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佩佩的古墓探险(下)——现实与幻梦的三重紧缚 | 明日方舟随笔

萨尔贡/无名密室
“真是的,应该就是从这里转过去…….我记得是走这条路的来着…….”
阿雅吉已经数不清楚,自己到底已经在这相同的转角走过多少个来回了。
这却不是由于墓穴内的布局错综复杂,因为她甚至连主墓室都没能走进。若是将她走过的路线绘成图画。便会发现这位棕色长发的库兰塔,竟然一直都在墓门的附近原地打转。
拐过每一条看似陌生的弯角后,最终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阿雅吉只感觉自己脑袋中的思绪就仿佛是走过的路线一般,变成了一团彼此缠绕的黑线团。
剪不断,理还乱。
按理说,敢于穿越茫茫沙漠,寻访遗失古迹的探险家,不说对山川河流了如指掌,也应该是拥有指南针一般的方向感。
然而,如今这个墓穴里却走进了一个路痴,倒也是一件奇闻。
可是,说到底,她进入这个遗迹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什么考古发现——啊不过,如果真的能发现一些沙阿时代的金银珠宝,那肯定还是不会拒绝就是了。
本来按照她们老大的计划,不过是趁着那位帕夏的女儿出城考察的时机将其绑架。谁知道对方搭了一路顺风车,到达目的地时就来到了这个遗迹。
而她自己呢?不过是因为被入眼的壁画稍稍迷了神,竟然就与自己的同班步入殊途了!
这样说来……自己不会从此就被困在这里,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吧……
嗯……那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得最好……
但是,明明每条路看起来都一模一样,自己到底该往哪里走啊?!
虽然此时的阿雅吉看起来还能保持淡定,但实际上内心已经几乎要崩溃了。
但就在阿雅吉几乎要万念俱灰之时——
“喂,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立刻让阿雅吉如听仙乐耳暂鸣,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喜笑颜开,满面含春。
不为别的,只因为站在她身后的那位银发的库兰塔,正是那位和自己一起来到墓穴的,合谋这次绑架行动的亲密同伴。
只是当她转过头来后,发现身后的阿雅妮因为气恼而撅起了嘴时,阿雅吉倒一时也突然觉得有几分羞愧。
“真是的,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啊?一转眼过去你就不见了,结果你竟然还在这里晃悠!”
阿雅妮似乎丝毫不打算顾及阿雅吉的面子,尽情将其数落了起来。虽然她也早已对阿雅吉那可悲的方向感有所了解,但还是万万没想到阿雅吉竟然刚进入到墓穴的甬道,在连主墓室的大门都没摸到的地方,就干净了当地迷失了路线!
毕竟,她们都明白,娜仁图亚为了策划这次绑架,到底做了多少准备,费了多少心思。如果出了任何意想不到的岔子,搞砸了这次行动,那么到时候即便连续请娜仁图亚喝上一周加了椰枣干和柠檬片的冰汽水,也无法消除她们内心的愧疚!
也正是如此,这次行动必须做到天衣无缝才是!
“这……这不是有你来了吗?”
阿雅吉心虚地将视线瞄到了别处,不敢直视阿雅妮的眼睛。
“是啊,幸好我找到你了!快和我回去,也不知道娜仁图亚那里顺不顺利。说不定我们现在跑回去,刚好能赶上她开始行动。”
甚至还等不及阿雅吉做出行动 阿雅妮就先一步抓起了她的手,朝着自己赶来的方向跑了回去,丝毫不顾及被她牵扯着的阿雅吉是否能够跟上脚步。仿佛再跑快一点,她的双脚就要腾空而起,如同一只羽兽般飞到娜仁图亚的身边。
也不知道娜仁图亚一个人留在那里,能不能应付之后发生的情况。
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纰漏,会不会影响到娜仁图亚的计划。
不管怎样,还是赶快回到娜仁图亚的身边最好——
然而,现实中的情况,仿佛和她们所期望的,出现了些许偏差。
“唉,你怎么站着不动啊?快点跟上啊?”
“嗯?不是你不往前走的吗?”
“唉?!”
“嗯?!”
直到两人共同低下头来,才终于发现,她们的裹足不前并不是出于任何一人的拖累。
不知为何,她们的双脚就仿佛生根了一般,根本无法从地面上抬起半分。
说实话,光是靠着要互相询问才能发现自己双脚上的异常来看,这两只库兰塔倒也可以被称得上一句反应迟钝。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地面上被涂了胶水吗?”
“嗯,也许是贴了双面胶?不对!刚才明明是没这东西的!”
只见两位库兰塔少女,一个劲地摆头扭腰,可那双脚就如同变成石头了一般,怎能迈动半步?
“不行……怎么会这个样子……娜仁图亚还在等着我们回去……!”
“那个,我也许在想……”
“嗯?你说什么?!”
“我是在想,实际上,被黏住的只是我们的鞋子。那如果……”
“如果把鞋子脱下来!那就可以离开了!对啊!”
一瞬间,阿雅妮的思绪如同茅塞顿开,天光乍破。一想到能回到娜仁图亚的身边,赶紧忙不迭地脱下了脚上的凉鞋。
果然,就仿佛是农家为了预防啮兽所设置的粘板一般。只要剥离了被表面黏附的物体,那就只是小菜一碟。
“嘿呀,这真的有用!”
感受倒并不久违的,双脚能够自由抬升的感觉,阿雅妮一瞬间感觉精神百倍。只见她迫不及待地,昂起脑袋朝前跨出了一大步——
然后,她的双脚便又一次被粘在了她所落步的地面上。
“……”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像刚才那样被简单地粘住了鞋底,而是真真正正地将双脚固定。
“……”
“嗯,现在,该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我也不知道啊!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很好,现在墓道里又多了只失去希望的库兰塔,真是可喜可贺。
而她们在这里吵吵嚷嚷,早惊动了栖息在这片墓穴内真正的狩猎者。
众所周知,除了极少数的个体,源石虫的智能都是极其低下的,以至于一个简单的源石回路就可以操控其思想与行动。即使源石虫的体型最大甚至能长到足以塞满一个房间的体积,但多半也不过是长个不长脑,在操控方面并没有什么显著的难度提升。
萨尔贡的先民们早就发现了源石虫的这一生物特征。所以在古萨尔贡,甚至有着专门以警卫目的而养殖的源石虫,用来如同循兽一般看门卫户。而其中,当然也包括墓穴的大门。
而当初被放进这间墓穴里的源石虫,现在还全都保持存活的状态。
的确,这听起来的确是不可思议,甚至是天方夜谭。毕竟,活了上千年的源石虫什么的,无论在考古界还是生物界,这都是足以将整个学界迄今为止的所有成就都从基础开始推得粉碎的重大成就。然而,在那种凝聚了古代萨尔贡的智慧与心血的药液的作用下,这倒也并不是无稽之谈。
若是将那药液用在人身上,出于人类思考和行动所消耗的能量实在过于巨大,因此也必须使其如同雕塑一般陷入永眠之中。但若是用在源石虫这类的低等生物之上,情况便会大有不同。
无论是身体结构的复杂性,还是思维智力的高度,源石虫都是远远不及普通人类的。再加上它们行动缓慢,因此所耗费的能量更是少之又少。更别说当它们被植入体内的源石回路控制心智后,甚至连思考都被一并抹去了。
说白了,现在的这些源石虫,甚至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生物了,而是套着一层虫壳的源石机器罢了。
既然是机器,那只要注意时常保养,那么它们的存续,自然也就不再是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了。
在过往的漫长岁月,它们都一直保持着耗能最低的休眠。
而现在,当察觉到来自外界的入侵者,便到了它们复苏的时机。
实际上,自从阿雅吉在入口附近周而复始地绕圈子时,就已经激活了藏在阴暗角落之中的源石虫。只不过古墓的环境过于黑暗,因此她也没有丝毫在意。等到阿雅吉与阿雅妮终于察觉到周围环境的异样,她们早已落入了源石虫编织而成的天罗地网。
将她们粘在地面的,正是源石虫所铺设的一层透明的虫丝。
当然,这两个笨蛋现在,还对自己所处的困境一无所知。
“唔……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这……总不能把脚砍下来吧。”
“那,就这样子待在这里?”
“啊啊啊那也不行啊!站在这里就帮不到娜仁图亚……帮不到娜仁图亚……我们该做什么啊?!”
“嗯……阿雅妮……?”
“你别说话……让我想想该怎么办……”
“……”
“嗯……阿雅妮……?”
“我说了……别说话,我在思考……”
“不是……我是想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嗯……啊……?”
听到阿雅吉的提醒后,阿雅妮才终于抬起了那颗由于灰心丧气而低垂的脑袋。
然而,呈现在她眼前的景象,将会使她终生难忘。
原本还算是宽敞的甬道,在此时却突然落下了一面厚实的墙壁,将原本的转角堵塞成了一条死路。然而,更让阿雅妮胆战心惊的是,这面墙壁看起来并不是由坚硬的砖石堆砌而成。仔细看去,仿佛还是一团互相蠕动着的巨大肉体。
“这……这是什么东西……?”
仿佛是被阿雅妮的话语惊动了般,在前一秒还通体乌黑的肉块,竟然在片刻间亮起了无数光点。粗一看去,就仿佛是午夜天幕上的繁星一般密集,令人不寒而栗。
平心而论,虽然阿雅妮和阿雅吉可能有点头脑简单,但四肢倒也能算发达。毕竟和娜仁图亚共同在萨尔贡摸爬滚打了这么长时间,作为沙盗的基本身手还是有所具备的。别说是这些源石虫,就算将其全部换成萨尔贡的官兵,她们也能找到办法全身而退。
可惜,现在她们一个个都被虫丝粘住,动弹不得,一身灵巧的功夫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话说回来,这也就是源石虫此种孱弱的生物,为了在残酷的自然环境中生存繁衍,所演化袭承而出的策略。既然没有坚韧的肉体,那就凭借陷阱与埋伏让猎物自投罗网。
再看此时的阿雅妮和阿雅吉,就如同笼中鸟,网中鱼一般,哪还能有逃离的机会?正当阿雅吉拔刀,阿雅妮抽鞭,准备再负隅顽抗之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朝着她们挤了过来,就仿佛身边的空气被骤然压缩了一般。原本还准备做出战斗姿势的两人,双臂却被紧紧摁在了身体两侧,根本无法分开丝毫。
实际上,透明的丝线不止被源石虫喷吐在了通道的地板上,还被密布在了阿雅吉和阿雅妮身边的空间中,形成了一张几乎无法被发现的大网。而当源石虫们拉紧丝线后,原本只是环绕在两人身边的大网便骤然收紧,严严实实地裹住了两位库兰塔少女的身躯。
“唔……?这……这怎么回事…….?好像动不了了…….”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难道是这些源石虫的源石技艺吗?”
