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臺味2_奇異果 中文 我的歸宿

活著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沒有人是一座孤島，所以只要活著，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就會認識他人，麻煩他人，然後…傷害他人。因為，人類這種生物就是如此的愚鈍。
『結束啦？一起回家吧？』
打開部室的門，思凡正背著包等在門外。就像眼前的這傢伙一樣，只要我活著，我就會給她製造麻煩，然後，就算不想，也會在無意間傷害到她。
『你從放學後一直等到現在嗎？』
我微微皺眉，有點不滿地看向了她。
『沒啦沒啦，我剛才去圖書館和心宜她們一起複習了。剛巧和你差不多時候結束。』
思凡乾笑了下，擺了擺手。
『是麼。算了，走吧。』
即使知道這只是個無聊的謊言，我也懶得戳穿她，拎起包走了起來。
走出校門後，思凡並沒朝家的方向走去，而是走向了附近的地鐵站。
『一起喝杯奶茶吧，姐姐請客。』
『每天都喝可是會胖的。』
我試著用指尖戳戳她的小腹，但被她給躲開了。
『人，人家也沒每天喝啦！』
不你這週明明每天放學後都要來一次吧。
我在心中吐槽，並無奈地嘆了口氣。她還真是喜歡喝奶茶啊，而且每次都要帶上我，也不管我喜不喜歡。雖然不覺得難喝，但那麼常喝我也有點喝膩了。
『喏。』
一會後，她遞了一杯給我。
『我不是說過我不要珍珠的嗎？』
看著杯底的那堆黑色圓球，我煩躁地瞪了她一眼。
『哼哼，沒有珍珠的奶茶是沒有靈魂的！』
思凡無視了我的不滿，一臉驕傲地說道。你是什麼奶茶大師麼？奶茶的靈魂又是什麼東西啊？感覺問她的話又要聽到一大堆胡言亂語，還是別問好了。
和杯中的珍珠對視了會後，我默默地開始喝起手中的珍珠奶茶。
真夠甜的。感覺這糖分夠讓我胖一斤了。看來今晚晚飯又得控制下了。
滿足了這個喝奶茶喝上癮的傢伙後，我們總算朝家的方向走去。
不管看幾次都讓人沒法習慣啊。或許，要讓心中的異感消失，還需要幾年來適應。
來到家門口，我輕咬了下嘴唇。
『你先進去吧。』
我慢慢地脫下鞋，仿佛這是件艱難的事。
『…嗯。』
思凡遲疑了下，但點了點頭。
這種短暫的時間差本該沒有任何意義，但卻能讓我冷靜許多。
『我回來了！』
聽到她那充滿精神，足以填滿整個屋子的叫聲，我苦笑了下。
『我回來了。』
我平淡地說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高興點。
『你們回來啦？今天在學校裡過的如何？』
思凡的…我们的母親從房間裡走出，用著溫柔的語氣問道。父親似乎還沒回來。
我和她隨便閒聊了幾句，或是說，下意識地快速結束話題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剛才沒很奇怪吧？』
回到房間後，我忍不住問道。
『嗯？嗯…還行吧。已經挺自然的了。不如說，你為什麼在爸媽面前就好像什麼三好學生一樣，偏偏對我那麼冷淡啊，』
思凡不高興地嘟起嘴，雙頰鼓得像個松鼠似的。
『因為你很煩？』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讓她頓時開始用淚汪汪的眼神看著我。
『你，你再這樣姐姐可是會哭的喔！』
『嘛，以前不是有人說過嗎？會對更親密的人冷淡什麼的。』
我小聲嘀咕，然後把臉撇開試著藏起自己逐漸紅透的臉。
『嗯？』
思凡似乎沒聽到，一臉困惑地看著我。
『沒什麼。沒聽到就算了。』
『欸欸欸！別這樣啊！你這樣不是讓我更想知道了嗎！』
我沒再理開始吵鬧的思凡，做出開始做功課的樣子。
