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内的装饰都很普通,或者说就像是根据现成的模板复制出来的一样,看得出来不论是装修的人还是设计的人都只是照搬不误的程度。
毕竟完全没有考虑到面积布局与环境,有不少感觉就像是……因为那里应该有花盆所以即便有个承重柱子占了位置也要有花盆,哪怕是把花盆切成一半。
当然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因为眼睛能看见的比较多,所以部分细节就会不管自己是否愿意都会自动涌入脑子里。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你看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这里,接下来我们要去……”
她纤细的手指在面前咖啡桌上铺着的地图上指指点点,旁边还有些许自己手写的标记。
因为之前那次我……所以现在才好好的看了起来。
上面的内容因为地图不是手绘的,只是通过机械复刻出来的产物,所以能看出来的信息比较少。
不过旁边书写的字迹却让我燃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个神社的名字是你写的吗?”
最让我瞩目的就是这个名字,地图上本身并未标记出名字,旁边是她用→标记出的名字。
“是啊,即使是流传出来的照片上面也看不清名字,只有人们口口相传出来的发音,我根据音译……”
音译吗……难怪感觉到那种程度的怪异感,文字这种东西如果书写的人本身就不了解,或为了加密而书写,或为了避讳而使用假形,都会让不了解相应资讯圈的人无法解读。
尤其是一无所知照猫画虎绘出假形文字的人,本身不带有相关情感,只是机械的描绘或者像她这样带着自信满满与文字含义无关的情绪书写。
能看见的只有透过文字传到心底的情感,她当时兴致满满,或许是第一次出来冒险,或许是觉得自己能够通过有限的线索音译出这么合理的词语而自豪。
“对了你说照片?”
我因为从地图上看不出更多的信息而抬头,对上了她的双眼却难以形容她的眼神。
就像是在我专注于从地图上获取信息时她一直像看着宝物一样注视着我一般,究竟该如何形容我无从知晓,只能说那是双有我的眼睛。
不知是被我盯着害羞了还是想起了我的问题,转移视线低起头慌乱的翻着背包,紧接着又像是献宝一样将从背包取出的照片递给了我。
我看着手中的照片深深的陷入了怀疑之中,她到底是想要愚蠢到什么程度才好啊,我无法想象有人会看见这种程度的照片而无动于衷。
实际上若是我能稍微思考一下或许就能理解,这并不是她的错,因为痴目盲愚的她能看见的怕不是那里和这里差不多,只是单纯土木堆积而成的建筑物。
标准的日式神社甚至有些破败,因为破败而产生的些许荒凉感恐怕和恐怖电影里比较接近,不过因为照片是在近似黄昏的时期拍下的,所以看起来反而感觉没那么恐怖。
只是因为我不论自己是否愿意,能看见的信息都会不由自主的涌进大脑,而我甚至连不想看与不要看这种想法都不敢升起。
神社的名牌书写着某位伟大者的姓名,即便只是音译却也通过照片透露出一丝气息,因为书写之人必定知晓,了解其存在哪怕那只是之鳞片角。
鲜红的神社开始蠕动,祂的气息对我身体内部产生侵蚀,与刚才抽出的不同,这是另一种感觉。
虽说那是生命的气息,孕育着万物的气息,但却如同严厉的母上一般,既有温柔的一面又有暴虐的一面,若是我产生不想看到念头,那祂便听取我的愿望,顺从我的意愿……废除我的眼让我再也看不见一丝光亮。
但是我却不能完全不进行任何事,因为那样祂便会将我塑造成与祂近似的模样,我也永远无法回到图书馆。
索性这只是一丝气息,甚至没有引起祂的注意让祂投过来一丝目光,所以我能在确信我是人的情况下让我的外形没有发生太大变化。
唯一的变化恐怕只有后颈多出一个腺体罢了,身体的内部似乎也发生了些许变化,但是能够感知到的内脏器官没有任何畸变。
“你没事吧?”
她关切的声音传来惊醒了我,当我回过神来环顾四周时却发现时间似乎几乎没有多少变动。
“没事,反而感觉脑袋更加清醒了”
我微眯着眼睛笑着回应她,不过脑子更清醒倒也不是谎话,似乎是内部暂时无法看见的部分有些许变动导致的。
“我已经理解了,接下来……等我把这里的糕点都吃一遍就出发吧”
为什么只是看照片都这么狼狈了还要去?
答案不是很简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