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图罗:她的乐曲是空虚的容器,她的微笑是精巧的仿拟。当容器被填满,当欢愉被颂唱,她又会是如何美丽的存在?
秋风萧索,国之边陲。清冷的风声带着属于莱塔尼亚历史的沉重,奏响雄浑华美的乐章,仿佛齐声奏鸣的交响乐。我孤身一人,踩着脚下的落叶,穿过这片有些冷清的土地。四周都是空旷的林间,树木也因为秋色而变得稀疏起来,枝娅在秋风中摇曳着,仿佛努力演奏的乐手。
我正好经过此地,心中不免生出难以言说的寂寥。并非是孤独,也绝不是悲伤,只是对于这一回委托调查的沉思,与那厚重话语的长考:
“福吕克斯坦纳镇已经失联一周,前几位派去调查的巡查官也杳无音讯。我们推断,当地已经爆发了极其恐怖的暴力事件,因此特需要一名调查员前往。”
“何以见得其恐怖?斯特拉班伯爵阁下。”
在回忆中,那件有些狭窄的会客室中,站在我对面的是一位健壮的中年男人,领地位于莱塔尼亚边界的领主,饱绽的肌肉被一身华贵的礼服包裹着,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他望着面前斯特拉班领内的地图,指了指一处密林中的小镇:
“就是这里,平日除去缴纳税款之外,福吕克斯坦纳之生活倒也自由自在。不过,上一周我麾下的巡查官在前往当地例行巡查的时候,却说该地爆发了大规模暴乱,随后便失去了联系。随后派出的几位巡查官情况也是如此……只有最后一位巡查官在彻底失联之前发来了这条语音消息。康拉德先生,你……听一下吧。”
说罢,斯特拉班伯爵便点开了面前那台终端上的音频软件,而播放出来的声音是在嘈杂的背景音中,传来的一声声惨叫、狂笑、尖叫、求饶,语音的记录者则语无伦次地说道:
“伯,伯爵阁下,福吕克斯坦纳的人都疯了!他们,他们在杀人,他们在狂笑,他们……”
还来不及等这话说完,说话者便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尖叫,随后便是被拖出什么地方的声音。接着,“操你妈”、“我要插他了!”、“我的鸡巴现在比石头还硬!”之类下流的污言秽语便传了进来。语音的记录者一开始还在求饶,最后则变成了痛苦的哀嚎,随着而来的还有长刀划破空气的响动,接着便是肉体摩擦的下流闷响。最后,用于录音的设备似乎是被那群疯子发现了,带着疯癫狂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嘿嘿嘿嘿,听着,贱逼狗娘养出来的玩意儿!我们刚才插满了这骚小崽子的全身,好快乐,好爽,哦哦哦,你也赶紧滚出来一起爽吧,哈哈哈哈哈哈——”
音频播放结束,斯特拉班伯爵神色复杂地看向我:“就是这样,因此我们断定,福吕克斯坦纳镇的人都已经发疯了,其原因可能是某种源石技艺。但是现在还是需要一位调查员前往当地,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康拉德,你确定你还有你所属的这个罗德岛能够完成这项任务吗?”
“当然,伯爵阁下,对于源石方面的相关问题,我们是专业的。”
——于是,暂时身份为罗德岛干员康拉德的我便踏上了前往这个小镇的道路。不得不说,这附近的情况确实有些反常,虽然这个小镇本身就相当偏僻,但是或许是这段时间的恐怖传说,小路上完全没有人员往来的痕迹。就在我眉头紧锁之时,一阵琴声随风传来,打破了死寂一般的宁静。那琴声时而飘荡,时而低沉,仿佛正在诉说着追思的情绪。我循声而望,看到的是阿尔图罗,她正站立在一颗枯木之下,演奏着一首悠扬的乐曲。在混沌的情感间,仿佛树林都在从两端顺着她的演奏断裂开来,而这萨科塔女人屹立中央。破碎暗淡的黑色光环之下,黑色的长发伴随着秋风飘舞着,白色衣衫随着身体的动作荡漾,黑色的裙摆之下,隐隐展露着白色的大腿。足底踩着黑色的丝袜与高跟鞋,将优雅窈窕的体态展现得淋漓尽致。精致的脸颊上,她微眯着双眼,白皙的面容好似圣洁的天使,眉宇间带着对于乐曲的投入,嘴角则是一丝浅浅的笑意。此时的她不仅仅是演奏着乐曲的女性,在足底的落叶以及四周的枯木中,阿尔图罗就好似艺术品一般,伫立在此地。一曲终了,我轻轻地拍了拍手,而她也望向了我:
“真巧啊,迪蒙博士。听说您就好似云一般,飘荡在这片大地之上,能有幸在此地相逢,真是一大幸事。”
“久违了,阿尔图罗小姐。那么,你为何出现在此地呢?”考虑到这个萨科塔女人的琴声带来的种种过去,我不由得稍微警戒了几分。
“教宗陛下圣喻,呼唤我与秘使在莱塔尼亚一见,此事也有阿米娅小姐的首肯……不然,我又如何踏出罗德岛?驻留此处,也不过是瞥见云在天空树在林,有感而发罢了。”说罢,她提着大提琴,向我微微屈膝一礼。见此,我也只是点了点头,而阿尔图罗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更为惊讶:
“迪蒙博士,此番演奏间,我正思虑于自己在莱塔尼亚的过去,以生命最为真实的回忆,作为奏响的乐章。不过……我还记得,在罗德岛上,我被禁止为您演奏,为何您此时能够如此古井无波地聆听我的奏乐?”
“人心复杂,音乐未必能掀起波澜。
话虽如此,实际上的原因倒是复杂许多。经历诸多事件之后,我有的时候甚至在怀疑,究竟哪一个是真实的自我。想到这里,我就拍了拍自己斜跨在肩膀上的那个背包:“我本有斯特拉班伯爵交代的要紧事物需得处理,不过他赠予了我这个作为调查测试用的法杖,因此在实操之前还得再稍加测试。那么,要来测试一下吗?”
说罢,我便将那挎包取下,里面则是一把木色古香的小提琴。在以乐器为尊的莱塔尼亚,这也不过是平平无奇的法杖而已,伯爵赠予此物不过是方便我调查那一起可能的源石记忆灾祸。轻轻地拨弄了一下琴弦,确信音准并没有受到旅途的影响后,我开口道:“与我合奏吧,阿尔图罗,这不是你一直求而不得的事情吗?”
“……我本以为,普通的演奏已经被禁止,何况是合奏。”她那副总是带着笑容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波澜。
“此处并非罗德岛,而我现在的身份只是受斯特拉班伯爵所托,前往福吕克斯坦纳镇调查的干员‘康拉德’罢了。而合奏的目的也不过是希望,调试这用作调查的乐器。那么,还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呢?”
自从与我在罗德岛相见后,本就习惯于用音乐演奏心情与表达的阿尔图罗便总是希望为我演奏一曲。但是,鉴于这个女人引发的种种事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被禁止为我演奏任何乐曲,而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流也仅仅局限于言语。但是,黑发的萨科塔女人却并没有为此而放弃,反倒是饶有兴趣地收集起了关于我的种种传闻,似乎为我演奏一曲的愿望是如此的强烈,只是碍于条条框框而无法付诸实践。
然而此时,在莱塔尼亚边境的这片土地上,我不但允许她向我演奏,甚至还提出了合奏的邀请,这对于阿尔图罗而言,无异于久久未能得到注射器的瘾君子闯入了一间毒品仓库般兴奋。不过,属于淑女的涵养还是让萨科塔女人并没有流露出多么激动的神情,只是嘴角微微一笑,随后便再次屈膝行礼,那双纤纤玉手将琴弓搭在了那一把轻盈的黑白色大提琴之上。
“我既无演奏的天赋,也无刻苦的修行,还请你见谅了。”略微再调试一下音准,我便将用于合奏的小提起搭在了肩上。此时此刻,我仿佛回想起了自己指导阿米娅小提琴独奏的那段时光里——只是这份记忆很快便化作了眼前萧索的秋景,以及在落叶中玉立的萨科塔女人。
“演奏只求本性流露,迪蒙博士。那么,请开始吧,让我配合您奏响二重奏。”
老实说,我本人并没有多少音乐细胞,久经战阵的手让演奏都难称得上流畅,更遑论自由发挥的即兴创作。故而我所能做到的,也不过是将过去无数个昼夜铭刻在记忆中的音乐——从乌萨斯军队激愤低沉的进行曲,到维多利亚雍容大气的奏鸣曲;从炎国慷慨振奋的入阵歌,到哥伦比亚情欲迷离的爵士乐,一切的一切与此刻那份凶险的任务相结合,化作了一曲低沉的哀歌,好似无数个黑夜的降临。
阿尔图罗感受着我此刻的旋律,随后也缓缓奏响了大提琴,好似暗中沉重的脚步声,将低沉的旋律演奏于大地之上。然而,我的追忆也渐渐来到了纷飞的战火当中,奏乐的节奏逐步加快,好似急促的心跳,每一次琴弦与弓弦的摩擦都好似一场厮杀。本就擅于音律的萨科塔女人很快就抓住了这一点,将那大提琴低沉的旋律中带上了几分悲怆,让交织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着,好似无边的黑夜中长明的一盏微弱的扑朔灯火。在低沉的哀思当中,我似乎也沉沦在了往日的记忆中——卡兹戴尔的惨烈攻防,切尔诺伯格的地狱之火,龙门的街巷暗斗,伦蒂尼姆的冥府战争,旧时的哀伤不由自主地化作了低音的诉说。当我从这份沉沦中回过神的时候,阿尔图罗已经顺应着我的演奏,用大提琴的慢板应和着那份沉痛。
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这女人放大了内心的情绪,感到几分恼火的我顿时加快了弓弦的速度。激烈的鏖战与振奋的思绪化作了一阵急板,犹如行走于刀光与枪火;阿尔图罗不由得一惊,唯有指法一转,那激烈的音乐震荡着我的心灵,仿佛献给亲征君主的战歌。不过最后,高潮褪去,音乐的协奏回到了最初的低沉与宁静,仿佛热烈的太阳已经落下,只剩下无边的夜晚,稀薄的月光,以及鸣唱的乌鸦。最终,一切归于无尽的黑暗与平静。
“迪蒙博士。”
放下手中的大提琴,她向我颔首一笑:“在音乐中感受着本我,感受着你,我本希望如此。但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您的心绪,您的过去,竟然在音乐中仅能窥见一团黑色的浓雾,好似深邃不见底的暗影——莫非,这就是您的本质吗?”
