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好,请问几位?喝什么茶?”
“啪!”“呜!”“啪!”“呜呜!”
“一位。我想想……普通普洱吧。然后,一份……云吞面,一笼蒸饺,现在起菜。”
“啪!”“唔!”“啪!”“呜呜呜!”
“好的。还有什么要求吗?”
“啪!”“呜,呜呜….”“啪!”“呜!”“啪!”
“…….没有。”
提尔皮茨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强忍着冲动没有发问,把菜牌还给满脸笑容的侍者后烦闷地皱眉闭目养神,试图把注意力从耳边接连不断响起的板子着肉声,和受刑者被口塞所阻的沉闷哭叫声中转移开。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早知道自己应该选最角落的一张桌子……..不过就算这样位于这家茶馆中间的,大概用于晚宴表演的舞台,设计初衷就是为了让所有客人都能看清。因此台上那位被堵着嘴反绑吊起少女,两位女侍分站左右各自手执板子,轮番击打其红里透紫臀肉的超乎理解光景,无论如何提尔都难以忽视。
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和自己一样的坐立不安的人。隔壁的一桌坐着一位旗袍款式比自己大胆得多的同龄少女,金色绣带扎起的两边白布从领口的蓝宝石就开始分叉,导致从小半双乳开始,一直到肚脐下的小腹都全部坦然裸露在外,下半身则是刚好遮住臀部一分不多的超短下摆,搭配绣着漂亮花纹的黑色丝袜和白色高跟鞋,以及纯属装饰作用的小臂额外布料。整体而言以提尔的标准只能给出“情色”的评价。来往的侍从都毕恭毕敬地对这位少女招呼一声“胜利师傅”,再加上身上用料考究的旗袍,显然她是本地非常有地位的所谓“武术师傅”,如果有心开口劝止,应该能让板子停下才对。
难道这是一种本地的习俗吗…….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是自己进了一家风俗店?……为什么俾斯麦姐姐的信件里没有提到?…….无论是哪一种,这位胜利小姐淡然自若旁观所表现出的缺乏同情态度,都令提尔心感不满。正思索着怎么向店员开口提要求时,一位侍女走到胜利身边问:
“您看得满意吗?胜利师傅?按照您的吩咐,每周进行一次这样的惩戒。”
“嗯,辛苦你们了。”
…….原来不是缺乏同情,而是惩罚的提议者。似乎注意到身边越发强烈的敌意情绪,胜利朝这边扫了一眼。提尔皮茨没有转过头,也没有试图掩饰脸若冰霜的不快神色,就连侍女也很快察觉到而准备上前询问,但被胜利摆手拦下。
“胜利小姐,我帮您去问问……”
“不用了,你们先退下,做好准备吧。”
周围的侍女们相当有默契地以一种礼貌盯着地面的动作慢慢离开,受罚的少女也暂时被解开扶下,很快只剩胜利和提尔皮茨之间暗流汹涌的相邻两桌,各自的菜肴还冒着热气。和预想中一样直率,胜利等到最后一名侍女消失在视线中,立刻转过身正对着这边,快速打量了提尔一番。
约莫一个月前提尔皮茨终于下定决心,将自己不多的积蓄又花费了一大部分,定制了一套据姐姐俾斯麦所说,到她那边作为武术师傅打拼所必须的一套考究的旗袍。终于能和妹妹朝夕共事俾斯麦一口气推荐了好几十款旗袍样式,虽然不善言辞也能感受到她的热心。提尔按照自己的性格从中选了一套露出肌肤最少的白底蓝色云纹朴素旗袍,从戴着十字架点缀的领口到手臂抖遮得严严实实,腰间刚开衩显露了几寸雪白结实的侧胯肌肤立即又覆盖了紧腿裤,一直到布鞋上方的脚腕处扎紧。横别住一把随时可以拔出单刀的皮带被绣金腰带的十字带扣扣起,同样款式的银亮耳坠随着提尔优雅的动作轻轻摇曳。
虽然样式保守,款式和用料都相当考究,贴身的裁缝依旧勾勒出提尔匀称高挑的身体曲线,再加上对自己身手的自信和天性的凛然,使得侍女们和胜利第一感觉都认为这是一位意图挑战光辉家的实力派师傅。不过上下扫视之后胜利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有了什么有意思的想法,不过语气依旧咄咄逼人:
“请问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提尔皮茨。”提尔以一种不卑不亢的礼貌态度回应,暗自警戒对方是否会突然丢过来一个茶壶。
“提尔小姐,对光辉家处置犯错误者的方法很有不满嘛。”快言快语的胜利直接切入正题,“我猜,您是希望她得到我…….我们的宽恕。”
“如果有机会的话,当然。”
“很好,那按照规矩,我,光辉家的次女胜利,如果在战斗中输给了您,那我会尽我所能,减免那位少女的惩罚。”
姐姐说的没错,这个地区果然以武力论是非…….这样反而简单了。不过提尔思索着自己是否能给得出对等的条件,所以先开口问:“那请问如果我输了,胜利小姐想怎么样?”
