的出道戰輸了。
地方賽馬娘的競爭沒有中央那麼強,但說到底,這也是十取一的戰場,時機、節奏、搶位……嶄新光輝沒有任何奔跑的才能。這件事情早就被八神祈願所預見,如果她依然想跑步的話,八神祈願可以給她才能的種子,但她並不覺得她可以讓這個種子發芽開花。
而且嶄新光輝也非常果斷地丟開了成為賽馬娘的夢想,現在她只想成為一個瘋狂的科學馬娘(刪除),其實是準備專注在馬娘用品開發上了。
她準備轉後勤科了,現在正在進行相關知識的深入學習,徹底認清自己的才能之後,嶄新光輝選擇把自己的注意力從原本就只是興趣的賽馬娘投注到了本業。之前也說過,對於嶄新光輝來說,成為賽馬娘本來就不是第一順位,她有興趣的也不只是奔跑。
就在這樣的日常之中,青年王冠杯到來了。
青年王冠杯。
距離是一千四百米,地方準重賞OP賽事,沙地,良馬場。
八神祈願坐在了諾倫王牌的腿上,兩人此刻正在笠松賽馬場,準備來看看這一場青年王冠杯,在這段時間之中,八神祈願拿下了兩個三著,特別努力地不引人注目,而諾倫王牌則是各拿下了一場OP的一著跟二著,如今也是名氣在外。
不過這跟她自己本身才能有關,八神祈願並沒有在對方沒有需求的情況下給她埋下才能種子,更別提諾倫王牌本身並沒有追求在賽馬娘道路上繼續奔跑的慾望。雖然說這份慾望已經通通轉化為總有一天要成為藤正進行曲的妹夫就是了……咳!
“要開始了呢。”
八神祈願又拿起了望遠鏡,自從她跟藤正進行曲開始賺錢之後,養母那邊就不用每個月再打生活費過來,有一種獨立的感覺。
“祈願妹妹覺得這次誰會贏?"
諾倫王牌再次摟住了懷中的女孩,讓對方的腦袋埋入自己高聳的峰巒之中,她有些著迷地蹭著八神祈願的髮絲。
“難說,一邊是掌握初級氣場加速的姐姐,另外一邊是已經摸到氣場門檻的小栗帽,只能看她們自己了。”
八神祈願晃了晃手上的馬卷:“反正我是買了姐姐的粉絲票。”
“如果祈願妹妹要下去跑我肯定買妳的~"
諾倫王牌緊了緊摟住對方的手,換來對方放鬆的坐姿。
就在小栗帽跟藤正進行曲互相鬥爭的時候,八神祈願感覺到了一股隱晦的視線正在自己身上打轉,當她轉過腦袋看過去時,看見了一個帶著墨鏡跟草帽的老人,在看見八神祈願看過來的時候,他就立刻將視線放回了賽場。
“怎麼了?六叔。"
剛剛才被這個老人教訓過的北原注意到了身邊老人的舉動,卻發現對方不發一語。
正常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被對方敲一拐杖,然後大罵【不是六叔,是六平!】
“……那個馬娘你認識嗎?"
被成為六叔的六平銀次郎指了指不遠處坐在諾倫王牌腿上的八神祈願,而北原也點了點頭。
“那是柴崎手底下的馬娘,藤正進行曲的妹妹-八神祈願。"
北原有些摸不著頭緒,不過他還是老實地告訴了他的叔父:“怎麼了嗎?"
“祈願……”
六平銀次郎臉色大變,立刻站起轉身就離開。
“六叔?"
北原看對方離開,有些不解地把注意力又放回了賽場上,這個時候已經來到最後直道了,藤正進行曲領先,而小栗帽第二,不過她已經要爆發末腳了。進行曲的風格十分鮮明,就是以強悍的實力輾壓所有人,而小栗帽則更加擅長比拚末腳。
但這些都跟六平沒有任何關係,他來到了外頭,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打了通電話。
“……喂?是我,妳不會相信我看見什麼了。"
電話那頭似乎說了什麼。
“我看見祈願降生了。”
電話那頭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不要小看我的記憶力!我是不會認錯的!那可是開創一個時代的無敗八冠!我那個時代誰能忘掉她!?"