“本我的本质又岂是如此轻易自知的?你所见者,不过是自我罢了。至于超我——呵,我不觉得自己有如此高尚的道德规范。不过,阿尔图罗,我确实听闻,你的奏乐能够让人感受到本我,也便是内心深处最为渴求之事。”在确定了这把提琴作为法器使用无虞之后,我缓缓将其收起,“我也曾听闻,你曾经为许多人带去你的演奏,让他们感受到自我的内心深处,那些最为真切的渴望。”
“音乐是流淌的意志,是表达自我的语言。看看那天边的云朵,当积蓄了过多水分,雨就会落下来。您呢,迪蒙博士?您也会拒绝倾听……最真实的心声吗?”萨科塔女人望向我,脸上依旧带着那副从容的笑。似乎,仿佛只要看到我沉沦在本我之中,她便能从这满溢而出的欲望里,找到填充自我的原料。
“人类的本性皆为追求欢愉,这便是人内心中的本我,也是你的音乐令人所深切追求之物。不过,本我的抒发与放纵亦有其边界,唯有以超凡的意志方能将其压制,以自我为原则生活,满足本我与生活的限制,加之超我的道德规范以正言行,方才能成为社会中的人。”说到这里,我便摇了摇头,“但是,阿尔图罗,你是否曾经想象过,当追求快乐的本我被释放到了极致,人类所展现的又将会是什么样的丑态?”
“丑态……?每当我触碰琴弦,周围的情感就会流向我,经由我的指尖,涌向天空和大地。这就是生命最真实的呐喊,多么震撼,多么美丽,又如何会是,丑态?”
说罢,萨科塔女人轻声拨弄着琴弦,面带疑惑地望着我。而在脑中飞快地响起了斯特拉班伯爵为我播放的那堪称地狱之声的录音之后,向她笑了笑:“若是追寻着生命最为原初的本我,那么人便只为了满足快感而活,与动物无异,甚至更劣于动物。正好,我今日经过此地,便是要去一趟福吕克斯坦纳镇,若是想要见证情感与欲望的放纵之灾,便随我来吧。”
于是,这一趟旅途变成了两人同行,我的身边跟随了这么一位乐手。越是接近这个失联一周的小镇,空气中就似乎越是升腾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洗去这股违和的气息,天空中飘落起了毛毛细雨,然而这股清凉却在福吕克斯坦纳镇外围的一处桥梁边上戛然而止。简单铺设的土桥上挤满了横七竖八的车辆残骸,甚至还有许多正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着。
“这里,到底遭遇了什么?”
看着已经有些生锈的路牌上标注着“福吕克斯坦纳”的名字,阿尔图罗讶异地看着面前堵塞的桥梁,不由得惊讶道。我只是抬手,示意她暂时安静,随后便与她一同缓缓穿过桥梁,进入到了这个小镇的范围中。然而,诡异的是,村庄内竟然保持了一种十分诡异的平静,走在镇中心的主路上,竟然空无一人,哪怕是刚才穿过的那片惨烈的车祸现场,到处弥漫着血迹,也没有看到任何的一个人,好似所有人都被这场轻雨抹去了一般,就如同斯特拉班伯爵派往这里的调查员。不过这违和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们便在前方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少女并没有在这细雨中打伞,反倒只是背对着我们两人,一步一步孤零零地站在小镇道路的中心。
“女士,下雨了,不知道您在这里做什么?”
我刚准备抬手,就听身边的萨科塔女人十分有礼地询问了一句。心中暗叫一声不对,我赶忙抬头望去,那女人在听到这声音之后就缓缓转过了身,而她的相貌可以说是恐怖至极——原本黑色的长发因为血污而已然变成了深褐色,雪白的连衣裙上竟然沾满了破烂的碎肉以及内脏,腰前还缠着一节节肠子,手中抓着的明显是卡普里尼一族被生生切割下来的羊角,甚至嘴里还叼着一节明显是男性生殖器的血肉。她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诡异到了堪称恐怖的微笑,嘴角几乎都翘到了脸颊的边缘,任凭嘴角流淌着猩红的鲜血。这种堪称地狱一般的景象,甚至让我都难以反应过来,阿尔图罗的更是像大脑空白一般地呆立在了原地。
“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有,新客人了呢!这个猫穴养的小崽种,要不要让老娘用嘴把你的那根金针菇咬下来爽一爽呀?还有这个黑毛的臭婊子,我还要把手伸进你的肠道,看看里面有多臭呢!”
说罢,这个女人便开始发疯般地大笑了起来,既像是哀鸣,又像是癫狂的呼号。面对这诡异的情景,哪怕是久经战阵的我都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阿尔图罗更是惊骇到几乎站都站不稳了。这笑声好似狂欢开始的讯号一般,顿时,从四周看起来僻静的房间里面,探出了无数张带着阴森恐怖狂笑的疯子的脑子,那些早就已经不成人形的脸顶在玻璃和窗框上,就好似围猎的狼群看到了猎物一般,兴奋地看向了我和阿尔图罗。那一声声疯癫的狂笑就像是无尽的回音一般,在我们两人的耳边回荡着,仅仅是听一下,就仿佛能够让人落入无尽的恐慌之中。而仔细看去,在狂笑声中,这些疯子还在施展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暴行,流着血泪的男人正在破碎的门窗后将妻子的四肢像是撕开鸡腿肉一般撕下来咀嚼,在一声声痛苦的哀嚎声中满嘴鲜血地享受着,随后又将烧红的铁棍顶进满是血污的切口,在妻子疼痛地苏醒过来的大叫中狞笑着将铁棍上烫熟的碎肉塞进口中;同时陷入狂乱的父母大笑着撕扯着正在无力呼救的孩子,一人一边夹着四肢将孩子撕成两半,父亲直接就将自己勃起的生殖器插进了他儿子只剩下半截身体的屁眼中抽插,母亲则直接双手把孩子的眼睛扣了出来,像是吃着鳞兽眼一般吞进口中;同一家中看起来是血亲的兄妹疯笑着将双亲的身体砍成一块块的碎肉,然后两人疯狂地笑着躺在那片猩红的碎肉上交媾大叫着。然而,更加让人感到惊恐的是,就在不远处,一个看起来是正常人的村民正被脸上带着狂笑的疯子围起来殴打,其中一人直接抬起他的手臂,随后对着自己打膝盖狠狠一撞,伴随着“咔嚓”的骨头断裂声和一声凄惨的嘶吼,剧烈的疼痛让那个村民疼得直接昏厥了过去。那几个男性疯子看起来兴奋异常,停下了手中的殴打,直接脱下破烂不堪沾满血污的裤子,对着这个可怜的村民开始排泄小便,甚至还有个疯子直接把自己的小兄弟直接插进了他的嘴里开始撒尿,俨然是把这人当成了活体厕所。然而,仅仅过了十几秒之后,被折磨的村民就醒了过来,与之不同的是,此刻他的嘴角也突兀地直接翘了起来,脸上同样是那副疯癫的笑容,周围的几个疯子似乎也就将他当成了同伴,然后便向着我们的方向冲了过来。那些狂奔的疯子对着我与阿尔图罗口吐着下流的污言秽语:
“操你妈,旧种小阳痿,我要把你的鸡巴给折下来好好尝尝什么味道!”
“萨科塔母狗,赶紧跪下来试试本爷爷的大肉棒,让我听听你的叫声是不是比你那破烂狗屎琴声还要大!”
“这,这到底,是怎么……这些人,伤害别人的手段,如此可怖……”哪怕是一直保持着冷静与淡然的阿尔图罗,在这种时候也难以维持仪态,紧握着大提琴的手也在激烈地颤抖着。
“斯特拉班伯爵的委托便是调查这个失联的小镇,前几位前来调查的巡查官都尽数失踪,看来这就是原因了呢。这里的人都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这就是所谓的‘疯病’吧。而且……”看着那些疯子大笑着将距离越来越缩短,我拔出了腰间自己的那把佩剑,“这种疯病还能够传染,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整个镇子都疯了呐。保护好自己吧,阿尔图罗,别跟这些疯子有任何的接触,接下来是清扫的时间了。”
就简单的观察而言,这种疯狂的病症似乎能够通过人与人的接触进行传染,很有可能与源石病类似,是体液传染类型。所以,在示意阿尔图罗后退之后,我为自己带上了大衣的口罩,随后让长剑燃起烈火,冲向了这一群疯子——事实证明,虽然已经疯狂,但是这些疯子和影视作品中的丧尸却也存在着天壤之别,因为他们并没有丧失基本的智能,大脑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甚至在战斗中能够做出闪避的动作。不过,他们的思维确实已经完全丧失,正当我一剑砍下冲在最前面那个疯子的头颅的时候,后面的疯子居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害怕或是愤怒,反倒是有好几个疯子直接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仿佛看到同伴被杀就像是看到一只畜生被干净利落地砍下脑袋一般畅快,不过他们很快又开始满嘴污言秽语,继续向我冲了过来。
“该死,这些人已经不是人类了吧?”