可怜的阿雅吉和阿雅妮,到现在都没能发现自己是被丝网裹住的现状,还以为她们是中了什么奇异的法术。而这些源石虫也没留给两人挣扎的机会,只见数百只源石虫一起喷出丝线,霎时间就仿佛一道雪白的海浪一般,刹那间就真似个迸玉飞银。一道道细密的丝线先是黏附住了两人的脚踝,随后便一圈一圈地朝上攀附。
倒也别说,虽然是由智力低下的源石虫进行拘束。然而在源石回路的操控下,它们的手法却丝毫不亚于专门的捆缚手。那一根根坚韧的丝线之间贴合得毫无缝隙,仿佛是浑然一体似的。只见那白色的区域逐渐占据了两人的双腿,又一路越过少女的纤腰,进一步覆盖了她们的酥胸。没过多久,阿雅妮和阿雅吉的身体轮廓便被逐渐掩盖在了无瑕的纯白之中。
“唔…..好紧,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唔!”
“呜啊,这些虫子到底要做什么啊?!快把我们放开呀——嗯唔!”
还没等她们说完话,两团蛛丝球便不偏不倚地射进了两人叽叽喳喳的小嘴中。当丝球进入口腔后,竟然就如同海绵一般迅速膨胀开来,充盈了她们嘴中的每一寸空间。再加上虫丝本身巨大的黏性,阿雅妮和阿雅吉就连动一动嘴唇都变成了痴心妄想。然而即使是这样,那些源石虫依然是觉得不放心一般,又扯出丝线,将两人鼻子以下的小半个脸颊都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唔唔…….嗯唔唔…….”
“呜呜呜……呜呜呜嗯!”
这一下,两位库兰塔少女可谓是陷入了完全无助的境界。被捆成无法行动的茧子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来了。很显然,此时靠她们自己脱困已是绝无可能。唯一的希望,就是依然被留在主厅的娜仁图亚了。
毕竟,作为她们的老大,娜仁图亚从没有一次抛弃过她们。毕竟,以娜仁图亚的性子,如果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手下,那就算是天边的太阳,她也将其给拦下来。
白绸一般的丝线跳过了她们的鼻尖,又逐渐裹上了她们的眼睛,将两个库兰塔少女,从头到脚地缠绕成了两个丝茧子。随后,这群源石虫便又吐出了一层轻纱般的薄丝——别看其如同雾气一般飘渺,但强度甚至还要更上一层楼。而阿雅妮和阿雅吉的身体,随后便被紧致地包裹在了这一层半透明的丝膜之中。远远看去,就好像在少女的身体上缭绕上了一层云雾一般,倒是显得有几分朦胧。
两位库兰塔少女的身躯,就这样被封存在了层层叠叠的虫丝之中。
而此时被她们寄予厚望的娜仁图亚,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
沙阿陵墓/无名墓道
“呼……总算甩掉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了,应该没有再跟上来吧。”
“唔啊……不知道……应该是吧,毕竟已经没有再听见脚步声了……”
在确认了那群不死的侍卫没有再追上来后,佩佩终于能松上了一口气。
扭头看去,身边这位大姐姐虽然也因为长时间的奔跑而大汗淋漓,却依旧没有呈现出任何疲惫的神态。恰恰相反,却是这一幅大汗淋漓的模样,竟又为这位原本就体态成熟的库兰塔少女,增添了几分烈日一般的火辣。
却看她那一颦一笑之间,一头比晚霞还要鲜艳的红色长发却就在她的身后肆意飘扬,仿佛一团跃动的篝火。挥洒之间,星星点点的汗水就如同圆润的珍珠一般,从她的发梢簌簌撒落。
而在被汗水滋润后,她的皮肤却更显得如同凝脂一般滑腻酥软,与其那曼妙窈窕的身体曲线形成了完美的搭配,简直比一整座金山还要勾人心魄。若是能有机会亲手在那丰满光滑的大腿上摸上一把,即便要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想必大多数人都会心甘情愿。而如果能一把抱住那柔美婀娜的腰肢,那就算立马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那也算是死得其所。
淋漓的香汗,仿佛一件透明的纱衣般,飘荡在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隐隐约约时,从她的皮肤表面,蒸腾出了一片朦胧的白气。
这烈火一般洋溢的热情,甚至仿佛能点燃整片萨尔贡的沙漠一般。即使是太阳将自己的热量与之相比,估计也会感到几分嫉妒吧。
即使是佩佩,在此时都有些许看呆了呢。
但对于佩佩来说,比起对方这傲人的姿色。更令她在意的,是不久之前,对方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地突然出现。
明明在打开墓穴时,周围除了跟随自己的阿娜特以外就再没有半个人影。结果竟然在她被长生侍卫围攻之时,就突然跳出来了这样一个身手不凡的助力。
嘛,虽然能从那些卫兵的包围中脱身出来,也的确是多亏了她的帮助就是了。
佩佩有些疑惑地抬起小脑袋,想要从对方口中询问出些什么。然而,似乎是发现了佩佩的眼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对方原本扶在前额的左手,竟然顺势潇洒地朝着前方轻轻挥出,仿佛是正朝着佩佩致意。
看那副自信的微笑,几乎就是要把“不要感谢我,我只是路过”给写在脸上了!
什么嘛,不说就不说,搞得那么神秘……
看出对方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地回答她的问题,佩佩有几分不快地扭过了头。
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一根纤细的针头。已经凑近了她的脖颈。
刺入,注射。
整个过程简短而迅速,就仿佛一只蚊虫的叮咬。
正如同当初出现在佩佩身边一般,娜仁图亚的行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她的身体甚至不存在实体,而是一个虚无缥缈的鬼魅。
即使是长期从事考古工作的佩佩,竟然也没发觉任何的风吹草动。
可怜的小猫甚至没来得及哼上一声,便双膝一软,栽倒在了地上。
而娜仁图亚的手上,还拿着那根没有注射完全的针管。
毕竟,她可不敢把里面的药物全打进佩佩的体内。就算是她自己,如果被注入了这么大的剂量,想必都会一头睡个两三天。
“呼……真是的,怎么会碰上这种事啊?!”
看着面前的小菲林已经不省人事,娜仁图亚终于可以不用再绷着那一副潇洒的模样,尽情,毫无顾忌地释放出自己最真实的感情。明明前一秒看起来还像一个仗剑天涯,见义勇为的侠盗。结果几乎是转眼之间,就变得如同一个误打误撞闯进来银行,却因为手忙脚乱而触发了警报的笨贼。
的确,这一次针对帕夏之女的绑架行动,并没有如同一开始的计划中那样顺利。
按照一开始的打算,只需要趁佩佩走到上不接天,下不着地的地方来个突然袭击,干净利落地把佩佩抓走就算完成任务了。正因为如此,她们才会一路跟着佩佩和阿娜特,来到这个隐藏在大漠之中的古墓。
然而没有想到,刚走进墓门,就发生了意外,阿雅吉因为迷路而跟丢了大部队,阿雅妮只能回头寻找,留下她自己一个人观察情况。
但真要说只有她一个人,倒也没什么难处。结果不知道这两只小猫又触发了什么陷阱机关,一个个本应该在千年前就死透了的干尸,竟然就拿起刀枪,踉踉跄跄地活动了起来。
要不是掐了掐自己的脸颊——实话实说,掐得还挺疼,娜仁图亚还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不过好在,娜仁图亚也很快适应了目前发生在自己眼前的状况。毕竟这里可是萨尔贡,就算再离奇的传说都有可能成为现实。她告诉自己,只需要等到佩佩和那些老不死的家伙打到两败俱伤,自己再来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然而更万万没想到的是,复活的干尸竟然不止在主厅内一个区域出现。
甚至有一个士兵,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背后。
没错,这就是为什么她当初会突然加入混战的漩涡之中,并最后沦落到和佩佩一起仓皇逃窜的原因。
不过,尽管过程有些不尽如人意,倒是幸好最后还是达成了预想中的结果。
就是不知道自己那两个不靠谱的手下溜到哪里去了,竟然这么久了都没有跑回来。
啧,看来还要回头去找她们一遍才行。
总之,自己绝对是不想再在这个诡异的古墓里再多待一秒钟了。谁知道继续走下去,还会冒出什么神头鬼脸的东西来?
想到此处,娜仁图亚又把目光投向了躺在地上的佩佩。
在药物的作用下,此时这只小猫的意识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了一具酥软无力的身躯。而随着她逐渐进入深度的酣眠,原本因为遭受突然袭击而慌乱的呼吸,在此时也逐渐平稳了下来,甚至开始有节奏地打起了如同云朵般绵软的呼噜。
安然休憩的小猫,简直就如同一块小蛋糕般甜美可口,让人简直想要迫不及待地就将其一口吞掉。
即使是娜仁图亚,一时间都感觉,自己似乎无法抵挡这样的诱惑。
只不过,在考虑到这只小猫可以换来的金山银山,娜仁图亚还是决定暂且忍耐片刻。
更别提,佩佩在刚才的合作中所展现出的战斗技巧,即使是如同娜仁图亚这种常年在刀尖上打滚的沙盗,却也不禁对其印象深刻。
明明看上去是如此瘦弱娇小的身躯,竟然能把那样沉重的铁锤挥舞得虎虎生风。别说是被这锤子正面打中了,即使只是刮着蹭着一下什么的…….嘶,那估计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看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加上一些保护措施最好。
“小妹妹,可别怪我哦,谁让你有一个了不起的出身呢。”
娜仁图亚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兜里拿出了几捆麻绳。
作为一位沙盗,绳子自然是必须随身携带的工具。毕竟,绳子的用处可是太多了,可以用来翻墙,也可以用来固定物品,还可以作为逃跑时的滑索。
你看,现在这不就又可以派上用场了吗?