電話那頭安靜下來了。
“……妳要過來確認嗎?她似乎換了個名字,叫作八神祈願,之後我會去接觸看看的。"
最後那邊又說了些什麼。
“我知道了,最近我會待在笠松。”
電話掛斷了。
當六平回道賽場上時,比賽已經結束了。
“新紀錄……”
一千四百米沙地賽場,今天再次被突破了紀錄,第一名跟第二名都超過了過往的紀錄。
六平覺得事情有點大條。
“六叔,你去哪了啊?"
北原找到了六平,疑惑地問:“身體不舒服嗎?"
“喂,穰,小栗帽的下一場比賽是什麼?"
六平看著一著上面寫著小栗帽的名字,他隨口地詢問道。
“中京杯喔,那可是地方少有的草場,為了以後著想,肯定要讓小栗帽去跑一趟草場。”
“……你的理想是東海德比對吧?那就不要參加中京杯。"
六平轉身就走,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對,那個八神祈願。
-
“八神,有空嗎?"
八神祈願跟諾倫王牌正準備去休息室看她的姐姐跟未來的姐夫(自認)時,柴崎叫住了她。
“有空,怎麼了?"
嬌小的馬娘一如往常地面無表情,不過心底卻十分疑惑。
“有個中央的訓練員想見妳一面,妳願意過去嗎?"
柴崎看上去也頗有些困惑,不過柴崎也沒想過對方是不是想要挖角,畢竟八神祈願的成績真的算不上好。
對方略微思考了一下就下了決定。
“諾倫姐姐,幫我跟姐姐還有小栗帽說一聲,我跟訓練員去見中央訓練員的事情好嗎?"
八神祈願轉過腦袋看向諾倫王牌,而對方也十分爽快地應下了,雖然有些不捨小妹妹軟軟的小手就是了。
跟著柴崎,八神祈願很快就來到了賽場外的一處咖啡廳,然後看見了一名正拿著手機看著視頻的老人。
“祈願降生……傳說中的無敗八冠馬娘,為什麼妳會在這裡?"
這糟老頭在說什麼?
那一瞬間,八神祈願滿腦子都是問號。
敗九回-六平銀次郎:壞了,這次換我輸了。
柴崎被六平打發去買東西了,所以這裡暫時只有六平與八神祈願。
“締造了最強的無敗八冠傳說,超越了皇帝的戰績,被稱為【希望】的祈願降生,在春季天皇賞落敗後不知所蹤。”
六平本來就對丸善斯基等人說祈願降生已經死掉的事情有些疑惑,他當天也有去看春季天皇賞,雖然不知道最後發生了什麼意外,但最後在舉行喪禮的時候,任何人都沒有被允許瞻仰最後一面。
對於締造了一個時代的最強賽馬娘,六平可以說自己無論忘了什麼都不可能忘記祈願降生的模樣,那可是他們那個時代最火熱的超新星。雖然祈願降生活動時間只有兩年,但她在那個群星閃耀的年代,打破了皇帝的紀錄,成為了最有名的賽馬娘。
“你說的這些跟我有任何關係嗎?除了我的名字有個祈願以外,我跟她根本不是一個人吧。"
八神祈願看著一眼六平拿出來的照片,這是祈願降生少數還有在網路上記錄的照片,而且還是偷拍角度:“世界上至少有三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你又怎麼能確定,我就是她?"
六平一瞬間沉默了,確實,除去長得一樣跟一樣是面癱以外,祈願降生可是標準的說話很少,但八神祈願卻很健談。
可是這也不能代表什麼,都過去這麼久了,人的個性很有可能改變。
“確實我無法證明,所以我請了能夠證明的人過來,妳願意見她一面嗎?"
六平拉了拉帽子,喝了一口咖啡,看上去有些躊躇。
“為什麼?"
感覺到對方並不是有什麼惡意,八神祈願是有些放鬆下來,她可不是三女神的眷屬,沒有惡意防範功能,不過這也不代表她一定要聽對方的:“我有必要聽你的嗎?我有自己的人生,如果被你們硬是帶走,是不是就要成了祈願降生的代餐了?"
“……”
老人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他竟是不知道對方如此伶牙俐齒並且不留情面。
“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我是不會答應的。”
八神祈願轉頭對著店員說了一聲:“給我來兩盒泡芙,然後要五杯泡沫奶茶。”
說完她就又將腦袋轉回去看六平:“記在你帳上?"
