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早朝结束。
粟耶広熙满面春光,因今日他又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旁的王弼见皇帝如此高兴,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呵呵!朕是因为新政顺利实施而高兴,你这奴才又是高兴什么”粟耶広熙见他满面笑容,便出言询问。
“奴才侍奉陛下多年,陛下您高兴,奴才自然也就跟着高兴了”王弼皇帝询问,便顺着他意,让他开心。
“行了行了,你朕还不了解么,也就只有说好听的斗朕开心这一个本事了”粟耶広熙数落他一翻。
“奴才终身都是要伺候陛下的,有这本事也就够了。散了早朝,陛下是回养居殿?还是去皇后娘娘那里?”
“朕今日还未向太后请安,就先到太后那去一趟吧”
王弼听闻,代行传旨“陛下起驾慈宁宫”
御驾一行人到了慈宁宫,一进门去,便见到王太后正手拿剪刀,修剪着面前的一株牡丹花。
“儿子给母亲请安”粟耶広熙向王太后跪拜行礼,随后起身又问“母亲又在照顾这些花儿了”
“照顾好它们,它们便开这花儿,让哀家高兴。皇儿今日春风满面,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哀家么”
“母亲猜的不错,今日彦卿以向儿子交旨,在兴浙试行改革币政一事,已经完美收关。儿臣粗略算了算,收归铸币以后,兴浙每年可多向朝廷缴纳五成的赋税,日后若推行全国,与朝廷的助益,不可限量”
“嗯!”王太后应了一声,点点头道:“此事实施的如此顺利,相应官员的赏罚,可不能草率了。还有那些被夺去铸币之权的王侯显贵,皇儿打算如何安抚?”
“这件事,皇儿打算交由皇叔去处理,只要皇叔出面,安抚那些利益受损的皇宫贵族应不成问题”
“让魏王去做此事,皇儿可考虑清楚了?”王太后听到这里,放下手里的剪刀,表情严肃。
“母亲请放心,皇叔身边已有儿臣的耳目。而且对于皇叔来说,若想借这事图谋不轨,是否太操之过急,且又太过不经思虑了”
“嗯!如此便好,皇儿思虑周全,倒是哀家过分担心了。”太后笑着“既然皇儿已是成竹在胸,那就放手去做吧!若有需要哀家帮忙的地方,皇儿尽管开口”
“那儿子便在此先谢过母亲了,此事日后还需煌国全境推广,到时有母亲相助,可谓事半功倍”
“哀家也就只能为你打打杂,敲敲边鼓什么的了,遇到大事,还是得皇儿你自己拿主意,下决心。”
“母亲放心,此事儿子心里有数”
粟耶広熙一语完毕,却见太后面上又起严肃。
身为母子,粟耶広熙一见便知太后还有话说,来到她身边坐下“母后面带严肃,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给儿子听听”
王太后听闻,修剪花儿的剪刀停止片刻,少时修剪之声又起。
“户部的私盐案,皇儿可料理清楚了?”
粟耶広熙一听,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原本见太后面色严肃,还以为她要与自己商议甚大事。听闻她询问这私盐案,心想太后这爱操心的毛病又犯了。于是顺口便答“此事皇儿与二位师妹已经处理完全,涉及官员皆以得到惩处,母亲尽管放心便是”
哪知王太后听闻之后面上严肃更甚了些“哀家问的并非惩处之事,而是再问此案在这朝中牵扯,以及你的那两位师妹所行的僭越之举,你是否心里有数”
此言一出,粟耶広熙吃了一惊“师妹二人有僭越之举?母亲此言何意?”
“贩卖私盐所得何其巨大,岂是几个官员与一个副将所能吞的下。以丽塔二人的能力,又怎会察觉不到着背后的利益关系,可她们却对此事闭口不提,她二人为何如此行事,皇儿是否有所察觉?”