趁着佩佩还是一副雷打不醒的状态,娜仁图亚赶紧将佩佩的双臂反剪到了背后。由于处于熟睡的状态中,佩佩的身体此时就如同玩偶一般任由娜仁图亚摆布。甚至,由于极度放松的原因,佩佩现在的身体甚至比平日里还要柔软上几分。当娜仁图亚抓起佩佩的手臂时,甚至觉得仿佛自己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在佩佩那如同豆腐一般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印痕。
粗糙的麻绳从佩佩的手腕为起点,逐渐朝着她的整个上半身辐射开来。而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娜仁图亚甚至将佩佩的手臂向上吊起,在其背后摆出了一个“W”的形状。而接下来,绳索更是占据了佩佩的整个上半身。麻绳不仅是缠满了佩佩的手臂,更是又从其还未发育完全的一对小雏胸前绕过。无意之间,又将其凸显得多了几分挺拔。即使是还在深度沉睡中的佩佩,在感受到这紧迫的拘束感后,都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银铃般的呜嘤。
而当娜仁图亚完成了对于手臂与躯干的捆绑后,佩佩的整个上半身就如同是融成了一个整体似的,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活动的空间。
“呜……嗯……”
也许是身体传来的拘束感传递到了意识深处,即使佩佩此时依然处于深度的睡眠状态,却也发自本能地轻轻扭动起了自己的身子。也就多亏娜仁图亚不屑于干那些不光彩的龌龊事,若是换了个意志薄弱点的绑匪,看见佩佩这副诱人的无助模样,怕不是就不管三七二一地扑上去,将其吃干抹净了吧。
话说回来,捆绑什么的,也可以算得上是娜仁图亚的老手艺了。毕竟这么多年来,她的“业务范围”可以说极其广泛,从绑架到偷窃,几乎是把灰色地带的勾当全部都干了一遍。因此,出于某些特殊场合的需要,掌握好捆绑他人的技巧也是极其重要的。
别说是佩佩这样的小猫咪,就算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丰蹄,娜仁图亚也有信心将其捆成一个动弹不得的粽子。
而在完成了针对上半身的捆绑后,佩佩的下半身自然也不会受到忽视。
只见一圈又一圈的绳索以佩佩的大腿根部为起点,一直捆到了佩佩的脚踝上。数十道的绳圈深深勒入佩佩的双腿,将其分割得就像莲藕一般。为了保证绳圈不会松脱,娜仁图亚甚至还对绳圈进行了串联加固。
可怜的佩佩,在半小时都不到的时间里,就变成了一个被绳缠索缚的俘虏。只见她那瘦小的身体上几乎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绳路,看上去就仿佛是被裹上了张绳网一般。
“呼…..终于搞定了……”
在完成了对于佩佩的捆绑后,娜仁图亚终于可以松上了一口气。
然而,当她的目光瞟到那柄躺在一边的重锤时,竟突然还是感到了几分心有余悸。
“嗯,那还是保险一点的好…….”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娜仁图亚又拿出了一卷防水胶带,仔仔细细地将佩佩的双手握住拳头,并包裹成了两个银色的胶带小球。
这样一来,即使佩佩能够提前醒来,也不可能做出什么有意义的反抗了。
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多一个心眼子总是没坏处的。
在做完这一切后,娜仁图亚便拿出一块碎布,将其塞进了佩佩的嘴里。倒也是佩佩的樱桃小嘴过于玲珑,竟然就被一块布头塞了个严严实实。少女细若蚊蝇的呼噜声,就这样变成了模糊不清的闷哼。
再用胶带贴住那两瓣似闭非闭的小粉唇,大功告成!
这一下子,佩佩四肢被缚,嘴唇被封,别说是挣扎了,就连呼救都无法做到。
而到了这一步,娜仁图亚才彻底确认了没有任何疏漏。
嘛,虽然说中途的确出了许多意料之外的变故,但好歹最后目的还是达到了。
现在只需要回去找到那两个迷路了的笨蛋,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一想到这种事,娜仁图亚的心情似乎都舒畅了不少。
那根进入墓穴开始就一直紧绷的精神,终于也可以放松下来了。
“呼,真是的,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不会是被那些死人抓走了吧?”
娜仁图亚松了一口气,俯下身来,将佩佩从地上抱起——
等等……
这股如同被人注视一般的寒意,到底是出于哪里?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娜仁图亚的行动几乎是可以顺利画上句号了。然而很多时候,命运就是喜欢给你开上一些小玩笑。
比如说,在你在经过了周密的计划和踏实的行动后,认为终于可以给一个事件落下尾声。结果却又在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刻,骤然横生枝节!
一把长刀,裹挟着凌厉的风声,从背后朝着娜仁图亚敲了下来。
倒是幸亏娜仁图亚的直觉给了她提醒,在长刀打下之前就闪到了一边。然而,还没来得及被她抱起的佩佩,就这样落在了地板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两名士兵追随着她们的脚步,一路追随到了这里。而娜仁图亚刚才却一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竟然都没察觉到敌人的靠近。
只见站在靠后位置的侍卫不紧不慢地从地面上抱起被娜仁图亚绑好的佩佩,如同幽灵一般消失在了隧道的尽头。而那个站得靠前的侍卫横刀立马,如同门神一般堵在了娜仁图亚的面前。与此同时,一些主厅内的卫兵也在此时纷纷赶到,大有一副将她也要抓回去的势头。
“啊,真是受不了了,为什么总会在最后一刻发生这种事情……”
娜仁图亚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说实在的,类似的事情在她的沙盗生涯中,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了。
比如说,在替某个王酋做成了一笔大买卖后,收到的报酬却只是镀了金的铁片。
又或者是替另一个王酋发掘尘封已久的古墓,结果好不容易挖出来的陶器最后都变成了碎片。
诸如此类的事件,对于娜仁图亚来说,几乎就像天上的星星,大漠的沙粒一般,简直是数都数不清了。
然而,她却从未有一次把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
和整个萨尔贡比起来,这样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她的目标可是名扬萨尔贡的大地,可不会被这种琐碎的小事绊住脚步。
正因为如此,她也不会在这里停下步伐。
更别说,现在还有两个让她省不小心的笨蛋,需要她去罩着呢。
“哈哈,所以说我倒霉呢,活人要抢我的东西就算了,现在竟然死人都想从我这里抢东西。”
只见两把凝着墨色一般玄黑的弯刀,竟自行从娜仁图亚的腰间出鞘。接着,又以某种极其奇异的形式,在她手中被组合为了一体。却见娜仁图亚将手一挥,手中的两把弯刀就如同东方那些国家常用的折扇一般,竟然展开成了一把圆月般的刀扇。
“那么,先生们。就让我,来为你们跳支舞吧。”
……
“唔……嗯……”
【“好晕,好疼,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我这是在哪里啊?”】
佩佩缓缓将眼睛打开了一条缝隙,宿醉一般的眩晕感依然萦绕在脑海之中。
要说佩佩此时的大脑,就仿佛是大促销活动开始时的商场一般,当大门打开的一刹那,无数在外面拥挤已久的人群,便争先恐后地挤进了商店。当佩佩意识的大门被开启后,那闭上眼睛之前最后的记忆,也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那颗空空如也的小脑袋。
【“啊对,我被那个红头发的大姐姐打了一针,然后就昏过去了……”】
眼前的景象依然有几分模糊,像是蒙了一层雾气。佩佩本能地伸出手来,想要揉揉自己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睛。然而,仿佛有某种强大的力量紧紧牵扯住她的手腕,让她的手臂动弹不得。
【“唔,动不了了……难道,我是被绑起来了……?”】
不只是手臂,双腿也遭受了同样的厄运。也不知道捆绑着到底用上了多大的力气,双腿就仿佛变成了鳞兽的尾巴一般,根本不能分开哪怕一条细小的缝隙。即便是安安静静地躺着,绳子都将身体勒得生疼。更别说是挣扎起来后,那如同针扎一般的痛苦了。
而且,将她绑架的人似乎是极为不放心一般,竟然将她的双手都缠绕成了两个胶带小球。佩佩努力地尝试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却终究是无用之功。一双小手被不可突破的屏障强行限制成了握拳的姿势,紧致到佩佩都感觉自己的双手都有些发麻了呢。
真是的,到底是谁那么过分啊?竟然将如此严格的拘束,用在一名少女的身上。
【“唔,好紧……动不了了……要赶紧……”】
尽管如此,佩佩依旧努力地扭动起了身子。此时的她并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也就是说,那个绑架犯并不在她的身边。如果能抓紧这个机会,说不定真的可以顺利逃脱!
即使自己的眼皮依旧仿佛有千钧之重,佩佩依旧努力着将其完全睁了开来。光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仿佛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终于,佩佩可以仔细地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唉?唉……?”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此时的佩佩,已然不在昏暗的沙阿陵寝之中,而是身处一间无比气派的房间。即使她在家里的卧室,也不如这间房子一般富丽堂皇。无论是墙壁上那巧夺天工的雕刻与绘画,还是房间内摆放的金银器具,都俨然是一副萨尔贡皇室的气派。而佩佩身下所躺着的,已经不是冰冷的石板,而是一张比云朵还要柔软的丝绸大床,甚至让佩佩觉得,自己会一直陷到床垫里去。
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熏香气味,差点让佩佩打了个喷嚏。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明明记得……”
环境的巨大反差,让佩佩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满带着疑惑开始打量起了周围的事物。此时,如果将一个普通人换到此处,那他除了叹服这豪华的布置外,估计也说不出些别的有价值的话语。但毕竟佩佩是颇有经验的考古学家,倒是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这建筑的样式与构造,完全是萨尔贡王室的规格。而墙壁上那些壁画图案,正是沙阿时代流行的风格。
好的,这下轮到佩佩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这是墓穴里的什么秘密房间吗?然而,房间内的陈设与建筑,都如同是新建成的一般,丝毫没有任何历史岁月所留下的痕迹。反差过于巨大的环境,让佩佩产生了某种没来由的错觉,仿佛自己是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不过不管自己到了哪里,最好还是先想办法把这一身束缚解开。
若是等到绑架犯回到房间里,那一切就晚了。
一想到这里,佩佩赶紧环顾起了四周。自己身处的房间似乎是一个卧室,并没有什么能帮助自己砍开绳子的锋利物品,就连玻璃镜子都没有一个。然而在离她不远处的桌子上,静静地放着一个陶瓷制成的茶杯。
“唉?杯子的话,也许可以…….”
如果将那个打碎的话!说不定就能成为解放自己的钥匙!