六平無言地點了點頭。
“巧克力泡芙也來兩盒,冰淇淋泡芙也要兩盒,幫我放冰袋,最後再來一份八吋黑森林蛋糕。”
有人想當肥羊她就使勁薅嗷,八神祈願狠狠地敲了六平一筆,然後心情很好地說道:“有人可以買單就是好啊。”
這筆錢對六平來說完全不算什麼,他好歹是人稱妖精教父……咳,總之就是超有名的中央訓練員,手頭上的資產可以說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
“其實我也對祈願降生的生活挺感興趣的,我有一個條件。”
八神祈願愉快了,就十分善變地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什麼條件?"
六平心想,該不會是要讓他包了對方一整年份的甜點吧?
也不是不行,但問題就是丸善斯基、千明代表或是魯鐸象徵,哪個不比他有錢呢?
“我希望最終我能選擇自己要過什麼生活。”
八神祈願手指搖晃了一下,她是不是祈願降生她是不清楚,但她知道哪裡才是她的家。
“我會轉告的。”
“這樣就行。”
金髮的馬娘從椅子上下來,對著店員說道:“今天你們店裡面的所有泡芙蛋糕都給我包了,泡沫奶茶追加十二杯,還有咖啡紅茶也是。”
“那個老頭付錢。”
六平:!?
“喂……”
“對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八神祈願對著六平說道:“給我叫輛計程車吧?這麼多我自己拿不回去,當然,車資你付。"
“……”
現在六平很確定這傢伙不是祈願降生了。
-
“哇喔!太棒了!祈願,我愛死妳了!"
小栗帽一如往常地只要有吃的就很好收買,八神祈願從咖啡廳帶了人家所有的甜點回到宿舍,並且在青年王冠杯的舞台結束之後,讓北原跟柴崎直接把兩人帶回來,直接當作派對用了。這讓原本對妹妹沒有來看她們勝者舞台的藤正進行曲一下心情就陽光了起來,原來不是因為不想看,而是提前給她們準備了派對!
諾倫王牌最後怎麼傳達的,八神祈願並不知道,不過似乎是幫她把事情瞞下來了,而柴崎也是摸不著頭緒,所以乾脆沒說了。現在這個派對上,除了小栗帽跟藤正進行曲以外,就是諾倫王牌還有八神祈願在,因為都是女孩子,北原跟柴崎也就沒有過來,讓她們自己去慶祝。
看著大吃大喝的小栗帽,其他人也打開了包裝開始吃起甜點。
不過一邊聊一邊吃就聊到了下午的事情。
“說起來,當時沒有去勝者舞台,是去做了什麼?"
藤正進行曲對妹妹還是挺了解的,雖然認為是對方為了準備派對而離開,但她總覺得有那裡不對,如果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八神祈願可不會讓諾倫來傳話。
顯然,這種準備派對的事情並非很要緊。
“姐姐,妳知道祈願降生嗎?"
八神祈願思考了一下,覺得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直接將下午的事情告訴了她:“那個自稱六平銀次郎的老頭說我就是祈願降生,還說要讓中央的大人物過來給我認證。”
“……!?"
這一瞬間,正在吃喝的三人都停下來了……喔,小栗帽還在狂吃,不過三人的目光都凝結在了八神祈願身上。
藤正進行曲忽然想起了年幼時期的自己,還有忽然成為自己妹妹的八神祈願,這一切確實有蹊蹺,不過她從未想過她的妹妹會被人認為是另外一個人。
“不可能吧?"
諾倫王牌先一步反應過來,她拿手機查了一下祈願降生的事情,然後說道:“那可是跟那個皇帝同一個時代的大人物喔?而且祈願妹妹的本格化還沒結束吧?當時就跑了八個GI的祈願降生怎麼可能到現在都還沒本格化完成?"