『吶，小雪。』
『嗯？』
『不用那麼在意也可以的喔。』
思凡走到了我的身后并抱住了我的脖子，接着把下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真是讓人意外啊。』
『嗯？』
『你偶爾也會說出符合姐姐形象的話啊。』
『你再這樣姐姐可要生氣了喔。』
下次，这种话我要在她没抱住我脖子的时候说。
～～～
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朋友的家。
在朋友家裡，你可能覺得對方的父母也溫柔多了，對方家裡玩具種類比你豐富，別人家的家教沒有自己家的嚴，總之，是個比自己家更美好的地方。
或許不是所有朋友的家都是這樣，但小時候的我羨慕過青梅竹馬的家。
『如果我的家也像她那樣就好了。』
然後，我天真的願望實現了。以我從沒想像過的方式，以我最不希望的方式，以最最糟糕的方式，實現了。
十五歲那年，在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日子裡，放學後回到家中的我，得到了父母出車禍的消息。他們在救護車到之前就已經斷氣。送到醫院後，醫生們盡力了，但還是沒能救下他們。
天空還是一樣晴朗，世界還是照常運轉，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讓我一時不知如何接受他們已經不在的事實。即使在他們的葬禮上，我也沒能哭出來，就算與他們的黑白照片互瞪，我仍沒有理解他們已經死亡是什麼意思。在我腦內，他們只是和以前一樣，因為工作出差之類的原因離開了我，過幾週就會回來的。
不過，他們沒有回來。
無論等多久，都不會。
畢竟，這不是什麼惡作劇，也不是愚人節的玩笑。他們已經成了一盒粉末，不管過多久，也沒有辦法再回到我曾經叫家的地方了。而我，被託付給了我青梅竹馬，思凡，的家庭。
她的父親和我的父母從高中時就認識，在工作上原本也是同事，他或許是和我父母最親近的人了，再加上我从小就常去他们家玩，和他们一家都很熟，理应比起其他亲戚更容易融入他们的家庭。
我一開始也是那麼覺得的。
如果把他們視為父母的話，我或許能夠接受父母已經去世的事實吧。
然而我做不到。
不管看它幾遍，門口的大門總讓我覺得它就是朋友家的入口。
不管思凡她怎麼強調，我也只沒法把她當姐姐看待。
不管思凡的父母怎麼試著讓我融入他們的家庭，在我眼裡他們始終是朋友的父母。
即使經過不斷地嘗試，我能夠自然地以『爸爸』，『媽媽』這個稱呼叫他們，但我還是沒法以對待親生父母的方式對待他們。在他們的面前，心中的緊張感仍舊無法消失。
我能感受到他們的善意，但我卻無法回應他們，只會傷害他們。我知道，在內心深處，我還是覺得總有一天，電話會響起，而電話的另端會是我的親生父母，提醒我是時候回家了。
這個家就像是杯奶茶，而我就像無法被奶茶溶解的珍珠，一堆顯眼的黑色污物，一眼看去就格格不入。
我厭惡著這樣的自己。
如果那天我也在車上就好了。
我常常這樣想著。
要是那天我也和父母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就好了。我也沒必要一直麻煩思凡他們了。
這樣想著的我，拿起了美工刀，朝自己的手腕割去。
然而，我沒能和我的父母重聚，也沒能擺脫這個世界，我得到的，只有一道難看的傷口和思凡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你這個蠢蛋在幹什麼啊！』
她的話語一直在我腦中迴盪，她的表情因憤怒和悲傷扭曲，淚水不受控制地從她眼角湧出，讓我看了都有點心疼，並開始責怪自己的愚昧之舉。那天或許是她第一次氣到打我。