确认了自己的目标,佩佩很快就付诸了行动。只不过,因为自己身体被五花大绑,佩佩也只能被迫采取最为原始的移动方式——滚动。
努力地,把自己的身体翻上一面,从正面朝天翻到背面朝上。然而,由于身上的束缚过于紧密,就连发力都十分困难。因此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花上了佩佩不小的工夫。更别说身体下的丝绸被子就如同冰面一般光洁,反而让佩佩的身体在翻面的过程中,打了好几个滑。
“呜啊……怎么会,这么紧啊……”
虽然在刚苏醒过来的时候,佩佩就已然察觉到了身上捆绑的严密。但直到自己的身体真正活动起来,被交错的绳索牵扯住四肢百骸,佩佩才终于更为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字面意义上的束手无策。
身体遭到捆绑,不仅仅是如同大部分人以为的,只是被限制了活动范围这样简单。更为棘手的是,身体发力的空间被完全封锁。毕竟,力不能凭空产生,而是要经过一个完整的动力链。而当肢体遭到捆绑后,相当于是从源头上扼杀了发力的过程。导致即使是如同翻身扭动这样无比简单的动作,也会变得极具难度。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万事开头难。很快地,佩佩也习惯了在床上滚动所需要掌握的最佳发力动作与姿势。在经过好几个翻滚的循环后,佩佩终于把自己的身体挪到了床的边缘。
“嗯,加油……就差一点,小心一点……一定可以的…….”
为了确保自己下床后可以保持站立的姿势,佩佩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自己的脚尖,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地面上轻轻一触。在保证自己可以掌握平衡后,才终于逐渐将脚掌踩在了地面上。
毕竟像这样被捆成一团的状态,如果再摔倒在地上,那估计就别想站起来了吧。
“呼,只需要保持好平衡,那么……”
双脚感受到了坚实的地面,佩佩终于能够长长地舒上一口气。光是从床中心滚到床边,就已经让这只小猫累得满头大汗了。
然而,佩佩还不能在这里停下!
坚定地看向自己面前的桌子,佩佩的膝盖就像弹簧一般缓缓弯曲并折叠。在完成蓄力后,便突然伸展出来——
就如同一只小兔子一般,佩佩进行了一次并不标准的立定跳远。
虽然在落地时因为掌握不好平衡而差点摔了一跤,但好歹还是离桌子更近了一些。而那张桌子与佩佩的距离,倒也算不上太远。只要再这样重复跳个两三次,那便可以到达自己的目标。
“嗯,那么就再一次——”
膝盖弯曲,伸展。又再一次弯曲,伸展。
掌握好保持平衡的诀窍后,佩佩没花什么工夫,就来到了茶杯的面前。
然而,现在却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到底该怎么利用起,这是整个房间中唯一的希望。
毕竟,如果双手仍然能保持自由,那用陶瓷割断绳子什么的,虽然说不上是轻而易举,不过也能算是颇为可行。
然而现在佩佩的手指,却是被胶带包裹了个严严实实,连抓握都无法做到,这无疑为佩佩的挣脱平添了许多难度。
在这样的境况下,似乎也只能先将杯子打碎,然后利用锋利的碎片,尝试能否将包裹住手指的胶带划开。毕竟,就算解开了身上所有的绳子,如果双手不能获得自由的话,自己依旧是什么事都做不成。
然而,此时的佩佩绝对不会想到。她的这一个出于自救的行为所导致的后果,竟然远远在她的意料——甚至是在她的理智所能承受的范围。
要说只是将茶杯打倒在地上,那倒不算什么难事。只见佩佩就如同靠着墙壁蹭痒的云兽一般,对着杯子一阵连推带拱,终于将其摔在了地面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鸣响,一个精美的茶杯,便迸溅成了无数锋利的碎片。
然而,让佩佩意想不到的是,这声响就如同警报一般。还没等她弯下腰来给自己解缚,房间的大门就被骤然打开。而走进房间的,并不是之前迷晕她的红发大姐姐,而是一群身着白色亚麻长袍,挂着一串黄金头饰的人——说来也有意思,这一身打扮正好与佩佩以前在壁画中所看到的,沙阿时代的那些宫廷人员别无二致。
光是这一套打扮,倒还不至于让佩佩过于惊讶。然而这群人接下来说出的话语,才是让佩佩瞠目结舌。
“怎么搞的?!你现在可是在万王之王的宫殿,可不由得你还像在你家里一样耍小性子!”
“唉,原来这里是万王之王的——唉唉唉?!”
可怜的佩佩,如果对方再多说一个字。她这颗小脑袋瓜,可能就要处理不过来这庞大的信息了。
自己现在竟然身处万王之王的宫殿?真的假的?!总不会是自己在古墓里睡了一觉,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那座传说中的黄金之城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里皇宫一般的陈设倒也有个说法。可是看这里的建筑风格和这些人的衣着,却怎么也不像是佩佩所生活的时代。
“唉……我?万王之王?”
骤然之间,一个别样的想法突然如同闪电一般划过了佩佩的脑海。但这个想法过于诡谲离奇,过于不合逻辑,就仿佛是一道一加一却等于三的数学题。对于这个想法,佩佩根本将其说出口来——不对,光是让这个想法存在于自己的脑海里,佩佩都会感到一阵如同被掐住喉咙一般的呼吸困难。
可是,接下来那人说出来的话,却才是真正击溃佩佩心防的一记重击。
“你在发什么呆?前几天你父亲才把你亲自送进黄金之城,你不会是忘了吧?”
“能成为沙阿陛下的妃子,应当是你的荣幸才是!更别说,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庆祝我们陛下平定狮王之乱的关键日子,可容不得你惹出什么乱子!”
“……”
一般人在听到超出意料的消息时,内心的情感通常会以惊讶的方式表达出来。然而,出现这样的反应,只不过是因为听到的信息还在理智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若是听到的信息就连理智也无法处理,那整个大脑都会如同宕机一般停止工作。
而此时的佩佩,就正处于这样的状态中。只见她一脸痴痴愣愣的神态,就仿佛是丢了魂一般。身体上所有的动作——即使是每根毛发的颤动,都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止键。
“………”
【“他……刚才是不是说到了……平定狮王之乱?!”】
【“万王之王……沙阿……平定狮王之乱……”】
【“难道……难道……?他说的陛下……难道是……?”】
如同军鼓般沉重的声音在胸膛回响,佩佩知道,那是自己的心跳声。
当理智逐渐能处理所接收到的信息之后,佩佩的情绪才终于能对其作出反应。
“唉唉唉唉唉唉?????!!!!”
“我……我是,沙阿的妃子?!”
五雷轰顶,晴天霹雳!
就算是伦蒂尼姆城头的所有城防炮同时发射,对着佩佩进行一轮地毯式轰炸,再加上炎国传说中的老天师,引出万钧天雷直劈而下,所能给佩佩带来的震撼,也不及此时的千万分之一。
搞什么名堂啊?!难道自己,真的是回到路加萨尔古斯的时代了?!不管再怎么说,虽然佩佩的确是在探究萨尔贡大地上所有神秘的事物,但时空穿越这种事,应该只是古老的传说中才会出现吧!
而且他刚才说的妃子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成为沙阿的妃子了?!这也太胡来了吧?!
【“还有,为什么他们对我被绑成这样一点都不感觉奇怪啊?!难道在沙阿的时代,这种事情都是习以为常的吗?这到底是什么秘而不宣的历史传统啊?!”】
佩佩赶紧低下头来打量起了自己——亚麻色的两条长辫,黑色的兜帽衫。还好,她依旧是她自己,没有变成什么其他人。
那既然如此,这个人所说的,自己是沙阿的妃子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自己在他们眼里,是另一副全然不同的模样?
即使是见多识广如佩佩,一时也搞不清现在的情况了。毕竟,虽然说亲眼见证路加萨尔古斯时代的辉煌历史是她毕生以来的梦想与目标,但是像这样亲自参与其中,是不是还是有点,太过直接了?
“你这小丫头,怎么现在就突然傻了?!我再警告你,这里可不是能让你耍大小姐脾气的地方!”
当然,对面的那些侍从可不知道佩佩心里在想什么,只当她是在装傻充愣。见佩佩没有任何回应,便一发得更加恼怒起来。
“算了,你父亲那天就说,你在家里娇生惯养的,还希望我们能替他好好教育一下你。现在看来,也是时候给你一点惩罚了!”
“唉?什么啊?”
听到“惩罚”这两个字,佩佩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却发现那些人已经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佩佩本能性地想要退后,却由于双腿被捆在一起,没有掌握好平衡,一下子就摔了个屁股蹲。却被那群人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七手八脚地从地上抬起,扔回到了她苏醒的那张大床上。
“唔……等一下,一定是弄错了吧,我真的不是……唔唔唔!呜呜呜呜呜!”
还没等佩佩将话说完,对方就已经厌倦了她的吵闹,将一团厚实的绸布塞进了佩佩的嘴巴里。而这团绸布的体积对于佩佩的口腔来说明显过于庞大,佩佩甚至感觉一直塞到了她的嗓子眼,几乎要让她干呕出来。丝滑的触感充盈住了她嘴里的空间,将那一对柔嫩的小腮撑得颇为饱满。而佩佩原本就有些圆润的小脸,也因此显得更具肉感。
“唔唔唔…….嗯唔唔唔…….!”