更別提八神祈願的本格化是跟藤正進行曲差不多時間到來的,兩人就是因為這樣才一起入學笠松特雷森。
“啊嗚啊嗚……反正不管怎麼樣,妳都是我們的祈願。”
小栗帽十分耿直地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會保護妳。”
“妳偶爾也會說這種話嘛。”
諾倫王牌笑著說道。
“是,無論如何,我們都在妳身邊。”
八神祈願看著真心關心著自己的三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敗十回-皇帝不在中央的日子
-中央特雷森學生會辦公室
“……”
夜已深,但作為學生會長的魯鐸象徵卻沒有離開,反而在辦公室裡面不知道做什麼。
今天下午的時候,六平銀次郎一通電話打亂了她的行程,但對於這一點,她並沒有任何不滿,畢竟小栗帽跟藤正進行曲這兩名蘆毛馬娘的事情早已通過賽場工作人員傳入她的耳中。
【皇帝的權力是無限的】
這句話放在魯鐸象徵身上沒有任何一點不妥。
六平認為只要不讓小栗帽參加中京杯就可以迴避被皇帝注視這件事情,殊不知魯鐸象徵就是聽見風聲才會準備去笠松視察。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無論是小栗帽還是藤正進行曲,她們都沒有祈願降生重要。
“小祈……”
魯鐸象徵從抽屜之中拿出了一個蓋著的相框,上面是一名笑得如夢似幻的女孩,她有些茫然地用手指觸碰了一下:“丸善前輩在妳離開之後,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從妳的房間走出來;千明那傢伙為了復活妳而出國了,聽說正在四處收集魔導書……只有我,接替了妳的位置,為了所有馬娘的未來……”
在祈願降生那種特殊的死亡之後,在場的那幾位都知道了祈願降生的異常之處,因此將那件慘案再次翻出來進行調查。而確實,在象徵家、千明家與丸善家的聯手調查之下,終於有了一點線索……
“敗者的象徵……怪不得,三女神從不回應我們關於妳的事情。”
因為祈願降生並非女神的眷屬。
“所以……八神祈願就是妳吧?小祈。"
不用遵循女神的法則而死亡的妳,真的死了嗎?
還是,在別的地方重生了呢?
“……”
在調查出了這件事情之後,千明代表果斷地踏上了學習魔法的道路,而丸善斯基則一直等待著她的女兒回家。
她們堅信著,祈願降生會回到她們身邊。
對了,六平那傢伙似乎說八神祈願沒有祈願降生的記憶呢。
“……這次,我可是比千明要早一步喔。”
想到這裡,魯鐸象徵的嘴角勾勒出不明顯的弧度,留下了意義不明的話語,皇帝啟程了。
-廢棄校區
無月的夜晚,一名高挑的白色身影仰望著夜空,身邊一名嬌小的馬娘困惑地看了看身邊的女人又看了看天上,並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這銀白色的身影頭髮很長,長度甚至來到了小腿處,行走時總會隨之晃動,在這無月之夜之中,竟也反射著光芒,猶如高峰落雪。在那打理得整齊地中分瀏海之下,是冷玉般晶瑩剔透的美豔臉蛋,通透的紅眸之中,倒映著血色。
這白色的美人身材曼妙,隱藏在毛衣之下的柔軟高聳挺拔,隨著呼吸而起伏,下半身穿著漆黑的長褲,將她的氣質襯托得更加凌厲。此刻,她雙手環抱在胸前,不知道在凝望著什麼,半晌之後才看向身邊的馬娘。
“皇帝離開學園了……米,時機到了,這周我就安排妳出道。”
“是,姐姐大人。”
那名嬌小的黑髮馬娘有著一頭烏溜的秀髮,蓋住了左邊眼睛旁分瀏海是她最為顯著的特徵,在那沒有被遮住的右眼中,能夠看見紫羅蘭色的清澈眼眸。女孩身穿一襲哥特式的露肩小禮服,右耳處還戴著一頂小禮帽跟一朵藍薔薇。
黑絲襪、小皮鞋,腰間還掛著一柄匕首,這名看上去柔弱的馬娘女孩身上卻湧動著漆黑的氣息,然而在氣息往外竄出之前,就被白色的光芒所包容。
皇帝的出行間接導致了數組人馬的異動,其中,這一組人馬的動靜絕對是最大的。
-笠松
天剛亮皇帝就抵達了笠松這個小地方,帶著數名馬娘的她看上去就只是普通的出巡而已,不過在六平眼中,這傢伙那肅殺的模樣彷彿是帶著人手要去火拼的黑澀會一樣。
“她怎麼說?"