熟练地战技让我十分轻松地便砍杀了好几个疯子,然而当我将又一个毫无章法地向我冲来的疯子的小腿直接斩断,期待着这能够暂时瘫痪他的行动好腾出手去对付他的同伴时,这个疯子的脸上居然因为断脚而发出了一声疯狂的大笑,随后也不管自己还汩汩喷射着鲜血的短肢,直接就用惯性一个飞扑,张开沾满鲜血的大嘴准备狠狠地咬下我身上一块肉。见势不妙的我赶紧闪身,然后一个肘击将他撞飞出去。
“燃烧吧。”
意识到这些东西已然不是人类之后,我也就没有了继续一剑剑砍下去的心情,直接张开手心开始动用源石法术,黑色的火焰喷射而出,开始灼烧这些疯子。即便如此,我还是低估了这些疯子的癫狂,明明身体已经被烈焰开始灼烧,却还是不管不顾地顶着烈火向我冲来,伴随着烈焰的噼啪声的还有他们那渗人的疯笑。
突然间,在这片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中,响起了一阵夹杂着悲惨与仇怨的大提琴声。我有些惊讶地回头望了一眼,才发现是阿尔图罗正在燃烧的阴雨天之下,在这片惨烈的屠杀场前,演奏着自己的乐器。而这些疯笑之人也顿时被这音乐吸引,变得更加疯狂起来,本就已经急促的呼吸变成了好似潜水者出水后的急促喘息,浑身的运动神经仿佛都被调动,疯狂地向着挡在了她身前的我冲来。
“你在干什么?!看来得加大力度了……唉。”
这群疯子虽然依旧保持着作为人的记忆与智力,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身体素质被这种暂不明来源的疯狂加强了很多,但没有组织与理智的疯子再多也依旧只是疯子。并且,似乎阿尔图罗的音乐让这群人变得更加兴奋了——于是,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被我释放的那股高温的火焰所灼烧殆尽,剩下少数浑身着火的疯子多数也在冲到我面前时被一剑斩下了头颅。眼看着没办法接近我,甚至有一个疯子直接抓起了一把搁在房子旁的中提琴,只是正当我以为这疯子想要用音乐释放什么法术的时候,才发现那把提琴上的琴弦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缠满了带着血的人肉,就好似一把在高雅中沾满了血污的艺术品,而这个疯子似乎也没有一副想要施法的样子,反倒是将那把琴当做了近战用的棒槌,被直接焚化在了我燃起的黑火中。
最后,这场人数对比悬殊的战斗在阿尔图罗那已然变成战斗进行曲的音乐中落下了帷幕。正好是因为这个萨科塔女人演奏的琴声,几乎一整个小镇的所有疯子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冲了出来,这也让我得以顺利完成了清扫工作。然而,哪怕是这样,在搜索每一栋房屋,查看每一处角落,确保不会有大笑的疯子躲起来发动突然袭击的时候,整个小镇的惨状还是让人看得心惊。在小镇的广场中央,似乎是为了取乐,有些村民被直接用尖锐的铁棍从后庭贯穿到喉咙中,像是展示权威一般插在了血泊之中;一处熄灭的篝火堆中,到处都是被分食的肉块和血液,还有整个身体被按在火堆中活生生烤熟的人还保持着跪姿;有几家店铺前,似乎是店主的人肠子被从身后拽了出来,当做麻绳绑住了脖颈挂在了店门上,或是直接被砍断了下半身,仿佛畜生一般地悬挂在半空中摇晃着,下面还充满恶意地放着用于接血肉与内脏的铁桶;而在儿童玩乐的球场,数十颗脑袋被整整齐齐地砍了下来,好似备用的篮球或足球一般码放好,球场上还停着几个满是血迹的脑袋,仿佛前一秒那些疯子还在把这些脑袋当成球取乐。
“难以想象……”
阿尔图罗握着大提琴的手在颤抖,甚至浑身都在颤栗;即便是在战争中见过无数屠杀与处刑的我,这种场景也让我感到有些反胃——毕竟战争中的屠杀大多讲求效率,一击毙命,而这些尸体很明显是被那些疯子当成了玩乐的道具,这种情况无疑更加恐怖。
“好了,现在我需要进行检查了,整理一个大概的报告出来……剩下的,就交给斯特拉班伯爵吧。”
说罢,我便从那个随身携带的包裹中的种种法杖与医疗器具,准备对这些大笑疯子与可怜的尸体进行检测;而那个黑发的萨科塔女人只是静静地站立在一边,看着我做着遮掩口鼻的防护,静静地站在一边。
在我抽出第一管已经死去的狂笑疯子身体内的血液时,沉痛哀伤的琴声响起,阳光也缓缓沉入地平线,天边飞过一群犹如暗影般的乌鸦。
在经历了福吕克斯坦纳镇那个恐怖的下午之后,斯特拉班领的首府,这座只有几个区块大小的移动城市,都显得和睦许多。自然,解决与调查了小镇异变的我成为了伯爵的座上宾,又经历了两日简短的招待;至于阿尔图罗,那份在罗德岛上对于演奏的监管也因为她的离舰而被解除,因此她也得以在这一处边陲城镇中演奏她的乐曲。
而在两日后的那个夜晚,阿尔图罗收到邀请,造访了我在斯特拉班伯爵安排下住宿的房间。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欢快的演奏与乐曲都伴随着夜幕的降临而暂时落下了帷幕。简约的房间还算宽阔,铺着精致的萨尔贡地毯,在挂着帘幕的柔软床铺与红木制的书桌之外,还有着一处单独的浴室,以及用一台古典钢琴装点的演奏角落。在书桌前,我为来访的萨科塔女人泡上了一杯咖啡,伴随着香浓的气息在夜色下的房间中扩散,两人分坐书桌前的两端,我缓缓开口道:
“想必你也清楚了,我邀请你前来究竟是什么目的。”
“莫非是期待着,我为您演奏吗?曾经,我不想,也不能演奏您的乐章,那是因为我在克制自己对您的期望,生怕么时候这感情和弦音一同爆发时,您会在我怀中化作一摊光怪陆离的碎片。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又有了共同演奏这等宝贵的经历,我想,对于‘罗德岛的博士’究竟应该谱写一首怎么样的乐章,我已经有了思绪。”她轻轻一笑,拨弄了一下大提琴的琴弦。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前来的时候,还带上了一个像是装满了行李的挎包,
“让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结束这哑谜吧。你知道的,阿尔图罗,邀请你并不只是这样的理由。”说罢,我将身体靠在那张椅子的靠背上,“若是邀请你为福吕克斯坦纳镇奏乐一首,你又会演奏出什么样的乐章呢?”
“……我不知道,迪蒙博士。如你我所见,福吕克斯坦纳镇所演奏出的乐章,是徒留欲望与血腥的恐怖,犹如震破耳膜的噪音。”回忆起了那些疯狂的场景,阿尔图罗微微蹙眉。
“‘音乐是流淌的意志,是表达自我的语言’,这是你所说之言。但是,内心深处的本我若是了无边界,那么就将会化为疯狂与恐怖。所以,你明白为什么有的时候,听众会拒绝名为‘真实’的心声了吗?”我端起咖啡杯,啜饮一口,让自己的精神重振几分。
“我本以为,每当我触碰琴弦,周围的情感就会流向我,经由我的指尖,涌向天空和大地。而这些是生命最真实的呐喊,多么震撼,多么美丽……但是,在福吕克斯坦纳,在那里,为何我见证到的真实,见证到的心声,是如此骇人?”阿尔图罗脸上那副似乎一直都挂在嘴角的笑容,在此刻缓缓消失了。
“正好,斯特拉班伯爵与罗德岛两边的医疗团队就在这两天开始研究那个小镇的异变了。考虑到你也亲眼见证了那恐怖的场景,伯爵也允许我将结果与你分享。”说到这里,我放下咖啡杯,正色道,“想必你也知道,莱塔尼亚人的源石技艺以音乐见长,音乐也寄托了他们的愿景与心境。但是,福吕克斯坦纳镇却在这条道路上走得太远了。”
稍微构思了一下语言,我继续说道:“原本用于表达内心的乐章被恶意的法术修改了节奏,变作了激发人内心作为原始欲望的引子。在乐章响起后,这些人便会被完全的本我所侵占——说得直白一些,就是完全丧失任何理性,剩下的唯有作为生物最本能的欲望。”
“……丧尸?我曾在鉴赏哥伦比亚电影的时候见过这些编剧奇思妙想中的生物。”萨科塔女人捧着瓷杯,追问道。
“是,也不是。若按照那些现代电影的定义,丧尸是已经被病毒完全破坏了大脑与身体,全然只要进食欲望的死人,失去了理性,完全无法沟通,换言之,他们是某种意义上的‘尸体’,至少已经不是人类了;但是那些疯子,他们却还是人类,只不过是被源石技艺解除了理性限制,将本我的欲望扩大到极致的人类。他们的大脑并没有被破坏……至少在智力层面并没有被破坏。”说到这里,我也不由得心有余悸,“所以你能够在福吕克斯坦纳见到他们口吐污言秽语,见到他们有组织地将正常人类当做玩具来虐杀取乐,而这些很明显是丧尸做不到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若是丧尸危机爆发,那么你只需要躲在家中,囤积食物,紧闭大门,那么丧尸多半不会主动破门而入;但是这些疯子……在感染这种疯病之前会窍门砸窗的,他们就会窍门砸窗;在感染前会使用武器的,感染后也会使用;甚至,阿尔图罗,你是否还记得,那个手握提琴的疯子?或许源石法术他们也会使用,只为更叫高效地杀戮与享乐。毫无疑问,发明出这种扭曲源石技艺的人,有着十足的恶趣味,这种东西将人的本我无限制地放大,甚至从本质上将人类变成了另一种生物。”
“……这听起来似乎与我的琴声有所相似。”望着自己手中的提琴,阿尔图罗皱了皱眉。
“你的琴声不过是‘放大’他人的情感或是‘鼓动’他人采取更符合自我意愿的行动罢了,就如你帮助你的母亲所做出的选择那般,至多不过是‘推波助澜’。而这种狂乱的法术嘛,则是完全解除任何对于本我的控制。我再举个例子吧:假设此刻我渴望着品尝美味的食物,那么你的琴声至多不过是让我冲去自己的财力根本负担不起的餐馆,只为了舌尖上的满足;但是这种狂乱的法术则会让我直接一边狂笑一边从你的脸上撕扯下那漂亮的小鼻子开始咀嚼,接着再骑到你脑袋上用吸管把眼珠全都吸出来——明白这其中的区别了吗?”