看著她慌張地幫我包紮了傷口並和急促地陪她父母帶著我去醫院，我知道，我又給他們造成麻煩了。
自那天以後，思凡從不會讓我一個人待著，也不讓我碰任何利器，就算需要犧牲和朋友玩樂的時間也要緊盯著我。在幾次療程後，即使聽到心理醫生說我的心態已經好許多，她仍繼續著。
『我也沒特意要一直在一起啊，碰巧而已，碰巧而已。』
就算我想把她推開，她也總是這樣笑著敷衍過去。我開始逐漸習慣了她的陪伴。然而，她仍不能填滿我心中的缺口，我還是不斷地在尋找著屬於我的歸宿。
～～～
電影和電視劇裡常把愛情描述得非常浪漫。
一旦愛上一個人，他將會成為你的全世界。尋找著歸宿的我，也想過我是否會有日墜入戀河，把自己的一切託付給那個人。
『我，我，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
『那個…對不起。現在的我，不怎麼想談戀愛呢。可以的話，我們從朋友做起吧。』
不過，我也沒打算隨隨便便就找個人談戀愛就是了。不知為何，我明明在班上也不怎麼和男生說話，卻常被男生叫出來告白。有的男生甚至都不是我們班的，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得到我的聯絡方式的。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
『哎呀，又拒絕了嗎？』
放學後，在學校操場附近的大樹下，我又被陌生的男生告白了。思凡當然也跟了過來，躲在了角落偷看。會把我的號碼說出去的人，想必就是她了吧。
『我怎麼可能跟完全不認識的人交往啊？』
『欸？但他是我們班的啊？』
『嗯？』
我有點尷尬地撓了撓臉頰。
好吧，看來這次是我記性不好。沒辦法，在班上基本上除了收作業或小組活動什麼的，基本上沒怎麼和男生說過話。畢竟不管是比頭腦還是性格個個連思凡都不如，實在沒能讓我提起任何興趣。
『不過別隨便把我的號碼給別人。』
為了緩解尷尬我試著兇了下她。
『我也沒隨便給啦，那些有幸從我這得到號碼的男生都是姐姐我覺得配得上你的男生喔。』
『哈？這種事又不用你來操心。你又不知道我喜歡什麼類型的。』
不知為何，我內心比我預想得更煩躁。
『抱歉，生氣了嗎？』
『算了，沒事。下次別給了就好。』
我氣呼呼地回道，然後別過臉。
『話說，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啊？』
『像你這樣的。』
我沒多想就隨意給了個答案。
『欸？』
身後的思凡驚訝地叫了下。回頭瞄了眼，她的雙頰已經泛紅。隨便說說，有必要那麼驚訝麼。
『不過要多帶點腦子。』
『哈？小雪你還是注意下你但用詞比較好呢。』意識到我只是在糊弄她的思凡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告訴我嘛，你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啊？』
『不知道。怎麼？難道你真打算當媒婆？』
我甩開了她的手，開始快步走了起來。不知為何，胸口開始悶痛。
『沒啦，人家只是好奇而已。』
『到現在我沒愛上任何人過，所以我也不知道。』
『這樣啊。是嘛，沒愛上過啊，嗯，也好。』
思凡開始小聲嘀咕些什麼。
真是的，不要隨便把我介紹給男生了啊。難不成她是希望能找個適合我的男生，然後把我托付給他嗎？
……不會吧。應該不會吧。
但…陪了我那麼久後…她真的不會變心嗎？
她會不會開始……對一直需要陪著我這點感到厭煩了麼？
想到這個可能性後，我的胸口的悶痛開始加劇，像是有人按在我胸口上般，讓呼吸都變得痛苦起來。
嘛，我，我也沒要她一直陪著我，這一切都是她自己要做的，就算突然停下也和我無關。