皇帝還不知道六平被坑了一筆的事情,不過她也不在意這種事情,開口就詢問祈願降生的事情。
“她不承認自己是祈願降生,不過她同意了跟妳見面的事情。”
六平沉默了一下,再次開口:“她的變化太大了,說不定真的不是祈願降生。”
魯鐸象徵看了六平一眼。
“你拍的照片我看過了,我不會記錯她的模樣。”
而且祈願降生的特殊性她也知道,就算年齡對不上,也很有可能是她,不管是不是,皇帝都準備跟她見上一面。
如果是的話,這可是搶先千明那傢伙的大好機會。
“我跟她約今天放學後的時間,妳先去休息一下吧?"
六平拄著拐杖敲了敲,他這個老人家已經習慣早睡早起了,不過看皇帝的臉色,對方八成是連夜趕過來的。
“……也好。”
魯鐸象徵思考了一下,讓屬下去安排落腳點,她需要稍微休息一下,然後將儀態整理好,這樣才能夠第一時間奪下對方的視線。
另外一邊,八神祈願感覺到一陣不妥。
今天是周一,學校自然是要上課的,不過上午的時間是文化課,下午的時間就是擁有隊伍的馬娘各自訓練的時間,也就是說,基本上半天課上完就放學了。不過八神祈願在中午吃完飯之後,就覺得一陣陣寒意,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
總覺得有人盯上自己了。
而這個時候,六平的短信也發過來了,短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那個要見自己的大人物來了,在指定的地點與對方會面。
“……”
不想去。
八神祈願盯著手機看,然後手機就被人拿走了。
“哎?"
小小馬娘抬頭看過去,發現是小栗帽拿走了自己的手機,她看了看短信的內容,隨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就摟住了八神祈願將對方抱了起來。
“小、小栗帽?!"
“我跟妳一起過去。”
不過小栗帽的動作立刻引起了旁邊的人注意。
“放下我妹妹!!有本事衝著我來!!"
“我也要抱抱!!"
一陣混亂之後,八神祈願無奈地揉了揉腦袋。
“好了,別鬧,一起去吧。”
“好!"
敗十一回-祈願,妳也不願意妳的祕密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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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朵玫瑰藏在衣櫃裡面,提前準備好的冷笑話(劃掉)土味(劃掉)告白台詞已經背熟,衣著(決勝服)準備完成,髮型完美……萬事俱全,只欠東風。
明明應該很完美,但為什麼……
“……”
魯鐸象徵看著眼前多出來的三個人有些沉默。
她明明只有邀請祈願降生一個人吧?怎麼藤正進行曲、小栗帽,還有那個據說跟祈願降生走得很近的諾倫王牌也在?
一時半刻她也沒說話,倒是冷著一張俊俏的臉蛋,看上去頗有幾分殺氣。
“我知道妳,無敗三冠馬娘、生涯七冠的皇帝……那麼,妳也是跟那個六平一樣,想說我就是祈願降生的人嗎?"
八神祈願看了看左邊,是滿臉殺氣的藤正進行曲,看了看右邊,是正在吃招待茶點的小栗帽,看了看後面,是把自己當作坐墊的諾倫王牌。
發現沒有人準備說話,八神祈願無奈地只能自己先開口了。
順帶一提,對方不愧是皇帝,就算是在笠松這個偏僻的地方也能找到這種超高級的房間……說實話讓人感覺意圖不軌-喔,人家明著來的,就是意圖不軌。
“我不確定接下來這個話題妳願不願被妳最親近的人知道,我建議除了妳以外的人都離開這裡。”
魯鐸象徵看了一眼她所看好的新生代-小栗帽跟藤正進行曲,她至今還記得祈願降生最後的模樣。
她是不願意被人知道自己身分的。
“……”
這傢伙……知道我是怎麼誕生的!?
【妳也不想妳的真實身分被別人發現吧?】
八神祈願聽出了對方言語之下隱藏的威脅……雖然也可能是好心,不過八神祈願才不會相信呢!
女孩一瞬間警惕了起來,而感覺到妹妹炸毛的藤正進行曲變得比剛剛更加殺氣騰騰,就連小栗帽都將視線放在了皇帝身上,漫不經心的諾倫王牌也是如此。
魯鐸象徵:我說錯什麼了嗎?