说了如此之多,感到口渴的我不由得又举起咖啡杯,也顾不得品尝斯特拉班伯爵为我准备的咖啡豆研磨出来的香浓,就这样一口喝了大半。在短暂的沉思之后,萨科塔女人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在音乐中感受最为真实的自我,与那些疯子无尽的泄欲,究竟又有什么不同?”
“你没有自己的欲望吧,阿尔图罗。你所做到的,唯有感受他人的欲望,以自己的琴声叙述之,作为一种模仿。”
我这一句话,让她怔在了原地。或许她曾经被人看穿这一点,但是或许阿尔图罗没有想到,会被我这般直白地指出来。那双黑色中带着几分黄金的眼眸避开了我的视线,然而沉默却已然是承认。
“或许你就是这般中空的容器,等待着什么东西将你填满吧……而这个容器,就是边界。你所疑惑之事的答案,就是容器的边界——因为你是中空的,所以自然不理解这边界究竟是什么。”说罢,我便放下咖啡杯,伸出三根手指,“人类有三大欲望:食欲、性欲和暴力欲。第一者满足生理,第二者满足繁衍,第三者满足安全,而人类的所有欲望,几乎全都是这三大欲望的延伸。那些疯子,已经被解除了理性的限制,因此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释放这三大欲望,故而将福吕克斯坦纳变成了那般炼狱的景象。但是,他们和正常人类的区别嘛……在这三大欲望当中,因为食欲是满足人类生存需求的欲望,所以,满足食欲的行为,在这三者中,优先性是第一位的。如果能在进食的过程中,吃下了美味的食物,也能使人类无比愉快,而在现实生活中,存在着对于这种快感执着追求的人,我们通常把这种人称之为美食家,这是因为人类懂得条理,懂得延迟,懂得克制,将自己的欲望控制在了自己作为容器的边界之中,因而才能获得更大程度的满足,而非毫无条理地泄欲,将那容器都撑到爆裂为止。不过,换到那一群疯子上面,他们对于食欲的满足就单纯地变成了将你的皮肉直接用牙齿撕扯下来而已,只是单纯用最快速的方式满足自己。”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也感到有些倦怠,便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窥视了一眼阿尔图罗,她似乎也因为这番话陷入了深沉的长长思考。在思虑许久之后,她才做出了自己回应:“那么,关键就是在于,克制,对吗?”
“克制,然后在克制之后再进行满足,这样所能感受到的愉悦才是最大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人类有着延迟满足、构筑理性的能力,而那群只知道用最快速度泄欲的疯子只是畜生罢了。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边际递减效应——说得直白一些,这杯咖啡。”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轻轻地指了指已经空了的杯底,上面还残存着棕色的咖啡渍,“喝下第一杯咖啡,能从一日的疲倦中得到咖啡因的满足;喝下第二杯,这满足便开始减少;喝下第三杯,恐怕只想奔向卫生间,这便是名为克制满足的真谛。”
沉吟片刻,黑发的萨科塔女人用那深邃的眼眸望向我:“……或许,我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去理解。”
“中空的容器,又如何理解满溢的滋味?我想,阿尔图罗,追寻快乐的本我人皆有之。那么,为他人演奏的你,又在渴望着什么呢?”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却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但是,让我惊讶的是,阿尔图罗竟然也望向我,微微一笑,回答道:
“若是讨论到此刻内心的悸动,那么,迪蒙博士,在林中的合奏使我得以窥探你的内心,在小镇的战姿则令我不由希望为您演奏。”说到这里,她微微颔首,“让我成为你的私人乐手吧。让我……摸索你的脑海。你的构思有多精巧,你升腾的意志又有多骇人?当你的乐章烂漫到极致,我自然会彻底为你着迷;届时,我会为你奏响我自己。就让我们,再来进行一场合奏,在合奏中感受彼此的欲望。”
“是吗?那么,假设我的欲望,是你呢?如果我此刻的渴求,是用同样的欲望,将你填满呢?”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我忍不住一笑,站起身来到阿尔图罗的身边;却才发现,她的嘴角似乎也挂起了一抹笑意。
“人类三大欲望之一是什么?——是性欲。从小到大,我却不曾感受这欲望被满足的滋味。那么,这一回……为何不让我们来试着演奏名为情欲的歌曲呢?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愉悦,才能让人无数人前赴后继地甘之如饴。现在,让这场二重奏开始吧,带我去看一看,名为欲望的情感与世界。”
哪怕是在克制许久后对于欲望的释放,我们也终归是和没有理性的疯子不一样。温暖的灯光之下,阿尔图罗面带从容地微笑,随后便缓缓坐到了床边,仰望着我的眼眸中依旧强装着镇定,然而我却从中窥见了属于那份深邃之后的几分不安,那是对于自己从未尝试之物,对于中空的自己作为容器将如何被填满的顾虑。
“那么,让我们开始。”
阿尔图罗的身材很难称得上是完美的前凸后翘。然而即便如此,那副姣好的面容,那副从容的气质,还有那副不曾品尝欲望之甘甜的身体,都让人充满了想要与她一同在性爱的深渊中尽情畅游的冲动。哪怕被我的手攀上了衣服,开始解开那一身衣物上的纽扣,她也就像是联系着新乐曲的演奏着一般,用自己那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轻地攀了上来,配合着我的动作,继续着这一场双人演奏。为了让这场合奏渐入佳境,我凑上前搂住了这个萨科塔女人的脑袋,让嘴唇吻了上去,接着又伸入舌头到口腔中。阿尔图罗轻轻地颤抖了一下,随后就好似恢复了冷静一般,甚至主动伸出手放在了我的心口处,好似是要探索着我的心跳。很快,两根舌头就在口腔内开始交缠起来,互相舔舐着。让我意外的是,阿尔图罗竟然显得十分有天赋,明明看着是第一次被人将舌头伸进去,但是却已然主动开始与我将舌头交缠在一起,就这样重复着深邃却又浓烈的舌吻。最后,那白皙的脸颊变得潮红,两人也不得不暂时终止了这带着甜腻气息的唾液交欢。此刻,我已经能够十分明显地瞧见,这个萨科塔女人灼热的吐息正将自己的面颊变成了兴奋的潮红,更是将自己的这份情热洒在了我的脸上,而唾液的丝线正将两人的唇连接起来。过于具有天赋的她此时似乎已经精神有些恍惚,就这样凝视着我的脸庞:
“啊啊,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难怪有这么多人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爱意。”
百闻不如一见,听说不如体验,但一个舌吻就让这个天使变成这幅近乎发情的模样,还是让我感到了无比的兴奋。此刻,阿尔图罗轻轻地伸出了舌头,舔了舔自己因为唾液而濡湿的嘴唇,轻轻地露出了愉悦的笑容,这幅表情带着妖艳魅惑的魅力,看起来从未尝试过的这份对于欲望的满足让她感受到了从来不曾感受过的快乐;而这一份让看起来高洁优雅的天使堕入情欲的成就也让我感到了愉快,甚至已经足以开始想象占有她的处女是何等的让人满足。
“所以接下来,可是要继续这场合奏的啊。”
说罢,我就将手继续伸向了阿尔图罗这一身黑白色的正装。上半身轻薄的衬衫上的纽扣被我一点点敞开,同时手也伸进了那黑色的小短裙下面,将扣子解开;萨科塔女人并不对我的手触碰到身体而感到紧张,反倒是做出一副想要与我一同探索自己身体的样子,顺着我的动作一起解开自己身上的衣物。很快,那一身外衣就被我十分轻易地摘了下来,而展露在我眼前的是一套十分朴素的内衣,白色无装饰的棉质胸罩和内裤十分符合这女人之前看起来保持着禁欲的形象,然而正是这种带着禁欲的朴素反倒在此刻充满了煽情的欲望,让我想要尽情征服这个女人的欲望高涨起来。
“真是不错的打扮啊,要开始练习指法了。
说罢,我隔着那一层胸罩开始触碰着阿尔图罗的这份饱满的膨胀。手指间感受到了十分真切的弹力,哪怕是隔着那一层布料都能够感受到柔软的膨胀。这女人的腰部堪称是细支,不过这里也称不上是结出了硕果,只是堪堪将手指间填满的程度。此刻,就像是手指练习一般,我让指尖在这对双乳上游走着,揉搓着,这也让本就因为拥有着共感能力而在感官上十分敏感的萨科塔女人发出一声浅浅的呻吟:
“唔,嗯……很熟练的指法,不知道你曾经与多少女人一同演奏,才能练就如此熟练呢?”