不仅如此,佩佩的小香舌也被绸布死死压住。可以说,光是现在这个样子,佩佩就已经很难将塞嘴的异物给吐出来了。
【“真是的,这些家伙,怎么根本不听我说话啊?!”】
可惜的是,佩佩所有的抗议,都被那一团绸布堵在了自己的肚子之中。为了防止佩佩将绸布吐出,那群人甚至还用一条丝带勒过了佩佩的嘴唇,将堵嘴物封锁在了佩佩的嘴中。
然而,在封住了佩佩的嘴巴后,他们却并未就此停下对于佩佩的束缚。只见他们又卷起床上的绸被,将佩佩的整个身体都包裹在了其中,只露出了她无助的小脑袋和慌张摆动着的双脚。在完成包裹后,这些人似乎还是担心不够牢靠,竟然又用好几条皮带,将绸被从上到下都捆上了一遭。这样一来,厚实的棉被便全方位地压迫住了佩佩的身体。可怜的佩佩,就连动弹一下都无法做到了。
直到做完这一切后,这些人才又拿出了一个足枷,将佩佩的双脚铐了进去。
事情做到这一步,就算是小刻都知道接下来要面临什么了,更何况是本就有些机灵的佩佩。
然而有些时候,知晓真相远比茫然无知要残酷得多。
因为佩佩隐藏在凉鞋下的双脚,正是她全身上下最为致命的死穴。
一个原本只有佩佩自己才知道的秘密是,她很怕痒,非常怕。
在小时候,曾有一次她在与自己的弟弟互相打闹。原本一开始还是佩佩占尽了优势,甚至还一度将她弟弟压在了身下。然而,也许是病急乱投医的缘故,在佩佩身体下胡乱扑腾挣扎的弟弟,竟然一把将手抓在了佩佩的脚上。虽然只是几近一秒钟的时间,却登时让佩佩骨软筋麻,一个踉跄就从自己弟弟的背上栽了下来。
于是,这就变成了只有她和她弟弟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事实证明,让这个小冤家知道了自己的弱点,简直就是佩佩一生中最大的失策。自此以后,每次打闹玩耍时,自己的双脚都会成为她弟弟的重点关照对象。就算是在玩闹以外的场合,都会时不时用其来对佩佩进行“威胁”。
咳咳,总而言之,如果是一天一夜不吃饭,或是将整本萨尔贡通史抄下来的惩罚,那佩佩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唯独是双脚,这个……真的是无法承受……
“唔嗯!唔唔唔嗯———!嗯嗯———!”
【“喂!做什么都可以,不许对我的脚出手啊!”】
一想到这里,佩佩也顾不上自己还被紧紧捆绑住了,赶紧调动起全身的力气,猛地想要将自己的脚从足枷中抽回来。然而,伴随着足枷被上锁的清脆声响,少女的最后一点抵抗也化作了泡影。
“嗯嗯嗯……!唔嗯——!嗯呜呜唔——!”
“唔唔……!嗯呜呜……!”
哎呀,还没等开始惩戒,佩佩竟然就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然而,当她能畅所欲言的时候,对方尚且不听她的解释,现在又怎么会来留意这毫无意义的呜鸣呢?
“你这丫头,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不守规矩吧。”
并未留意佩佩的抗议与挣扎,周围的侍从伸出了手,粗暴地扯下了佩佩脚上的凉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件不假雕刻的艺术品。仿佛这双脚已不是普通的肉体凡胎,而是冰肌玉骨的仙圣之体。若是这片大地上真有超凡脱俗的仙子,那她的双脚也应当是如此模样。
只见那匀称修长的外形,盈润皎洁的质感,就如同是炎国传说中,那些生长在仙人瑶池中的碧藕一般。足弓自然而然形成一个迷人的酒窝,若顺着其轮廓抚摸下去,甚至能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水气。即便是百年不雨的荒漠,若是被少女的这双脚踩上,仿佛都能够从大地干裂的缝隙之中,绽放出一朵朵白莲。
脚掌就已经如此诱人,脚趾更是不同凡响。只见那十颗圆润的脚趾,就仿佛是十颗温润的莲子。若是仔细嗅闻,甚至还可以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荷香。
莲步轻飘摇,满庭菡萏香。
一时之间,仿佛对方都有些呆住了。而看着对方那直勾勾的眼神,佩佩一下子也羞红了脸。要知道,即使是她的父母,都没有看过几次她的脚底,更别说是直接用手去碰了。
而现在,她的双脚,竟然要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肆意玩弄,简直就没有比这还要羞耻的事情了!
佩佩扭过头去,只想尽量不去在意那些过于露骨的目光。
然而,无论佩佩如何逃避,最终还是躲不过,注定到来的劫难。
如同暴雨来临之前作为先兆的阵风般,一根手指从佩佩那缎面一般柔滑的脚掌上轻轻划过,仿佛只是为了测试佩佩小脚的敏感程度。
而光是这一划,竟然就在少女柔嫩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洁白的痕迹。
“唔——!”
悠长的呜咽就如同一只小鸟,从少女的口中展翅飞出。
即便只是轻轻一划,对于佩佩来说也是直冲脑门的刺激。要不是她的身体此时被紧紧束缚,不然光是这一下触碰,就足以让佩佩如同受惊了的云兽一般从床上蹦到天花板。
不过,对方并没有因为佩佩过激的反应而对她产生任何怜悯。或者说,反而是佩佩过激的反应,让对方更加坚定了折磨佩佩的决心。
毕竟,如果自己面前是一个没有任何感知的木头。那即便挠上三天三夜,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给佩佩任何反应的机会,十根手指同时贴上了光滑的肌肤,毫不留情地就是一通抓挠。很显然,对方狂乱的手法并无任何章法,更没有任何规律,纯粹是如同狂风骤雨一般胡乱敲打着佩佩脚掌的所有角落。每一次手指与脚掌的触碰,都会在柔嫩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可爱的凹陷。
“呜呜呜——!呜呜呜…….嗯嗯……嗯嗯!”
可怜的佩佩,挠痒的惩戒刚一开始,就已经让她几乎崩溃到想要哭出来了。强烈的痒感就如同海啸一般,从她的双脚开始发源,将她的四肢百骸全部冲刷了一遍。然而,在到达自己的嘴巴时,却又被嘴里的绸布堵了回去,只能重新席卷向了佩佩的理智精神。
不得不说,这还是佩佩头一次,承受如此恐怖的挠痒。虽然她那个弟弟也经常用类似的手法对她进行恶作剧,但姐弟之间的玩闹,从来都是点到为止。而对面这个侍从,却丝毫不留任何情面,手中的动作不但没有因为佩佩激烈的反应有丝毫放缓,甚至还愈加迅速了起来。不一会,佩佩原本雪腻白嫩的小脚,就被挠得透上了一层桃花般的艳红。
如果不是嘴被塞了个严实,那么少女响亮的笑声,可能已经足以充斥整个房间了吧。
“你应该感到感恩才是。陛下仁德宽容,不忍心对他的子民施以皮肉之刑,才专门将萨尔贡的刑罚都改为此般形式。不然的话,以你的无礼,面对的惩罚就绝不是笑几声这样轻松了。”
“唔嗯嗯——!呜呜呜!呼呜呜呜唔——!”
听到对方这话后,佩佩立刻气冲冲地昂起头来,仿佛是要向这群人提出抗议。然而,还没等她发出任何饱含怒意的呜鸣,强烈的笑意便一辆势不可挡的大卡车,将她所有的思绪和情感都冲了个七零八碎。原本饱含愤懑与不满的反驳,也在顷刻间化作了软糯无力的呜咽。
只不过,在她的理智被搅碎之前,少女还是勉强捕捉到了某些,让她无比在意的信息。
【“他刚才说……这种刑法是沙阿改革的…….?搞什么啊?!原来各个历史资料中大书特书的沙阿对于萨尔贡法律的改革,就是将肉刑全部都改成这种痒刑了吗?!”】
不得不说,短短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佩佩所见证的“历史真相”,就已经足以颠覆她的所有认知了。
只可惜,现在的佩佩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对自己接收到的这些信息,进行深入思考了。不然,她非得在十分钟内写出一篇足以颠覆萨尔贡史学界的论文不可。
现在的佩佩,全副心思只想着该如何逃脱着生不如死的折磨——虽然,这明显是没有丝毫希望的徒劳尝试。佩佩的脚趾不断蜷缩起来,仿佛是要尽可能遮挡住自己那如同花朵一般绽放在对方面前的脚掌。然而,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举动,都不会被他们所允许。在脚趾被扳直后,竟然又被一个个捆在了足枷上的绳圈上,更是动弹不得。一见自己的双脚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佩佩更是惊慌失措,不断努力着想要抽回自己的双脚。可是尽管佩佩如何用尽全力,所能表现出的动作,却也只是滑稽可笑的扭动罢了。
即便佩佩费尽力气,能让自己的双脚产生一丝可悲的位移,那又能如何?对方的双手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紧贴着她的双脚。当佩佩的位置产生任何移动,那人的手指也随之迅速跟上,就连半毫秒的停顿都没有,以至于让佩佩甚至会以为,这人是否有着什么未卜先知的法术,才能够每一次都精确地预判她的行动。
但无论如何,有一个事实是可以确定的——佩佩的忍耐能力,已经几乎要到达极限了。只见那肉乎乎的小脸蛋,此时已经憋得如同西红柿一般通红透亮,仿佛下一秒甚至都要着起火来一样。
让佩佩变成这副模样,一般是由于毫不停歇的痒感,一半也是因为环绕全身的闷热。
平心而论,虽然裹在佩佩身上的绸被无比厚实,但房间里的温度却并算不上太高——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阴凉,再加上绸布原本冰凉爽滑的质地,因此在刚被包裹起来的时候,佩佩是并未感到任何暑热。如果就这样安静待着的话,那被裹个一小时估计都不会感到任何不适。然而,自从开始受痒开始,这一切便截然不同了。
在痒感的刺激下,佩佩的神经便一直保持在了高度亢奋的状态。若是反映在身体上的感受,便是全身的皮肤都在迅速升温,就仿佛是发了高烧一般。另一方面,佩佩不间断的激烈抵抗,也让她流下了一身的香汗。这样一来,随着散发出的热量被保存在绸被之中,佩佩很快就身陷在了这厚厚的闷热地狱中。而她的每一次挣扎,每一个颤动,最终都会成为这个闷蒸地狱进一步升温的能量,从而形成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没用一会,佩佩那唯二还露在绸被之外的两处皮肤——双脚和脑袋,就已经被汗水打得湿透了。那湿淋淋的狼狈样子,活像刚被淋了一场大雨。
“唔唔……嗯唔……呜呜呜……”
“唔唔……嗯唔……咕………”
在挠痒和闷热的双重折磨下,可怜的小猫,就连呼吸也变得无比沉重起来了。
而就在这时 一直观察着佩佩身体情况的另一名侍从看着已经香汗淋漓的佩佩,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将目光投到了正在对佩佩施以痒刑的领头人身上。对方见到这眼色后,也似乎是领会到了什么,回之以微微颔首。得到了许可后,那人便也伸出手来,剪断了勒在佩佩嘴上的丝带,并将那团已经被涎水浸透了的绸布拽了出来。
哎呀,难道佩佩可怜巴巴的模样终于打动了这些人的铁石心肠,以至于愿意大发慈悲,让佩佩可以轻松一些了?
大错特错!实际上,从一开始堵住佩佩的嘴巴到现在,一切都是被精心策划好的设计!