粟耶広熙一时语塞,太后方才所言只是,他从未想过。
“儿子愚钝,母亲这一番点拨振聋发聩,实在让儿子羞愧不已”
“皇儿既已知晓,哀家希望你能妥善处理下”说完,王太后放下剪刀,站起身来。粟耶広熙见了连忙上前搀扶,哪知太后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哀家有些乏了,皇儿便先跪安吧”
粟耶広熙闻之,便没有再说什么。行了礼,随后退出太后寝宫。
煌国与西厥边境,一块界碑孤零零的立于这边境草原之中,此碑乃是煌国与西厥再这西部草原的界碑。以此碑为界,向东乃是煌国,向西则是西厥。
此时,三辆马车由两队骑兵护卫左右,为首骑兵手持节杖,浩浩荡荡跨过两国国界。
当中那辆马车之内,坐着一西厥穿着高贵人物,只见他手拿一本煌国北卧著作仔细阅读。此人乃是西厥国国王襄詹耶长子,襄詹忌。此番他出使煌国,乃是为了与煌国签订新的通商与和平协定。
许是看书看得乏了,襄詹忌发下书本,挑开马车窗帘向外看去。
“看来已经到了煌国境内了”望窗外与西厥稍显不同的景色,襄詹忌知晓自己以进入煌国境内。睹物思情,一场二十年前两国之间的大战,浮上襄詹忌的脑海。
二十年前。西厥与煌国在边境爆发了一场大战,这场大战,明着是西厥为了给在煌国都城遭到暗杀的西厥王胞弟报仇,实则是西厥以此为借口,逼迫煌国让出边境的凉山与仕山两座制高点,得到了这两座制高点,西厥将俯瞰整个煌国边境,进可攻,退可守。
那场大战持续了两年,双方围绕两座山峰互相你争我夺,最终煌国在先帝,慧宗粟德御驾亲征的亲自指挥下,以微弱的优势取胜。
战后两国皆是元气大伤,煌国虽取胜,却几近耗尽了国库钱粮,损兵折将。而西厥最大的损失,是失去了最为精锐的,号称战无不胜的十万虎贲军。
于是两国在都需要休养生息的情况之下,互相与对方签订了边境条约,双方军队均不许再边境一百二十里内驻扎,同时互相开放边境通商。一场生灵涂炭的大战,换来了两国边境二十年的相安无事。
然而看似平静的两国关系之下,实则暗流涌动。
煌国经过那场大战之后,朝野上下皆不愿再度与西厥开战,所以煌国的应对之法,只是在边境附近驻扎少量斥候,时时监视西厥动态,而在一百二十里外则驻扎有数万精锐之师,以备不测。
而在西厥王室则分列为两股势力,主战派与主和派。一方主张与煌国再开战事,要血洗当年战败的耻辱。一方主张与煌国和亲,永结盟约。
襄詹忌作为主和派主要首脑之一,此番身负与煌国续约职责,只要这次续约成功,国内那些主战派便没有直接的借口与煌国开战。
想到这里,襄詹忌心中便想要早一日到达煌月城,便出言向车外卫士问道:“我们距离今夜下榻的黎城还有多远?”
“回大皇子,大约还有半日路程,约摸日落时分就能到”
“嗯!”襄詹忌听完随口应了一声,便拉下窗帘,继续看书。
当晚使团入住黎城驿站,众人吃过晚饭,除了部分守卫值夜,其余皆回各自去房内睡了。
三更时分,襄詹忌睡梦中惊醒,顿觉口渴不已,便起身去桌上茶壶内取水。
忽然,“咔嚓”一声,一黑衣人破窗而入,手拿直刀照准襄詹忌颈部便砍。
“哎呀!”襄詹忌吃了一惊,连忙侧身闪开这一刀,然后虚晃一招,逼退那人,转身炮向墙边,欲去取墙上弯刀,抵挡这刺客。可他跑得快,那刺客比他更快。先他一步来到墙边,对准他取刀的右手便砍。襄詹忌见了,连忙下意识的缩回取刀的右手,若在慢一瞬,这右手小臂便要与他大臂分家。
这一刀吓得襄詹忌直用西厥语骂了一句脏话,襄詹忌没拿到刀,躲闪着刺客屠刀跑到桌子旁,用桌子作为掩护,将自己与那刺客隔开,绕着桌子与他周旋,想要以此绕开刺客,再去取墙上挂着的弯刀。那刺客也识破他意图,始终守在他与弯刀之间,二人一时僵持起来。
此时侍卫与驿站巡逻兵丁听见动静,冲进屋内,见了屋内状况,大声喊道:“有刺客,保护大皇子”四五人随即上前,将那刺客包围。
那刺客见了,便知此时刺杀已无可能,便虚晃数招,将侍卫们逼退,随后跳窗逃去。
“大皇子你没事吧?”为首的侍卫连忙上前,询问襄詹忌情况。
“我没事,你们来的很及时,若再晚片刻,我命休矣”襄詹忌此时心中仍有余悸,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水,给自己压惊。续道:“没想到那群主战派竟如此丧心病狂,若他们此番成功,两国恐怕又起战火。通知下去,此后路程加强守卫,万不可让他们得逞。同时派人通知煌国朝廷,让他们给予协助。”
“属下明白,大皇子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么?”