“……姐姐、小栗帽、諾倫姐姐,拜託,讓我跟她單獨聊一會。”
金髮的嬌小馬娘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請求跟著她來的另外三人暫時先離開這個房間。
“可是……!"
藤正進行曲瞪了皇帝一眼,站起身就要為了妹妹跟對方拼命,卻不想被小栗帽攔腰抱起,直接扛在了肩膀上。
“小祈都這樣說了,我們就出去吧。”
“小栗帽放我下來……!"
啪!
“……”
屁股被打的某人軟了。
諾倫王牌笑了笑,把八神祈願放在了沙發上。
“有危險記得叫我們,我們就在外頭。”
“嗯。”
說完,諾倫王牌也離開了。
“……”
哪會有危險啊,魯鐸象徵冷著臉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殊不知,這副模樣就是讓人覺得她想殺馬娘的鐵證!
八神祈願是這樣想的。
“妳想幹什麼……”
親近的人都離開了,八神祈願直接炸毛,尾巴跟耳朵都在不斷抖動,威嚇著眼前的皇帝,要不是馬娘都是三女神的眷屬,她怕不是要直接上口咬了。
“妳直到死去都不願意告訴丸善前輩與千明學姐自己其實是以魔法儀式誕生的存在不是嗎?"
魯鐸象徵皺著眉頭看著這個炸毛的女孩,她只覺得自己的好心似乎被對方當做不懷好意了:“不勝的敗者象徵。”
“……!!"
八神祈願是真的毛都炸起來了,她可從未想過會有人忽然出現,並且告訴她只有她知道的事情。
沒錯,就如同皇帝所說的,她不願意被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特別是她親近的人!
“所以妳想拿這件事情威脅我?!"
八神祈願先下手為強,直接說出了她認為皇帝會說的下一句話:“妳也不願意自己的身分被自己的姐姐等人發現吧?這樣的威脅!說吧!妳想要我做什麼!"
光速白給大概說的就是現在的八神祈願吧?
“……”
不對吧?這不是我的台詞嗎?
魯鐸象徵看上去還維持著原本嚴肅的模樣,可是內心已經被八神祈願這光速白給的行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皇帝對於八神祈願的情況也有所認知,沒錯,對方確實是祈願降生,畢竟在將這件事情上報三女神之後,女神就保證了祈願降生的誕生儀式不會再一次出現在世界上。所以……八神祈願就是祈願降生這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只是對方似乎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妳覺得我想怎麼做?"
魯鐸象徵試探性地詢問道。
“肯定是想把我帶到床上去做那種事情!電視劇都是這樣演的!"
八神祈願驚恐地抓緊自己的衣服,整個人縮在了沙發上。
皇帝認真思考了一下,發現好像也不是不行。
“咳……好,既然妳這麼自覺……來。”
魯鐸象徵對八神祈願招了招手,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腿:“妳知道應該做什麼吧?"
“我、我我我……!"
我的貞操,就要丟在這裡了嗎!?
八神祈願震驚地看著這個色中餓鬼皇帝。
好嘛!不就是有錢了一點!(名門)不就是有地位了點!(皇帝)不就是長得好看了一點!
……糟糕,這樣一想怎麼自己都心動了。
“我知道了!!"
八神祈願露出了一副忍辱負重的表情,然後開始解開自己身上的特雷森制服,在皇帝震驚的表情下,把上衣給脫了下來,露出了穿著小可愛的雪嫩上半身,緊接著就去脫自己的裙子。
“等等!妳在幹什麼!啊!?"
魯鐸象徵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女孩開始脫衣服,然後立刻橫過桌子,要阻止這個不知羞恥的小馬娘,卻不想,撞了桌子一下,整個人向八神祈願壓了過去,桌上的杯子都被撞到了地上,發出了破碎的聲音。
“呀!!不行啊!!"
裡面的聲音終於大到外面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了,外頭的三個人臉色大變,立刻衝了進來,然後就看見了……
那個穿著綠色正裝皇帝此刻正抓著嬌小的馬娘,將她壓在沙發上,可憐的金髮女孩身上已經只剩下脫了一半的裙子跟內衣褲,大半雪白的肌膚閃得晃眼。
完蛋了。
魯鐸象徵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