“我和很多人都合奏过呢,不过现在还是第一次如此想要和眼前人合奏。”
说罢,我的十指加上了力度,尽情地感受着这股惬意的感触,这也让阿尔图罗敏感的声音又大了几分。她的那份从容很快就因为双乳的敏感而开始动摇,在我沉默而熟络的揉搓中,原本平缓的吐息多了几分陶醉的意味,身体也不自觉地开始了扭动。于是,我的手指顺理成章地勾在了那白色胸罩的边缘:
“接下来,是换把的练习。”
换把,也便是在提琴上将手换到另一处位置按动琴弦,我直接勾起了这棉质的胸衣,轻轻往上一拉,就将这对椒乳掀了出来。阿尔图罗虽然感到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属于寻常女性的那种羞涩的情感,只是饶有兴趣地望着我,似乎是十分享受被我当成乐器演奏的感觉。而一边用手指按揉着胸部,我一边欣赏着这个女人的身姿。不得不说,她生着一副精致的面孔,带着诱人的美人痣,浑身白皙而细腻的肌肤,柔软而形状优美的双乳,甚至连那两颗乳头都保持着诱人的粉色,在因为兴奋而溢出的汗液渲染之下,这幅模样显得更加诱人。
“看起来是很欣赏呢。我的身体,有什么特殊的吗?”她伸出手,抚摸着我的小臂。
“对于美丽之物的欣赏,也算是人之常情吧。那么,让我继续感受这份美。”
说罢,我就将视线朝下。不知道是不是本能,阿尔图罗竟然主动地缓缓张开了双腿,让我十分顺利地就构筑了白色的内裤,然后利落地摘了下来,将这个女人的阴户也展现在了我的面前。在暖黄色的灯光之下,阴阜已经因为兴奋而湿润,反射着柔和的光,这让我不由得感慨道:“原来只是摸一下胸就已经湿了啊,看来你的身体还真是很有天赋——我也感觉自己快要忍耐到极限了呢。现在,不需要你的琴声,我的欲望便是好好地品尝你的身体,不管是胸部也好,还是下面也好,全部都想要好好享受一番。”
“还真是直接的欲望啊。不过……呵呵,我也想要感受一下,飘在云端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那么,继续吧,让我感受你的这份热烈。”
含蓄的话语表达的却是最为直白的欲望,身体的肌肤因为兴奋而潮红,躺在床上张开双腿的姿势更是任人摆布的模样。我点了点头,随后便再次向着那对奶子伸出了手,将两边的掌心贴在了那两团膨胀之上。柔软的肌肤吗,润滑的触感,以及有些躁动的提问,这让我直接在指尖上用力,沉入了那片柔软之中,在指缝间的惬意中,近乎忘我地沉到了欲望中,不断地继续着揉搓。阿尔图罗似乎也陶醉在了这份手部的爱抚之中,口中呻吟的声量也伴随着手指的力度而上下起伏。在那份犹如面团一般的柔软质感中,我感觉自己似乎都要因此而变得头晕目眩起来,这股惬意的感觉也让我的身体似乎变得火热。接着,这股热量就让我将身体凑了上去:
“那么接下来,是吹奏的乐器。”
在阿尔图罗那份灼热的期待眼神中,我将嘴唇靠近了那份柔软的膨胀,随后开始用舌头舔舐起来。就像是描绘着圆圈一般,舌尖的舔舐带出了唾液的丝线,将我的湿润涂抹在那对椒乳之上,不同用手去揉捏,此刻的舌头犹如琴弦一般拨弄着柔软的胸部,将那股细腻的触感传递到舌尖处,把柔滑的感觉尽数吞下。很快,我的脸颊就凑到了那颗粉色的凸起处,然后直接用嘴唇夹住了柔软粉嫩的乳头,在口中除却坚挺起来的柔软之外,还带着这个女人散发着几分香气的体味。阿尔图罗望向我,有些惊讶道:
“嗯……唔,我本以为,你不会对这里感兴趣的,毕竟相比之下……”
相比之下,这大小肯定显得让人感到有些有些抱歉,这大抵就是她没有说出来的话吧。我只是松开嘴,然后抬起头,轻笑道:
“但是你的身体依旧让我充满了欲望。”
无论是那飘散的黑色长直发,窈窕纤细的身材腰肢,短裙下白皙的大腿,还是这幅看起来总是保持着从容的气质,都让这个萨科塔女人散发着一股让人想要全力征服的欲望。所以,这个时候的前戏也不过是征服的第一环,眼前的阿尔图罗就像是预备好的美味,狂乱地撕扯下肉块咀嚼只能带来急速的发泄,却无法带来极致的没满足。所以,我直接将乳头含在了嘴里,在那份膨胀的中心处,仿佛是在表现着这个女人此刻也被挑拨起了欲望般兴奋,粉嫩的凸起不断地颤抖着,仿佛是在昭示着自己的饥渴难耐。很快,哪怕我只是吮吸着这对椒乳的乳头,阿尔图罗的身体也兴奋地颤动起来,两边的乳头完全兴奋地膨胀了起来,变得极其坚硬,在我的口中十分敏感地颤动起来。眼看这女人居然因为刺激乳头也能如此兴奋,我干脆就直接张开了口用牙齿咬住了那粉嫩,在一声吃痛的呻吟中,又像是小孩子舔舐着棒糖一般地用舌尖加以转动与刺激。
“嗯,唔,嗯嗯……”
阿尔图罗依旧竭力保持着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甚至还主动伸出手拨弄着自己那一头黑色的秀发,对着我送来一个魅惑的眼神。但是,她的口中那一声声酥酥麻麻的呻吟则暴露了着窈窕的身体感受到的快感,而那表情也越来越开始变得陶醉起来。在将左边的乳头蹂躏一番后,我又旋即凑到了另一边,用嘴唇吮吸着乳头,同时也勉强用手捏住了柔软的乳肉揉搓起来。那份呼吸很快变得更加炙热,就像是在心底压抑许久的欲望终于有机会得到宣泄了一般,荡漾着脸上的神情,口中的喘息声也越发隐秘。此刻,我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无法继续忍耐,对于这个女人身心的渴望叫我终于将手伸向了她的下半身。顿时,在指尖触碰到的刹那,响起了噗呲一阵的水声,这里湿润得让人感到惊讶,看起来阿尔图罗的身体早就已经为这场合奏做好了准备。
“看来,前奏已经足够了,该进入组曲了吧。”
黑发的萨科塔女人脸上轻轻一笑,双眼炽热地望向我,作为回答。在这股喜悦之中,我将自己身上那些多余的衣物扯下来,双手缓缓地被黑色丝袜包裹的小腿向上,然后抱住了那双苗条但充满肉感的大腿,把已经兴奋勃起的肉棒对准了入口处,接着腰部用力缓缓插入。狭窄的通道已经十分湿润,然而在我的阴茎插入之后,却十分熟络地开始挤压扭动,那股紧致的感觉甚至让我感到了几分这个女人在内心深处对于纵情与享乐的抵抗。然而这幅从小就不解愉悦与快乐为何物,甚至鲜少体验名为爱的情感的身体,此刻却无法抗拒对于性交的兴奋与期待,在我一点一滴地顶开层层褶皱的肉穴时,白皙的身体早已兴奋地涌出了用作迎合的爱液。很快,那一股十分柔软的屏障也被轻易地冲破——或许旁人很难想象这个总是面带笑容的奏者竟然在今夜之前还保持着处女,然而作为性与爱的初学者而言却是重大的进步。初夜的证明化作了爱液中的一点点朱红,从性器官的结合处流淌而出,而在刺穿处女膜之后的插入也更显顺畅,直到最终停在了子宫口处柔软的嫩肉前。
“嗯,唔,嗯嗯……”阿尔图罗并没有发出多么撕心裂肺的哭嚎,然而明眼人都能够从她那一副潮红的脸颊与颤抖的身体上看出她正在忍耐着,“插进来了么,呵呵,这是否意味着,我们的合奏正式开始?”