嗯。和我無關。
就算我一個人也沒事的。我不會在意的！我才不需要她找另個人來陪我！
『對不起啊，沒想到你會讓妳那麼難受，我下次不會亂給了，所以原諒我吧。』
她突然從身後抱了上來。
『嗯？我也沒感到難受什麼的。』
『騙人，你明明都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了。』
思凡擔心地說道，臉上滿是歉意。
欸，我的表情又那麼誇張嗎？
我下意識地用手遮住了臉。
『沒什麼。我沒事的。你下次改就好。』
我試著恢復平靜，但她臉上的擔憂始終沒有消失。看來我得想辦法管管我這張臉才行。
第二天走進班級時，我感到了些有敵意的眼神。
掃了眼班級裡的學生，我看到了昨天向我告白的男生。他原來真是我們班的啊。稍微認真看下後，臉長得還可以。
我有點無奈地歎了口氣。
看來有人想找我麻煩了。
午休時，我朝思凡看了一眼，她和往常一樣在和朋友們聊天。
『我上個廁所。』
走出教室前，我輕拍了下她的肩告訴她我要去的地方，免得她立刻起身跟來。
廁所裡此時空無一人，我在洗手台前等著她們到來。特意給她們機會來堵我了，應該會來的吧。
『雲雪，你不覺得，你最近有點太傲慢了點麼。』
不一会，班上的宜欣來到了我的面前。
欸？就一個？她沒找朋友們一起來麼？她的死黨呢？啊，剛才好像在和思凡說話來著。
『額，怎麼了嗎？』
『不要以為在班上不說話就可以裝高冷，就能讓男生喜歡上啊。』
裝高冷？欸，難道有那麼多男生向我告白是因為我看起來高冷麼？
『你是在說……』
說到一半，我卡住了。欸，昨天那個男生的名字是什麼來著？
『是啊，我就是在說李安的事！你誘惑他了對吧！』
她走到了我的面前瞪向了我，不過由於身高比我矮了點，這樣做根本沒法讓我害怕。
『沒啊？他自己突然就跟我告白了。要不是思凡提醒我我都忘了他在我們班了。』
『少開玩笑了！像李安這種帥哥怎麼可能會被忽略啊！』
我的解釋不但沒讓她息怒反而讓她更加激動。這個理由好像確實有點離譜，但這就是事實啊。
『宜欣你就別為難她了。』思凡的聲音突然響起，接著，她朝我們走來並揉了揉宜欣的頭。『小雪她不會搶你的心儀對象的，她昨天剛說世上最最最喜歡的人就是我了。』
『鬼才說過那種話。』
雖知道她是來幫我解圍的，但這種不知廉恥的話我可聽不下去。
『那…那你有什麼讓他能迷上我的訣竅麼？』
看到思凡來了後，她退開了幾步，她們兩人關係還不錯，本來也是打算在思凡不在的時候和我單獨談吧？
『你試試裝高冷唄。』
我把她剛才的話扔了回去。
『既然小雪剛拒絕他，你趁他心情低落的時候去安慰他一下如何？』
思凡倒是給出了個認真的答案。
宜欣朝她點了點頭，然後再瞪了我眼後離開了。
『你怎麼我上個廁所都要跟來？』
『欸，因為你花的時間比平時長嘛。』
『你還記我上廁所的時間麼？噁心。』
我用充滿厭惡的目光看她，而她只是乾笑了幾聲。
『也沒特意去記啦，只是感覺好像比平時久，所以來看看，這下不是幫到你了嘛。』
『你一直這樣不累麼？』
心中一股難以理喻的心情使我以冰冷但語氣說出這話。
『啊，啊勒？小雪你生氣了？』
『你就算不跟過來也可以的。我一個人也沒事的。我可以獨立地活下去。』
我沒給她回答的機會，直接跑出了廁所。
我自己也無法理解為什麼要生氣。思凡她沒做錯什麼，雖然有點保護過頭了但我已經習慣了才對。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對她發火啊？
她要是看我無理取鬧開始討厭我了怎麼辦？
回家的時候，我一言不發，我們之間的氣氛非常尷尬，不知是想找個話題，還是單純的奶癮犯了，她又提出要喝奶茶。
『你自己去吧。』
『別這樣，就陪我一下嘛。』
她緊抱住我的手，不願放我走。
『放開我。』
『別這樣。』