“没了,你们都下去吧”
为首的侍卫得了命令,便与手下们下去安排去了。
襄詹忌一手扶额,思虑着下一部的对策。此番出使煌国,必定不似往常那般平顺了。
五日之后,煌国朝廷接到了襄詹忌的紧急信件,粟耶広熙连忙召集丽塔与比安卡进宫商议对策。
“丽塔。你觉得今日师兄招我二人入宫,是为何事?”
比安卡驾着马车,向车内的丽塔问道。
“您没听说么?此次西厥出使我煌国的大皇子襄詹忌,在黎城驿站被刺客袭击。今日他请求我朝廷协助的信件已到。此番入宫,定是为了商讨对策”马车之内丽塔回答道
“两国和平乃是大势所趋,西厥这群主战派为了一己私利,竟陷两国百姓于战火之中,使两国生灵涂炭。他们如此逆大势而为,就不怕留下千秋骂名么?”两国和平来之不易,比安卡道言语之间吐露出对那主战派的不齿。
“西厥不像我煌国,内部势力尔虞我诈互相争斗乃是常事。如今主战派与主和派皆欲至对方于死地,主战派欲借与我煌国开战,而重掌国内大权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两国百姓的生死早就不在他们考虑之内了。”说完,丽塔摇了摇头,对那西厥王室内部无语至极。
“那丽塔对此次出使我煌国的襄詹忌如何评价?”话题逐渐沉重,于是比安卡岔开话题。
“呵呵!”听完比安卡此问,丽塔笑出声来,续道:“是此人倒是西厥皇室中一异类,不似传统西厥人那般好战野蛮,却喜欢我们煌国文化。时常将一些煌国大家学者的著作放在生边时时研读”
“看来丽塔对他的评价还算不错”比安卡道。
“这些都只是道听途说,您和我都未见过他真人,此番他来煌国,正好见识见识”
丽塔一语刚毕,二人马车已到宫门前,门前守卫的禁军与头领见了比安卡,纷纷向她行礼。
“比安卡将军,今日乃是休朝,将军进宫,所谓何事?”那禁军门卫头领上前拦住比安卡与丽塔马车,拱手一拜问道。
“嗯,有意思”比安卡听闻,脸上冷冷一笑,问道:“怎么?莫非我这个京师卫队的二品指挥使进宫公干,还要向你这个禁军门卫头领通报不成?”
“此乃卑职职责所在,还请比安卡将军见谅,莫要为难卑职”头领虽拱手行礼,然而仍旧不准备让步。
“呵呵!”比安卡冷笑一声,从马车上跳下,立于那头领面前道:“若我现在就不说明来意,而且硬要进宫去,你又要如何?”
比安卡此言带着三分威压,一时间气氛无比紧张,门前的禁军都为那头领捏了一把汗。
“若将军硬要进宫,那卑职只有履行职责,以擅闯宫禁将将军拿下了”那头领说完,手按腰间佩刀。
“哈哈哈”比安卡听闻笑出声来,问道:“你觉得你挡得住我么”
“将军武功盖世,卑职自知不是对手,但事关皇城安全,卑职也只好拼死与将军一战,已尽自身职责”头领手按刀柄,眼中毫无惧色盯紧面前的比安卡,仿佛只要比安卡敢轻举妄动,便要拔刀与她一战。
“很好,不畏强权,坚守职责。如此方为我煌国军人之风骨”比安卡改怒为笑,拱手一拜续道:“这位头领可否告知你的姓名”
“回将军,卑职姓李名戚”
“嗯!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比安卡点点头,续道:“我与丽塔今日乃是应陛下召见,进宫商议国事。至于商议何事,恕比安卡不能回答”
“卑职明白,将军不必说明。即是陛下召见,还请将军速行,莫要误了大事”说完,李戚挥手示意门前禁军让开道路。
“多谢!”比安卡拱手拜谢,随后上了马车,往宫内驶去。
“噗嗤!”马车驶出一段,车内的丽塔忍耐不住笑出声来,说道:“您看您,刚才把那些禁军士兵都给吓到了”
“那李戚一开始挡住我,勾起了我的兴趣。如此有胆魄,不畏强权的军人,方不愧为我煌国子弟”
“看来这位李戚,引起您的注意了,比安卡大人”
“此人以后,定是一员沙场猛将,若有机会定要将其纳入我麾下”说着,比安卡驾着马车,往宫内继续驶去。
养心殿中,粟耶広熙正埋头批阅奏折。
少时觉得疲累了,伸手拿起一旁的茶碗喝茶,一口下肚才,发现碗中茶水早已凉透。
“王弼”粟耶広熙出言唤了王弼一声,随后指了指茶碗,王弼见了,倒了碗新茶给他换下。问道:“陛下今日批阅奏折已经一个半时辰了,是否要稍作歇息?”