“啊啊,当然。不过,对于自己的演奏有所隐瞒可不算是合奏应该有的表现啊。”
像是挑逗般地笑了笑,我伸出手轻轻地点了点阿尔图罗的脸颊。这个时候,我并没有着急于加快速度,而是缓慢地在肉穴中前后活动起来。这女人的小穴带着一股温暖的触感,让人感觉仿佛浸泡在了温水之中;而更加让人兴奋的是,阿尔图罗的处女小穴看起来也十分有天赋,面对着这根刚刚插进去的男性阴茎,竟然也十分熟练地从一开始的紧致被直接撑开,然后犹如演奏般有节奏地开始包裹起了我的下身。相比起其他那些仅仅是插入就会痛苦地呻吟、小穴也紧到难以抽插的处女来说,阿尔图罗在这一方面可以说是天赋异禀。
“这样的疼痛……仿佛彻入骨髓的铭刻,这也是被填满的感受吗?”
“当然,不过除去疼痛之外,很快你也便可以感受到无上的快乐,相信你会享受这一点。”
相较于沉湎于欲望的堕落者或是被欲望掌控完全失去自我的疯狂者,阿尔图罗此刻的状态倒更像是探索者,对于性与爱的快乐的探索者,以及对于同我相连与合奏的探索者。既然是探索,那么稍微让这场演奏激烈一些也无妨——瞧着那张依旧努力保持着从容微笑的脸颊,我忍不住想着,同时任由内心的那股狂喜在身体间蔓延,沉浸在面前这窈窕的身体中。
“嗯,唔,嗯嗯,嗯,嗯啊……”
随着我的动作开始加速,阿尔图罗此刻也终于没有办法克制自己身体的本能,从嘴边漏出了动听的呻吟声。她似乎还想要轻咬着嘴唇维持着自己优雅的形象,但是下半身的撕裂之痛与交媾之欢同时顺着身体的血管蔓延开来,这让她的那份优雅逐步屈服于潜藏在身体最深处的快感,舒服得已经有些神魂颠倒。
“看来要稍微增加点刺激呢。”
想到这里,我轻轻地将手伸向了结合处上方的那一处犹如花蕊般的阴蒂,将手指像是揉弦一般地揉动起来。指尖刚刚触碰,阿尔图罗的腰身便是一个颤抖,牙齿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仿佛正在竭力忍耐这份刺激,甚至连脑袋上的那暗淡的光环似乎都要在房间的灯光下闪烁。在稍微适应了一下之后,这萨科塔女人向我望过来:
“这里的感觉,非常的……让人陶醉。迪蒙博士,你到底做了什么……?”
“只是能够让你感受到快乐的地方罢了。看起来,你的这里非常敏感呢,那么就好好地享受这份感觉吧。”
阿尔图罗是否会自慰呢?这个问题刚刚冒出来,我就不由得自嘲般地笑了笑。作为容器的她心灵是空洞的,那份看起来从容与取乐的样子也不过是模仿他人的镜像,那么探索自己的身体,为自己带来真切的快感这种事情,想必她也不曾尝试过吧。所以,面对着我的手指,这个萨科塔女人顿时就感受到了无所适从。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也不会放过这等弱点,一边继续用阴茎在小穴里缓慢地抽插着,一边摆正了身体,用手指翻开了那阴蒂的皮,接着又用力开始揉弄起来。这一回的刺激更加强烈,阿尔图罗苗条的腰身又一次激烈地颤动起来,甚至连那副从容的表情都无法保持了,只能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
“嗯啊,这里,感觉,好舒服,啊啊,我的身体,原来是这样的吗……”
“我想你也没有感受过这种快乐吧。无边无际的放纵乃是罪孽,然而若是不曾品尝快乐,心灵又何来满足?”
说罢,我愉快地笑了笑,继续用手指爱抚着那阴蒂。被剥开了皮肤的嫩芽,十分成熟地泛着通红,在我的指尖肆意蹂躏之下,兴奋地颤动着。甚至,阿尔图罗因为这极致的快感,已经开始翻起了白眼,身体淫乱地扭动着,仿佛是在渴望着被我继续抚摸。见状,我干脆用指尖狠狠地一戳,她便发出一阵激烈的娇喘,同时身体兴奋地颤抖起来。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刺激,就让这个萨科塔女人做出了如此剧烈的反应,这样的敏感度连我都不由得感到有些吃惊,进而开始近乎执拗地刺激着这一处敏感的阴蒂。
“嗯,嗯,嗯啊,嗯啊啊,不行,这里,非常的敏感,好强烈,嗯啊,嗯啊啊,啊啊啊——”
似乎这里就是唤醒阿尔图罗兴奋的开关,只要我的手一戳上去,她的身体就会十分敏感地开始颤抖,甚至可以说变得奇怪了起来,那份从容的表情也终于开始崩塌,变成了沉浸在快感中的那副下流的神态,一边娇喘,一边扭捏着身体。这也让我变得更加兴奋,腰部不由得用上了力度,开始快速地在小穴中抽插起来,品尝着处女初夜时的那份极端的紧致;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手也直接掐住了已经通红的阴蒂使劲地旋转着,用这种强烈的刺激唤醒阿尔图罗内心属于雌性渴望着性交的那一部分。
“嗯啊,啊啊啊,真是,用力,嗯哦,嗯哦哦,好舒服,真是太舒服了——!”
这样迅猛而强力的攻击很快就起到了效果,这黑发萨科塔女人的身体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后背几乎弯成了弓形,屡次颤动着身体的同时,仿佛失禁一般将爱液喷射而出,其中还带着星星点点破处后的血迹。眼见这座坚固而美丽的乐器已经开始弹奏起动听的乐曲,我看准时间就双手按住了阿尔图罗的腰身,重新开始了用力的抽插。
“嗯哦,唔哦哦,动起来了,这么,用力,嗯啊啊,哈啊,好舒服,插入,嗯,嗯啊啊,这种感觉,嗯哦哦哦……!”
大抵是因为对于阴蒂的爱抚彻底唤醒了这个萨科塔女人身体,她兴奋地像是跟随着这一场正式开始演奏的交响乐一般,身体舒服得直接舒展了开来。白皙柔顺的肌肤已经到处都是兴奋的潮红,泛起了诱惑的粉色,还不断涌出兴奋的汗水。而在阴茎的抽插与我的双手捏住那对椒乳揉搓的猛冲之下,阿尔图罗那敏感的身体也随之摇晃,汗水四处飞溅,就连性器结合处都在像是小喷泉一般地洒出温热的蜜汁。这种感觉对于从未享受过这种快感的女人来说,无疑是强烈的刺激,男根每一次地贯穿小穴都会让她发出一声享受陶醉的呻吟声,而仿佛每一次插入,也会让阿尔图罗的身体敏感地冲上一次小高潮。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真是才开始做爱就沉浸其中了呢。果然,你之前从来没有享受过多少快乐吧,阿尔图罗。”
平常的时光中,她既是喜好音乐的女士,又是被教宗赐福的圣徒,却也是被监视的可疑分子。在我的眼中,则是从容优雅的奏者。然而,在第一次享受到男女性交的快感之后,她的表情与身体则在瞬间变得如此荒淫放浪,几乎就是在瞬间就沉沦其中,让人看着都感到兴奋的女人。并且,就像是按压许久的弹簧回弹的力度会更大、紧紧压实的瓶塞会更猛烈地喷出一般,在食髓知味之后,甚至直接跨越了破处后疼痛的大多是时间,阿尔图罗便已经完全化作了追求快感的雌性母兽。
“啊啊,嗯,啊啊啊,因为,嗯哦哦,好舒服,插进来的感觉,啊,啊啊,好棒,已经,忍不住了,身体,嗯哦哦哦……”
在进入状态之后,这个女人的高潮也来得极快,几乎没花多少时间就在我对子宫口不断的冲击之下迎来了绝顶,把一股爱液泄出,湿热的液体就这样浸染了我的下半身。顿时,原本紧致的处女小穴的那些紧紧包裹的穴肉也很快就稍微变得宽松,带给了我一股相较于温暖而言,更加属于包裹的触感。这种又湿又热又柔和的感触让我也索性放弃了在她高潮后还继续自顾自地享受这种选项,转而集中精力感受着腔内那股炙热的温暖,同时一口气插入到子宫口中,同时尽情地将欲望释放了出来。听着耳边那一声亢奋的欢叫,我将精华注射到了阿尔图罗的体内,腔内的空隙顿时就被精液所注满,空虚了许久的子宫和身体被白浊所涂抹。同样有段时间没有碰过女人的我将浑身积攒的欲望都释放了出去,黏稠的体液就这样缓缓从结合处溢出,湿湿滑滑地站在了两人的肌肤上。
“唔,啊,啊啊,啊,哦哦,好热……这就是,男人的精液,全部都,注射进来,里面全部都灌满了……”阿尔图罗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声,随后便伸出手,抚摸着自己那平坦的小腹,“这种感觉,就是男女之间的做爱吗……?啊,呼,啊啊,我也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做这种事情了,原来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愉悦的行为……这首合奏曲,还真是为我打开了新世界呢。”
哪怕只是初次云雨,这个萨科塔女人就已然是一副满足的表情,向我投射来了十分炙热的目光,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虽然破处时的疼痛与高潮时的快感交织在一起,两股强烈的刺激让她的双眼中忍不住溢出了水珠,但是浑身被汗水所浸润的她却意犹未尽地扭动着身体,更是本能地用双腿夹住了我的身体,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还没有满足的身体与心灵。
“还真是没想到,你的里面居然这么紧……呼,舒服得都快要升天了。”我也同样忍不住让射精后的男根在小穴中前后抽送了两下,感受着快感的余韵,然后突然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意识到了什么,将阴茎从小穴中拔了出来,故作惊讶地开口道,“哎哟,实在是太舒服,忍不住就射在里面了,这没什么问题吧?”