“当然是要…..”
胜利站起身,示意提尔皮茨跟上。不知何时她脸上已经变成了笑吟吟的调皮神色,令原本就为其直爽而增添几分好感的提尔更觉可爱。
“……到我家接受惩罚。加油吧提尔小姐,我可对你很有期待呢,用尽全力试着打败我吧。”
“你不用刀吗?”
稍后,在茶馆一处专门为这种场合准备的别院,胜利摘下高跟鞋,黑丝踩脚袜踏上木地板画着的,离开就会判负的红漆大圆圈。脱下布鞋和船袜的提尔则是赤足,柔嫩白净的脚底踩过木板时几乎不发出声响,优美的足弓时刻维持着让重心落在中间,胜利盯着看了一会,猜测对方一定相当敏捷。她握紧了手中的实木折扇,看见提尔将腰刀解下放到一边时自信地主动问道。“即使留手,如果输了的挨罚也不会减轻喔?”
“这把武器不是为切磋准备的。”提尔来到胜利面前,两人按礼节恭敬地一抱拳,这个角度很明显地提尔要高出一个头,随后各自摆好了架势。“放心吧,我会竭尽全力打败你。”
“好啊!~”
作为公证的仅有茶馆主人逸仙一人旁观,提尔并不知道这是出于考虑袒护光辉家的理由,全身贯注在也同样收敛笑容的胜利身上,互相从头到脚做好警惕,直到信号发出。
“比试——开始!”
“请!”
如嘴上所说,提尔没有客气地发起了猛攻,修长的左腿迈出弓步后右手五根手指笔直前伸,劈砍向胜利的肩部。显然这是将刀法的转化,虽然随着攻击半径缩减而威力下降,但袍袖掠出的风声加上步步紧逼的强攻依然让胜利明明有一件兵器也感受到了压力,但也不甘示弱地与其对攻。
虽然嘴上说会全力以赴,但胜利看出提尔使用的都是高度在腰部以下的辅助踢击,不得不为对方的心口不一感到好笑。几乎成为她手臂延伸一部分的短扇划着灵动而优雅连贯的曲线,在激烈的攻防中提尔还是暗暗称赞她姿势行云流水的优美,贯注的力量集中在硬质扇柄的尖端后瞄准着对方身上的穴位,一旦被准确击中肯定会整片肌肉发麻而落败。
两人默契地慢慢从侧面接近红圈,为了先将对方推出而下手逐渐加重。胜利先前的预想不错,自己过往能让对方手足无措的攻势,随着提尔雪白赤足迈出的令人眼花缭乱步法快速切换自己的重心和攻防,被完全瓦解,甚至屡遭反击。好几次胜利要打中穴位时都被极具威胁的弹腿逼迫着后退。自己有兵刃而对方空手却仍就战不下,发起恼来的胜利下定决心,一定要狠狠惩罚这双不时想要踢到自己的脚底,在这股闷气的冲动下档对方又一记防守反击的下段踢袭来时她毅然放弃了后退,而是铤而走险,急速转到提尔身侧强攻。
“唔!”
稍微出乎意料,两人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占据优势的提尔甩出早已蓄势待发的左手,立刻就要将本来就平衡未稳的胜利推倒。在最后时刻勉强躲开的胜利胸前门户大开,又处在红线边缘,只要提尔掌沿继续狠狠砸上胜利旗袍下挺翘的双乳,就算被缓冲也完全足够把她推出。但在者最紧要关头提尔想了想,手稍稍前探将落点定在肩臂的位置。正是这小小的拖延使得胜利得以咬着牙后发先至。腿侧穴位被扇柄敲中的提尔站立不住,被胜利反手用力格挡摔出了红线,因为整条左腿发麻而按着地板一时爬起不来。
“呼……呵,呵呵。”
脸颊红扑扑地喘着气,先前还多少端着的小姐架子在这一刻短暂消失了,确认代之的是胜利运动后荣光焕发脸上那终于能够支配失败者,而且是支配提尔皮茨小姐这样,身材和性格都极具调教趣味失败者的毫不遮掩得意神色。完全出于本能冲动而俯下身,胜利兴味盎然的目光从提尔散乱银发下懊恼的双眼,打量到凌乱旗袍下被侧压着拱起的双乳、随着呼吸起伏的细腰、用力想要站起的长腿,最后落到印频繁踩上木板而边缘发红脚掌,那中间的依旧白嫩脚底心上,伸出手指在上面轻轻一勾。陶醉于指端的细嫩触感,她低下头,在提尔耳畔呼着气低语道:
“现在可以开始构思求饶的台词了,提尔小姐~”
胜利的好心情持续了很久,哼着歌给低头的银发少女又捏又揉地套上鞋袜。原本还想自己来的提尔被得意洋洋地告知按规矩现在不能违抗命令,于是干脆保持沉默,顺服地一路跟在身后。