打个比方,倘若将人的精神所感受到的刺激比作河流,如果对其时常进行疏导分流,那即使是发起了洪涝,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危害。然而,如果是在一开始便筑起堤坝,拦截水流,而当水位达到最高时,突然开闸放水。由此产生的洪峰,足以吞没万顷良田。
这些人的目的也正是如此,在憋闷堵塞到了极致后,这骤然而来的发泄所带来的震撼,足以冲垮这片大地上最坚强的意志。
果然,在那团绸布从佩佩嘴中取出的那一刻,那位侍从瞬间又将双手的动作又加快了三分,在佩佩那汗津津的小脚上展现出了一场疯狂的舞步,以至于手指之间的动作仿佛都产生了残影。
就如同泄洪一般,少女银牙的闸门一旦被打开,响亮的笑声就如同巨浪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滚滚涌来。
“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停…….停下啊嘻哈哈哈哈哈——!”
“放,放开我呀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我真的…….嘻嘻嘻……不是……哈哈哈,真的不是你们说的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家伙,幸亏那个茶杯刚才被佩佩摔在了地上。不然的话,怕不是现在都要被少女这高亢的笑声给震成更加细碎的破片。
然而,对于这些人来说,佩佩的笑声,简直是要比沙阿专属的宫廷乐队合奏还要动听的音乐。毕竟在这片大地上,还有什么乐器能比少女银铃般清脆的歌喉还要美妙的呢?
哎呀,只不过这音乐的“演奏者”,似乎不是那么开心呢。
“哈哈哈哈…..放……放开我呀哈哈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嘻,停,求求你们啦哈哈哈哈哈哈——!”
佩佩感觉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不仅是因为持续不断的痒感,也是因为内心的羞愤——可以说,从小到大,佩佩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虽然她有着帕夏女儿的身份,但也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为了实现自己内心探究路加萨尔古斯时代的历史的愿望,佩佩几乎是用自己的双脚丈量遍了整个萨尔贡。在其中,跋山涉水,栉风沐雨的经历自然是数不胜数。但是与现在所遭受的磨难相比,之前经历过的那些艰苦,甚至连十分之一的程度都赶不上。
“哈哈哈哈哈……嘻嘻……真…….真的…….哈哈哈…..好…….好痒啊嘻嘻嘻哈…….”
经过高强度的抓挠后,佩佩的双脚已经变得如同婴儿一般红润滑嫩。不过说来也奇怪,作为一名跋涉过茫茫沙漠的考古学家,佩佩的脚上别说是茧子了,就连死皮都没有一块。就像这双小脚自从出生开始,就被与世隔绝地保护了起来,甚至没有沾染上外界一丝一毫的纤尘。
啧啧啧,面对这样一双完美的小脚,这位侍从都有些不忍心对其进行过于严酷的动作了。于是,他也将手上的动作改了个方式。只见他以手指为笔,以佩佩的脚掌为纸,又以佩佩的汗水为墨,竟又开始在佩佩的脚上写写画画了起来。而他的每一次“落笔”,都会如同将一颗巨石投入湖中一般,激荡起少女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一开始,只是简单地画着圆圈与直线,渐渐地,开始画起了儿童画一般的简单图案。
“哈哈……呼啊…….嘻嘻嘻…..哈哈哈……”
骤然间,笔走龙蛇,入木三分!
仿佛每一次戳弄时,指尖上的力道都能直透入佩佩的灵魂深处。
却看佩佩的大笑愈加是疯狂起来,仿佛是能够将灵魂都从自己的嘴中吐出。恍惚之间,佩佩似乎感觉,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有些模糊了起来,面前的一切都被扭曲成了颇为荒诞的形象。
只不过,似乎还是嫌佩佩的反应不够剧烈,那个人又招呼自己的同伴上前,拿起一根修长的羽毛,伸入佩佩的脚趾缝开始挑逗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如同暗箭一般阴毒的攻击,是不偏不倚地射到了佩佩的阿喀琉斯之踵上。
脚趾缝,可以说是一个人的脚上最为隐秘的角落。如果不是为了刻意折磨受害者,几乎没人会想到去关顾这种几乎不会有人在意的细小缝隙。
因此,就连佩佩自己都不知道,那一条条缝隙之中的敏感程度,竟然比脚掌还要高出百倍不止。
刹那间,佩佩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都有些断开了连接。
然而,当意识终于从几近断片的宕机状态中恢复后,迎来的却是狂风骤雨——哦不,简直是毁天灭地一般的恐怖痒感。即便是铁一般的意志,也要在这焦金烁石的温度之下熔化成钢水。若是这样说来,佩佩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无比坚强的孩子了。
“哈哈哈…….嘻嘻嘻…….哈啊啊啊啊啊——!!”
可怜的佩佩,现在除了接连不断的笑声,甚至已经发不出其他的杂音了。却看她已经不由自主地仰起了脑袋,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与嘴角淌出的唾液汇合在了一起,将她身下的床垫打了个湿透。就连原本如同丝绸一般顺滑的长发,在此时也因为连续不断的激烈挣扎而变得如同鸟窝一般杂乱。
“哈哈哈哈…..停……哈咳咳咳咳……!”
佩佩用尽努力,尝试着在笑声的间隙抽空说些什么。然而一个猝不及防,就被嘴里已经积蓄成了一个小水潭的唾液呛到了喉咙,差点没背过气去。
此时,佩佩脸颊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因为长时间的大笑而被牵扯的疼痛无比。而佩佩的嗓子,也几乎都干涩得仿佛要哑了一般。更为痛苦的是,完全没有任何空挡的痒感,让佩佩一直被迫承受着呼吸不畅的折磨。而当刺激的强度一波高过一波,此时的佩佩已经几乎无法呼吸了。若这样的酷刑再持续下去,佩佩绝对会因为窒息而当场昏迷。
不过,话说回来,佩佩何尝又不想一头昏死过去呢?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即使是被丢进五感封闭的混沌之中,也比承受这洪水猛兽一般的痒感要好得多。
也许是上天终于眷顾这只可怜的小猫,在佩佩的精神即将崩溃的临界点,那些人竟停止了抓挠,重新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只不过,佩佩已经没有深思去为这折磨的终止而庆幸了,经过了这一通玩弄,她只感觉大脑内部就像被搅成了一锅浆糊般,就连最基本的正常思考的能力,都已经失去了。
“今天的惩罚就到这里了,希望你可以吸取教训。接下来的时间,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吧。”
听到这话后,意识逐渐恢复过来的佩佩,才终于能够松上了一口气。虽然一直被这样捆着的确也很不舒服。但可以不继续受痒,对于此时的佩佩来说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和佩佩所预期的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只见在停止抓挠后,那人竟又抓起之前堵塞佩佩嘴巴的绸子,将其重新放回了佩佩的嘴中。尽管佩佩对此十分抗拒。但在如此情境下,也不过只能鼓着小腮,发出一两声不满的闷哼罢了。
【“真是的,起码再换一团干净的啊……”】
而在做完这一切后,对方又用一条丝带勒住了佩佩的嘴唇,随后用一条丝巾将佩佩的口鼻蒙了个严严实实,彻底抹除了佩佩自由言语的可能性。随后,那人又从身后的同伴手中,接过了一瓶奇怪的液体,将其抹在了佩佩的身上。
那种液体凉凉滑滑的,就如同是没有黏性的胶水一般。对于已经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的佩佩来说,反倒是如同轻风拂面一般,让她凉爽了些许。在完成了涂抹后,那人便又从身边的侍从手中,拿来了两个器具。
霎时间,即使佩佩此时身处闷热的绸被之中,却都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冻结了一般。
那人拿过来的器具,是两把靠源石回路驱动的毛刷,其尺寸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覆盖住佩佩的整个脚掌。
“唔唔唔———!!嗯呜呜唔———!!!唔唔唔唔———!!!”
在这一刻,佩佩顿时明白了对方口中的“反省”是什么意思。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从佩佩的心中油然而生,如同野火一般传遍了她的每一根神经。即使是孤身一人面对令天地为之变色的沙暴时,她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恐惧。
毕竟,光是刚才连一小时都不到的折磨,就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如果要继续承受着这样的瘙痒,岂不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念及此处,佩佩那已经透支到了极限的身体再次爆发出了能量,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然而,身上的绸被和皮带却忠实地履行着它们的职责。无论佩佩怎样卖命地扭动抵抗,都无法让自己的身体活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那一双比刀剑皮鞭还恐怖的刑具,用丝带捆在了她的脚上。
源石回路启动的嗡鸣,此时在佩佩的耳中,就如同恶魔的嗤笑一般,令她感到一股不寒而栗的绝望。
刹那间,由痒感组成的滔天巨浪席卷而来,轻而易举地就冲垮冷佩佩内心的堤坝。和双手的抓挠不同,就算手指的动作再快,每一次抓挠也只能顾及手指所划过的区域。然而这柄毛刷,却能够同时覆盖住佩佩脚掌的每一个角落。
“唔——唔嗯…….呃唔……唔唔…….”
痒,太痒了,实在是太痒了。
这毛刷似乎就是专门作为挠痒的刑具而生,刷毛的硬度既能精准地刺激到少女足底的每一个穴位,又不至于坚硬到将柔嫩的小脚刷出痛感。就仿佛是千万只源石虫同时从她的脚心爬过,用一条条细小的虫足在少女细嫩的皮肤上肆意挑拨。
更可怕的是,先前涂在佩佩脚上的黏液,竟然是某种能够增强她敏感度的药剂。本来就无法承受的痒感,现在更是被骤然放大了几十倍。毫不夸张地说,在被涂抹上那些药剂后,佩佩的小脚光是吹上一阵风都足以感到瘙痒难耐,更何况是面临这几百根来回舞动的刷毛?