实际上我一开始就没想过用避孕套或者射在外面什么的,毕竟能够在这么个看起来就十分欠肏的女人身体里内射,稍微想一下就能够让人感到兴奋。不过阿尔图罗看起来也不在乎这一点:“啊啊,果然这种事情对你来说也很舒服啊,居然同样只想着尽情释放了……呵呵。不过,如果按照日期来推算的话,现在应该正好是安全期,所以尽情内射也没关系,毕竟我也享受到了这种舒服的快感。”
说到这里,这黑发萨科塔女人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直勾勾地望向了我,双眼中又充满了欲望:“不过呢,如果我知道真的能够这么舒服的话,或许不是安全期我也会让你内射呢,迪蒙博士。”
“……你这家伙,看起来比我还要享受啊?”
没想到的是,这女人竟然还挺满足的样子,这也让我不由得感到才射精过一次的下半身又变得抖擞精神起来。同时,我也不禁想到,仅仅尝试了一次性交,阿尔图罗就显现出一幅欲求不满的痴女模样,果然她的内心深处潜藏着一只被压抑许久的色欲恶魔吧?
“我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做之事唯有在每一场演奏中全身心地投入……所以,我发现刚才我们的那一场合奏十分和谐,想要继续这一场演奏,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说罢,阿尔图罗支撑着破处后还有几分疼痛的身体,缓缓直起身,“稍微清洗一下吧。本来,我只是想请你鉴赏一下我准备用于下一次演奏的衣服的……但是,看来这一套衣服又有新的用途了呢。”
“那么……让我拭目以待。”
说罢,我凑上了前,吻住了阿尔图罗的嘴唇;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她也伸出了舌头,与我的交缠在了一起,唇瓣则肆意地紧贴着。在解开了对于追求愉悦的那份桎梏之后,这女人的悟性格外的强,甚至主动地在这浓郁的热吻中向我发起进攻。不过,这并不是宣告今夜的二重奏的终结,而是转场的乐曲。
深夜。
屋内正宁静着深夜,而屋外的灯火也渐渐熄灭,这座城市进入了安眠。不过,我和阿尔图罗的夜晚却还是没有结束。
在褪去了衣物之后,阿尔图罗的身体就好似一件精巧的艺术品。她的身材称不上完美的前凸后翘,却好似陶瓷一般的白皙,腰身与双腿窈窕地恰到好处,再加上黑色的长直发与眼眸中蕴含着的那份深不见底的欲望,无疑能够勾起每一个男性最为本能的欲望,而我也有幸在与她一同淋浴的过程中尽情用手去亵玩这等美丽的艺术品。不过,我并不想毫无理智的疯子一般只知道纵欲,因此也并没有在浴室中继续云雨,只是与她像是舞蹈一般,为对方涂抹上沐浴乳,接着又彷如打磨艺术品一般地清洗着每一寸的身体;阿尔图罗似乎也十分享受这一过程,甚至专门握住了我的那根半勃的小兄弟,嘴角带着丝丝笑意:
“就是这根东西让我这么舒服的吧?果然,和你的身材一样,让人着迷呢。”
说罢,她就好似玩乐一般地用沾满沐浴液的手指为我搓弄起下半身,清洁着这根男人的性器,而我也还以颜色,用满是泡泡的手涂抹着她的双乳。就这样,半优雅半玩乐,我们完成了洗浴。在使用浴巾擦干净身体之后,走出浴室,身体干爽的黑发萨科塔女人脸上一笑:“来吧,迪蒙博士。这件衣服,将会是为你演奏的衣装。”
说罢,她便打开了自己和大提琴一同随身携带而来的小箱子,解开了这属于女士的秘密,而等到她换上这一身衣服,我才知道她这身演奏装扮是何等惊艳——那一头黑发垂在身后,而她此刻也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裙装,轻纱包裹着手臂与肩膀,如夜般的漆黑则包裹着身体,隐隐中透露着出浴后微微泛红的白皙肌肤,足下的高跟鞋映衬着修长的双腿。她缓缓举起大提琴来到床边,嘴角露出了一丝魅惑的笑容:“请吧,迪蒙博士……接下来的这一首乐曲,只为您而奏响。”
“我想,前几日你已经为我奏乐过。”眼前的场景十分暧昧,我也就索性不换上衣服,直接将洗澡后的身体坐上了床。
“诚然。但是,一次是我为您的乐曲伴奏,一次是悲怆的战曲;但是这一次,我想要尝试,只属于两个人的音乐。”
说罢,她用挂在身边的毛巾擦了擦手,将指尖的湿润抹去,随后便在大提琴上演奏起来。虽然没有乐谱,也并不是已成的名曲,但是阿尔图罗的奏乐依旧十分熟练。她的手指在琴弦上优雅地活动着,琴弓则轻轻地摇摆,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一种情欲的气息,仿佛正在编制一手私密的乐章。她深邃的眼神中逐渐充满了一种炙热的情感,仿佛是在用音乐向我传递着心灵中燃起的火焰。很快,房间中的空气似乎都因为她的这一番演奏而变得火热而湿润起来,低沉的音色与黑色的长发缓缓地摇曳着。这演奏而出的乐曲在高压中带着黏稠,充满了属于情欲的激情与渴望,仿佛每一段旋律都在低声呼唤着我的名字,每一次换把都在追忆着方才巫山云雨时的激烈。伴随着乐曲逐渐步入低沉而热烈的高潮,那一头黑色的长发也伴随着身体的摆动而飘扬起来,在阿尔图罗双眼中充满的那副无尽的渴望与情欲中,节奏渐缓,最终缓缓落下帷幕。而当我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或许这便是这演奏的魔力。
待到乐曲演奏完毕,我才十分欣赏地拍起了自己的手掌:“我听过你以往的音乐。感情十分充沛,但那终归是采撷了别人的思绪进行的创作;而这一首乐曲,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回响。”
“这都是因为我进行了全新的体验,这首乐曲,应命名为‘情欲’……那么,不知道能不能允许我贪婪一回,为这一首乐曲讨要一份答谢呢?”
看着阿尔图罗那副微笑地眯起来的眼神,我已经有所会意,却依旧明知故问道:“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答谢呢?”
阿尔图罗上前,十分直白地搂住了我的脖子,在脸颊上轻轻地吻了吻,轻笑道:“再让我感受那份情欲吧,这件衣服,便是为了向你献上演奏而预备的。”
我欣赏着面前这个妖艳儿诱惑的女人,那件黑色的裙装包裹着美艳的身体,里面潜藏着香气芬芳的味道,再加上方才那一首近乎催情的乐曲带来的刺激,内心顿时雀跃不少,便也忍不住亲了一下这女人的薄唇:“那么,就让我们继续这一场二重奏吧。”
言语之间,我从身后环抱住了阿尔图罗的身体,她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就在那月明星稀的窗边,将那一把演奏出了爱欲之乐的大提琴固定在地面,这高雅的乐器此刻却仿佛被当成了钢管舞女郎用于表演的钢管一般,她直接就垂下了腰肢,向我摇晃着圆润的小屁股,看起来诱惑极了。我索性也直接走到窗边,这一回并没有直接脱去这一身黑色的裙装,只是解开了裙带,将带着神秘与诱惑的黑色裙装衬托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增添几分诱惑的情趣,把她白皙纤细的身体映衬出嫣然妩媚的效果。随后,我有伸出手,流畅地从身后托起了她的那对双乳——或许是因为在刚才的云雨中分泌了雌激素的效果,此刻这对嫩乳在我的手中竟然感觉好像大了几分,十分圆润地填满了手心。稍微用指尖挑逗一下粉色的乳头,这敏感的萨科塔女人竟然就将身体像是蛇一样扭动了起来,娇艳的气息仿佛都要将我淹没,私处更是直接喷出一波淫水,湿漉漉的一片。
“刚刚才破处,现在就这么敏感了,还真是个淫荡的女人。”
说完,我就抬起手狠狠地拍打了一下阿尔图罗的屁股,让她发出“呀”的一声娇艳呻吟。此刻,那一处阴唇就像是刚刚苏醒了一般,若隐若现地张开,将粉嫩的褶皱展现在我的眼前,诱惑着我身为雄性的本能。这场景更是看得我几乎要被迷晕过去,直接就掏出肉棒对准了那私处的入口,一口气狠狠地灌注了进去。
“嗯哦,嗯哦哦,终于,插进来了……!真是深啊,只是,啊啊,插进来,感觉都要高潮了……!”