“再等一会”说完,粟耶広熙喝了口茶,续道:“待丽塔她们进宫,与朕商议完襄詹忌一事,朕便休息”语毕,拿过旁边一摞奏折上头一册,看起来。
说来也巧,粟耶広熙一语完毕,门外侍者便进来通报丽塔二人已到殿外了。
粟耶広熙听闻,一面放下手中奏折,一面下令侍者,让丽塔二人进殿。
二人进了殿中,便向粟耶広熙行礼。
“二位师妹不必多礼了,今日请你们进宫,乃是为了商议襄詹忌进京一事,想必此事,二位师妹已经略有所闻了”
“师兄所料不错”丽塔答道。“依丽塔看来,此事需从大局考虑,若稍有差池,则危及两国关系,更有甚者,可能引发两国全面战争。所以处理起来必须慎之又慎,不能有丝毫懈怠,否则!既会祸害当世,亦会后患无穷”
“那么!在丽塔看来,此事应如何处置比较妥当呢?”粟耶広熙问。
“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此事他们占得先机,而我们处于被动。黎城进京这几百里路程,我们不知对方何事会再对襄詹忌出手。对方却可以在任何一点发起攻击。为今之计需想办法化被动为主动,他们要暗着来,那我们亦可如法炮制”
“如何应对,丽塔不妨细说”听完丽塔分析,粟耶広熙明白她二人对此事已有解法,边继续问道。
“师兄此问可为难丽塔了,这些排兵布阵的东西,还是比安卡大人最擅长”丽塔笑了笑,将问题推给一旁的比安卡。比安卡则笑了笑,并未出声。
“师妹你就别继续打哑谜了,有什么注意,都说出来吧”见她不语,粟耶広熙打趣问道。
“正如丽塔所言,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可他们虽在暗处,亦不可为所欲为的。暗处亦有暗处的劣势,而明处亦有明处的好。此事由他们起始,怎么结束,可就由不得他们了”比安卡停顿思虑片刻,又道:“他们之所以在我煌国境内动手,无非是想嫁祸我煌国,以此为借口,试机挑起战争而已。然而入我国境内后,他们的行动反而有诸多限制。白天襄詹忌有使团卫队与我军士护卫,他们必然无从下手。所以他们下手的时机,只能选在夜间,也就是使团野外宿营,或是驿站住宿的时候”
“嗯!比安卡此番分析的在理”粟耶広熙点点头,续道:“那依师妹所言,我们是否要加强夜间防守”
比安卡听闻却笑了笑说道:“师兄此法亦无不妥,可乃是下策”
“也是”粟耶広熙细想一翻,点头同意道:“如今这刺杀事件已经发生,若只是保证今后不出问题,只得一时之安,况且难保西厥王室不会以此为由,向我煌国发难”
“正是”比安卡接过话题,续道:“为今之计,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化被动为主动”
“师妹的意思是”
“正如师兄所想,比安卡大人是要引蛇出洞,如此一来,西厥主战派也就没有借口了”丽塔结果话题道。
“如此甚好,事不宜迟,朕现在就命你为朕特使,持朕节杖,去往黎城全权处理此事”说完,示意王弼取来节杖,双手捧与手中,走下龙椅,来到比安卡面前。
“末将领命”比安卡应声回答,随后跪地行礼一拜。
“比安卡”粟耶広熙停顿片刻,思虑再三之后,又道:“师妹,此事关系到两国边境安定,数十万百姓与将士的生命,其中分量,你应该清楚,此事绝对不容有失,你可明白”说完,双手捧节杖,横在比安卡面前。
比安卡见了,单膝跪地额首,双手举过头顶,接过节杖道:“为天下苍生,此行定不辱命”随后握紧节杖起身。
“丽塔在此,祝比安卡大人此行凯旋而归”丽塔亦转向比安卡,欠身行礼,祝她凯旋而归。
当晚!丽安府内屋之中,丽塔与比安卡一同为明日之行收拾行装。
“您把这清心消暑膏带上吧”说着,丽塔将一红色药盒递给比安卡,续道:“那西境之地炎热异常,预备这解暑之物,总归是好的。”