没有激烈的反抗,也没有痛苦的挣扎,佩佩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仿佛要被抽走了一般。被包裹在绸被里的身子,已经如同触电般抽搐了起来,仿佛身体的神经系统都已经全部紊乱。佩佩唯一觉得可以庆幸的,就是在进入古墓时自己没有喝太多的水,不然以现在这个状态,自己非得尿裤子不可。
“好了,但愿明天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可以变得稍微听话一点。”
【“唉?开什么玩笑?!明天?!我……我怎么可能支撑那么久啊?!”】
佩佩感觉自己要疯掉了,这已经远远不是什么惩罚的范畴了,根本就是刻意的折磨!如果她的身体还能够自由活动的话,佩佩真想提起自己的大铁锤,把面前的人通通砸翻。然而,现在的她,也不过是一只被牢牢捆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的可怜小猫罢了。
“呜呜……唔唔……唔嗯……”
两行眼泪从佩佩的眼角滑落,她已经落入了绝望的深渊。
然而,对方却丝毫没有因为佩佩楚楚可怜的模样而产生丝毫怜悯,反倒是拿过来一个眼罩,将其戴在了佩佩那双已经开始有些翻白的双眼上。
“那么,就希望你能够诚心忏悔你无礼的行为。不然的话,你将会得到更为严厉的惩罚。”
说完这话后,环绕在窗边的侍从便四散开来,转身走出了佩佩所在的房间。独留佩佩一人被丢在这孤寂的黑暗之中。
【“呜呜……不……不要,好痒……好热……好难受…….谁能来,救救我…….”】
痒感和闷热如同两道交替不断的巨浪,反复冲刷着佩佩早已残破不堪的心理防线。此时的佩佩,就连放声大笑都没了力气,只能从被封堵严实的小嘴里,发出一阵阵细弱蚊蝇的呜鸣。
【“不行…….已经,支持不住了……好难受…….”】
终于,佩佩只感觉眼前一黑,终于获得了自己一直期冀着的解脱…….
……..
………….
“唔————!”
佩佩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仿佛是刚闭上双眼,便恢复了神智的清醒。仿佛是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灵魂就被从身体中抽出,并放进了另一具躯体之中。
然而,面前的环境,却又和之前大不相同。此时的佩佩,已经不再是身处那间富丽堂皇的卧室,而是来到了一个狭小的石窟之中。身体下躺着的,也不再是柔软细腻的床垫,而是一个冰冷坚硬的石台。
回头看去,在自己的背后还有三个竖立放置的石棺。也不知道里面封印着什么活物,似乎隐隐约约从中还发出一阵阵闷声闷气的呜咽。不知道为何,佩佩总觉得,其中似乎夹杂着某个自己十分熟悉的嗓音。
虽然环境大不相同,但佩佩还是可以从建筑的总体风格判断出,自己又回到了沙阿的衣冠冢之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在做梦吗…….?”】
一时之间,佩佩的脑袋都有点难以思考自己经历过的一切了。若说是梦境,可刚才的一切感受却又是如此真实。但要说是现实的话,自己全身的衣服头发,却又如同当初进入墓室之时一样整洁,就连半点汗渍都没有留下。
难道佩佩真的穿越到了千年之前,路加萨尔古斯所执掌的黄金时代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时间,可以说是最为复杂,也最为抽象的概念。在这片大地上,只有那些生活在远古传说中的巨兽,才拥有将时间自由地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权能。
那佩佩所看到的那些,恍若真实存在的那些幻景又是怎么回事?这可能还是要归结到娜仁图亚的身上。作为梦魇后裔,她天生便掌控着能给人带来噩梦的源石技艺。在刚才和佩佩的并肩作战时,娜仁图亚就在战斗中施展了自己的法术,而就站在她身边的佩佩自然也受到了影响。但当时佩佩意志坚定,精神清醒,所以并没有受到其影响。可是当佩佩陷入深眠后,那残存在她体内的法术,也就开始发生作用了。
话说回来,也许还是因为佩佩的内心对于路加萨尔古斯的时代过于神往,才会即使在梦魇之中,都回到了那个被永载史册中的全盛时代吧。
【“唔…….虽然,那个梦里的确受了不少罪…….但是,没有真正回到路加萨尔古斯的时代,还是感觉有点遗憾啊…….”】
佩佩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开始打量起了自己的现状。
不出意外地,自己仍然被绳子紧紧捆绑。嘴里似乎被塞上了一团厚实的织物,经过唾液长时间的浸润,已经变成了烂泥般的一团,不禁让佩佩都有些心生嫌恶。然而,她的嘴唇也被一层层胶带紧紧封闭在一起,让他根本无法将口中的异物吐出。
“唔唔——!嗯唔唔…….呼嗯!”
【“真是的,身上怎么会这么黏糊糊的啊,感觉就被淋了一身胶水一样…….”】
此时的佩佩当然不会知道,此时的自己,也被刷满了那神秘的药液。
不过好在,这间石窟好像也没人看守,似乎可以趁机从这里逃跑。
想到这里,佩佩赶紧从石台上坐起了身来。不幸中的万幸,幻梦中的感受并没有被带来现实。即使佩佩在梦魇中已经被折磨到了虚脱,但在回到现实后,她也就如同只是睡了一觉般,身体仿佛又有了充沛的体力与精神。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正当佩佩弓起身子,即将以一个鲤鱼打挺的姿势从石台上跳下时。一只黑色的大手突然猛地压下来,将这只不安分的小猫摁回了石台表面。
“唔嗯?!”
突如其来的袭击,一下子将佩佩撞得头晕眼花。等到佩佩晃了晃脑袋,定眼看去时,才发现一只黑铁般的大手,正摁在了她裸露在外的那只柔软的小肚皮上。
顺着这只大手向上看去,佩佩顿时觉得石窟内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几度。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之前将阿娜特劫走的复活侍卫!
由于佩佩一开始还没从那过于真实的幻梦之中回过神来,再加上那个侍卫一开始都没有任何动作,于是佩佩也理所当然地将其认作了石窟中的雕塑。
显而易见,就是这个侍卫把自己带来了此处。但那个迷晕自己的红发大姐姐跑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同样被不死的守灵军击败,然后送到了其他的房间了吗?
话说回来,阿娜特就是被这个家伙带走了,到现在也不知去向,难道她现在也要面临同样的命运?!
然而,在目睹佩佩尝试着逃跑的整个过程后,这个侍卫却并没有因此而心生愠怒。反而是在佩佩的这一举动,更让他确信了佩佩以此时绳索加身的佩佩根本没有能力独自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跑。于是,从石台之中,他又拿出了一卷白色的绷带。
不过,虽然说是绷带,但这名侍卫拿出来的物事却和那种随处可见的那种麻布裁剪成的粗糙货截然不同。只见那绷带的材质就如同雪一般洁白,又恍若丝绸一般柔滑。在那光洁的表面上,甚至还有着一道道华丽的烫金咒文。如果不是出现在这种古墓之中,佩佩甚至会将其当作哪个大户人家里用作装饰的绸带。
而还没等佩佩弄清这绷带的真正用途,那名侍卫就将其抓起,从佩佩的脚趾开始一圈圈地缠绕其上。没过一会,佩佩的双脚就完全被大理石一般的洁白所占据。而那些绷带一旦触碰上佩佩的身体,便如同变成了她新一层的皮肤一般,自动与其身体紧密贴合了起来。佩佩只感觉自己的双脚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挤压到了一起,根本无法分开丝毫。
【“唔,好紧!这个家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在完成了双脚的包裹后,那个侍卫又顺着佩佩的双腿,拉开绷带继续包裹了起来。很显然,尽管面前是一只如此娇小的菲林,但她的手法依然没有丝毫留情。几乎每一圈绷带,都被压进了佩佩柔软的肉体之中,以至于佩佩本就窈窕的身体曲线,都硬生生地被绷带挤小了一圈。
【“呜啊!这包裹,难道是要把我做成木乃伊吗?!”】
在这一瞬间,佩佩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在石棺里听到的熟悉的声音,到底是来源于何人。
“呜呜呜!唔嗯唔唔唔——!!唔唔哼嗯!”
骤然间,佩佩的身体就被送上栈板的鳞兽一般,在石台上近乎疯狂地扑腾了起来。其动作幅度之大,甚至身边的侍卫都被吓了一跳。
开什么玩笑啊!自己可是还要继续探寻万王之王的历史,而现在,自己离实现那个梦想几乎就只有一线之隔!又怎么能甘心从此作为一个动弹不得的木乃伊,长眠在这地底的石棺里?!
这种事情,佩佩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
不过话说回来,探究万王之王历史的考古学家,最终变成了万王之王坟墓中历史遗存的一部分。这样的结局,说出来还真是有点黑色幽默。
然而,这个侍卫却没能允许佩佩继续再胡闹下去。在他看来,佩佩的结局自从踏入这座陵墓的一瞬间,就已经尘埃落定。哪怕是沙阿陛下和梦魇可汗的后裔亲自携手来到此处,他也会铁面无私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当佩佩还在奋力挣扎之时,那个侍卫的手便放上了她暴露出来的小腰上。只是对着那果冻一般的软肉轻轻一戳弄,佩佩的身体就骤然如同是过电般猛地一颤,随后便软绵绵地瘫在了石台上,彻彻底底地脱了力。而趁着这个机会,他也赶紧将绷带越过佩佩的腰肢,又朝着佩佩胸前的那一对小白兔包裹而去。
“咕……唔嗯……咕呃……”
随着自己全身都被白蛇一般的绷带缠绕包裹,佩佩只感觉自己的骨骼仿佛都被挤压得嘎吱作响。要不是此时自己的嘴巴被封堵了个严严实实,佩佩绝对会忍不住痛呼出声。而胸口所感受到的压迫感,更是如同被压上了一块大石般沉重。几乎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绷带对于自己胸口那严酷的压迫。也就多亏佩佩进行了艰苦的训练,体质大大胜于常人,那可能都已经因为窒息昏迷了过去。
没过一会,绷带就完全吞噬了佩佩的全身,一直从她的脚趾一直覆盖到了鼻子之下。而佩佩那如同猫眼石一般闪烁着光芒的大眼睛,自然也被绷带层层覆盖。只见在紧致的包裹下,佩佩身体的轮廓更是被凸显得淋漓尽致。就连那肚子上可爱的小肚脐这样的细节,都被分毫不差地“印”在了绷带的表面。却见绷带之间就仿佛浑然一体,若用手抚摸上去,莫说是褶皱了,就连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无法发现。洁白的绷带和金色的咒文形成了完美的搭配,将佩佩的身体装点得就仿佛神殿中的造像一般圣洁。毫不夸张地说,此时的佩佩,已经变为了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和之前包裹阿娜特的织物不同,那些丝绸虽然品相非凡,但也终究只不过是凡品而已。而这经过了特殊法术所加持过的绷带,不仅在包裹后可以自动贴合受害者的身体。更为可怕的是,如果不能破解上面附着的法术,那这绷带便几乎永远都不会被解开。
而此时的佩佩,已经失去了任何活动的能力。在绷带的包裹下,她的身体已经紧绷得如同一只小肉虫一般。尽管只有一层包裹,却已经连弯曲自己的关节都变得无比困难,更别说是进行更为激烈的挣扎了。
可是在做完这一切后,侍卫甚至都没有因此停止,毕竟现在做的这一切,只不过算是完成了对于佩佩的拘束而已。要完成整套流程,必须还要将佩佩打点完美才行。只见他在石台中一阵摸索,竟又拿出了一套精美的黄金饰品。只见那饰品的表面点缀满了各种鸽子蛋一般大小的宝石,反射出的光芒就如同繁星一般让人眼花缭乱。毫不夸张地说,即使是萨尔贡的帕夏,也享受不到如此奢华的装扮。
只见首先被锁上佩佩身子的,是一道道黄金圆环,分别是被固定在了佩佩的脚踝,以及大腿和小腿的中段。原本佩佩的双腿就已经被绷带裹得如同是融为了一体般无法分离,在戴上这一道道坚固的黄金镣铐后,更是别想有半点自由的权利。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沉重的黄金束腰,将佩佩扭动身体的自由也一并剥夺。此时此刻,佩佩就感觉自己的腰部仿佛是被一对大手狠狠掐住一般,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而做完这一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副黄金项圈和眼罩。若是说起这眼罩,在形制上倒没什么特殊,只不过是让佩佩在黑暗的深渊中陷得更深罢了。而那项圈却是有一部分覆盖住了肩膀,使得佩佩的脑袋也被限制在了固定的姿势之中,就连转一转头都无法做到。
随着黄金饰品装点了佩佩的全身,佩佩全身上下就仿佛是陷入了水泥一般,任何一点细微的活动都不能被允许。真要说起来,已经完全和一尊雕像无异了。
“呜呜…….唔唔唔……唔唔唔…….”