在插进去的那根瞬间,阿尔图罗仿佛按耐不住,高亢地呻吟着。这一回并没有做多少前戏,这阴道就已经充分润湿……不,应该说那首催情的乐曲便是我们的前戏,而她柔软的身体正渴望着高潮,毫无顾忌地向我求欢。看起来,在她初尝欲望的欢愉之后,阿尔图罗就已然全身心地沉入其中,享受着云雨的快慰,而此时她摇晃着身体,回过头用充满电流的眼神望向我,那表情似乎是在说,今晚要再让她高潮到欲仙欲死,然后将我的精液全部都射进去。正当我还品味着这眼神中蕴含的情欲时,这萨科塔女人竟然已经主动向后动起了自己的腰部,向着我的那根肉棒的位置沉下自己的腰肢,借由那窈窕纤细的腰肢,顺利地将我的那根东西完全埋入最最最深处。眼看她这么主动,我也索性直接从身后按住了她的屁股,随后配合着她的动作,一口气将肉棒顶到最深处。
“嗯哦哦哦,插进来了,大肉棒,插进最深处了,好舒服,嗯哦哦……”
我的动作显然要更加强烈,那根性器直捣黄龙,让阿尔图罗直接双手扶住了大提琴,身体不断地颤抖着,不再主动沉下腰部,看起来这一插就直接让她近乎高潮了。看到这里,我也不由得被激起了内心的愉悦,直接将双手向前,固定住了苗条的小腰,接着就直接在那小高潮而颤抖的身体中飞快地运动起来,身体激烈地撞在身后的小屁股上,发出一阵啪啪的闷响,也让阿尔图罗发出响亮的娇喘声:
“嗯哦,嗯啊,哦啊啊啊——”
“这么容易就要高潮吗,明明还是初夜呢,淫女。”
我故作责骂地呵斥着,同时用手狠狠地拍打着她的屁股,这一生斥责让本就成长在拉特兰的天使内心升起了背德的快感,身体一阵颤抖,腔内紧致的肉壁一口气束缚住了我的下身,同事还源源不断地溢出灼热的爱液,撩拨着性器交合处的愉悦。这幅淫乱的身体让我也感到十分兴奋,感受着她主动向后沉下腰部,配合着我的动作让性器插入到最深处的快感,我不由得内心升腾起了一阵欢愉,接着甚至放慢了自己插入的速度,转而看着这黑发萨科塔淫女自己表演——虽然动作还不是很熟练,但是她依旧十分努力地向后沉下腰,饱满的屁股在我的眼前摇晃,那对柔软的双乳也会圆滚滚地颤动,让我看得更加兴奋;与此同时,哪怕我的动作已然慢下来,带来的刺激也舒缓了几分,但是阿尔图罗的肉壁还在无休无止、淫乱下流地紧紧包裹住了我插入的肉棒,溢出的爱液带来阵阵温暖的感触,让人感觉犹如沉浸在一场安眠曲中那般惬意与刺激。这股快感让我不由得也想要释放自己射精的欲望,淫乱的场景催促着我浑身血液的脉动,接着身体就开始主动抽插了起来——
“嗯哦,嗯哦哦,好舒服,插进来了,又动起来了,用力,插我,嗯哦,嗯哦哦,好棒……!”
那苗条的身体看起来比想象中还更加结实耐肏,虽然纤细的腰肢仿佛只要后入的时候稍微用力,就能把这个女人干到浑身酥软,但是她此时此刻竟然稳稳地用手支撑住了那台大提琴,像是海浪中的小船一般,与我的身体一同摇摆着,享受着。眼见此情此景的我索性直接弯下腰,一只手抓住了那对摇晃的椒乳,一只手则是揪住了她那黑色的长发,在耳边沉声道:“还真是个稍微动两下就要高潮的荡女呢,那干脆让你高潮得再彻底一点好了……!”
说罢,不等阿尔图罗反应过来,我就用力地将肉棒向上一顶,粗壮的男根直接从后面插进了子宫的里面,就连柔软的屁股也被我用力地冲撞着,仿佛要把整个身体都完全顶上天花板,让这女人一边发出一声浪叫,一边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她那一台视若珍宝的大提琴。汗流浃背的胴体在我的身体不断因为快感的刺激以及被手拉住头发带来的痛感刺激得颤抖,白嫩的双乳也剧烈地摇晃起来,变硬勃起的粉嫩乳头上下摆动,同时也向着四周挥洒着汗水,滴落在我的手心上,摩擦着柔软的触感。虽然才刚刚洗过澡,但是沐浴乳带来的那一股清香的气息,很快就伴随着这女人浑身上下的汗水以及发情的气味,将整个房间填满。
“嗯哦,嗯哦哦,好舒服,好棒,一直都在,高潮,啊啊,做爱,好舒服,好棒,哦啊啊,完全,忍耐不住,嗯哦哦哦……”
哪怕是呻吟的声音,都像是奏响了催情的爵士乐。我被阿尔图罗身体的温热包裹,被她的气味抚摸,被她的娇喘刺激,犹如已经步入了美妙的梦境,又像是福吕克斯坦纳那些沉浸于杀戮与交媾的疯子一般释放着性欲,疯狂地将自己的生殖器往前加速顶入。很快,在又一次向上顶弄的同时,阿尔图罗终于一阵颤抖,十分兴奋地高潮了,将一股爱液洒在了我插入的生殖器上。然而,即便如此,我也还是在用力地挺动腰部,无视了这女人已经高潮的现实,继续着性交的动作。
“嗯哦哦哦,嗯啊啊,好舒服,高潮了,明明都高潮了,还这么用力,要受不了了,一直这样会不停高潮……”
“那么,阿尔图罗,告诉我,哪里觉得舒服?”我双手按住了阿尔图罗的脑袋,将她的脸颊掰了回来,面向我的双眼,追问道。
“嗯啊,嗯啊啊,哪里都,舒服,小穴里面,最舒服,哦,哦哦,好用力,好快,用力肏我,干我,这样的快感,再让我感受多一点……!”
像是为了得到极致的快感,阿尔图罗也抛开了原属于自己的那份优雅,接连叫嚷着原本会让人羞耻的词汇,这也让感到了满足:“不错,现在是放纵和享受的时候,不需要忍耐,无论高潮多少次都没问题,给我尽情高潮,让我看看你那张下流的脸吧!”
“嗯啊啊,嗯哦哦哦,太舒服了,这样的感觉太棒了,里面都被填满了,好爽,射出来,再到我的里面,全部都把精液射出来……喜欢,好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喜欢,嗯哦哦哦——!”
很难想象,这个曾经中空的容器,居然会说出“喜欢”这样的话。即便如此,我也不算清楚,她的这份“喜欢”,究竟单纯指的是和我做爱,还是有着更深层的含义呢?然而,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再考虑这么多了,一阵迅猛地冲撞之后,我将身体伏在了阿尔图罗的身上,双手捏住那对柔软的椒乳,然后身体一阵痉挛,将自己的欲望再一次射了出来。
“嗯哦哦……!”
到达高潮的那一刻,各种各样的淫语反倒都显得多余了,两人几乎都只是沉重地喘息着,同时达到快感。而阿尔图罗高潮后的嫩穴似乎对于性交的结束还有些恋恋不舍,肉穴紧紧地吮吸着我的小下身,等了好几分钟才慢慢松弛下来。这几分钟对我来说却是充满了一股奇妙的快感,下半身在射精之后并没有怎么软化,依旧保持着坚挺,直到这女人从高潮中缓缓落下,肉穴也不再紧紧地夹住我的下半身,那东西才松了口气,变得松弛下来。
“嗯,呼,真舒服,这样的感觉……”
这大概是真的已经疲倦了吧。阿尔图罗扶着大提琴的手都有些颤抖,只能将这琴放到一边;两人黏糊糊地一同上了床,紧紧相拥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凑上前吻住了这女人的嘴唇,她也十分温热地吻回了我,两人就像是熟悉许久的恋人一般,享受着这一场云雨后梦幻般的时光。随后,耳边就像是响起了安眠曲,一同进入到睡梦当中。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
两人直到将近中午才起床。匆匆地洗漱完毕,接着又一同简单吃了早餐,我便向斯特拉班伯爵辞行,而阿尔图罗也结束了她在这个边陲小城的演奏,继续向着拉特兰前进,仿佛在那个梦幻般合奏的夜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当我再见到她的时候,是在罗德岛的甲板之上。天边正是夕阳,犹如带着血的火焰一般灼烧着;当我欣赏着落日的时候,悠扬的琴声在耳边响起。
这首曲子的旋律对我来说似乎很熟悉,仿佛在一个秋日的午后,我曾经与人合奏过这一首乐曲。
抬头望去,看到的是黑发的萨科塔。她正扬起琴弓,木制的弓杆上,停着一朵宛若血红的云,像新结的冰、不知何处生出的花。
“此刻,我是您的私人乐手。这一首乐曲,名为‘暗影’。”
戴着黑色手套的萨科塔捧起云朵,在她的黑发间,那片云似乎变得漆黑。而乐曲间,让我感觉那篇漆黑缓缓爬上了我的心间,远处的太阳已经渐渐沉落,唯有黄昏余留的一丝暗影之光,以及无边无际的云翳。
“还有两首曲子想要演奏给您听,不知道我是否还受罗德岛的禁令束缚呢?”
她望向我,双目炽烈如火。
“禁欲有其局限,自我也应节制。”
说完,黑发的萨科塔笑了。那双穿着黑色手套的手前期了我的手,而我也欣然接受。
“我期待着,今夜的二重奏。”
【后记:阿尔图罗的私人乐谱本】
弦乐二重奏“暗影”(1102)
乐器:小提琴,大提琴
写给迪蒙诺.克拉克斯博士。
在他的身后,是他的本质,无边无际、遮天蔽日的暗影。
协奏曲“狂乱”(1102)
乐器:大提琴
福吕克斯坦纳之乱,惨绝人寰与违背人伦之举,对于本我的无束释放当被制止。
这不是一曲战歌,而是一曲对狂乱的描摹。
奏鸣曲“情欲”(1102)
乐器:大提琴、小提琴
燃烧,热烈,激情,我不曾体会过的情感,唯有用这首乐曲方能表述。
我希望能与他再合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