“好!听你的。有你亲自调过的药膏带在身边,再好不过了”说完,比安卡接过药盒,装进包裹之中。
“要不?丽塔在为您备一些金疮药,以备不时之需。”说着转身又要去柜子那边拿药去。
见她如此这般帮自己收拾行装,比安卡一时心中又觉暖心,又觉心疼。暖的,是因为她心中依旧如此在意自己,心疼的,乃是害怕自己走后,她是否会因思念自己,而伤了身心。
想到此处,比安卡走到她身后,从背后环住她娇躯。说道:“你不必一个劲为我塞行礼,我知道你心中担心我。可是此去不过是做个护卫,不似上次出征那般凶险。丽塔大可安心在家,待我回来”
“有备无患,您还是带上的好。就算你不用,亦可给其他军士使用啊!”
“好吧!”见她不予让步,比安卡只好答应下来。松开怀抱,让她将那瓶金疮药装进包裹之中。
“明日您一早就要动身,今晚我们就早些入睡吧!”放好药瓶,丽塔给包裹打上结,回身向她说道。
比安卡并未回答,而是走上前去,再度拥她入怀。随后取下颈上一个由红色细线系着的玫瑰色精秀小锦盒,拿到两人眼前。
“其实!带上千般物件,不及有你我这连心发结在身之万一。有它在身边,我便时刻在心中念你,时刻提醒自己,你在等我安然回归。”说完,比安卡将那锦盒打开,里面是二人的一律秀发编制而成的发结,她的金色缠绕着她的粟色,宛若二人那纠缠的情愫。
“丽塔的那个,也带着吧”
“嗯!与您一样,常伴在身”说完,丽塔也从颈上取下一个同样的锦盒,与她手中那个并排拿到二人面前打开,内部的发结,她的粟色缠绕着她的金色。
“我不在京城这些日子,丽塔要照顾好自己,切莫日日操劳到深夜,你可记住咯?”
“放心,丽塔会照顾好自己,不让您挂念。也请您在外一切保重,莫要让丽塔为您担忧”说完,丽塔握住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续道:“您明日一早便要出发,今日还是早些睡吧”
“嗯!”比安卡点头应声,随后两人一同入睡。
次日一早,二人门前互相道别,比安卡虽心中有所忍耐,却还是难耐心中不舍。于是只好遵从本心,上前拥她入怀。
“比安卡大人”丽塔见她如此,心中不舍之情溢出心胸,抬起一双柔荑回拥住她。
比安卡一边嗅着那令她神往无数次的发香,一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让我在这样抱一会,这一去,又得一月有余才能相见了”
“您这样,可叫丽塔想要跟您一同前去了”丽塔虽强忍着,可语气仍旧带着些许哽咽,双手纤指也握紧了她后背上的衣裳。
“如果可以,我也想带你一同去,可你在朝中还有职责,又担心你的身体受不得这长途跋涉,我…亦不想你有失”比安卡扶住她肩,推她至面前,与她对面。凑将上去,温柔的吻去她眼角带着的泪珠。
两人便这般互相注视着对方,半晌无话。虽然此时心中有千般话语想要说与对方,却都未开口,只因身在朝中职责,令她们身不由己。
“我走了,照顾好自己”比安卡一咬牙,放开怀中伊人,转身跨上马儿。两腿在那马肚上一夹,奔驰而去,消失在街角。
“一定保重好自己呀!比安卡大人”丽塔眼中含泪,一手抚心口,一手向着她消失的街角轻轻挥手,为她在心中祈祷她平安,同时在心中向那早已看不见的心中人叮嘱着。
“大人!我们进屋去吧”身后的亚儿上前向她说道。
丽塔听闻,点了点头,在亚儿搀扶下,进了府去。
23 第三章 执子之手 共平危局 第五节 | 将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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