此时的佩佩可以说是绝望到了极点,就连头顶的那一对盖在兜帽下的猫耳,都也失落地耷拉了下来。现在的他,别说是逃跑了,就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似乎她的结局,就已经是注定以一名闯入路加萨尔古斯坟墓的入侵者的身份,永眠在这最隐秘的墓室里作为陪葬了。
佩佩作为一名考古学家,自然明白所谓人终有一死的道理。可是,她现在也不过才只是二十二岁的年华。她还想走遍萨尔贡国土的每一个角落,探索萨尔贡历史的每一个细节。如果可以的话,甚至让自己的名字成为萨尔贡历史的一部分,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但是现在,她却要像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埋藏在茫茫沙漠中的古墓里。
佩佩的眼角,流下了两行不甘的泪水,却依然没有穿透绷带的包裹。
而那名侍卫也将佩佩的身体抱起,放入了房间中悄然升起的另一道石棺之中。就像当初她“照顾”阿娜特的流程那样,将佩佩的身躯用石棺内的皮带捆好,并将佩佩留在了石棺逼仄的黑暗之中。
正如佩佩所想的那样,挨着她旁边的石棺里,就是已经被包裹成了翠绿色的丝布茧子的阿娜特。但是佩佩不知道的是,在剩余的两口石棺中,便是被源石虫裹成丝茧的阿雅妮和阿雅吉。这些源石虫受源石回路操控,自然也会执行源石回路上所被刻下的意志。因此,在捕获了阿雅吉与阿雅妮后,这些源石虫便也把两人送到了这个安眠之所。
现在,她们的身影都已经从墓室中消失,只有四口石棺,依稀还在发出少女不甘与悲伤的呜咽,如泣如诉。
而她们,终将以永世安眠在这座石窟里的方式,为她们搅扰陵墓安宁的行为付出代价。
侍卫无奈地摇了摇头,尽管施以四位少女如此残酷的命运,他也有几分于心不忍。然而,他对于自己职责的誓言已被刻进了维持他生存的源石回路之中,这是他无法抗拒的思想钢印。
而在完成了对所有闯入者的安眠后,他便会回到自己的岗位,墓穴的大门也会重新关闭,从此再次被湮没于风沙之中。
最终,这四位少女的命运,也会淹没在漫漫的时光长河之中,悄无声息地被这片大地所遗忘。
一切的一切,她们此生的梦想,曾经坚定的信念,都将在这里画上句号…….
最终,这位侍卫轻轻吐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哀叹。这一声叹息,似乎是跨越了千年的时光一般沧桑。随后,他便转过身去,准备从石窟里离开。
然而,也许是过于沉浸在对于四位少女的怜惜之中。他竟然忽视了,在石窟之中,竟悄然发生着某种异变。
一团血红色的云雾,正从石窟中,悄然飘散。
……..
萨尔贡/无名黑市
“干杯——!!!”
“敬路加萨尔古斯!”
“敬万王之王!”
“敬娜仁图亚!”
“对,敬娜仁图亚!”
在萨尔贡黑市中的一个小酒馆内,两位库兰塔少女兴高采烈地举起了酒杯。杯中的啤酒仿佛是响应他们激动的情绪一般荡漾开来,洋溢出雪白的泡沫。
这两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被娜仁图亚从古墓中救出的阿雅吉与阿雅妮。而娜仁图亚此时正颇为清闲地坐在她们对面,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两个欢天喜地的笨蛋。
说实话,要把这两个家伙从那个古墓里安然无恙地带出来,她可费了不少的工夫。
不得不说,那群不死的侍卫的确足够难缠。光要说把他们打倒的话,怕不是打到地老天荒也别想有个结果。嘛,不过打不起,难道还跑不起吗?幸好娜仁图亚平时在身上带了不少的烟雾弹,也幸好这些沉睡了千年的老古董脑子都不怎么灵光。总而言之,娜仁图亚最后还是逃脱了那些干尸的追杀,并循着那名侍卫留下的踪迹,一路寻到了这里。也多亏她比羽毛还要轻盈的身法,一路走下来,几乎都没有触发什么机关。如果是换了别人来,怕不是半步都迈不出去。
而守在石窟里的那个侍卫?为了确保他不会突然跳起来对自己发动攻击,娜仁图亚用刀扇从背后卸掉了他的四肢。
好吧,反正这群人都是不死不灭没有痛觉的,就算砍掉脑袋都可以自己安回去,被砍掉四肢更是不可能算是什么重伤了。充其量,也就是不能够自己将四肢组装回去,需要他的同伴来助他一臂之力了。
而顺其自然地,娜仁图亚就发现了房间里的那四口石棺。而理所应当地,娜仁图亚就这样背着四个人形的茧子,一路躲避着墓室里的陷阱和敌人,重新回到了地面之上。
好吧,幸亏娜仁图亚的烟雾弹准备得够多。
只不过,唯一的遗憾,便是由于娜仁图亚一心想要从这个墓穴中脱身,再加上同时抱上了四个茧子,以至于在路加萨尔古斯的坟墓里走了一通,竟然都没能带走什么珍贵的古董,想来还真是有些可惜。
想到这里,娜仁图亚有些无奈地露出了一抹苦笑。
不过,能把这两个笨蛋带回来,自己也算是没有辜负做老大的责任就是了。
而且真要说的话,这一趟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收获颇丰。
不过,那位一直跟随着佩佩的博物馆代理小馆长,倒是被娜仁图亚选了个寂静的黑夜,将其放在了博物馆的大厅中。毕竟,这一只小猫咪可不在她们的目标之中。更何况,她们也需要有人来帮她们传达,帕夏之女被她们绑架了的消息。
看着面前这两个几乎要兴奋到手舞足蹈起来的笨蛋手下,娜仁图亚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随后也举起酒杯,加入到了阿雅吉与阿雅妮的狂欢之中。
嘛,果然还是否极泰来,说到底,自己终于还是走运了一次呢。
在酒馆门外,娜仁图亚小队的载具就静静地停在门口。没有人会注意到,在载具的后备厢中,有着一个被数十条皮带紧紧捆绑的棉质睡袋。时不时地,还会从这睡袋之中飘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呜鸣。
没错,被包裹在睡袋里的人儿,就是我们可怜的大考古学家佩佩了。自从她被娜仁图亚从沙阿的陵墓中带出后,为了掩人耳目,便被一直包裹在这个睡袋之中。乍一眼看去,还以为这只疲惫不堪的小猫,此时是正躺在睡袋里呼呼大睡呢。
嘛,虽然佩佩此时的确是睡着了不错,但睡得可不怎么安稳。毕竟那些绷带和金饰,依然牢固地拘束着她娇小的身体。这倒不是娜仁图亚铁石心肠,不愿给她松绑。实际上,娜仁图亚也尝试过解开她身上的这一层束缚。可这绷带邪门得很,看起来如同丝绸般柔滑,实际上的强度却比钢铁还硬。别说是用手扯开了,即使娜仁图亚用上了自己的刀扇,都没能在上面留下哪怕一个褶皱。而那些金饰更是如同生了根一般,即使娜仁图亚和她的两个手下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将其从佩佩的身上脱下来。
可怜的佩佩,在身上的术法得到破解之前,似乎就只能过着这种雕像一般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目不能视的苦日子了。
等等,话说回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最后将拿到了赎金,将佩佩全须全尾地交换回去。作为佩佩父亲的帕夏,说不定也会将自己女儿身上这套几乎无法解开的拘束归罪于娜仁图亚,从而在自己掌控的全境对娜仁图亚进行高强度的通缉吧。
不过这样的话,是不是也让娜仁图亚离名扬萨尔贡的目标又更近了一步?毕竟沙盗的数量几乎就和荒漠中的沙粒一样多,但能被帕夏通缉的沙盗,即便走遍整个萨尔贡,那也是寥寥无几。
嘛,不过,今朝有酒今朝醉。起码现在,就让娜仁图亚先享受一下胜利的喜悦吧。
“唔唔……嗯唔…..唔唔……”
哦,差点忘了,还有我们的大考古学家佩佩。
毕竟,俗话说得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希望佩佩能在跨越了这一次的挫折后,在未来取得更大的成就吧。
嗯,不过,最起码还是要能找到办法,先把这一身的拘束解除掉再说。
“来,再敬娜仁图亚一杯!”
“敬萨尔贡!”
“敬历史!”
“唔唔…….嗯唔唔唔……”
是啊,萨尔贡,一个埋藏着无数神秘传说与财富的国土,本身就具有这片大地上最为悠久的历史。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或探究这历史背后的真相,或从这历史中索求财富。而他们的故事互相交织,又谱写出了一部新的历史。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历史。
而萨尔贡的历史,现在已经悄然翻开了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