喜形于色的胜利在茶馆送她们回光辉家宅邸的车辆上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如果是不知详情的外人还以为后座两位少女是笔友见面。但本来就寡言少语的提尔心中又正郁郁,最后干脆扭过头看着窗外。好几次兴致勃勃发问都毫无回应的胜利也渐渐沉下了脸,到最后也堵着嘴,扭头看向另一边,反倒让提尔内心不安起来。她几次想要开口说几句弥补的话,一来脸皮薄,二来平日里和姐姐俾斯麦通讯都是言简意赅,哪里会哄胜利这样情绪多变的女孩子。提尔只能继续维持一幅冷漠的模样,心理期盼对方能再一次对自己搭话。但一直到了宅邸下车她都没有得到机会,还在进了门被胜利丢下一句冷淡的指示,到一楼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房间等待,然后只能盯着她不留情面的背影,目送着胜利朝另一股方向大步离开。
不过这也怪不得自己…..不知为何有一点自责,朝指定房间乖乖走去的提尔一路上试图列举出种种逻辑,说服自己的作为是正当的。被带回私宅受罚常人都会感到羞耻,赶紧了结此事然后离开才是正道。而且…….见识到住宅内部的宽敞气派后提尔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茶馆里那个被折磨的女孩,还是不要和这样占据权力和财富优势,因而得已随意支配她人屁股的大小姐有太多联系……虽然自己马上就要被支配一段时间了……
提尔不是在处罚室前哀叹犹豫的小女生类型,略一回神就坦然推门而入,摸索着先开门边的电灯,然后诧异地扬了扬眉毛。被茶馆的场景先入为主,原本提尔的估计里房间应该是各种各样半人到一人高的将臀部固定在齐腰高位置方便抽打的拘束架,也做好了今晚趴着睡觉的心理准备。但眼前这些拘束架她围着转了一圈,又回想起刚刚胜利对自己足部的超常重视,猜测所拘束成姿势的重点处罚部位应该是脚……准确的说,是脚底,不由得紧张地脚掌收紧抓了抓鞋底。
打脚心?听说也是一种传统和难熬的处罚,不过总比打屁股好得多,没什么好抱怨的。不大的房间似乎有不时使用的痕迹,也很干净整洁。靠里的一面墙里分层摆着想必是处罚道具的东西,提尔坦然凑上前,又皱了皱眉。并不是想象中用来给脚底施加疼痛的鞭子、夹棍和蜡烛一类,而居然是各种尺寸的刷子、羽毛、棉线还有各种瓶瓶罐罐。还没猜出这些道具的用途,背后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很好奇它们的用途?”
从语气来看胜利心情仍然不是很好,提尔习惯性地别过头去,反应过来想要示好才强迫自己看向胜利,不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老实地点了点头。可能是眼神的躲闪被认为是仍不愿交流的象征,胜利心情并没有好转,从墙上取下一个梳妆盒后招手示意靠近,指着一个足枷。见提尔迟迟没有行动,她干脆直接伸手,抓向旗袍领口和腰间的带扣。提尔没有反抗,但被胜利干净利落地剥下旗袍,裸露出大片雪白皮肤仅有上下两小件内衣裤遮羞时,脸上还是染了一抹红晕,被胜利嘴上调戏几句后更是窘迫地咬住了嘴唇。
“提尔小姐身材挺好啊,皮肤也很白,如果按照传统规矩被脱光光后当众吊起来抽屁股,扭着腰踢着腿求饶的样子一定特别好看吧。”
胜利不乏嘲笑之意地不断明示,拉着她平躺在塞在足枷底下的地毯上,从手腕处开始各个拘束点逐一拷起。“或者说,提尔小姐喜欢仰躺?还是跪撅?还是被绑得严严实实后堵着嘴?……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就由我来亲自做你的惩诫师傅,你应该感谢才是……”
“…….随胜利小姐怎么处置就好,不用解释这么多。”提尔猜测这番言语羞辱是对自己不识好歹没有表现出应有感激的报复,但实在羞得听不下去,小声念叨了一句,被胜利敏锐捕捉到。
“啊?提尔小姐,刚刚的话没太听清,能再重复一遍吗?”
“…….没什么。”
“哼,你可別以为自己的惩罚会好受多少,到时可别哭着求我原谅。”
将提尔双足锁入足枷后利索地除下鞋袜,微微颤抖的圆润有肉脚趾和脚掌被拉向触手可及的任人玩弄位置,坐在小凳子上的胜利心情好了一点,欣赏着提尔为自己脚底板被拘束着完全暴露在她人面前,还被这样笑嘻嘻近距离打量这份从来没有过体验而动摇的羞耻表情,笑着一边慢悠悠从脚跟除下自己的高跟鞋,一边问道:
“提尔小姐,猜猜看,自己要受什么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