思凡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看著我，讓我不忍心再拒絕。我放棄了抵抗，被她拖到了奶茶店。
即使已經再次要求她別加珍珠，交給我的杯子裡，不出所料，還是有著那些黑黑圓圓的東西。不過，在我能開口抱怨之前，她先開口了。
『吶，小雪，你不覺得這杯珍珠奶茶就像一個家嗎？』
『欸？』
聽到她的問題，我愣了下。她也和我，有著同樣的想法麼？
我垂下頭，等著她接著說下去。這次對她莫名其妙地發火，讓她開始討厭我這攤污物了吧。
『我覺得啊，奶茶就像我們的家庭，而珍珠是裡面的成員，不管珍珠來自哪裡，由哪個廠商製造，這都不重要，因為不管它來自何方都能感受到奶茶的溫暖，不是嗎？』
『什麼？』
抬起頭，我看到她對我展露一個暖心的笑容。
『你知道嗎？我從小就一直喜歡你喔。你父母出事的時候，雖然對你的處境感到抱歉，但那時對於死亡這種事還很陌生的我，因為能和你一起住而感到非常高興。但……你來了後……我一直沒法讓你和以前一樣笑了。雖然只比你大幾個月，但我還是想當一個好姐姐。想要讓你感覺到家的溫暖，能夠和我一起感到快樂。』
『這樣啊，謝—』
『但我做不到。』她打斷了我，然後坐到了我的身旁。『看到你拿美工刀割傷自己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是個不稱職的姐姐。我一直都知道，我在你眼裡不是家人，而是朋友，但我一直想欺騙自己，覺得我是你最喜歡的家人，不過，那天，這些無聊的幻想終於被擊碎了。』
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那…那個是我的錯。』
『不是喔，小雪你沒做錯任何事。是我不夠關心你。我該早點意識到你的痛苦，明明晚上都睡一起了，我卻沒能發現你所承擔的一切。所以這次，這次，請讓我一直留在你的身邊好嗎？我知道我有的時候很煩，有的時候你想獨自一人的時候我也會不看氣氛地來到你的身邊，但…但請不要討厭我好嗎？請讓我知道你心中的煩惱好嗎？我再也不會讓你感到孤單了。這次，這次一定，這次我一定會成為你需要的人的。』
她抓住了我的手，的眼角已經濕潤。從那天以來，她一直都在責怪自己麼？
『我還以為，你已經開始對我感到厭煩，所以開始想幫我找男朋友什麼的了。』
『欸欸欸！不是不是！沒有的事！那個是……』
她說到一半突然羞紅了臉，沒再說下去。
『那是？』
『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然後……然後讓你，額，那個，讓你……嗚嗚，還是換個話題吧。』
『到底是什麼啊？別吊我胃口了。』
我逼近她的臉，讓她覺得無路可退。
『我想讓你更喜歡我啦！因為你看，你你，你不是一直都對我很冷淡嗎？一直很討厭我的樣子不是嗎？所以，那個，啊啊啊，你都讓我說了些什麼啊啊！』
她把紅透的臉藏在了自己的雙手裡。
我開始感到自己的雙頰開始發熱。
『你，你還真是喜歡我啊。』
『嗚嗚。明明不想說出來的。』
『我也喜歡你喔。謝謝你。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雖然我沒法把你這人當姐姐看，但有你在，真好。』
我拉開了她那雙用來遮臉的雙手，並緊緊地抱住了她，開始在她耳邊低語。
『不能把我當姐姐看是多餘的。』
『沒辦法，是事實啊。』
『嗚嗚，這種時候就不能讓我好好感動一下嘛。』
即使嘴上抱怨著，她臉上還是綻放出了欣慰的笑容，並回抱住了我。
懷中的她非常溫暖，和奶茶一般，讓我身心都感到一陣暖流。
我不敢說我下一刻就能融入現在的家庭，但眼前的她，已經走入了我的心房。
杯中的珍珠，似乎沒以前那麼討厭了。